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鱼死网破？尸王箭！
鸢灵高居云空，它眼神冰冷得仿佛万年寒冰，原先飘荡的发丝，化作缕缕崩裂的灰烬。
深紫色的耀光从它身后绽放，形成一轮璀璨的神环，左手持镜，右手握剑，撼世凶威滚滚袭来。
古烛与之对视，拳头捏得格格作响，尤为忌惮，正思索着解决之策。
“嗡——！”的一声，那枚古镜开始碎裂，虚空如波纹荡开，无数光点汇聚，一套星光斑斓的战衣，落在鸢灵身上，使之实力再暴涨数层。
“杀！”
它俯冲而下，速度快到时间停滞，一剑斩向古烛的咽喉。
“轰。”
古烛心惊肉跳，那扑面而来的寒气，让它寒毛倒竖，当即避开，汹涌的剑气在地面留下百米长的狰狞裂痕。
“莫不是以为我惧你不成？！”
古烛迅速回击，它双手指间浮现八根尖锐的黑色骸骨，一瞬打出，洞穿虚空，直取鸢灵的首级。
“砰！”
鸢灵势大力沉，手持骨剑，那锋芒的剑刃，如切豆腐般，轻易粉碎八根骨钉。
古烛与之激战，没有武器在手，只能苦苦支撑。
哪怕抓住机会，一拳轰向鸢灵的心脏，却被战衣震开了，拳头一阵发麻，几乎要裂开。
它焦急喝道：“人类，杀了它！”
话未说落，鸢灵已至身前，如今它的力量，速度，皆已超过古烛，再次一剑杀出，后者避无可避，胸膛被斩裂一道深邃的伤口，血液飞溅，险些斩破心脏。
“快——！”
古烛发狠了，忍着剧痛，体内钻出密密麻麻的血色触手，狠狠地抓住鸢灵。
“听我说，你别急。”
江羽操控巨鸾，飞向云空，从高处进行打击，射落无穷的箭雨；
而他自己长声一笑，身似流光，冲了过去。
“轰！！！”
浩瀚的光色箭雨，把地面打得千疮百孔，转瞬碎成无数齑粉，淹没了古烛与鸢灵的身影。
在激荡的灰尘中，江羽无法瞄准目标，只好先一步释放玄水黑域，笼罩过去。
“噗！”
一道狼狈的身影如破沙袋，倒飞出数百米，更是控制不住地吐血。
“轰——！”
烟尘退散，一道修长的身影避开无数的箭羽，直冲云霄，躲开了水域的封锁。
“够快。”江羽眼神微眯，这正合他意，“哗——！”一道光源在掌心急剧膨胀，恍若一颗小型的太阳，散发着炽热的高温。
“嗯？！”
鸢灵忽感脑海泛起轻微的刺痛，这是预警的征兆，当它看见下方的江羽，左手托着一抹刺眼的光团，当即明悟危险的来源。
“一而再，再而三，阻碍我，人类，你该死!”
战衣被密集的箭羽打得几近溃裂，此刻，深陷围攻的鸢灵，对江羽恨意滔天，它情绪失控，形似怨鬼，嘴角止不住地淌下口水。
客观地来说，若无江羽的凭空出现，连杀八位扈丛；
它先控制灵海，再攻打日暮深林，屠杀古烛，都几乎是板上砸钉的事。
如今恰巧是他的插手，导致全局崩盘，多年的筹划，一朝惨遭夭折，又岂能叫鸢灵不恨？
“若是咒骂有用的话，你早就该死了。”
江羽平静地看着它，根据王胖子的记忆，他得知这头兽王名叫鸢灵，曾数次攻打过玄炎古国的边缘城池，因它而死的玄炎国民，不下百万。
远处，那些受召而来的兽潮，近乎全军覆灭，仅有小部分逃出生天，只剩鸢灵还在此地厮。
这时，江羽迎着对方凶戾的眸光，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储物戒内取出一支黑色的箭羽，赫然是此前离别之际，修一所赠。
