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荷惭愧地笑了笑,“只有我对不起皇上的,哪有皇上对不起我。唐琳,你要跟我说什么呢?与皇上有关吗?”
对方这么一说,唐琳将要说出口的话,硬是被她吞回了腹中。她摇摇头,脸色黯然,“没!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不要怪皇上,没有经过你的同意,让公主他们替你换了新脸!”
看到新脸的那一刻,诗荷想通了许多事情,与其当另一个唐琳,倒不如做一个真正的自己。“我感谢皇上给了我一张新脸,我感谢他!唐琳,我想通了,我原来的脸本不该出现的,那样会妨碍了你!如今有了新脸,我会好好生活下去的,你不用担心我!”
听到诗荷这么说,唐琳的心情轻松了许多。来的路上她还在绞尽脑汁想说服诗荷放弃轻生念头的话,没想到如此容易。
“嗯!你想通了就好,这样皇上也不会为难傅玉书了!对于傅玉书,你怎么看?”公说么怪。
诗荷轻轻一笑,“通过这些日子,我发现其实傅玉书爱我比爱他还多。我这些日子的任性妄为,他毫无怨言地包容我,为我付出。这个男人能为我做这些,我知足了,还有什么仇恨可言。如果他愿意,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对他松手的。”
唐琳舒了口气,“那就好!”可惜了杜元元的真心付出了。也不知道杜元元如今生活得怎样,有没有另找新欢。她还想在大婚之日,介绍皇尊贵族给杜元元呢。
——
傅玉书与唐琳一同回轩宇宫。
走在回轩宇宫的路上,傅玉书一直是怀着感激之情的,“唐琳,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知道拿诗荷怎么办!还是你能力强,三言两语就能挽回一个人的生命了,我对你,敬佩之至!”
唐琳说:“能帮到你这些,也没什么的,我只希望你以后面对我的时候,不要把我当做是她,这个小小的请求,能办到吗?”
傅玉书点点头,“嗯!!”
他如此保证了,唐琳也放宽了心,“好。”
沉默了一会,傅玉书拿瑞宁宫大火的事打开了话题,“瑞宁宫大火,你被神秘人打成重伤,关于这件事,你怎么看?是杀害那两名妃子的凶手干的吗?”
唐琳摇摇头,深深呼吸了一口气,似乎瑞宁宫大火这事,她不想多提。“到底是不是凶手干的,我也不知道,等查清楚再定夺吧。你今后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宫中了,怎么安排诗荷呢?如今杜元元已经不是你们之间的束缚,你要好好对待诗荷。”
傅玉书说:“照顾诗荷,如今不仅仅是我的分内事,更是我这一辈子都要做的事,我不会再让她受伤害的。我已经做好打算了,让她回丞相府住,我一有机会就回去看她。我相信,我爹和我娘会喜欢她的。”
唐琳又问:“你真的是心甘情愿当大内侍卫替皇帝办事吗?如果只是为了赎罪,你大可不必如此勉强自己的。”
“我是真的想留在主子身边,”傅玉书说出心里话,“跟着这样一个皇帝,才能成就大事。而且,能留在一个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能力之人的身边做事,这恐怕是我上辈子天天烧香拜佛求来的,我不能错过了这个机会。”
唐琳无奈一笑,“看不出来,你还挺佩服当今皇帝的。”
傅玉书惭愧地笑笑:“谁叫他征服了我呢,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今我算是发现了,难怪有那么多人对他忠心耿耿,敢情是他值得令人尊敬爱戴。我一直都很想看看,最后能征服像神一样的皇帝的女人会是谁,那这个女人真的是三头六臂的本事。不过很可惜,咱们主子他不喜欢女人,他是……”
“噗!”唐琳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傅玉书不解她为何笑得如此幸灾乐祸,“我说错了吗?”
唐琳好笑地解释道:“其实啊,我也不知道主子他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的!上次我跟你说我看到皇帝跟侍卫有一腿,纯粹是我瞎编的,我是为了让你们相信我是自己人,我才那样说。”
马上,傅玉书一脸黑线,“这种事也能跟我们开玩笑的?”但转念一想,他发现了什么,“这宫中到处传言主子不近女色,应该不是假的吧?我要小心点了!”
“你要小心点?”唐琳皱起眉,“你想表达什么?”
傅玉书搓了搓发寒的手臂,“我干了那么多坏事,皇帝都没有法办我,而且,还封我为他的侍卫了。你说,如果不是看上了我,那是什么?”
