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内,震动声在某处响起。紫檀木大床上的被窝中,伸出一只纤细修长白希的手臂来,张开五指,在床边凭空够着什么,几番无果之下,这时,被子倏然被人一掀——身穿一袭白色薄纱,裸-露着双肩与半酥-胸的唐琳,懒洋洋地坐了起来,此时的她,头发蓬乱,睡眼惺忪,困得不行的样子。“呵——”打了个呵欠后,唐琳才侧过头,打开半眸,往床边望去,这才发现,她的手机在不远处的化妆台上震动着。来古代快一年了,她在现代的习惯也没有改变。以前她的床边有个柜子放手机,可古代的房间设置不一样,床边没有柜子。以前铃声未响她就醒来了,不用带着困意去关闹钟,可现在手机一震动,把她给吵醒了。掀开被子到一旁后,唐琳下床,光着脚丫子走在房内干净的木板上,去梳妆台那边拿手机。以前这个点,她从不困,都怪御圣君如今的床太给她安全感了。拿上手机,关了铃声后,唐琳放下手机,往昏黄的镜子里一照,这才发现自己穿得有多撩人,凌乱却妖娆的头发,裸露的美肩,呼之欲出的半胸,如雪圣洁的白纱,把她的身材勾勒出完美的曲线来。此等姿色,怕是那天仙也不可相比。在镜子中勾起一个妩媚自信的弧度后,唐琳的睡意也完全没有了,她伸了伸懒腰,然后往里间走去。唐琳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一袭白色的,裙带交繁的衣裳。来到镜子前,把头发梳好,再半挽了个简单朴素的发鬓,穿上绣花鞋,便去开门。开门之际,正看到一霜要敲门的姿势。一霜惊艳了一下唐琳的装束后,然后抱剑弓腰,恭敬道:“唐姑娘,早!”唐琳笑了笑,回道:“你也早!”走出房间,满院雪景,尤其是那在空中飘舞的雪花,尤为美丽。唐琳不禁看呆了,走到院中,在院中的雪花中转了一圈,再双手展开,捧雪,“哇!真漂亮!”那圣洁如仙的一幕,一霜看在眼里,也惊艳在心眼中。当发现唐琳穿得很单薄时,她走入房中。此时,傅玉书等侍卫已到院子一角,看到院中的唐琳时,都驻足发起愣。曹旦两眼直瞪,惊叹道:“诗荷姐吗?”在不少人心目中,唐琳就是个性子火爆的女子,鲜少露出像诗荷那样仙子一样的举止与神韵来。今日看到在院中与漫天飞舞的雪花嬉戏的唐琳,都以为是诗荷本人。哪知,曹旦的话,立即得到傅玉书一个白眼,“瞎说什么,诗荷已经换脸了,那是我们长官!”听到脚步声传来,唐琳收了姿势,转身望去的时候,傅玉书等人已经在一米外的地方。待他们走到跟前就问:“一大早的,怎么都来了?”一霜已经走出房间,快步走到唐琳面前,把披风亲自给唐琳披上,一边说:“唐姑娘,距离旧都搬迁之日到现在,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当初唐姑娘让大家先熟悉新环境,所以没有发放任务,如今,大家都熟悉了新环境了,皇上也没有差遣他们去干别的事,所以,都早早来向唐姑娘你报道!”经一霜这么说,唐琳记起来了。初到帝都的时候,御圣君说过把训练营的侍卫交给自己用,后来为了办起事来比较顺手,就让这些人待命,让他们先熟悉环境,其实,也是在给自己时间适应环境。已经过去十多天了,那么,婚礼该开始准备了,就算婚礼的事不急着操办,但也不能闲着,该帮帮御圣君的。“好吧,”唐琳对大家说,“那从今天开始,我有很多任务交给大家去办,到时,可别都喊累就行。”看向一霜,问道:“太后回来了?”一霜摇摇头,回道:“自搬到新都之后,太后在宫里住了两晚就出宫了,说是去很远的寺庙诵经念佛,以保佑新都平平安安的。至于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也不得知。”唐琳无奈一叹,“唉,原本想问问太后对于婚事有什么要补充的,既然不在,那这件事,就我一个人做主了。”傅玉书说:“长官和主子的婚事,是国家头等大事,切不可马虎了。你们的婚事,最大的好处,就是震慑天下,到时,八方之王都前来参加,该隆重,尽量隆重,别让周边的小国小瞧了。”