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看了一眼唐琳的肚子,原本眼中充满怒火,自看一眼唐琳的肚子后,火消了许多,可神情却黯然了不少,“你别以为我不敢对你怎样!即便你怀着孩子,若再阻挡我的去路,我照杀无误!”
唐琳双手叉起小蛮腰,又甚是慵懒的扭了扭腰,嚣张道:“是么?那你来啊!我就在这等着你呢!”
“你,”对方的傲慢,刺激到了丽妃,她把剑更逼近几分,“你休要猖狂!我还真低估你了,瑞宁宫大火居然烧不死你,比以前还更得宠,真行啊你!你若再不让开,别怪我手中的剑无情!”
唐琳笑了笑,“我都说了,如果你动得了我一根毛发,我便帮助你见到皇上,否则,你就算闯得出这出口,你也会被其他的巡逻军给打死的!”
丽妃怒道:“我是死是活,不用你来管,你最好给我让开,听到没有?”腰多神双。
唐琳看得出来,这个丽妃的确不是很坏,日丽宫那个叫雪盏的小宫女说得没错。若丽妃心肠恶毒,又怎么会担心伤到自己腹中的“孩儿”。
叹了一声后,唐琳语重心长的丽妃说道:“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昨晚皇上没有法办你,不代表今晚不会。你若是再不识趣收敛自己的行为,真的就会为此行为送命的,姐姐明白吗?即便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该冷静下来想一想,何必这样暴力而为呢?”
但唐琳的一字一句,丽妃都没有听进耳,反而更冷漠地道:“这是我的事,我想怎么做,用不着你来管。你若再不滚开,我不会再好说话!你让开!”
唐琳坚定地说道:“不让!我这是在救你,而不是在害你!”。
“好,这是你逼我的!”说着,丽妃手中的锋利短剑直逼唐琳的心脏部位而来,霎时天地间电闪雷鸣,大风呼啸。
唐琳不担心那迅速避开的锋利宝剑,而是不紧不慢的抬头看了一眼天,不禁一叹,又要下雨了。低下头时,丽妃的剑已经穿透了她那件火红色的衣裳。
丽妃双眼一闭,不想看到接下来血腥的、残忍的画面,可是,等她手中的剑要再往前一刺时,这回怎么使劲也刺不入唐琳的体内,睁眼,赫然一怔,只见,她的剑轻轻松松地被唐琳夹在两指间,任凭她如何使劲,剑收不回来,也刺不过去。
唐琳稍微一用力,丽妃突然感觉握着剑的手一麻,手中的剑就这么失手掉了下去,随后,“眶”的一声响起了声音来。
丽妃那惊恐又充满不可思议的表情,捕捉进唐琳眼中,别提有多好玩。她媚笑一记,随即收回了自己的手,“怎样,有本事动得了我分毫吗?”
丽妃没想到,一向柔弱的唐妃,竟然会武功。“你骗了所有人,你根本就没有病,你是装的!”
唐琳傲慢的笑了笑,“病,总有好的一天,不是吗?”
丽妃正想说什么,忽然几滴雨水临到了她身上,感受到的时候,抬头看了看天,月亮不见,只有闪电的光芒,还伴着越来越凶的雷鸣声。
“要下大雨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这里离永宁宫近,姐姐先跟我回永宁宫躲躲雨吧。”说着,唐琳已拉过丽妃的手臂,再朝一旁的一霜喊,“霜儿,回宫!”
--
回到永宁宫的时候,下雨已经下了,唐琳和丽妃是淋湿回来的。
一霜一回来就差人去准备姜汤。
唐琳带丽妃回她的房间,走到房门的时候,守在房门外的傅玉书和邵麒恭敬地唤了声,“娘娘!”
两人注意了丽妃一眼。
傅玉书细看唐琳一眼,这才知道唐琳淋湿了不少,这时,埋怨起一霜来,“霜儿也真是,出门也不带把伞。娘娘没事吧?属下这就去传吴御医来,”
“不用去叫吴御医了,我没事,一时死不了人的!”说到这,唐琳向一旁正在拍打衣服上的水珠的丽妃摆了摆手,“这是丽妃,还不见过丽妃娘娘?”
傅玉书和邵麒一同叩首,齐声道:“丽妃娘娘好!”
丽妃闻声抬头,入目便是两张英气逼人的脸,没想到大内侍卫长得如此好看。由于一时看入迷了,也忘记回应。待傅玉书和邵麒纳闷的相视一眼时,丽妃才晃过神来,“无需多礼。”
唐琳问侍卫二人:“皇贵妃回去了吗?”
傅玉书回道:“回娘娘,还没了。今晚娘娘您刚出门,韩妃娘娘又来了,正和皇贵妃娘娘在里头打麻雀呢。”
“嗯,”唐琳应了声,“知道了。”转头对丽妃说:“姐姐,进我房间换身衣服吧,得了风寒不好!”
