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格,赫拉格!”
年迈的赫拉格在昏昏欲睡之中突然间醒过来了:【我怎么了?刚才我不是在寡妇山吗?我记得一把利剑...已经刺穿我的身体了呀...等等,刚才呼喊我的声音难道是陛下吗?!】
赫拉格睁开眼睛之后,第一反应是看自己的手,突然发现手上厚厚的茧子消失了,无名指和小拇指依然平安无事的待在那里。赫拉格带着一丝热泪猛然转头发现自己的皇帝就在不远处骑着一头高头大马,踩着马蹬往这边骑来。
“我早就跟你说过萨米的冬天比伊凡堡还要很冷,让你多准备些衣物,你看这不就被冻着了吗?”皇帝没有多说,直接把自己披着的大衣脱了下来,放在了赫拉格的后背上:“萨米真正的威胁并不在于他们的军队,而在于他们的天气以及那隐藏在地底之中的邪神之力...”
“陛下,无论萨米的大公还是真灵的邪神,只要他们威胁到了你,我必然拔出我的剑,用我的性命保卫您!”赫拉格意识到这很有可能是自己临死之前的车水马龙,如果现在不好好留恋一下的话,等自己再张开眼睛看到那一把即将砍下自己头颅的长刀之时,那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哈哈,你又在说些胡话了,我怎么会允许那些想取我性命之人靠近我呢?”乌萨斯皇帝说完还亲手去拉了一下赫拉格挂在腰间的双头金鹰刀。
【那是60年前的战争了...当时我们乘坐着陆地战舰进入到了北方的雪原之中,打败了萨米的游猎兵团...将近1\/3的萨米被割让了出来...当时的我可是没想到那竟是帝国的余晖...这一切是怎么变成这个样子的?】
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从肩膀上传了出来,那是在和东国进行战争,从血峰山战役中被选拔出来的兵团组成几个现代化的军,在阿留申群岛和乌萨斯做的攻防战,320mm口径的舰炮已经对准了他们的阵地,而他们的海军已经在遥远的海面上全军覆没了。对于留守在孤岛上面的部队来说,海军的全军覆没基本上等于自身命运的彻底终结。
赫拉格直到今天然记得自己是如何利用一艘鱼雷艇带着十几个士兵从东国的层层包围中逃出来的。在那场行动中,自己稍有不慎就会被舰艇上面的重型火炮或者鱼雷了结性命,所幸那一切都没有发生。
那天夜里整个极北之海的海水都是冰凉的,浑浊的,但是黑暗龙的唾液那是萨罗克恶魔的眼珠子,是堕落的奥尼亚卡尔都散发不出来的恶臭,是地狱宫殿中万般邪魔都想象不出的恐怖景象。
海浪起伏的姿态,从远处看去,海浪翻滚发出的笛声像是一个漆黑的头骨正在翻滚,又如被切成片的人骨在那里被幽灵啃食着。
澎湃的海浪声,仿佛是对一个帝国最后的一种惋惜。
——————
“龙山山脉南北绵延三千里就只有那一个缺口,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容易的就进来了。”黑跟风笛、琴柳三人带着一支将近千人的部队,悄悄地占了岭南几座小山头,在这里可以直接了望到远处的城镇,而且这个地方远离军镇,背靠一些没有被开垦的荒废耕地正好是和发展根据地。
“有没有聆听到被压迫者不堪的咆哮?你有没有想过森林不再是森林,土地不再是土地?”琴柳用有一些心疼的语气说,琴柳出生在维多利亚一个书香门第的家庭那里,远离矿区,远离肮脏的工厂,她参加阅兵的时候,看到的是气势磅礴,犹如海上堡垒的超级战列舰。但她的身份条件的限制让她无法看到造船厂充满泥垢又忘记血腥的场景,也无法看到那一个又一个因为结石症去世的造船厂工人...
