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盯着天尺上的蜈蚣陷入深思的时候,无乡愁却是在我意识里说了一句:“大人,我觉得你完全不用担心,你的天尺可以完美化解那部分神工上的戾气,那蜈蚣已经完全成了你天尺的一部分,可以为你所用了。”
对于无乡愁,他的话,我不能全信,所以我就捏了一个指诀,先是给那蜈蚣加了一道封印,然后才把天尺收了起来,接着我就看了看身后的众人说:“好了,这里的事情算是结束了,我对大家就只有一个要求,那便是这里的事儿,绝对不可以对我们这些人之外的任何一个人说起!”
众人点头,包括那个成海。
我继续说:“这件事儿,是张合一师祖,以及我爷爷极力掩盖的,所以我也不打算让这里的事儿出现在荣吉的记载上,洪月屠前辈的形象,还应该是那个高大的大朝奉,就当是这里的一场梦吧。”
众人再次点头。
成海则是看着我问:“你不让这些人发个誓什么的吗,就是口头上的承诺?”
我笑道:“没必要,这里的人我都信得过。”
成海反问我:“我,你也信得过?”
我点头说:“嗯,信的过,不为别的,就为你是成觉大师的徒弟。”
成海说:“可成觉大师早就把我逐出了……”
不等成海说完,我便笑着说了一句:“我觉得你是会意错了,成就大师只是把你逐出了佛门,并没有说你不再是他的徒弟,你现在应该还算是他的俗家弟子了。”
成海犹豫了一下,然后说:“从今以后,我便不再是俗家弟子了,我就要正式入了这佛门,做这世间的一苦行僧人,像我师父那样。”
我点头,然后想了几秒说:“如果可以,我想邀请你加入我们荣吉。”
成海疑惑道:“我是从这水下监狱出去的,还被李成二、夏薇至两个小……”
成海的嗔言并未说出口,而是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们两个可是很嫌弃我的。”
我说:“我不嫌弃你,你就回答我,要不要加入吧?”
成海说:“那多谢宗大朝奉收留。”
我犹豫了一下,又对成海说:“如果你真的继承了成觉大师的衣钵,那成觉大师的金舍利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那金舍利也算你是我们荣吉之人的信物,我也会通知全荣吉的人,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什么麻烦,你只要亮出成觉大师的金舍利,我们荣吉就会出面帮你。”
“至于你在荣吉的地位,暂且算是和荣吉地字列家主平级吧,不过没有实际的职位给你。”
成海对着我行了一个佛礼说:“谢过了,宗大朝奉。”
接下来,我们也没有再在水下监狱多待,沿着原路返回了。
等我浅出水面的时候,邵怡正一脸焦急地等着我们,见我从水下出来,她也是赶紧伸手把我们一一拉上了船。
袁二田那边自然也是赶紧上前帮忙。
等我们都上来后,袁二田就问我们:“有发现了吗,刚才这水面有一个漩涡,你们上来之前又有一次,水下有啥东西吗?”
我摇头说:“啥也没有。”
袁二田知道其中的厉害,也就不多问了。
开船回去,我们又在太湖边住了一天,第二天的清晨才离开。
成海的话,并没有选择和我们一起去北方,而是往南走了,我们的话,则是驱车返回了荣吉的本部。
在回去的路上,我也是给父亲、狐小莲那边联系了一下。
他们人已经在澳洲了,刚落脚,还没有开始行动,暂时没有什么线索消息。
袁氶刚那边的话,人已经到了昆仑废墟,他把得到的一些资料也是传到了我的手机上。
从资料的内容上看,昆仑废墟那边十分的稳定,暂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如今,昆仑废墟稳定,我们荣吉便不会面临什么大灾难。
至于白衣真仙那边,我并没有联系,他有什么发现了,肯定会通知我,我还是不要主动打电话的好。
毕竟真仙在我们荣吉的存在,太过特殊了。
当晚,我们就回到了荣吉本部,东方韵娣也是给我送来了一些荣吉的资料,让我签字、盖章。
至于我母亲,也是过来看了看我,当然她也知道我很忙,只是简单见了面,说了几句话后,她也就离开了。
等着同伴们各自回去休息了,这深夜的办公小院,就只剩下我和东方韵娣两个人了。
我坐在办公室里,回想着水下监狱的事儿,然后看着爷爷留下的一些资料说了一句:“爷爷,我也算是给你补救了一回,你说,你这个大孙子,是不是长大了。”
空荡荡的办公室,没有人回应。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听到东方韵娣的声音在门口传来,她问我:“能进吗?”
