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家,一间布置奢华精致的房间。
缕缕烟气从香炉升起,弥漫整个房间,清香扑鼻。
一位年岁五十左右的男子躺在一张楠木金丝床上,双目紧闭,面色带着丝丝痛苦。
“张大师傅,我父亲怎么样?还是醒不来吗?”
木清雪站在床旁,看着正在为床上男人扎针的张顺担心道。
“唉,大小姐,恕老朽能力低下,已经用尽所有手段也仅仅只能让木老爷维持生机,想要让其苏醒估计是无能为力了。
“其实早在两年前木老爷重伤回来时我们七人就说过,木老爷除了受伤以外还中了一种奇毒,如果没有对应的解药,仅仅凭我们的手段……唉……”
张顺摇了摇头,苍老的脸上露出无奈的神色。
如果不是木清雪硬要要求他用尽一切手段让木震苏醒,他也不会在这耽搁将近三日。
明明两年前包括他在内的七位大师傅都说得很清楚了,也不知道木清雪最近发了什么疯非要找他来再给木震治“病”。
木清雪沉默了一会儿,看向张顺,“张大师傅,你知道黑山寨吗?”
“黑山寨?”张顺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脸上一惊,“难道大小姐你说的是那个盘踞十万黑山山脉的黑山十八寨不成?”
木清雪点了点头,脸上的神色不是很好看,“本来我也不相信,黑山山脉虽然和青阳山脉相连,但相比绵延十万多里的黑山山脉,青阳山脉连一千里都不到,比起来甚至可以说是个小山坡。
“黑山寨完全不可能费时费力来青阳郡,更何况还来到我们牡蛎镇,然而就在几天前发生了一件事,这两天经过我的调查,确定这确实是黑山寨的分寨所为。”
“什么事?”张顺很配合的顺着木清雪的话问了下去。
木清雪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说道:“张大师傅,听说三天前我那不成器的二弟派了个名叫严继的仆人去你那当学徒?”
“哦?大小姐也知道这件事?那小子还挺机灵的,不过我当时捏过他的根骨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差,老朽也就没有交他什么东西,只不过交了他最基础的桩功罢了。
“以他的资质估计八年十年也练不成什么名堂,还不如我那两个徒弟,怎么?这小子和大小姐你口中的事情有关系?”张顺先是摇了摇头,随后反应过来问道。
“资质很差吗?”木清雪疏开了微皱的眉头,“那就好,此人就是黑山寨截获了我木家商队后唯一回来报信之人。”
“什么?木家商队被黑山寨给劫了?”张顺这次是真的震惊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现在才收到消息。
“没错,黑山寨甚至还威胁我木家要一千两银子去赎人和货物,不过前日我派人过去和他们交易,他们却反悔了,说要的不是千两白银,而是千两黄金!”说到这,木清雪明显很气愤。
“一千两黄金?那可是万两白银,我们药堂一年的纯利润也不过五千两上下,这黑山寨可真敢开口!”张顺冷声道。
“一千两黄金我们木家也不是拿不出来,不过我认为黑山寨根本没有想过交给我们人和货物,甚至木项他们已经死了也不一定。”木清雪声音低沉道。
“木项死了?那严继那小子难道有问题?”张顺眼睛顿时眯了起来。
“有可能有问题,也有可能只是黑山寨的人单纯的欺骗了他,不过不管怎么样必须盯紧他,最后实在不行就悄悄让他消失吧,二弟那里我来解决。”
木清雪冷冷道,宁杀错无放过的道理从她掌权木家之前就明白了。
如果不是她感觉严继可能有点作用,再加上严继是她二弟的人,她不想和二弟闹得太僵,说不定当初严继一回来就被她抓起来审问了。
“二弟这性子果然不适合当木家家主。”
木清雪有些无奈,她并不是贪念权势之人,如果不是父亲中毒病倒,木家必须有个人撑着,她也不会掌控木家大部分势力。
甚至如果木乐平能力强一些,她将手中的产业和手下全部给他也不是问题。
小时候,她和木乐平关系还是挺好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父亲让我和二弟开始打理木家产业开始的吧……”
木清雪看着窗外有开始下起的小雨,叹了口气暗道。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大小姐。”
张顺严肃点了点头,他很清楚这次事情的严重性,黑山寨即使是分寨,也不是牡蛎镇六大势力中的任何一家能够抵抗的,如果严继真是投靠黑山寨了,那就不怪他心狠手辣了。
“张大师傅,你也不用着急直接处理掉他,最好是通过他引蛇出洞,有时候活人可比死人好用。
“毕竟杀一个连武者都不是的小孩子有什么用,查到黑山寨真正的目的才是要紧的事情,实在不行才是利用严继的死来“打草惊蛇”的时候。”木清雪嘱咐了一句。
……
牡蛎镇,聚香酒楼。
这是牡蛎镇六大势力楼家的产业,应该说牡蛎镇大部分大型的酒楼、客栈、店家都是楼家的产业。
一间包间当中,严继恭恭敬敬的站在正在用餐的木乐平身旁。
在桌上还有另一个和木乐平年纪差不多的青年,黑长的头发,头顶一根木簪,身穿白色长衫,手上一柄折扇,一脸笑眯眯的喝着酒。
“你是说木清雪三天前将张顺叫过去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木乐平脸色阴晴不定道。
“是的,公子,小的觉得这件事定然有蹊跷,所以连忙找过来向公子你禀报。”严继邀功道。
“哼!没想到张顺这个老家伙也倒向了木清雪这贱人!本来他收下你当学徒,我还以为他没有背叛本公子,现在看来定然是木清雪这贱人又许诺给他了什么好处,才让他改变了主意!”
木乐平一掌把手上的酒杯拍个粉碎狠狠道。
“乐平兄你先不要生气,说不定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毕竟张大师傅站在你这边也有这么久了,小时候还当过你的师父,不会轻易背叛你的。”那个手拿折扇的青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