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母一听这话,想到自己的小孙孙,顿时哭天抢地道:“县老爷啊,你不能这么欺负我们老实人啊!她们谢氏从我闺女这里诓走了豆腐方子,还想要把我怀孕的闺女给赶出门啊!青天大老爷啊,求求你,给草民做主吧……”
谢家父子四人,听见夏母这话,气得蜂涌而上!
余叔出现,眼疾手快的挡住谢氏父子四人,生怕他们冲动之下,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从而连累主子,道:“何必为了这种人脏了自己的手”
夏母发挥了一个泼妇的胡撑蛮缠,她一把扯着谢明瑜,哭嚷道:“谢明瑜,你这么对待我闺女,你不怕断子绝孙有报应吗”
谢明瑜双眸赤红,怒不可竭!
报应
眼下就是他的报应!
要知道夏满杏竟然联合外人如此贪得无厌的要搞明珠,他宁愿自己从未认识过这个女人!
“报应”谢明瑄挡着谢明瑜,生怕二哥一时冲动,沉声道:“有报应的是你们,方子是谁的,你们心知肚明,大人只要派人去你们夏家沟,你们夏家这些年有没有做过豆腐,便一清二楚!”
夏母和夏满杏如今已是骑虎难下,母女二人更是一口咬定,豆腐方子是她们的。
“方子就是我们的!就是我们家夏家的!”
管家说了,一旦告赢,豆腐方子以五十两银子卖给他。
以后每卖一块豆腐,都会给她们夏家一文钱的分红。
从此以后,她们夏家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银钱进账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夏家诸人在面对这样的诱惑时,自然心动了。
甚至他们还在管家的商议下,让怀在身孕的夏满杏出面。
不仅仅是因为律法对孕妇,是有优待,更因夏满杏与谢家的关系,这样说出来,就更有信服力了。
管家想着和师爷狼狈为奸,加上夏家出面佐证。
这个案子,完完全全有可能就直接给定了案。
只是让管家没有想到的是,谢明珠这个无知的蠢女人,竟然不怕公堂。
他更没有想到师爷也失去了用武之地。
思极至极,管家只得清咳一声,提醒一直默不作声的师爷。
师爷瞬间福灵心至想到,管家只是要方子,不管是巧取,还是豪夺,只要方子能到管家手上就行。
“大人,不如,请二人双方默写下方子……”
县令的眸光,落到人群中的余叔身上。
他终于明白为何余大人会出现,这个案子,并不算是大案,却依旧要他禀公执法。
“默写方子就不必了,夏氏与谢氏亲手做豆腐,谁能做出豆腐,方子就是谁的!”
夏母懵了。
夏满杏也跟着傻眼了。
做豆腐
她们拿什么做
夏满杏求救的看向夏母,夏母疯狂解释道:“大人,这个方子,是口口相传的方子,是夏家祖传的,怎么能让外人知晓”
谢明珠冷冷一笑,圆脸冷若寒霜,语气更是森冷幽寒。
“做豆腐最重要的一项材料是什么……”
夏母抢答道:“黄豆!”
谢明珠淡淡地看了一眼夏满杏,那一眼,落在夏满杏的眼中,更是无声胜有声。
夏满杏看着人群中满脸盛怒的谢明瑜,又看了看谢家诸人,更是明白无论此事最终结局如何,她与谢明瑜之间,都不可能了。
“我给你们一柱香的功夫,分别去购买做豆腐的原材料。”
“在县衙外,做豆腐。”
谢明珠一听,松了一口气,她起初看见师爷与管家的眉眼官司时,还担心这县令是一个与苟家同流合污的昏官。
如今看来,倒也不是!
这样也挺好的。
师爷看着谢明珠拎着裙摆,就要出公堂,便温声提醒道:“大人,不如派一名衙役跟着,万一她逃跑了呢”
县令看着夏满杏,又看了看谢明珠,“公堂之上,明镜高悬,谁若逃跑,此生便会一直都在通缉榜上。”
谢明珠坦然无惧道:“我不会逃。”
说罢,谢明珠便走向秦澈。
秦澈上前,担忧的握住谢明珠的手,夸奖道:“明珠,你表现的真好。”
不卑不亢,落落大方。
谢明珠悄声道:“我还担心这大人是个坏的,没想到,大人挺好的。”
秦澈唇角含笑,握着谢明珠略微有些湿意的手,亲昵道:“走,我们去买做豆腐用的材料。”
余叔架车跟着。
余婶则是去找来了一口大铁锅和木柴之类的。
谢明珠和秦澈离开时,谢家诸人也要跟上,秦澈冷漠地看了一眼谢明瑜,道:“我和明珠去了就行。”
谢家人和秦澈都清楚的知道,夏家是见财起义的诬告。
秦澈也明白管家以及管家身后的苟家人,是对豆腐方子起了据为己有的心思。
他更是觉得阵阵心惊,在他的身边,都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不知道的时候……还不知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
夏满杏踌躇半晌,还是磨磨蹭蹭出了公堂。
夏母与她的脸上,皆是一片忧色。
“娘,做豆腐需要什么”她问。
夏母和夏满杏,不约而同的看向管家。
管家冷哼一声,道:“等着。”
他已经派人跟着秦澈和谢明珠了,到时候他们买什么,自己就准备什么。
豆腐方子,他志在必得!
至于夏家这些蠢货的生与死,与他何干。
今日县城的街上,并没有多少人,谢明珠和秦澈二人进了粮铺。
谢明珠的余光,看见一个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自己。
“有人在跟踪我们。”
秦澈一听,扭过头,看着粮铺外面的那个男人,他一步上前,像拧着小鸡似的,拧着男人的后颈,问:“苟家人”
“什么狗家猪家,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人反驳。
秦澈俊美的脸庞,陡然一冷,刹时间,那样弥漫着杀意的脸庞,落在那人的眼中,犹如变成了一个玉面修罗。
“那就等见了阎王再说。”
秦澈轻轻撒手,使了一个眼色,不远处有一个男人跑了过来,一把搭在跟踪那人的肩膀上,强势中透着一股亲昵道:“兄弟,我找了你好久……”
“你谁啊,我不认识你!”
“兄弟,走走走,我们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