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刺针,说没就没。云姗眨了眨眼睛,有那么一刻愣神,回过神后,好似被雷劈了一样,咆哮道:“啊啊啊,我的刺针呢?好不容易找出来的,刺针,我的刺针……”
她疯狂地拍打着水面好几下,然后一颗人头从她面前浮出水面,是一个参赛选手。
不分青红皂白,她上去就抡了他一拳,极为愤怒地问:“是不是你把我的刺针抢走的?”
这选手一头雾水,“我抢你刺针?你吃错药了吧?神经。”他摸了抹发疼的额头,再瞟了她一记,然后就游往其他的地方了。
云姗喵呜喵呜抽噎起来,看着空荡荡的两只手,脸愁成了一团,“好不容易找到的,怎么说没就没呢?”愁了一会后,她往四周看看,正好看到在岸边偷笑的御圣君。
不,御圣君并非在偷笑,而是在光明正大地笑。看着云姗抓狂的样子,他心中有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因为他戴着面具,她只看到他扬起的邪唇。
这个皇帝居然在笑她,而且,唇角那抹笑容虽是幸灾乐祸,但却极致好看,蛊惑人心。
云姗看着看着傻了,心里一次次地怀疑自己的眼睛,“是我看错了吗?那个不是皇帝吗?他怎么会有如此开心的笑容?传说中,他不是阴暗的吗?”
一峰这时站到了御圣君身边,视线却在江中的云姗身上,“主子,此女水下功夫极好,也难怪统领大人会给她邀请帖!”
御圣君淡笑一记,补充道:“这张向阳比朕还爱惜人才,自然不会放过好苗子。他选的人,肯定都有一技之长,若不然此次大内选拔又怎会有如此之多的女选手。”
“可惜,最后录用的,只有三人。”一峰的语气有着惋惜之意。
御圣君嘴角挂着的仍旧如沐春风般的笑容,爽朗,轻快,“一峰,越是好的东西,拥有的人就越少,所以,不必为了一些不必要的人去自寻烦恼。”
一峰点了点头,“嗯,属下明白。”
“这可是重点培养对象,好好观察。”御圣君看了云姗一眼,然后转身回了帐内。
一峰目送御圣君回了帐内才向江中看去,正看到云姗没入水中,继续寻找刺针。
待云姗下山不到一会,杜元元就冒出水面来了,然后大口地喘息了两三下,等她反应过来要继续往水底钻的时候,傅玉书从她背后的水中冒出,他托住她的腰,不让她下水,命令道:“不准下去了。”
杜元元欲要说:“可是刺针……”
“日落前,我找不到刺针,自然有人帮我们找到,你别操心了,在这里好好待着。”傅玉书以不容违抗的语气说完,然后钻入了水中。
杜元元看了看消失傅玉书的地方,只看到水中一抹白影越来越朦胧,满心的担忧都挂在了脸上,“相公,你一定要当心,我不能没有了你。”
——
皇家森林一角。
一个小湖,青山环绕。
唐琳走到湖边,捧起清澈的湖水洗脸,曹旦蹲到她旁边看着她洗,“哎唐姐,你进来就是为了洗把脸吗?比赛之时,在江中没洗够呀?”
洗完后唐琳才瞪曹旦一眼,“这不是瞧这湖水清澈才洗的嘛,尽说风凉话。”
曹旦刚想耸肩表示无语,唐琳突然捂住下腹,哎呀一声,然后往四周瞄,“我的去,我的去……”没容他问去哪,她已经往一角的小道跑开了。
“喂,唐姐,你去哪?”曹旦扬声问。
“内急,去会!”声音消失时,唐琳的身影也消失在那条小道上了。
曹旦失笑一记,“这个唐姐,真是的。”收回视线,落到湖上,湖水果然是清澈的。他走过去两步,重新蹲了下来,捧起湖水洗了洗脸,在捧第三下的时候,水面上出现了一个面孔,就挨着他的面孔。
那是女人的面孔,清秀美丽。
曹旦的神色怔了一下,马上起身回头,看向孙百凌的时候,面色完全冷硬下来,语气也是一样,“怎么是你?”
孙百凌微微低头,苦笑一记,“怎么,不希望是我?我想跟你谈谈,有空吗?”