“你癫狂的姿态，已经足够取悦我了。”
“作为回报，接下来，我会把这支尸王箭，刺穿你的咽喉，让你绝望地死去。”
那温和的话语，仿佛是老朋友间的叙旧，却再次激怒鸢灵，它冷嘲道：
“就凭你，还差得远。”
江羽不置可否，也不愿再理会它，只是隔空对古烛喊话：“老兄，能豁出去一把么？”
“我看你们都像那个汽油一样，可以..燃烧生命来着？要不你也烧个一年半载，把这牲口牵制住，让我宰了它，如何？”
听到这里，古烛郁闷至极，什么叫烧个一年半载？
这可是赌上生命的血战，稍有不慎，数十载的寿命，直接烟消云散。
可是对于江羽的提议，它很是心动，若是能一举铲除鸢灵这尊心腹之患.....也并非不可。
“哗____”
数滴粘稠的血液从古烛手腕坠落，迅速没入地底，远遁而去。
做好后手的布置，它从容一笑，眼神变得阴森，扬起下巴，厉喝道：“好——！”
“噗！！！”
它的后背猛地膨胀，血肉破开，生出六条沾染黑液的粗壮手臂。
“轰！！！”鸢灵嗅到危险的气机，不愿给古烛燃烧生命的机会，它一剑劈落，磅礴的剑气，化作千米长的咆哮龙卷，冲向进行蜕变的病态男子。
“挡住它，我的伙计！”
江羽高呼一声，天穹的巨鸾俯冲而下，收缩庞大的羽翼，遮挡在前。
“轰隆隆！！”
鸢灵彻底暴走，眉心生出一轮血痕，散发着诡异的力量，万里乌云疯狂汇聚，雷电撕裂长空，只见一道半径数米的血色光流，携横扫千军之势，袭落大地，轰击在巨鸾的羽翼上。
“唳——！”
灵鸾嘶吼着，它没有因痛楚而哀嚎，反而是极致的兴奋，羽翼绽放缕缕仙光，抵挡住了那猩红的光流。
就在两股力量极尽争锋时，“咔啦---”，宛若蛋壳碎裂的声音，微弱地响起。
紧接着，巨鸾的身下，传来一股可怕的气息。
“重头戏要来了。”江羽盯着那一处，依稀看见一道模糊的身影，从某种蛋壳模样的东西里挣脱出来。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开启虚无状态，进入褪色世界，并以极快的速度，接近鸢灵。
“轰！！！”
一道魁梧的身影，从灵鸾身后浮现，它满头青冥色的头发，容貌丑陋，八条粗壮的手臂，尤为骇人。
“鸢灵，重现你兄长的悲剧罢！”
嘶哑的声音震动云空，话未说完，它的身影已至仇敌身前。
“砰！！”
“噗！！”
古烛高举右臂，扬手如电，锁住了鸢灵的喉咙，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它的胸膛被一柄骨剑完全穿透，乌黑、透明的血水飞溅。
“轰！！”
鸢灵神情暴虐，抵着窒息感，露出狰狞的笑容，持续加大手中力量，骨剑震动，茫茫剑气四射，欲要将古烛立劈。
拼着肉身崩坏的风险，古烛其余臂膀齐齐落下，紧握剑身，镇压那股汹涌的力量，被割得白骨森森，黑血直流，七只粗糙的大手几乎要断裂。
二人僵持不下，生机都在疯狂流逝，江羽现出身形，手持尸王箭，汇聚全身气力，灌入其中，猛地朝着鸢灵的喉咙刺去。
“噗——！”
尖锐的箭头，萦绕着不祥的黑光，刹那破开那霜白的肌肤，贯穿兽王的咽喉。
“呃...噗..啊...”
