“真难堪。”
悦耳动听的声音,未见其人,却能想象到这声音的主人,不会差到哪去,尽管说的是难听的话。
“死人就该有死人的样子,咋尸只会为祸人间。”
“你说话客气点,陪你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你该感恩了。”
“为什么这么做?我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为什么这么折磨我。”
“老头子说的那几个相亲对象,是你介绍给老头子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么玩我,不玩回来,就不是我的风格了。”
程若如同困兽把那人拽出来狠狠压在床上,一拳挥舞上去,最终落在床上,发出低沉的声音。
“怎么,受不了了?”对方爽朗的笑着,“也是,自己的妻子当着自己的面去找别的男人,对一个男人的尊严是多么打击。都说,男人最难抗拒的是前任,这女人对初恋也是很难抗拒呀。”
“相片是你放的吧。”不是疑问是肯定。
“聪明。为了这张照片,我可是出卖色相,你打算怎么补偿我。”对方双手挽上程若的脖子,索吻。
程若一把推开他,走过去开灯,床上英俊潇洒的男人正摆着撩人的姿势,一双电眼魅力四射,只可惜,程若压根就没看他,而是站在阳台喝酒。
“李熙,说好的五年呢?”
没错,而床上的就是本该死去的李熙,他站起来,整理好身上的衣物,有洁癖并且有强迫症的他整理到丝毫不乱才走向阳台,没有了妖魅的神情,恢复成高贵腹黑的贵公子。
“程若,我给你五年的时间,也让你成了集团的副总裁,让你有资本,让你娶了童心,可是,我看腻了这场游戏。”
李熙是现如今若兮集团的总裁,程若副总裁的位置就是他提携上去的。起初他看上的就是程若的经商头脑和痴情,才把一无所有的程若带回国外总部,经过一年考察和试用,期间程若为集团赚了十几亿,用实力征服集团上上下下,李熙拉他上位,集团的那些老家伙才没有说什么的。
程若一心想娶童心,李熙对他是软硬兼施,都拧不过程若,最终协议,李熙给程若五年时间,做他自己想做的事,但是,五年后,程若必须永远属于李熙,为李熙一辈子做事。
至于所谓的李熙坠海,只不过是骗童心的,让童心对他死心。大学一毕业他就出国了。
当童心拉着行李在楼下跟程若说去找李熙的时候,主人公李熙正在程若的房间看戏,面对对自己一往情深的童心,李熙愣是没感觉,在大学的时候他就跟她说过不要来缠他,她不听,他有什么办法。
程若脸上受伤的表情,李熙自然没有错过,被抛弃并且是当面抛弃,那感觉,那神情,一直高大上的李熙还真说不出来,他也不想体会到。
“你想怎么样。”程若看着表面天使实质恶魔的李熙,他是无可奈何的,他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李熙给了,他能和童心做夫妻,也是李熙成全的,李熙对他来说是债主。
“和我去法国拍照。”李熙说的认真,表情也真实。
“拍什么相片要到法国?”李熙又提出什么奇葩要求了。
“婚纱照!”
“不可能!”程若是彻底无语了,脸上是黑了又黑,“李熙,你是又多希望别人都知道你李熙只喜欢男的啊!”
“程若,你都不知道,我哥把家族的重担丟给我,和自己的女朋友文俊傲游世界,这也就算了,他居然和文俊拍婚纱照,还寄回来给我,这太欺负人了,我非要拍的比他们的还好不可。”李熙想起自家哥哥李桓,就心理不平衡。
“还有,他居然说‘我的好弟弟,我英明神武,英俊潇洒的好弟弟,集团就交给你了,好好干,破产了就告诉我一声,我好和文俊回来,你养我们。’这是亲哥哥吗?不帮忙打理就算了,临走前还诅咒一番,多气人啊。”
“不要。”
程若义正辞严的拒绝了。可最终还是上了去法国的飞机。
“程若,你还不肯承认你是喜欢我的,都要跟我拍结婚照了。”
飞机上,李熙那阴谋得逞的得意样,程若就头疼,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个上司,他能说自己是被逼无奈吗?自己的妻子刚离开,还是为了身边的男人,他还伤心难过着呢!
