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无情战火的降临,短短一天时间,利默里克就从一座夜生活丰富的国际都市变成了入夜之后看不到几盏灯火的城市。
就爱读书开战第一天,英国空军接连对爱尔兰首都发动了两波空袭,前前后后有多颗炸弹落入城区范围,算上落在他处的炸弹,当天英国飞机在爱尔兰领土投下了近两百吨炸弹——按照英国官方的说法,这是对敌人的严重警告。如果爱尔兰政府不及早退出战争,往后还会有更多的炸弹落在他们头上。
栋建筑物遭到损毁,个街区发生火灾,有超过人在空袭中丧生,两倍于此的平民不同程度受伤,还有一时难以估计的财产损失,利默里克自年圣帕特里克节刺杀事件和冠军杯爆炸惨案以来首次遭到人为袭击。所幸卫戍部队准备充分,轰炸引发的火势很快被扑灭,受伤人员得到了及时的救治,道路交通基本恢复,大部分街区的生活用水和燃气供应保持畅通,民众情绪基本稳定。
晚餐之后,夏树挽着夏洛特从“龙之巢穴”回到了“森林宫殿”。英国人很清楚爱尔兰王宫的确切位置,他们完全有机会在白天的轰炸中对它展开攻击,但是英国人并没有这样做,就如同德国轰炸机有意避开白金汉宫一样,给予了对手应有的尊重。基于这个原因,加上对爱尔兰防空警戒体系的了解和信任,夏树决定暂不将卧室搬到深藏地下的防御工事里。
在“森林宫殿”的小会议室里,爱尔兰军队的高级将领们围坐一桌,按次序向国王汇报各自领域的斩获与损失,请示、建议或是被建议。空军无疑是当天最忙碌的兵种,平均下来,每一名战斗机飞行员出勤次以上,轰炸机飞行员出勤次,地勤人员和机械技师们更是从头忙到晚,若是每天按照这个强度行动,不消一个星期爱尔兰空军就会像连续奔跑的马匹一样累垮掉。
“战斗机方面,ir-损失了架,ir-损失了44架,-损失了架,h-损失了架,它们有百分之十是在截击英军航空部队的战斗中被击落的,而到目前为止,战斗机飞行员阵亡人,失踪人,重伤人,轻伤人。轰炸机方面,ik-损失了架,h-损失了架,轰炸机飞行员阵亡和失踪人。运输机方面,ju-损失了架,h-损失了架,ik-损失了架,运输机飞行员阵亡和失踪人。
就爱读书”
听着空军总参谋长康诺利上校以最直接最枯燥的方式报告完毕,夏树依然一语不发地坐着,他的高级军事顾问,前陆军大臣艾莫-佩雷夫摇头道:“开战不到个小时,爱尔兰空军就损失了近两百架飞机,这仗打起来真是叫人心惊肉跳。”
康诺利上校辩解说:“以此为代价,我们击落了架英军飞机,这个小时下来,英国空军在各条战线上损失的飞机总数怕是不少于架吧!”
在座的爱尔兰空军总司令,德裔将领德布洛尼却坦然自责:“架是爱尔兰空军跟地面防空部队还有德国军队一起获得的战果,把防空部队和德国空军的损失加起来算,我们其实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英国空军要比我们预想的更难对付,或者说我们的飞行员和战斗机还不够强大。”
“也许我们应该考虑大量引进福克g-,或者在我们的战斗机上装备毫米机关炮。”康诺利上校进言道,“今天下午,我跟几名战绩出色的飞行员交谈,他们对德国战斗机的表现称赞有加。截击敌方轰炸机群的时候,g-要比我们的-抢眼。”
夏树看了眼空军上将德布洛尼,这个蓄着山羊胡子的汉堡人神情平淡,看来对空军参谋长的建议没有太大的想法。
得益于两门性能优异的毫米机关炮,福克g-的火力在各国现役战斗机当中确实首屈一指,而且这种重型战斗机有着良好的防护能力,就像重骑兵一样非常适合正面突击和夺取战场控制权,-属于轻型多功能战斗机,注重机动能力,火力一般,防护尚可,在优秀飞行员手中是一柄非常锋利的短剑。由于两者的战场角色不同,夏树一直觉得g-和-之间并无高下之分,相对来说,造价较低且灵活多用的-更符合爱尔兰的战略需要。至少,-用来对抗英国最新式的主力战斗机“山鹰”是毫无问题的。
从上一场战争结束到年代初期,爱尔兰投入空军建设的资金,绝对值虽然少于德、美、英三国,但空军经费在国防支出中的占比却是最高的,而且爱尔兰航空工业的发达程度稍逊德美,跟英国不相上下。在战争的刺激下,各种武器技术的发展必定迎来一个新的飞跃期,谁能够飞得更高更远,往往不在于少数天才的惊世之作,而是看这个国家的整体实力和技术储备。