“噗——”这次,唐琳笑得更厉害,简直把腰都给笑弯了,“哈哈哈!哈哈哈!你太逗了傅玉书!”可是笑着笑着,她脸色发白的蹲在了地上。
傅玉书无奈地摇摇头,上前把她扶起,“你的内伤还没有完全痊愈呢就笑得这么开,真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
唐琳没好气地反驳,“怎么,我大大咧咧真性情有错吗?”
傅玉书反驳回去,“你见过咱们御鑫皇朝哪个女子像你这样大大咧咧的?哪个不是端庄宁静,可你,有时候脾气比雷电还恐怖。”。
唐琳努嘴反驳,“我脾气火爆是与之俱来的,我有资格发脾气,不行吗?啊?不行吗?”
“行行行!”傅玉书斗不过她,只好自己先弱了下来,可嘴巴还是没有饶过唐琳,“像你这种女子,哪个男人娶了你,准受不了。”
听到这句话,唐琳的脸马上绿了起来,压低愤怒的嗓音指着他说:“你,再,说,一,次!”
瞧见那她铁青色的脸,傅玉书不敢继续说下去了,也不敢重复先前的话。他深知唐琳的本事,即便唐琳受伤了,也能把自己折腾得够呛,还是不要惹这种女人为好。“你别生气,要是气出了内伤,主子肯定不会饶过我的,在他心目中,你这个女侍卫,比我还重要,所以,我闭嘴,不跟你斗了!”
唐琳化愤怒为满意,“这还差不多,知道我不好惹,以后少惹为妙。傅玉书,我警告你,你最好要把我巴结好了,否则将来……”成了皇后娘娘,有你好受。
傅玉书不屑道:“同为侍卫,我为何要巴结你?再说了,要巴结,也是要去统领和副统领。”
唐琳洋洋得意道:“反正我是有言在先了,听不听由你。”提到统领,猛然想起了什么,“糟了!我怎么把这茬儿给忘记了!”
傅玉书见她神色焦急,忙问:“怎么了?”
“我把张统领给忘记了,不行,不能耽搁他的事了,我先去侍卫部!拜!”说完,唐琳跑开了。
——
赶到侍卫部张向阳的房间时,唐琳正看到吴御医给御圣君说张向阳的情况。吴御医神色不好,怕是张向阳的病情让他担忧,“皇上,张统领的身体不能耽搁了,若是没有服下解药把体内的合欢散化掉,他活不过……今晚。”
唐琳看向御圣君,只见到御圣君眉宇间掠过悲痛的神色。他是很看好张向阳的,不喜欢张向阳就这么死了。
吴御医看到唐琳走过来,恭敬的唤了声:“唐姑娘。”
唐琳应了声,“嗯。”然后走到床边,过目了静静地躺在床上的张向阳一眼。张向阳体内的冷却剂已经失效了,不能再抑制合欢散的扩散,再不找出药物抑制合欢散或解了合欢散的药效,恐怕真如吴御医所说的,张向阳活不过今晚了。
“皇上,张统领怎么办?”唐琳问御圣君。
御圣君看向张向阳,眼里满是痛色,“朕可以利用内力把他体内的合欢散逼出体外,但会倾尽朕毕生的功力或生命,朕一旦救了他,根本没有活下去的机会!江山未定,连你也还没有娶到,朕不能死!朕也不愿意看到他死!”
唐琳苦笑了一下,可言语之中,却有悲凉之意。“既然如此,那皇上当初怎么敢救身受重伤的我?就不怕耗尽内力吗?”
他看着她寻求解释的眸子,平静地说道:“那会,朕能保证能救得活你,朕也不会死!朕很清楚你的情况!”
“是么。”唐琳呵呵一笑,可却让御圣君看起来很勉强。
御圣君关心地问:“怎么了?”
唐琳偏开头,抹掉了一点没有机会滑下脸颊的泪,再把头转过来看着他的时候,她柔柔一笑,“没什么!”
御圣君并没有放过她,“可你的言行举止告诉朕,你有心事。”
唐琳笑了笑,“的确是有心事!我来,是想告诉你,诗荷已经不再有轻生的念头了,所以,不用傅玉书提头来见你了吧?”
御圣君说:“这是当然!可你没还没有告诉朕,你的心事!你的眼神告诉朕,你在控诉朕,朕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既然他已打开了话题,唐琳也不再憋在心里。这关乎到人命,她想知道实情。她看着他的眼睛,沙哑地问:“瑞宁宫大火,我受重伤,诗荷毁容,全是你一手策划的,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