大量腥臭的血水，从伤口渗出，一股无法形容的痛楚袭来，几乎要撕裂所有的细胞。
鸢灵双眸变得漆黑，它四肢颤栗，松开骨剑，身上的肌肉迅速腐烂，并且快速扩散。
眼见尸王的病毒奏效，江羽没有丝毫迟疑，抽回尸王箭，就撤身离去。
“走！！”
他还不忘催促异化的古烛。
“不....我走不了。”
古烛艰难地道，鸢灵的左手不知什么时候，竟插入了它的腹部，尸王病毒沿着腐烂的血液，流入体内。
体内忽冷忽热，脸上出现溃烂的痕迹，古烛的心脏剧烈跳动着，而且升起一缕深邃的昏黄色光芒。
“这具肉身，权当废弃，摆脱病痛，于我而言，也算是破去枷锁了，你走远些，我要控制不住能量了！”
呵斥声戛然而止，江羽解散巨鸾，倚借生命之火，再次施展空间跳跃，闪回虫巢母舰的内部。
“轰——！！”
下一刻，空中古烛的躯体爆炸，刺眼的光芒一瞬席卷方圆万米，好似一朵蘑菇云升空，产生恐怖的湮灭效果，附近山林成尘，无数凶兽身死道消。
就连玄水黑域都遭受严重波及，那不可想象的光芒，径直冲入水域，近五分之一面积直接炸毁，内部虫巢母舰震动。
“要命！”
江羽心有余悸地笑着，倚坐在金属沙发上，低头凝望尸王箭，上面沾染一抹清香的兽王血，转瞬渗进箭内。
“没事吧？”
外界爆炸震耳欲聋，幽源转身询问。
江羽面色一僵，整理思绪道：“我还好...那牲口伤不了我，只可惜那老哥，估计半条命都没了。”
“噢？是么，你要真这么觉得，那可就错了。”
幽源神秘一笑，随后调来一段视频，在江羽面前播放。
“据系统分析，在它决定燃烧生命，释放生物细胞的所有潜力时，这三滴蕴含它百分之六十生命能量的血液，被它悄悄释放逃离。
“目前，这几滴血液，已经失去了踪迹，这对它来说，大概是轻伤到重伤两者间的程度。”
“由它去罢，反正暂时没有危险，我们...该撤了。”
江羽打开全息地图，这个世界海洋占据百分之七十的面积，自从进入万灵进化的时代后，有许多海域成了生命禁区的代名词，那里栖息着比陆地更多的庞然大物。
“去哪？”幽源问。
“三千公里外的南溟海，我需要收集一些海水。”
幽源略有所思，盯着江羽手腕处的聚水珠，道：“好，我稍微设置一下路线，你把外界的场域撤销，我们就可以启程。”
“嗯。”
莫约片刻，外界的爆炸声终止，幽源朝江羽点了点头，后者催动聚水珠，悬浮在母舰周围的水域，猝然消失。
“轰隆隆！！”
母舰下方的引擎群，接连激活，喷吐着汹涌的气流，渐渐升空。
大地满目疮痍，母舰脱离烟雾的束缚，飞至云深之处，俯瞰苍茫大地。
下方，复活后还处于虚弱状态的古烛，扶着身旁树木，它凝望那座浮空的钢铁怪物，消失在天边的尽头，可惜长叹。
.......
控制室。
幽源站在实验台旁，一边拿着设计图纸，一边对着赤红金属切割。
望着金属逐渐被打造成手臂的模样，江羽入神了，那完美的金属线形，几乎无可挑剔。
“与那些隶属君王级的凶兽交手，什么感觉？”
幽源突兀一问，把某人的意识拉回现实。
“啊？倒没多大的压力，它们的速度、力量与我相近，倒是血条厚，耐揍。”
“这样么...”
幽源陷入沉思，不知是对金属手臂的构造不满意，还是在想兽王的事。
巧了，两者都有。
它修改设计图纸部分瑕疵，改变金属手臂的走向，还不望伸手过去做对比，口中却是流利说道：
“那两头兽王的人形，很强大，要是虫巢再略微升级，资源足够的话，我甚至只需要收集它们的血液，就能完美地克隆出相同的个体，再删去它们本来的记忆，植入我的意志，可以当作攻城掠池的武器使用。”
“克隆么，它们与本体有多大区别？”
这个话题，引起江羽兴趣。
“在一百多年前，我还没有被创造出来之前，那个世界的人类，就基本掌握了克隆技术。”
“但由于设备的落后，以及经验不足，所有复制出来的个体，大部分都是一些残缺品，容貌九成相似，性格却各有所异，综合身体素质不如本体。”
“等等...如果是相同的细胞，发育而来，那是否拥有同样的记忆和意识？”
江羽提出困扰他多年的谜题，在多年以前，他就在各类科幻杂志书上看过此类话题，遗憾的是，一直得不到确切的答案。
幽源清冷答道：“嗯，是一样的。”
“若是本体死去，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说，倒不算彻底，若无第三者知晓，仅存的克隆体，可当作是他的复活。”
“又过去数十年，克隆技术成熟，这个时候培育出来的克隆体，与本体的差异缩减至0.04%-0.1%这个区间，哪怕是所谓的至亲、伴侣，都无法分辨哪个是本体。”
“到了我被创造出来的年代，则是更为夸张。”
“克隆出来的个体，可以人为设计修复缺陷，扩大优势，从而远超本体，真假已经失去了意义，只要不断迭代地更新，复制，那么...总有新的个体，会被称作更完美的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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