夜幕下,爱尔兰造船工业的精粹,年服役的达努级重巡洋舰“努阿达”号,正以节航速缓慢航行在科恩半岛南部水域。舰艇纵线大致跟海岸线平行,门主炮昂首指向左舷前方,衣装笔挺的军官们聚在舰桥上层的露天观测台,默默无语地眺望着视线尽头那火光闪跃之地。
这艘排水量吨的重巡洋舰,吨位位列各国现役巡洋舰之首,四座三联装倍径毫米主炮亦属巡洋舰当中的最强配置,防护、动力、火控、电气等各方面皆采用当前最先进的技术,综合性能毫无压力地超越德国海军新服役的舍尔伯爵级重巡洋舰,也毫无悬念地成为爱尔兰海军有史以来造价最昂贵的战舰。
“射击参数演算完毕,距离米,预计弹着点偏差范围米,第一轮射击准备完毕,请您下令。”
这一轮重炮轰过去,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就将烟消云散,如若毙杀的是战场上的敌人,还不必背负太多的心理压力,若是误及同胞袍泽,就算日后没人追究,那份愧疚后半生恐怕是挥之不去了。
帕特-希瓦斯上校终究是个有魄力的指挥官,他没有犹豫迟疑,而是凝目远视,毅然决然地下令开火。
第一轮试射,每座主炮塔各有一门火炮射击,四发普通榴弹出膛而去,大约半分钟之后,地平线尽头连续跃动火光,声波无法传递到这么远的地方,而前线的校射报告则在两分钟后经由无线电精确送达。
“炮弹越过我军防线落入敌军区域,陆战指挥部建议我们照此参数连续射击三轮。”
上校微微颌首:“确认目标,三轮速射。”
命令从舰桥传达至射击指挥室,军官们迅速借助机械式计算器和参数表算出相对位移后的新射击参数,然后通过全舰统一指挥系统对全部主炮进行射击调整,一切就绪之后,无需再向舰桥请示开火命令,直接由射击指挥官做出了射击决定。
十二门身管修长的克虏伯炮在前后间隔不到半秒的时间里击发,令人振奋的轰鸣声响彻耳际,灰白色的硝烟瞬时弥漫左舷。
主炮塔内,用耳塞保护听力的炮手们无言地行动着,借助半自动机械化装填设备,只需秒左右即可完成再装填,加上微调射击诸元,秒便可实施一次齐射——在大多数情况下,战舰无需以极端射速开火,三轮速射实际是以4秒左右的间隔进行,而这个速率仍较同口径的陆军火炮快得多!
听到汽笛般的尖啸声由远及近强势袭来,伞兵加拉赫用双手食指塞紧耳孔,以跪蹲的姿势置身于堑壕底部。片刻过后,整个世界都在剧烈的爆炸声中震荡起来,放在战壕边缘的“粘弹”滚落下来,很不客气地砸了加拉赫的脚趾头。
爆炸的冲击转瞬即逝,加拉赫的耳朵还在发鸣,他拾起砸伤脚趾的“元凶”,心里非但没有恼意,还有些侥幸和后怕,这东西已经打开了保险盖,要是一不留神勾到了拉火环,黑灯瞎火没注意,自己可就要冤死在这里了。
重新给“粘弹”装上保险盖,加拉赫探头往外瞅了一眼,战场上弥漫着浓密的硝烟,看不到敌人的身影,也听不到先前那样的金属摩擦声,这并不意味着敌方的进攻完全被挫败了。己方的远程重炮覆盖战场中央,杀伤范围内的英军步兵和车辆就算没被碾成粉末,状况也肯定好不到哪里去,可是那些像乌龟一样有着硬壳的英军战车处于己方阵地前沿,距离数百上千米的爆炸对它们应该没有直接威胁,这些铁家伙停止前进,恐怕是因为随同进攻的步兵们必须停下来就地掩蔽罢了。
一分钟不到,刺耳的尖啸声再度袭来,加拉赫躲回战壕底部。连贯的爆炸间隔极短,这显然不是陆军炮兵能够打出的密集射击,而从爆炸的冲击来看,炮弹落点似乎比之前更加靠近己方阵地了,这是打算用重炮火力摧毁英军战车的节奏么?
不算最初的小规模试射,三轮炮击过后,战场上一片死寂,然而还没到一根烟功夫,田野中就响起了催促士兵们进攻的哨声,哨声此起彼伏,枪声、炮声还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履带的摩擦声也接踵传来。
英军进攻还在继续!
啪……啪……
仿佛折断树枝的清脆声在战场上空响起,一颗颗照明弹映亮了田野,雪白的光芒照在一辆辆英军战车那黄褐色涂装的躯体上。加拉赫粗略观察,原地趴窝没了动静的占到了近半数,这些都是“凯尔特战士”的杰作——它们没有冲到一线阵地跟身披重甲的英军战车死磕,而是在战线后方的简易阵地上静止射击,它们的炮弹不是每每都能击穿那些铁壳乌龟的装甲,所幸远程重炮的轰击迟滞了英军的进攻,使得这些爱尔兰战车有机会进行连续不断的尝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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