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樊峻临近,桓石虔浑身颤栗,眼冒金星呼吸困难头晕脑胀。“嘣!”又一声爆响,身边男童爆体而亡!下一个就轮到他了,他毫无抵抗之力,就这样死吗?桓石虔的瞳孔放大再放大,脸色煞白,惊恐到了极点连呼吸都忘记了。
一声轻响,一双白底绣龙锦靴终于走到他眼前。
一股巨大压迫力量朝他笼罩下来,好像平日看不见的空气都集中在一起朝他挤压,挤压这方空间,前世有力掷巨鼎的他,如今被这可怖的威压笼罩住,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整个身形被这股力量硬生生压进地面半寸。“噗嗤”一声,桓石虔张口喷出血肉,眼睛鼻子和耳朵全部在流血,他似被万斤巨锤捶压,一阵巨痛,屎尿全流了出来,头顶伤口又迸溅出血来,他眼神迷散,如油灯即将熄灭,他的灵魂挣扎着想抓住一切可以救命的东西,但是,什么都抓不到,身子仍在往无底的深渊坠落…坠落。
“难道我就这样,又死了吗?”迷离之际桓石虔无可奈何的悲叹…。
眼看桓石虔陷入黑暗死亡之际,突然!一个极其尖锐的惨嚎从对面妇人队伍里传出。
“公台!救命…啊!那是你的孩子桓石虔啊!公台…公台!救你儿一命吧!”声嘶力竭的声音回荡全场,优氏凄厉的尖叫让场上众人一怔,本就愤怒的人们立刻暴动起来。
“谁敢再上前一步,死!”一名将领挥刀喝令百姓。
樊峻闻言不知所以,略一思考到也收回威压,死亡边缘的桓石虔顿感一松,暂时捡回了一条命。
天空上桓公台一怔,低头看见瘦骨嶙峋的女人在喊他的名字,这女人,他不认识。
优氏见桓公台看见自己,不顾一切爬到教场中间。“公台啊,老爷…。”优氏嘴唇哆嗦着,埋藏在心底的冤屈让她情不尽的颤抖,她不敢哭,怕耽误时间。
“老爷,我是优僮啊,他是你儿子桓石虔,求…求求老爷放过我们的儿子吧…,呜呜呜…。”优僮再也没有了力气,她的咽喉似被堵住发不出声音,她以头磕地,不要命的叩头。
人们惊愕了,谁能想到其中竟有府主大人的亲儿子?人们迷茫了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
桓公台仔细看了一会儿果然是优童,那瘦弱无形的男童正是儿子桓石虔。
看到母子俩人还活着,桓公台很是惊诧。
“哼!这贱妇命还真硬,居然又活了,好…,很好,让我查出是那个周济与她,哼哼…。”芮姬咬牙切齿冷声道。地上蒲洪浑身发冷汗湿脊背,不敢看向芮姬。
刚才还想下去的桓公台,闻听后心一哆嗦,他看向芮姬,只一呼吸间表情就变了,谄笑道:“呵呵,夫人金安,无需与这贱妇动怒,这两人杀刮存留任夫人做主,只是…只是你看他们魂灯将灭,观命不久已。”
威压撤离桓石虔身上一松,大脑也有了清明,他用力抬头,母亲的声音他听到了,让他震惊的是自己的父亲竟然是会飞的仙人,看其衣着不俗,母亲究竟犯了什么错,遭此屈辱折磨?桓公台与芮姬对话桓石虔听见了,他明白了,他这个父亲是个残忍自私到极点的禽兽!这个叫芮姬的妇人是个残忍自私狭隘的小人!
桓石虔心里恨啊,有朝一日,倘若我桓石虔活着,定当手撕此獠,还有欺负我的老头,桓石虔心中起誓。
“哦?此子是你家公子?”樊峻面无表情冷声道。桓公台赶忙躬身。“哦,是…,但…但舅父大人勿要顾此逆子,请您老继续验查。”
芮姬闻言,紧绷的俏脸也松了下来,桓石虔闻言,则两眼一黑昏死过去,他受伤严重,身子嬴弱,这连气带伤登时昏厥。
教场百姓疯了,怒火终于爆发。“给我杀!”芮姬眼睛一瞪喝道,手下兵士立刻上前挥刀就砍。
不知过了多久,一滴滴凉水灌入口中,许久之后桓石虔才慢慢醒来,他睁开眼睛看清喂自己的是母亲优僮,自己仍躺在茅草屋里。
“虔儿,你醒了,快吃点东西。”优僮哆嗦着将一粒丹药送入他口中,撕着囊饼喂他。教场所见,让桓石虔明白了冥界的残酷,弱肉强食,活着,活下去!为了报仇我必须活着。
桓石虔挣扎着吃着饼,艰难的下咽。优僮见他能咽下食物,喜极而泣。一边喂他一边哭。
“虔儿,多吃些,若不是有你,娘早就不想活了,孩子,吃吧,你要强壮起来,你是娘唯一的期望,娘等着你报仇,否则,娘死不暝目。”
城主府暖室内。樊峻,桓公台,芮姬三人饮酒。
“舅父,莫非那夺舍之人不在燕都?”芮姬道。
“嗯,看来不在,明天我再去其地方寻找。”
樊峻道。以他修为想找一个夺舍之人其实很容易,几天前燕都百姓倾城而出,嫌疑人被他杀了数百,没有发现夺舍之人。
“舅父大人,!侄婿帮您查找,一有消息我会及时向你禀报。”桓公台拱手道。
“不用,这件事我亲自处理。”目光看看了芮姬,面色一肃道:“现在幽州边界战况吃紧,姬儿说你颇有才干,这样,我给拨五十万黑龙骑,一百名元婴将领,交你指挥,你择日起程去苍云郡上任去吧,诺,这兵符玉简你拿着,我会给苍云那边打个招呼,如此立功机会你不要令我失望。”
桓公台闻言大喜,他知道苍云郡位于幽州西部边境,是座富甲一方的大郡。赶忙单膝跪地。“卑职遵令!敬请舅父大人放心!公台定会为您老守住边境,开疆扩土,建功立业!”