唐琳的神色凝重了些,“玉书说得没错,我和皇上的婚礼,最大的作用,就是用婚礼让周边的国家首脑聚集一起,当他们看到这隆重的婚礼后,应该不敢和大国作对的!”萧雄道:“长官,你尽管吩咐我们事情做吧,上刀山下火海,我们万死不辞。”“是啊唐姐,”曹旦也说,“我们之所以有今日,都是唐姐给的,我们心甘情愿为唐姐做任何事情。”唐琳摆摆手,“别,你们都严重了。我现在要去见见皇上,至于婚事,我回头再找你们。”几人点了点头。——御圣君已下朝,正在御书房批奏折。自从旧都搬迁后,他每日不是忙着和众臣商议国家大事,那就是批奏折,或者安顿两都的官员,根本没有自己的闲暇时间。唐琳已在门外,安林把门推开后,向唐琳道:“唐姑娘,皇上在里面呢,请。”在唐琳前脚迈进房门前,安林又道:“唐姑娘,皇上这几日为忙国事,连喝口茶的时间都没有,老奴也不敢劝,还请唐姑娘进去后,劝劝皇上!”“知道了!”说罢,唐琳走入了御书房。宽大严肃的书房内,御圣君在堆积如山的奏折前专注着。他还是那样好看,并没有因为岁月和国事的磨砺,而显得沧桑憔悴。唐琳走过来,站在桌子前,看到桌角上那杯已经凉掉的茶,立即,一股温热涌上了眼眶,她伸手过去,放在了御圣君正要批的折子上,心疼道:“皇上!”御圣君抬起头,见是唐琳,略显疲惫的眼神刹那恢复生气,放下笔就高兴地站起来,“琳琳,你怎么来了?”绕过桌子,来到唐琳面前,双手握上她的双肩,柔声问道:“朕不过才下朝一会,天才刚亮,怎就跑来看朕了?”晶莹剔透的眼泪,已滑下了唐琳的脸颊,“君君,你连喝一口茶的功夫都没有,我心疼。”“没事儿,”御圣君爱怜地抹掉唐琳脸上的泪水。她的眼泪,揪疼了他的心。她的心疼,也揪疼了他的心。“茶喝多了伤身,别听安林乱说,朕并不忙!”唐琳岂会看不到对方的心思,“你就瞎说吧,就是不想让我担心而已。我说皇上,过不久我就要成为你的皇后了,好歹我也是你的亲人了,就不让我给你分担些事情?这十多日来,我已经熟悉了宫中各处环境了,该了解的,都了解全了,该给我点事情活动活动筋骨了吧?嗯?”御圣君无奈一笑,戳了一下唐琳的脑门,“你呀,就是闲不住。”唐琳耸耸肩,“没办法,谁叫我是军人出身,如果安逸太久,我就真的废了。再者说了,看到你们一个个忙碌,就我闲着,我多不好意思呀。”御圣君倏地笑笑,不知道该说唐琳什么好了,“这天下多少女子想过养尊处优的生活,可你,却反着来,你说好笑不好笑?”唐琳努了努嘴,“别嘲笑我了,我知道我唐琳是个怪胎,让人莫不着头脑!婚事不急着操办,你母后又不带我去礼佛,个个都都忙着,我怎好意思独自闲着呢。”御圣君自己知道,母后不是不带唐琳去礼佛,而是母后压根不是去礼佛,是去魔门了。天下人都以为太后养尊处优,可有多少人知道,太后并不比皇帝闲的。如今江湖不平静,作为魔门第二大主人,母后只能放弃在新都的尊贵前往魔门应付江湖事变。“琳琳,你也知道,母后向来喜欢礼佛,而且一去就好久,她也是怕你闷着,才不带你去!”“哎呀,”唐琳烦躁一声,“我怎么会闷呢。我好歹当你母后的护卫也可以呀,至少可以出远门活动。如果你们都闲着,我自然不会说点什么,但你们都忙着,我哪敢闲着。”御圣君无奈一笑,“你多虑了,没人怪你。”唐琳弱弱地说:“可我怪我自己,我心里过意不去。”御圣君低头想了想,“琳琳,既然你没事做,嗯……朕交给你一个任务。朕如今抽不开身,子尘和镇国将军部署新都边防的事了,母后也不在宫中,这件事,只得你去办。”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唐琳严肃了起来,“什么事呀?很重要吗?如果很重要,我若是给你办砸了,这可如何是好?”御圣君笑笑,“瞧把你紧张的,这件事,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朕的皇弟要回帝都了,朕抽不开身去迎接,爱妃,这件事……麻烦你走一趟?”唐琳问:“你有几个皇弟?要我接哪个?比子尘好说话吗?结婚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