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火睁着眼睛,看着头顶上明明晃晃的流光幔纱,看着看着,渐渐迷乱了双眸,带着渐渐袭来的困意,终于睡着了过去。
大概,这是她失眠了数夜以来,头一回沉睡过去并进入了梦乡。
她清醒的时候如何的告诫自己,不准想,不准念,于是便真的一回也没有想过那个人,可睡着没多久,她便控制不住的梦到了那个人。
梦里,他抱着自己,火热地亲吻她的唇。
折火被他亲得快要喘不上气来,满脸潮湿,连那样费劲呼吸着的空气也都是潮湿的,暧昧的。
他说他想自己,一遍一遍地诉说他全部的思念。
折火也想他想得发狂,那数日以来积压在心底深处无处发泄的情绪一下子便涌了上来,折火抱紧着他,胡乱地亲吻着他。
仿佛这样便能将心里所有的情绪都发泄出来。
她甚至有一种她和他已经分别了数万年的错觉。
那强烈的思念快要把他们彼此吞噬,谁也无法在这样的时刻得以冷静下来,都恨不得彼此能合二为一,相连在一起,永远不分开才好。
以至于折火无法抽离出来,又难受又激动。
她甚至忘了,其实她和他也左不过分离了七日。
只是,在这七日里头,她仿佛要把这辈子所有的腥甜苦辣都又给重新尝试了一遍……
折火想要倾诉,可她又生怕自己一开口,便是支离破碎。
她只有用尽全力去抱紧这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
是那么眷恋的,喜爱的人。
折火总觉得自己哭了,不,是流泪了。
那湿湿的滚烫的泪水淌过她的脸颊,无声无息的渗落在鬓角的发,那种***而缠绵的感觉,让折火贪恋。
她终于忍不住缓缓地睁开了湿答答的眼睛,映入眼帘的,迷离而重叠着的明晃晃的光影。很熟悉的晃影。
随着视线逐渐清明,慢慢地越来越清晰。
折火也终于看清,那光影是什么。
她眼睛湿漉漉的,呆滞地看着头顶上的,被昏暗的烛光照得明明晃晃的流光幔纱,迷离的光影正是它。
折火一动也没动,好半晌,忽然意识过来了什么,又轻轻地眨了眨水润润的眸子。
诶,原来是做了一个梦。
折火对着空气笑了笑。
因为她想起来梦里那个自己,怪不矜持的,也太假了啊,她要真的再次见到这个人了,又怎么可能就那么扑上去一顿乱啃乱亲呢,她一身火气都还没泻下来呢。
折火就这么自个儿傻笑了一会,忽然又伸手一扒拉,拉上被子蒙上了自己的脑袋。
在黑暗的被褥里头睁大着眼睛,费劲地呼吸了好一会,想起肚子里的小宝宝们,又只得把被子重新放了下去。
折火低头垂着双眼瞧了瞧有些圆圆的肚皮,伸手轻轻地摸了摸,从口中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浑浊的气息,终于再次缓缓闭上了眼睛。
这一觉,折火并没有睡多久,天才蒙蒙亮,她便迷迷瞪瞪地醒了过来,习惯性地向取下斗篷往身上披上来,系好了下了床,慢吞吞的笈了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