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温姝提醒后,老房子甚至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就再次离开。
温姝失笑摇了摇头,透过窗看向对面的树林。
她第一次真切地感觉到了,为什么绿色会被称之为生命色的原因。
在贫瘠的蓝星生活了十年。
温姝总算才找到了这么一片能让植被生存下来的土地。
而现在,蓝星各处似乎都在被绿色覆盖。
陈令琛联系完王亮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
女孩手托着下巴,站在窗边,桃花眸明亮,认真专注地看着不远处的绿色。
陈令琛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不愿意去打扰这美好的一幕。
直到温姝感觉到他的视线,从树林挪开视线,看向他。
陈令琛这才走到温姝窗台下,仰头看着女孩。
“我已经联系好了,你和爷爷随时都可以离开。”
温姝垂眸望着男人。
眼前这个人,很喜欢自己。
这一点,温姝甚至不需要过多观察就能看出,他眼底的爱意实在是太过浓烈了,即便他平时表现的那么正常,可他的眼睛却暴露了他的情绪,这让温姝很费解。
喜欢一个人,真的能到这么浓烈的程度吗?
隔了一个世界,却依旧深爱。
温姝表示很不理解。
兴许是前世她早就见多了因金钱而反目成仇的企业家夫妻,对于爱情,温姝还真没什么幻想。
你要说那些夫妻不爱吗?曾经两人一起携手打拼,共同进退时肯定是爱的,可最后,还不是劳燕分飞的结果,这种故事,温姝见过听过不止一个两个。
所以对陈令琛表现出来的感情十分不解。
“你喜欢她什么?”
温姝还是不由自主地把这个问题问出了口。
陈令琛一愣,随即唇角勾起一抹温柔如水的笑,他抬步走上通向二楼的楼梯,在和温姝平齐的台阶坐下,“其实我也不知道,喜欢如果能说得出口,那可能我就不会喜欢了吧。”
“最起码……对于我来说,就是这样,你知道的,我之前是一名律师。”
如果要陈令琛说谎,那简直比喝水还要简单,情话这种东西自然也是信手拈来。
可以说,只要陈令琛想,就没有他追求不到的女孩。
但是,他对情爱这东西,本就不怎么感冒。
直到遇见了温姝。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动的心,只是发现的时候,似乎早就舍不得将视线从温姝身上离开了,所以陈令琛说不出原因,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温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偏头看向陈令琛,“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一直想不起来和你相处的那些记忆,在我心里,我和曾经你喜欢的人就是不同的两个人,我怎么都不会喜欢上你跟你在一起,你会怎么做?”
温姝不想当任何人的替身,就算是自己的也不行。
陈令琛似乎被温姝问到了,有那么一瞬间似乎陷入了迷茫,他看向远处的树林,最后摇了摇头,“我还是不知道。”
温姝深深看了一眼陈令琛,说:“不过目前来看,和你做朋友还挺舒服的。”
陈令琛闻言笑了起来,不是客气和礼貌的笑,而是被称赞了之后发自内心的,开心的笑。
温姝也跟着勾起了唇瓣,单手撑住窗台边缘,两只脚伸出去,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看着远方,默默地没有说话。
陈令琛看着温姝晃荡的双腿,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算了,她开心就好。
… …
老房子说,她们最多只能在蓝星生活半个月,可第二个星期刚开始的第二天,温姝所在的区域突然就发生了地震。
地震来临的时候是半夜三点多钟。
温姝在睡觉。
自从陈令琛住下之后,温姝的作息得到了巨大的改善,再也不会三点多钟睡不着起来种树了。
因此在地刚开始震动的时候,温姝丝毫没有感觉,直到陈令琛将她摇醒,温姝这才醒来。
“发生什么了?”
温姝睁开眼,看着坐在床沿,神情紧张的陈令琛,还有些迷茫。
“地震了,快起来醒醒觉,我们先离开房子,爷爷好像出去了,掌控不了房子。”
即便是在这个时候,陈令琛对温姝说话语气都是轻柔无比的。
温姝这才反应过来,从床上坐了起来,随手拿起外套披上,来到窗边。
今天风格外大,将树林吹的沙沙作响,也不知道是不是温姝刚睡醒还是怎么,她总觉得,树木像是自己在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生长着。
温姝睡意顿消,揉了揉眼,再次看去,就发现她好像真的没有看错。
树真的在动!
他们向着天空疯狂地拉长着自己的四肢,扩展着枝干。
温姝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说不出的激荡,她牵住陈令琛的手,“走,跟我来。”
说着,她牵着陈令琛快步向楼下走去,一路狂奔到了储藏室入口。
这个入口只有温姝才能进去,没有温姝的同意,陈令琛也进不去。
温姝对着入口念了几句咒语,入口的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台阶。
“走。”
温姝拉着陈令琛向下走去,在两人进入之后,入口门自动缓缓闭合。
陈令琛回头看了眼门,压根来不及仔细观察周围,就被温姝牵着一路狂奔,直到温姝拉着来到一棵大树下,这才停住了脚步。
温姝兴奋地看着面前的树,偏头看向陈令琛,“这就是爷爷的本体。”
陈令琛望向眼前的这棵树。
这是一棵看起来有些年份的大树,仿佛十人伸展手合力都抱不住,树干粗壮,部分树根从土地钻出,光是树根就比一成年人的大腿还要粗。
温姝抬手上前轻轻抚摸了一下树干。
大树像是感觉到了温姝一般,整个空间都开始发生了变化。
地面开始发生轻微的震动。
“别害怕,这是爷爷变形时的正常反应。”
温姝靠在树干上,偏头看向陈令琛,安慰道。
“变形?”
陈令琛也学着温姝,走到树干旁,背靠着树干坐了下来,他刚刚并不是害怕,只是有些新奇,不过被温姝这么安慰着,陈令琛就不怎么想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