童心有句话真心错的离谱,真正恶魔的人不是他程若,是她爱的李熙才对!
薰衣草是一种馥郁的紫蓝色的小花。它就像它的所在地一样具有浪漫的情怀。这种生于法国普罗旺斯的花,有一个美丽的爱情传说:
相传,古时的普罗旺斯有个美丽的女孩,一天,她独自在寒冷的山谷中采着含苞待放的花朵,就在回家的途中,遇见一位来自远方受伤的旅人向她问路。少女捧着满怀的花束,眼睛深情的望着这位俊俏的青年,就在那一刹间,她的心已经被青年热情奔放的笑容所占据。
不顾家人的反对,少女坚持让青年留在家中的客房疗伤直到痊愈。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青年的腿伤已好,两人的感情也急速加温。就在一个微凉的清晨,青年要告别离去,少女却不愿家人的反对也要随着青年远去,到远方青年开满玫瑰花的故乡…村中的老奶奶在少女临走前,握着一把初开的薰衣草花束,让痴情的少女用这初开的薰衣草花束试探青年的真心…
据说,薰衣草花束的香气会让不洁之物现形…就是那个山谷中开满薰衣草的清晨,正当青年牵起少女的手准备远行时,少女把藏在大衣内的一把薰衣草花束,丢掷在青年的身上,就这样,一阵紫色的轻烟忽聚忽散…
山谷中隐隐约约的可听到冷风飕飕,像是青年在低吟着…我就是你想远行的心啊…留下少女孤独的身影独自惆怅…没多久,少女也不见踪影,有人说,她是循着花香找寻青年去了,有人说,她也被青年幻化成一旅轻烟消失在山谷中……
这种花的一出现就代表了爱与承若如它的花语一样,等待爱情。
在普罗旺斯,薰衣草花田一年四季都有着截然不同的景观。
冬天,在收成切割后,只剩下短而整齐的枯茎,覆盖着白雪。春天一到,绿叶冒出。6月紫晕,渐渐地随着夏天的艳阳愈来愈热,薰衣草花也很快地转变成迷人的深紫色。紧接着是忙碌的采收工作开始了,掌握时间很重要,因此,花农们必须夜以继日地采割花朵,并蒸馏萃取液。直到9月底,所有的花田都已采收完成。薰衣草花田才得以喘口气,吸收大自然的精华,为明年夏天的再一次盛开紫色花朵而做准备。
此时,正是六月份,花正美,香正浓。
“新娘,表情太僵硬了……”
“新娘,多点表情……”
“新娘,开心点,你是结婚不是奔丧……”
“新娘,你想干嘛!放开我的相机……”
“新郎,管好你女人!”
“哈哈,我的女人……”
李熙看着一身新娘打扮的程若,狂笑不止,太有趣了,号称世界一流的婚纱摄影大师冰谷姐被程若弄得抓狂的样子,也太搞笑了。
程若的死鱼眼一直盯着李熙,和他脸上精致的妆容十分不符合,经过一番打造的程若,美丽帅气,不辨雌雄,美中不足就是程若高壮了点,完全没有女孩子娇小可爱的样子。
“哈哈……”李熙没忍住,捧腹大笑着。
程若被打扮成这样子,已是心里不平衡,现在又遭嘲笑,暴怒了,三步并两步向李熙走去,同时磨拳擦掌,单挑架势十足。
不过……他似乎忽略身上的婚纱礼服,精美绝伦,结构复杂,适合安静的拍照,并不适宜跑步。这还没走几步,程若就重心不稳,华丽丽的倒向一旁的薰衣草花田。
冰谷姐和几个助手目不转睛的盯着,脸上的表情是十分心疼,心疼那件绝版婚纱礼服,那可是安琪儿大师亲自设计亲自手工制作,安琪儿大师的作品,在市场上可都值上千万,而这件价格匪浅,摔下去的不是衣服,不是美女,是能砸死人的现金啊!