樊峻点点头,又转身对芮姬嗔怪道:“姬儿,你现已是郡主夫人,万事不要任性,那母子俩再怎么说也是公台骨血,望你手下留情。”未等芮姬开口,桓公台却道。
“启禀舅父大人,这不怪姬儿,是那贱人逆子不自量力,屡犯家规,是我教子不严,不关姬儿的事。”
桓公台为芮姬开脱,樊峻暗中点头,此獠枭雄也。芮姬亦是满意一笑。
“呵呵…,如此也罢,我就不操心了。”樊峻洒然。
樊峻一时宽容,到给了优僮桓石虔恢复的机会,芮姬从这也不再刁难优僮母子。
三人举杯相碰,芮姬眼神一荡开口道:“今蒙我舅父大人赐封,公台你一步登天,为解舅父之忧,我看…,择日不如撞日,公台你这就收拾一下,即刻去苍云郡上任去吧。”
桓公台闻言且喜且恼,一些事他也看的出来,但以他秉性怎在乎一个女人?
“哦,那好,为夫这就出发,只是夫人?”
“你不用惦记我,我暂待燕都,待舅父回京之时,我和舅父一起回家,唉,九年了,我很想念家人。”
“嗯,那好吧,舅父大人,夫人,我这就告辞。〞
说罢躬身一礼,倒退出了房门,临走又把房门关严。
“呵呵,你呀。”
樊峻手点芮姬额头。
“嘻嘻…舅父…。”
一个月后茅草屋里。桓石虔终于吃了一顿饱饭,靠着蒲洪给的丹药,母子俩人总算恢复些体力,这菜园里有吃的,优僮又在河边猎了好多鱼儿和小兽。
见儿子今天吃了很多,优僮很高兴,待伺候儿子吃饱,她起身拎起瓦罐打水去了。桓石虔肚子里有了食物,感觉有了些力气,加上丹药的作用,他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
此时院外天色漆黑,不知是什么时辰。突然!门口黑影一闪进来一人,桓石虔吓了一跳,那黑影见只有桓石虔一人,匆忙问道。“少爷,你母亲何在?”
桓石虔一呆,见此人身高八尺有余,豹眼虬髯,身材魁梧,身着赭色戎服,见他如此称呼自己少爷,不像是来行凶的于是答道。“我母亲去打水了。”
那黑影闻言逐放下心来,手一拍腰间储物袋,变戏法般从储物袋里飞出来许多食物衣服还有丹药匕首银钱等物。这样的情景,看的桓石虔目瞪口呆,他没有见过储物袋,很是惊讶。其实他右臂里藏着的那个无内纳宝手镯才是真正的储物神器。
“少爷,你快将这些东西收起来,我要走了。”蒲洪蹲下来嘱咐道。
“你…你是?〞
“哦,是蒲洪兄弟来了,优僮谢谢兄弟您救命之恩。”此时的优僮刚巧打水回来感激道。
“唉,小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是我无能让您受苦了。”蒲洪虎目含泪羞愧道。
“洪兄弟,若不是你屡次搭救,我们母子早死多次了,兄弟大恩大义,我优僮来世必报。”
“唉,小姐,别说了,今夜前来我是给你们告别的。”蒲洪拱手道。
优僮一惊忙问道。“洪兄弟,发生了什么事?”
“唉,救您之事我已暴露,这些日子那贱人跟她舅父在一起,不是行那苟且之事就是搜寻那夺舍之人,对了,一个月前,桓公台去了苍云郡,那边战况吃紧。小姐,你要当心那贱人,这个女人心肠歹毒无比,她不会放过我的,也不会放过您们,今夜前来向您辞行,望小姐少爷多多保重。”
蒲洪说着拱手一拜转身就要离开,优僮眼泪刷流了下来。“洪兄弟是我连累了你,你…多保重。”
“小姐,勿要客气,当年若不是您救我,我早死了,放心,如有机缘,您我定会相见。哦,对了,刚才我把季礼杀了,他对你存不规之心,留着他在我不放心。
另外我听说那樊峻责怪了芮姬对你母子的虐待,我想你们暂时还安全,不过,若有机会还是逃离这里。”
“兄弟,你准备去那里?”
“嗯,我准备去边境。”
“那兄弟小心。”
“嗯,小姐放心,我走了。”蒲洪身影一闪消失无踪。
若知下回,请看下文:叙往事优僮绝哭,修心诀黑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