我说:“门没锁,进来吧。”
东方韵娣缓缓推门入内,她端着一个茶托,上面有一壶茶,两个茶杯,还有一个熏香的炉子。
一边走,东方韵娣就说:“这夏天,蚊虫不少,这熏香是我自己调制的,可以驱虫驱蚊。”
我点头。
东方韵娣继续说:“这茶,也是我在咱们荣吉本部村自己种的茶树上摘的,不过呢,因为气候问题,茶树长的很矮,而且产量也少,味道也不是很好,不过好在我亲手种的,你尝尝!”
我笑着说:“好。”
东方韵娣将熏香的炉子放到我的桌子上,然后又给我倒了一杯茶放到面前说:“尝尝。”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瑟瑟的,苦味更多一些,入喉之后也没有任何的甘甜传来。
我就说了一句:“咱们这个位置,真不适合种茶。”
东方韵娣掩嘴轻笑,然后也说了一句:“大概吧。”
闲聊了两句,我就问东方韵娣:“对了,你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儿找我商量吗?”
东方韵娣就递给我一个请柬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裴小鸣送来的?”
我打开请柬看了看说:“画展的请柬,我以为她要结婚了呢。”
东方韵娣笑道:“你结婚之前,她肯定不会结婚的,她的野心很大,对你还抱有幻想呢。”
我道:“别瞎说。”
东方韵娣则是耸肩说:“就当我是瞎说的吧。”
我看了一会儿请柬,就说:“这两天我没什么事儿,就去看看吧,裴小鸣出资办的画展,我觉得可能会有我认识的熟人的画。”
东方韵娣点头说:“你自己决定喽。”
简单说了几句话,我和东方韵娣就继续喝茶。
过了一会儿,东方韵娣忽然又说了一句:“宗老板,这夏天马上就要过完了,时间可真快啊。”
我说:“是啊,时间真快。”
我总觉得东方韵娣还有话要对我说,可她支支吾吾,肯定不是荣吉的正事。
而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是不敢打听的,我怕自己的心乱了。
我不问,东方韵娣也不说。
就这么一壶茶喝到了深夜,东方韵娣才说了一句:“炉子里的香烧完了,我去取来一些给你换上。”
我摇头说:“不用了,我该回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东方韵娣点头也没有再说什么,便起身端着托盘离开了。
我也是紧随其后出了办公室,然后把门关上,回了自己的房间。
到了房间之后,我就给蒋苏亚打去了一个微信视频。
她还没有睡,从她身后的背影来看,她应该是在蒋家的实验室里面。
我疑惑道:“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
蒋苏亚接了我的视频很开心,就笑着说:“你不也是吗,我这边检查一下,然后就去休息了,这么晚打视频过来,是不是想我了呀。”
我说:“嗯,想你了,对了,你明天有空吗?”
蒋苏亚说:“有啊,怎么了?”
我说:“你来一趟省城吧,裴小鸣出资办了一个画展,我觉得在那画展上,我们可能会遇到花霈霈,这两年,花霈霈和裴小鸣走的很近,我听说花霈霈一些在国外的画展,也是裴小鸣帮着操办的,花霈霈在美术界的名气越发的响亮了。”
蒋苏亚就说:“好啊,我好久没有见她了,总是在朋友圈看到一些她的情况,平时都没有怎么聊过,上次最后一次说话,还是在清子沟的时候吧。”
我说:“是!”
蒋苏亚又说:“你睡得着不?”
我说:“不是很困。”
蒋苏亚一脸坏笑说:“那我现在就让司机开车送我去省城,天亮前肯定能到。”
我笑着说:“好!”
又和蒋苏亚说了一会儿,我才挂断了视频。
可刚挂了电话,我的直觉就变得躁动了起来,我总觉得明天美术馆的画展上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儿发生。
而这件事儿,甚至关乎到我身上的江湖气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