但是她们在这里亲眼见到了宛如远古时期奴隶一样的采矿场,沾着粘稠血液的矿石会被运到工厂里,在巨大的锅炉的沸腾之中变成一根根坚硬的钢材被制成各种各样的武器装备。
“我有一种预感,这个国家不对,应该是这一个区域即将掀起一场海啸。”黑在暗处观察着远处正在高速运行的工厂说道。
看着那七彩色的源石喷射光说,风笛突然间有话要说:“这些工业排泄物如果流到农田里面的话,会对几百亩的农田造成无法挽回的影响呢。”
正当黑这个老油条再带两个维多利亚的小同志来这里增长见识的时候,部队里面的几个小家伙可按耐不住了,他们听说了这附近的山区有土匪,于是就动了心思。
想带着部队去剿灭几支土匪来的涨涨军功。
论娇论脉、龙次龙一泉四个人悄悄的带着几十人的队伍,就这样子出去打土匪了。
在这片白山黑水之中,最不缺的几样东西可能就是土匪,在这地界上土匪做大了就是地方政府,地方政府被别的势力冲散了,就上山落草为寇。山连着水,水连着山,这里就是各路绿林的聚集之地。
此处名为乌龙山,这座大山上盘踞着的就是一股大土匪,名字叫做海金雕,虽说是一介女流,但手下的大小匪众加在一起足足有2万之众,与其说是土匪,更像是割据一方的军阀。
这里远离京城、处于穷山恶水之间,若仔细谈来与玉门的情况有些类似,但是并没有玉门军镇那样彻底的剿灭匪众的决心,而且玉门之所以那么坚决的剿灭土匪,是为了维护龙门金融市场的安全,但是在萨满和乌龙江只要跟土匪谈好了,甚至可以联合一起做生意。
海金雕最主要的生意就是人口贩卖,在乌萨斯内乱之后,翻越边境逃难到此的白乌萨斯人不计其数,男的被称作【白牛】女的就被叫做【白羊】。从矿场到家丁,整个萨马的人力需求是有增无减,这些逃过来的难民刚好可以填补这些空白。
“我说一泉呐,这土匪窝感觉真大呀!”龙次借着夜色悄悄摸过来,一边走一边暗自感慨说。
“他们出生的时候,草原上的游土匪和狼匪都已经被我们的父亲母亲表面的差不多了,我听他们说之前有过在药杀水之上的土匪也是几千人为一伙的,他们装在那里杀人或抢劫百姓,哼,这么多土匪,不知道得抢多少人才能养活他们,今天不剿灭他们,他们明天也得剿!”
龙一泉迅速制定了一个斩首行动:“我们在前一个晚上先搞清楚海金雕注在哪里,具体位置在哪儿,然后等明天晚上再突然行动,干掉匪首,到时候我们肯定能拿到电台,然后再联系军长和军政委,让他们快速带着部队跟我们里外夹击,灭掉海金雕土匪集团。”
不过在这片黑水白脉里,最不缺的就是盘错复杂的关系,一只老鹰从外面飞进了山轮宫殿里,一个脸上被划了一刀的女子接住了老鹰,然后在那里抚摸着老鹰的羽毛,她就是这片山区的统治者——海金雕。
“招安?”
很少有人知道的是统治者这一片山区的土匪头领竟然是渤海军镇首领大龙原的妹妹:“我那个老姐可是什么都不知道啊?当初我之所以来这里当山大王,就是有些事情不适合在台面上去做,所以才跑到了黑水之下,我在黑水河里面游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混成鳖王了,既然又来提招安的事情了。”
台下面的不仅仅是来提高的人,还有来买奴隶的商人,一条大黄鱼再加一条小黄鱼,就可以带走一个男人,加一个小孩。两百个大头银元,可以带走一个女人。
价格稳定,同叟无期,绝不搞价格歧视。
“现在真正的真龙天子叫登基称帝了,如果我们能够抢下拥立之功的话...”