“真难堪!”李熙半搂着程若的腰,阻止了悲剧的发生,得意的俯视着他。
“你是故意刁难,故意给我这样的婚纱。”程若可没有因为李熙救了他,就对李熙感恩戴德。换婚纱的时候他就纳闷了,什么婚纱那么难穿,这女人的衣服再麻烦,也不至于走路的幅度那么小,要慢慢的走啊。
不过,这还真不怪李熙,李熙只是让安琪儿把下身设计小点,以防程若翻脸动手,李熙好有时间应付,没想安琪儿直接弄窄。
“我就故意刁难怎么了,现在你是我的新娘,什么都要听我安排。”李熙不反驳直接承认,挑眉霸道的把程若搂的更紧。
“你真是够了。”程若腿脚不便,可双手利落着,一拳就挥上去,不偏不倚把在李熙的侧脸上。
“伙计们,开工……”冰谷姐见次来了灵感,这次她要拍一套与众不同的婚纱照。
冰谷姐忙着拍,那边忙着你来我往的打斗。
李熙最恨的就是别人打他的脸了,没听过打人不打脸吗?程若还偏偏打脸上,不给点教训,他就不是李熙。
在程若还是穷小子的时候,上学干最多的就是逃课,打架,都是为童心打架,通常情况下他都是胜利者。上大学也是因为童心家关系才能上的,在大学时期也没少打架斗殴,也为童心打过,可是,因为李熙那个高傲的学霸存在,学渣程若也没少为他打架,为什么呢,因为李熙会三不五时的找程若麻烦,让他有打不完的架,写不完的检讨书。
尽管,李熙最终对他还是有恩的,但是,也免不了对他有怨恨,因为他的存在,暗恋了十几年的女孩,她爱上了他。
这会打起来,他也不手软,拳拳往脸上打,而他受伤的地方,除了脸其他地方没有不疼的。
最后,是冰谷姐的助手上来拉开他们,冰谷姐也算是怕了他们,见过打架的,打的这么狠的,还真没见过,而且是在在浪漫的薰衣草庄园打架,他们怎么下的了手啊。
好在,他们是薰衣草花田外,不然毁了薰衣草就是罪过大了。
他们被送往就近医院处理伤口,没有流血事件,但是,淤血情况严重,医生要求留院观察。
两人住在一间双人普通病房,本来他们身份不凡,完全可以住在高等单间病房。不过,是李熙安排的,他不想自己一个人在病房,甚至是讨厌医院,他的外公就是在医院离世,希望有个人陪着他。
“李熙,你干嘛跟我挤一块。”看着李熙的猪头脸,程若问出自己的疑惑。
“医院单间没有了,不然才不会跟你挤一快。程若,我告诉你,我的脸要去恢复不过来,你的脸也别想好过,一起毁容。”李熙说话小心翼翼,脸上肌肉牵扯到可是痛的很呢。
程若躺在床也不动,只因李熙下手不比他弱,周身骨痛,“我要是被你打残疾了,是不是就不用给你卖力了?”
“你想的美,就你这体魄,想被打残疾,远着呢,休想逃,集团可还等着你打理。”放弃程若,那还真是不可能的事,单不说程若那种野蛮的拼劲,痴情的独爱,好看的容貌,让李熙喜欢,就程若那经商头脑和领导才能,他都不可能放弃这么好的苗子,有他在集团,他可以高枕无忧,自由自在的潇洒。
有句话这么说的:你征服世界,我征服了你,全世界都是我的!
