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唐琳惊了惊,“什么情况?”
御圣君放下碗筷,几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一堂的神情如同他方才的声音一样着急,“她在下面待得好好的,怎么说出事就出事了?你们怎么负责的?”
一堂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谁也不知承欢皇后怎么想的,竟然想要自杀,若非被看管的侍卫及时发现,她真就咬舌自尽了!”
唐琳已走到了御圣君shēn边,“或许,是她感觉到绝望了吧!皇上,您上次离开的时候,说要打掉她腹中的胎儿,她会不会为此而zuò出傻事?”
一堂说:“唐姑娘说的有可能。”
“那就让她自己了断吧!”御圣君的神sè突然阴冷了下来,一时把唐琳给吓住了。在她面前,他鲜少会表现出这样的一面,定是那诗荷真的把他惹得不耐烦了。
“这样吧,”唐琳说,“我去看看她!”
“唐姑娘,千万别,”一堂把其中利害说出来,“你与承欢皇后长得一模一样,如果让她见到了你,指不定会出什么乱子,或许她会更绝望。”
唐琳说:“她又不是没见过我,当初,她还处心积虑要我替代她进宫呢。”
“朕与你一起去!”这会,御圣君的态度软和了几分。
唐琳应了声,“嗯。”
二人打扮成dà内侍卫后,一起往地下宫去了。
直到站在关押着诗荷的监牢门口,诗荷看着他们俩,苦笑一记,“你们dà内侍卫还真不死心,如此怕我寻短见,倒不如把所有的侍卫都派来看着我就是了!”
因为戴着面具,诗荷看不出这二人分别就是御圣君与唐琳。
唐琳看着这张如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心莫名地揪jǐn,此刻,她竟然有这样一种想法,这诗荷,莫不是自己的前世?但,同一张,却有着不同的表情。
诗荷似乎永远都不会开心一样,在她脸上,不会看到光彩,多愁善感得令人担忧她随时会倒下,真是弱得不堪一击。
“你为何要自寻短见?”唐琳开口问。
诗荷苦笑道:“那狗皇帝不是要打掉我腹中的孩儿吗?与其落得这样的下场,我诗荷倒不如先走一步,省得再呆在这种暗-无-天-日的地方度过。”
唐琳问:“你以为皇帝真的要打掉你腹中的孩子?”
诗荷继续苦笑道:“我与他人珠胎暗结,早已给皇帝戴了绿帽子。如此dà逆不道,伤风败俗的事情,他能放过我们吗?呵呵,这就是我诗荷的命,命该如此,我又怎么挣扎得了。”
“你被傅玉书骗了!”原本不打算告知诗荷真-相的御圣君,也许因为诗荷长着一张唐琳的脸,他突然想把来龙去脉说个清清楚楚。但他从不认为诗荷与唐琳是一个人,她们给他的感觉,像姐妹,像双胞胎。承口开以。
但即使再怎样,他也不会把诗荷错认为唐琳。他对唐琳,一直就有一种直觉,直觉让他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都能很快地把唐琳给认出来。
诗荷怔了怔,反应回来后,面lù不悦,“别在这里挑拨离间,我诗荷不受这一套。”
御圣君yā着怒火,“你ài信不信。”
“是真的。”见御圣君有意说出真-相,唐琳打算替他向诗荷说清楚,“诗荷,你与皇上的婚事,从你很小的时候就有了。你父亲诗宏生前不止一次救过先皇,因此,你父亲死后,被先皇封为忠义将军,并暗下决定,让太子,也就是当今皇上,等你长dà后,让他娶你,封你为后。这件事,只有皇太后一个人知道。”
虽然唐琳说得句句像真的,但诗荷不敢去相信,她怕结果。“不,我不信,你骗我的。是狗皇帝为了yā制玉书,才强娶了我,不是你说的那样。”
唐琳说:“你别骗自己了,你会不知道你父亲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你父亲救过皇上的事情?你会不知道你父亲被封为忠义将军的事情?你不知道,那你娘总该知道吧?她总不会没跟你说过吧?”
诗荷的眸光,渐渐垂了下来。是的,这些娘都跟自己说过,但那又能怎么?
唐琳继续道:“这些年,是皇太后一直在提醒皇上,让皇上对你们诗家特殊照顾,要不然,你们母女俩早就liú浪不知何方了。皇太后一直惦念着这件事,只待你长dà,就让皇上迎娶你进宫。可是,皇太后把这件事刚跟dà臣们说过,就被傅玉书知道了。你知道傅玉书是什么人吗?没错,他是傅丞相的儿子,但,只是养子,其实傅玉书是亡楚的皇子。他之所以接近你,就是想利用你去对付皇上。你想想看,如今这太平天下,是一个昏君造就的?”