“没有这么简单的,对于陛下我们保持忠诚就可以了,没有必要为其付出太多,毕竟立的功太大的话,可是会遭人嫉妒的。”海金雕也清楚,隔墙有耳,如果自己现在在这里对陈晖洁出言不逊的话,那肯定会落人口舌。
海金雕倒了一杯酒后说:“这是从哥伦比亚买来的威士忌,猫头鹰牌的。如果你喜欢喝的话,就扛两箱回去吧,一箱留给你,一箱送给我姐。”
上前来的渤海使者说:“大人,您真的甘心在这里一辈子落草为寇吗?”
“我说了我是土匪吗?哪只眼睛让你感觉我是草寇的?”海金雕十分不满意的说:“你的那一份酒,你只能带四瓶走。我每年都要向军镇交多少税,你知不知道啊?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就直接跟我姐说——我祝她一切顺利。”
与此同时,外面的几个小家伙也发现了山谷内有些不得了的东西。
“这个就是鸦花呀?!没有想到这帮土匪的业务还挺广的呀!”龙一泉咬牙切齿的说,在博士和魔王统一草原和马苏德地区之前,那里最流行的经济作物不是棉花,不是水果就是这漫山遍野的大鸦花。
这些看上去无比美丽的花朵,实际上给草原地区的部落人民带去了无穷无尽的灾难,那些花蕾提取出来的药膏以高价倍莱塔尼亚和哥伦比亚的医疗公司收购,有些用于麻醉性药品,而有些则制成成瘾性的药物...在十几年之前,那些药物泛滥于草原之上,当时的城镇随处可见肉萎缩到包裹着骨头的成年人,男人,女人,甚至是小孩的大脑里都充斥于鸦花制造出来的幻境冲击。
“哼!土匪就是土匪,果然都是群不当人的东西!”论娇说道:“我们得抓紧时间把这窝子土匪给灭了!”
龙一泉仔细一想却感觉不对劲说:“我觉得我们得按照原定的计划进行侦查,但不能动手了,偷几部电台和几杆枪就回去吧。”
“为什么?!”(其余的人异口同声的喊着。)
“据我所知炎国虽然是一个封建王朝,但是名义上还是禁止邪花的...现在这一窝土匪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把花种的满山遍野都是,你们知道这是因为什么吗?”
论脉一拍大腿说:“这还不简单吗?这肯定是因为炎国已经完全失去对偏远山区老百姓的控制了,只能和这些土匪通过让利合作的方式来进行征税征兵,我说的对不对呀?!”
“不对,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帝国肯定会通过设立土司来进行控制的,怎么可能跟狗土匪搞这一出嘛?”龙一泉说道:“我怀疑这一伙土匪与地方豪族有着很深的联系...考虑到这一片地区属于渤海和金骨女尊的交界地带,所以它俩都有嫌疑。”
“有嫌疑是一回事,要不要灭是另外一回事。”论娇等人现在还没有意识到萨满地去即将大乱的现实,还在那里研究着如何攻克重兵把守的军镇。
不过这些小家伙没注意到,其他的人倒是注意到的。
那就是现在在帐篷里面进行讨论的军长跟军政委。
“萨满海东青乌龙江最近的民运铁路出现了大幅度的下降,人力市场最近都被军工厂和专门为军工提供矿物的矿区所吞噬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炎国的真龙天子在谢拉格碰壁之后,准备在东北方向找回厂...要么就是萨满地区的豪族已经开始准备谋反的事情了。”
守林人听着自家政委讲话,然后提问说:“炎国朝廷和萨满地方军镇既然这么黑暗腐败,这么压榨百姓,那肯定会有有志之志出来起义吧,我们要不要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拉拢几伙人?”
“轰!!”黑突然间把门踹开说:“军长跟你预料的一样,刚来没两个星期,逃兵就已经出现了,目前被我们抓回来了,具体怎么处理?你过去看看。”
民主联军这边的待遇比共和军要好上不少,因为有伊丽莎白女皇的缘故,所以绝大部分的民主联军很轻松的就坐上了拉格大铁路,原本计划一年半的路程被缩短到了不到三个月。
不过这导致逃兵问题从铁路上蔓延到了白山黑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