三声有节奏的敲门声后,两位正统的法国妞护士推着治疗车进来,分别在李熙和程若的床前停下来。
高挑圆脸的护士拿着冰袋走到李熙床头,一口流利的法语很李熙说,要用冰袋敷脸,以此减轻脸部的淤血。
李熙自然的以法语回答说好,富三代李熙从小到大都是受高等教育,精通八门语言,可以说到世界的每个角落都不会有语言不通的情况出现。
而程若就不一样了,虽说在美国打拼多年,但是,他的英语还真拿不上台面,他热爱自己国家的语言汉语,因为他说的最溜的也就只是汉语。
护士问了他很多,程若压根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只能求助于李熙,尴尬的问:“她在说什么?”
“她让你把婚纱脱掉,换上病服。”见程若脸红尴尬的样子,李熙说的认真,不打算打击他的自尊心了。
程若身上的婚纱经过摧残后,脏乱有破损,美美的婚纱算是毁了,不过对程若而言,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为了能穿上这件婚纱,他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穿,让他此刻脱婚纱,他是打死不干。
“美丽的小姐,请换上病服,我们好做接下来的护理。”负责程若的护士又用华丽的法语催促道,因程若穿婚纱,脸上的妆容又雌雄难辨,她自然而然的认为他是女人。
程若虽听不懂她说的话,经李熙的解释后,他也能猜到她的意思,是又叫他换衣服了。程若伸手拿过衣服,艰难的起身下床。
“小姐,你要去哪?”护士忙问,过去扶着他。
程若推开她的手,他不喜欢别的女人碰他,执意要走,方向就是厕所。
李熙开口让她们都出去,两位护士对视一下,没说什么,从护士长那里说来,他们是身份高贵的人,她们也不敢得罪,便都出去了。
李熙丟下冰袋,起来把门锁好,走向行动不便的程若,二话不说。把他拦腰抱起走回病床上。
“你要干嘛?放我下来!”程若警惕的看着他。
“好,放你下来。”李熙把他放到床上,顺便把窗帘全拉好。“倔强不懂变通的家伙,明明痛的要命,还非要走动,让她们出去不就好了,你在床去换把,这门和窗户都关了,别担心,没人看你。”
“这不是还有你吗?”程若有被李熙的细心软化,但是,别人是不在了,可他还在啊!
“怎么,你让我出去?我也是伤者耶,做人不能这么没良心!”李熙不禁白眼,感情他吃力不讨好,他脸上还痛着呢。
“我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换衣服,小时候,我妈见我在别人面前脱衣服,都会抄起家伙打人。”想起妈妈,程若不禁感伤,这些年,他都只是寄钱回家,没有回去看过他们。
“知道了。”李熙拿起冰袋捂着脸,头也不回到走出去,“别搞的大爷很想看你的样子。”
李熙出去后,程若叹气,真搞不懂李熙是什么样的人。
程若准备脱衣服,可是,他遇到困难了,这婚纱的拉链是在背后,要脱下来得先弄开拉链,几次三番都伸不到碰不着,搞得他的手臂是痛上加痛。他就不明白了,那些女人是怎么解开的?
“李熙。”被逼无奈,只好求助。
“来了。”李熙分分钟走进来,还不忘锁门。
看着李熙不明寓意扬起的笑意,程若有种被算计的感觉。
不管怎么,程若最终还是换上了病服,只是要忽略李熙狠狠的打量后帮他脱完。
“程若,像你身材这么赞的,我还真没看见过几个。”李熙躺回床上,邪恶的冲程若笑了笑。
眼不见心不烦,程若干脆闭上眼睛睡觉,被李熙耍了那么久,他是真心累了。
今天就是v大的周年庆典,童心,她怎么样了,没有见到李熙,会很失望吧。
“程若,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李熙忽然问道。
“不记得了。我要睡觉了。”程若不耐烦的回答。
“新生入学第一天,在篮球场上,你被打的可难看了。”李熙自顾自说着,他知道程若在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