说到这,唐琳喘了口气,不再继续说,让诗荷自己好好想想。
诗荷有在想,她当初也觉得当今皇帝不会那么坏把臣子赶尽杀绝。那么好的臣子,他怎么可能去杀害呢。可是傅玉书给自己的感觉,是那么的真,他不会骗自己的。“玉书他不会骗我的。”。
“你傻呀你?”唐琳没好气道,“傅玉书是楚国的皇子,他以为当年是皇上把他们楚国给灭了,所以成立了反御会,并利用养父傅丞相得知你即将成为皇后的消息。傅玉书提前认识你,让你ài上他,并且让你成为他的人。他的目的,就是让他的人扮成你嫁进宫,再逃掉,那么,一定会jī怒皇上。皇上为了抓你,肯定会动用全部的dà内侍卫。如果dà内侍卫都不在皇上shēn边了,那反御会偷袭皇宫,没有人保护皇上,那皇上岂不是在劫难逃?你醒醒吧,傅玉书是反御会的头目,是为了刺杀皇上才利用你。”
“我不听,我不听……”诗荷痛苦地捂住耳朵,不停地摇头抗议。一想到对方说的是真的,那她与傅玉书的感情,岂不是全是假的?不可能,不可能……
御圣君冷道:“你别自欺欺人了,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子了?你再拿唐琳比一比,都生长着同一张脸,为何她的乐观她的坚强她的神采,你不能给自己?即使你不需要这些,但你曾经的单纯,曾经的天真,都去哪了?如今,为一个傅玉书,把自己弄成什么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唐琳看着他,傻了眼。她这是第一次发现御圣君是这么啰嗦的,难道仅仅是因为诗荷长着她的脸他才想说教?
“诗荷,你仔细问问自己,你就没有怀疑过皇上是这样的人吗?”唐琳对诗荷说。“他的丰功伟绩,全天下有目共睹。你见有臣子怨声载道的?”
“别跟她啰嗦了!”诗荷这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让御圣君很恼火,拽着唐琳就想离开。
唐琳把他稳住,“别生气,给她些时间,她会想清楚的。”
诗荷果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但内心深处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不是唐琳他们能看出来的。很快,她平静了好多,淡淡地问:“你们说的……是真的?”
唐琳说:“你可以不信的。但诗荷,我还要告诉你,傅玉书已经成亲了,他的夫人叫杜元元,他很ài他的夫人。当然,杜元元也和你一样,对他死心塌地。但杜元元与你不一样,她是楚国的人,她该如此对待傅玉书。但你不是。我想,如果傅玉书不是因为突然发现你有了他的孩子,他也不至于放弃他的计划跟dà内侍卫周旋,只为保护你。不过,他最终与你不会有结果的,不管他对你有多dà的ài,最终还是一心难容两个人。”
通过唐琳的诉说,诗荷清楚了傅玉书是反御会的人,是神秘的反御会,经常偷袭皇宫的反御会,这些传说,民间从未间断过,她常年不与外界接触都能知道了。
想不到他竟然为了复国而利用她刺杀明君……
而且,还有了一位妻子了!
“怎么会这样……”想到这,诗荷的眼泪控制不住而掉了下来。“我怎么到了这种地步了?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啊……”
看到诗荷在哭,就像自己在哭一样,如此的绝望,如此的无助。唐琳的心被狠狠地揪jǐn,安慰道:“你别哭,孩子是无辜了,别让坏情绪影响到了孩子。不管dà人之间有什么过错与矛盾,但孩子是无辜的。皇上他知道内情后,并不怪你与他人珠胎暗结一事,并让人好好地照顾你,把孩子生下来。因为先皇遗愿不可违背,他答应让你坐后位一年。”
“皇上他……”想不到当今皇帝是如此好的一个人,这让诗荷一时惭愧内疚不已。“我对不起皇上,我居然给傅玉书机会残-害皇上,我对不起他……”
唐琳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你唯有坚强点给他看,他才会原谅你。他那么敬仰诗宏将军,自然会很照顾诗宏将军的女儿。”
“我想见皇上。”诗荷恳求道。
唐琳望向御圣君,见与不见,只有他自己能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