傅玉书和邵麒转身,把房门打开。
正在里面看书的韩令迎,和正在香几边画画的皇贵妃,闻声,二人一同望向房门口,看到唐琳带着丽妃走了进来。
皇贵妃放下手中活,讶异道:“这不是丽妃吗?”
丽妃上前向皇贵妃作揖,“丽妃见过姐姐,姐姐好。”直起身后,只是简单的向韩令迎点头微笑,“韩妃妹妹,你也好。没想到你们都在永宁宫。”
“怎么把她带回来了?”皇贵妃拽唐琳到一旁细声盘问,还不时的向丽妃撇去,“不知道她在后宫的名声有多坏吗?你这是没事找罪受!”
唐琳无奈一笑,“这不是赶下雨了嘛,不忍心把她晾在出口那,就带回来了。”
“我说那个,”皇贵妃气匆匆走回到丽妃面前,一顿警告:“这里是永宁宫,唐妃还怀着胎儿呢,你给自己端着点儿,别把你平时的趾高气扬带到这里来,伤了唐妃妹妹,本宫跟你没完。”
丽妃没想到,后宫里人人敬畏的皇贵妃,竟然会这般拥护唐妃。平时若不是仗着自己的家世显赫,皇贵妃才不敢拿自己怎样,要不然,早就被掌权的皇贵妃给折磨死了。
“是,丽妃知道了。”丽妃欠身说道。
--
今夜的雨,下得不比以往小。哗哗沥沥的雨滴声,不停地撞击着殿上的金瓦。
这时一阵大风呼啸而来,御书房外梁上的宫灯,吹灭了几盏,外院的草啊树啊,更是不堪折磨,折的折,曲的曲。
御书房的门打开着,此时御圣君正在门口站着,正静静地看着朦胧的雨景,周围除了刺耳的雨声,还是雨声。
此时风大,侯在一旁的安林怕御圣君这样吹着会得风寒,便苦口婆心地说道:“皇上,这风大,寒气深着呢,您还是到里屋歇着吧,要是一不小心得了风寒,这让老奴如何跟太后、跟天下臣民交代呢。”
御圣君没有一丝反应,依旧这样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雨景,深邃的眼神,看不出有一点儿情绪。
安林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看着朦胧的雨景,渐渐的,御圣君眉眼间掠上了浓浓的哀伤,他看着外面的滂沱大雨,淡淡地说:“近日来,不少折子都是在呈报帝都地方的灾情,不是连发洪水,就是山路崩塌,不是堤坝被冲垮,就是村庄被淹没。朕每晚入睡都祈祷上苍,希望上苍多多眷顾我御鑫帝都的子民,在迁都之前,别下雨了,也别让山神发怒了,朕不想看到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死在天灾中!”
这下,安林总算明白御圣君为何站在这里的原因了。他叹息一声,“唉!从这里到北临都城,骑马还得要两个月,这步行,没有个一年半载的,绝对到不了。皇上,这帝都人太多了,如果全部一同出发,估计途中稍有不慎,会出现混乱。也难保途中断粮,或下雨下雪之类的天灾。如今已入秋了,再过两三个月,这要是雪一来,更难行了。等二王爷丞相他们平稳了新都那边的事回来,估计已经是两个月后的事了。若是两个月后大规模迁移,做不到万全准备,怕是会出事,那会可入冬了啊,天气特冷,迁都的话,百姓根本受不了!”
御圣君忧心忡忡道:“你所担忧的,朕不是没有考虑到,只是再这样下去,这种隔三差五的恶劣天气,会要了更多百姓的生命。咱们皇城后面临海,再这样下雨,一旦海水咆哮,不仅整座皇城被淹没,连帝都也会被淹没的!朕隐隐的感觉到,帝都,迟早有一天会出事!而且这一天,不会超过明年!”
这隔三差五的大雨天,让御圣君心中的不好预感越来越强烈,他已强烈的感觉到,今年若不迁都,明年整个帝都就没了!
“不行,”御圣君振作起来,“朕不能让事情这么下去。与其等着天灾来灭朕的子民,朕倒不如再另想法子,躲避天灾!”
御圣君的振作,让安林也感受到了满满的信心,自己也振作了起来,“皇上,您打算如何做?”
一想到唐琳,御圣君就信心十足,这会自言自语了起来,“既然琳琳从未来而来,那一定有克服天灾的本事!”说到这,扭头对安林说:“走,去永宁宫,朕找唐琳商量一下迁都之事!”
安林指指外面的大雨,一脸担忧:“皇上,可这会正下着……”
这会,御圣君已经走入了水中了。安林马上追上去,“皇上!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