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木撇了撇嘴,忍不住回想起来那么一段过往,他告诉夜凰:“二哥,我曾经见过折火最绝望的时候,她回到自己的家园紫云山的那天,紫云山血流成河,她的师兄弟们都死了,她在大雨中,一个人挖了一个又一个的坟头,每个坟头都磕头,磕得头破血流,可尽管那样,她还是撑了下来。”
“我想折火心里是有着信念的,那时候是想重建家园,伺机报仇,而现在……我想她一定很想见到小笋儿,为了小笋儿,她一定走得出来。如果走不出来,那她就不是我从前认识的那个折火了吧。”
南宫木相信折火能走出困境,因而,并不担心折火眼下的状况,他更担心地,是洛轻寒为何会夺走了折火那么珍惜宝贵的小笋儿,南宫木不难以相信,自从有了小笋儿,只怕在折火心目中看来,小笋儿比她自己的命更要重要,洛轻寒这样做,无非是比要了她的命更要令她难以承受,因此,折火才会想念小笋儿想到几度发疯……
换作任何一个母亲,一时之间都承受不了这样的事情吧。
夜凰静静地听完了南宫木的这番话,过了好一会,忽然眸光微沉,又走了回去。
……
折火迷迷瞪瞪地有了意识,听到身旁传来有些尖锐刺耳的磨爪的声音,吱吱嘎嘎地,一下接着一下。
秦竹拍了下被挠花了扯掰下来的权当磨爪板的桌板,“爷,请你小点声磨爪好吗?吵死了,还让不让我好好配药了?”
银灰哼了一声,一边磨爪一边道:“不要脸,你比我大上一万多岁。”
“是是是,那叫你小银灰得了。”
“哼。”银灰冷笑,嗤之以鼻,继续气呼呼地磨爪。
快把桌板都给磨没了。
折火听着熟悉的声音,缓缓慢慢地睁开了眼睛,视线从朦胧不清渐渐清晰起来。
她看到了抱着块桌板一下没一下地磨着爪的银灰,以及坐在案几旁边配药的秦竹。
银灰耳朵敏锐地轻轻抖了抖,转头看到折火迷蒙地睁着眼珠子缓缓地转动着,激动得一下子扔了桌板收起狼爪扑过去,下一刻传来秦竹的尖叫声:“老子的脚!”
银灰耳朵狠狠一颤,无辜地转头一看,秦竹已经捂住脚跳了起来,银灰甩了甩银发转头回来,“折火,不要发疯!”
秦竹:“……”
实在气得忍不住了,拎起方才扔在她脚上的桌板扔了过去,银灰敏锐地伏下头避开了,外面门刚刚打开,南宫木走进来,迎面飞来一块不明物体,咣当一下从他膝盖腿摔了下去……
南宫木紧跟着尖叫一声直接倒下去,蜷缩着身子抽搐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声,“天杀的谁这么不要脸啊……还有没有良心啊……”
秦竹:“……”
夜凰淡定地走进来,再淡定地从南宫木匍伏的地面上走过去,看到折火已经醒了,只是一脸茫然地看了看周围的人。
“难受不难受?”夜凰皱着眉没好气地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