曹旦背过身,默不出声。
这时,唐琳解决内急回来了,她远远看到曹旦身后多了一个人,看那人背影,就是那个新-科状元孙百凌。她趁那两个人心乱之际,偷偷靠近,最后在一棵大树背后躲藏,再偷偷探出头来。
她想起来了,在御书房那一夜,御圣君他们告诉过她,新-科状元是个女的。因为这个女人有利用价值,而且此女也在他们的棋盘上,所以没有揭穿。
那晚,他们还跟她说了好多孙百凌的故事……
大树距离孙百凌,不过四五米之遥。
孙百凌原话重复,“我想跟你谈谈,有空吗?”
曹旦不再沉默不语,突然转过身,把孙百凌当陌路人一样看着,冷笑道:“是来提醒我你当上状元这回事的?你放心,我说过,你若能当上状元,我必定兑现我的承诺。我已经说服我父亲大人站在二王爷这边了。我父亲是当朝丞相,是皇帝身前的红人,在朝堂之上,至少有一半的官员向着他。想必,二王爷就是看上我父亲的人脉广才拉拢我父亲的吧?拉拢一位官员,就能得到一半官员的相助,二王爷这步棋可真会走。承诺我沈旦已经兑现了,这下,你满意了吗?”
孙百凌伸起手,想触碰一下他的脸,无奈,却没有那个勇气,硬生生地把手抽了回来。看着他的眼睛,生涩的哽咽道:“你就没有想过,我也是身不由己的?”
有些事情,还不能说,说了,就不好了。
她不能因为自己一个人而毁了整盘棋。她不能因为自己而耽搁了上头的计划。
曹旦忽然笑了笑,有些可悲。“身不由己?你是身不由己?什么理由能让你宁愿助纣为虐还不惜搭上最爱之人对你的感情?孙百凌啊孙百凌,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了,我不吃你这套!”
孙百凌淡淡苦笑,“呵,多说无益,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她这个自甘堕落的样子,让他连火都懒得发,“你醒醒吧,二王爷野心再大,他也斗不过皇上的,别等到你们的事情败露之际,我替你收尸。”
孙百凌背过身,又是苦笑:“不试试,怎么知道不会成功。”
曹旦没好气道:“我就奇了怪了,二王爷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来欺骗我的感情好利用我们父子帮你们做事?难道说……你是他的女人?若是这样……”
“住口!”没等他说完话,她气势凌人的把他的话给驳回。他的怀疑,令她失望,“你怎么能这样说?”
她的反应,反而让他觉得就是那么一回事,顿时觉得可笑,“呵呵,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孙百凌,我就这么说说你就受不了了?你怎么就那么不要脸了?”
可笑,那个曾经他可以为其豁出命的女人,居然是别人的女人。
她怎能如此伤他。
孙百凌眼眶一热,压低愤怒的嗓音问:“我怎么就不要脸了?你不觉得你说得太过分了吗?”
曹旦可悲地笑道:“我曾经居然爱上有夫之妇,我沈旦怎么就那么该死呢,怎么就那么混账呢,怎么就……那么有眼无珠……”
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戳入她的心,阵阵发寒。
孙百凌缩了缩鼻子,“在你心目中,就是这样看我的?”
“那你又是怎么看我的?”他瞪着她的眼睛咆哮问,目光生涩发疼。“一开始,谁骗了谁?你让我当驸马,让我说服我父亲帮二王爷做事,这种种,是谁造成的?你利用我们的感情达到你的目的,你这叫我怎么看你?你又怎么看待我了?孙百凌,你不觉得你很过分,非常的过分吗?”
“我……”孙百凌被批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看着他,几经欲说还止。
曹旦冷下脸色,“孙百凌,别说我没提醒你,就算有我父亲的帮忙二王爷也未必能拉拢所有官员的心,未必能改-朝-换-代。你们还是省点心别造-反了。”
“这怎能是造-反呢?”孙百凌辩解,“当今皇帝是是个残-暴的昏君,二王爷这是推翻暴君匡扶正义,二王爷他才是御鑫皇朝未来的明君。”
曹旦大声地笑了三下,“说得可真好,匡扶正义?昏君?就这么两个理由?”
孙百凌说:“你别不信,当今皇帝就是个昏君。若他是明君,他怎么连自己的弟妹都敢加害?他和二王爷可是亲兄弟,就为了削弱二王爷的势力就可以对一个柔弱女子下手吗?此等小人,怎有资格做皇帝。”
曹旦轻蔑道:“难道二王爷就有?”
“当然。”孙百凌不置可否的语气道。
曹继续冷嘲热讽,“是啊,那可是你的男人,你肯定觉得当皇帝是应该的。”
孙百凌极力否认:“二王爷他不是我……”头有疯道。。
“别吵了。”躲在大树后面的唐琳,这时从树后面站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