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你看那里就是切尔诺伯格了,仔细说来,那里还是我们命运的起源之地呢。”能天使拉着我步行在漫漫草原之上,猛然间她趴在了我的身上,拼命的向我指着前面的隐藏在黄沙之中的废墟城市。
旋转着的黄沙掺杂着灰色的颗粒,在天地之间竖起了一个若隐若现的黑色的支柱,仿佛是城市的墓碑。
“原来已经一年多了吗?”我突然间也感觉到了时间流逝的迅速,想念一首诗,但是魔王临走之前的那些话仍然如魔爪一样揪着我的心脏,令我忐忑不安,到嘴边的诗句真的要发出来的时候,却像被狙击的麻雀一样一直一直的落下来,只剩下被烧焦的羽毛在空中飘摆。
“行军黄沙漫漫扬,当空烈日不着觉。愁个三天十六载,好睡一梦去千愁。”
嘉维尔凑了过来替我做了一首诗说:“博士,你听着怎么样?我这诗还可以吧?”
“哈,好是好,不过可惜啊,现在的我可没有办法睡觉啊,要是一睡睡死过去,那就错过太多的事情了呀。”
“唉,咱们生活在这个时代,即便错过了很多事情,也能够见证许多呀。”能天使拥有一些文艺的语气说:“你看,霜叶她们的队伍现在已经出列了。他们经过切尔诺伯格往北再向东就是民主联军必须得踏上的路程了。唉,仔细想想,他们那边不比我们这边轻松多少。甚至从某种角度上说,要面临的问题更加复杂,更加艰巨。”
“搞革命,搞解放,哪里有轻松的呀?”嘉维尔点了一句,然后提了一下阿卡胡拉的事情说:“伦蒂尼姆那些恶臭的王侯将相对于大陆上发生的战事不闻不问,反倒是给南岸殖民地下了死命令,最近我老家可是热闹的很呐。”
我对维多利亚最近的扩张也略有耳闻随即说:“我已经让萨尔贡一地的罗德岛分部支援阿卡湖南雨林地区的反侵略战争了,只是可惜我们分身乏术,没有办法提供更多的资源。”
嘉维尔虽然脸上十分淡定,我但是我从她颤抖的手指和时而恍惚的眼神中可以看出她相当担心自己的故乡:“我曾去过阿卡胡拉那个地方,那里的人民十分的热情,我想当他们把那份热情用在侵略者身上的时候,效果肯定会异常的拔群。”
嘉维尔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让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前面就是乌萨斯的,也不知会发生些什么呢,平心而论,我很期待呢。”
“我也很期待呀,有你们在身边,感觉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呢,哈,当然啦,只是我这一瞬间的感想而已。”我很别扭的笑了一下,刚才我忍不住伸手去抹掉嘉维尔脸颊上面的一颗灰尘,但是随后我发现脸上布满了尘土的嘉维尔,更加的厚实。
那种结实的程度,宛如我们正在行驶的这一片大陆。
在南方近1000里的一处医院里,闪灵和夜莺负责留在这里主持当地的医疗救护工作,因为大部分的男子都随我出征的缘故,留在这里的多是一些看上去相当强壮的女子和接受过现代思想教育的孩子,我担心大部队在离开之后魔王北上所以特意将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带领的雪域部队留了下来用于抵挡军事上的入侵,但是我更担心的是思想上的入侵和反噬。
虽然说我一直崇尚自由与民主,但实际操作的时候绝大部分原先比较原始的区域都是靠进步的军队进行控制和压制的,除了极少数的宗教节日以外,那些老祭司和老巫婆都是在山洞里面从事类似于纺织杂石头之类的生产工作的。
但是现在大部分的军队都走了,不能排除这些失去权利的,固步自封的思想,顽固的宗教分子趁机卷土重来的可能性。因此当地的思想工作片刻都不能放下,不仅仅是闪灵等医疗工作者。
棘刺,特米米等教育从事者也留了下来,随时准备与渗透过来的思想间谍进行坚决的斗争。不仅如此,经过小兔子建议,我还将异客也留在了当地组织生产工作。
这位曾经在萨尔贡沙漠叱咤风云的帮派首领用于对付那些迷信鬼神的老祭司,再合适不过了。
在一个月之前看上去很无比团结的巴格拉姆罗德岛顿时一分为五。
一半待在原来的马苏德巴格拉姆山区,占据着罗德岛战舰,背靠着谢拉格和德里斯坦殖民政府,并且手握着大半个波斯高原,是目前综合实力最强的一部分。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通过马苏德山口向过去的雅利安人、塞尔塔人、黄金家族一样入主德里斯坦还是一路向西打,穿整个波斯高原拿下泰安封一举拿下整个本都半岛,与乌萨斯隔海相望都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星熊和林雨霞所带领的共和军此时正在和民主联军同行,但是再过两个星期他们就会分道而行。
星熊率领的共和军将悄悄地翻越天山进入到过去关泷柱国的龙兴之地,他们将在那西北戈壁之上建立起根据地,如果他们的运气足够好的话,那么他们甚至有可能重新走一遍始皇灭六国的道路。天空游过的雄鹰就是对他们征途送上去的最好的祝贺。
“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跟着我们来了。你有跟你的父亲说吗?”星熊将自己的战马送给了身体比较虚弱的宣传科长(就是早露小姐):“如果他知道你现在在做的事情的话,他说不定会开着一阵风沙跑到这里来打断你的腿呢。”
“他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为了他的身体考虑,我不打算告诉他,不过一直瞒着也不是办法,不如你给我提个建议,你之前不是混黑道的吗?这黑伙你应该很熟啊。”
“哼,瞧你这话说的,我过去管黑道的时候,我要是知道有谁骗老人,我得拔了他舌头。”星熊说道:“依我之见你就实话实说,你父亲好像跟博士之前就认识你把话讲明白了,你老爸他未必会生气。”
“唉,算了,不提这个了,老陈跟诗怀雅直到现在都没有过来呀,也不知道她肚子里面的孩子现在怎么样了?”林雨霞语气之中毫不掩饰的透露着一种羡慕说。
“可能是她想明白了吧,毕竟真要论身份和地位的话,她可比我们这些混黑道的要高不知道多少呢,放弃掉可能的封王的位置来跟我们搞革命,是需要勇气和魄力的。”
“可是你知道的,老陈她最不缺的就是勇气和魄力。”林雨霞和小陈不愧是十几年的同学,一下子就说出了关键:“陈晖洁如果选择追随博士的话,那她就是博士的妻子,手下一员得力的干将,但是陈晖洁她的目标可不局限于此,以她的能力和眼界做一个统帅是没有问题的,她心里面也有一份骄傲和自信。
她不会愿意屈居于博士之下的。”
“上一个不肯屈居于博士之下的人,现在已经在马苏德山搞分裂了。”星熊警官在提到这里的时候也忍不住一脸忧愁的说。
“对了,魏老先生,我没记错的话,貌似是如今真龙天子陛下的血亲?那要是这么说的话,陈晖洁岂不是拥有天子之位的继承权?”
“得了吧,那种位置现在窥探的人太多了,而且现在的天子身体健康哪里有小陈的什么事情?”星熊道。
“没有问题可以制造问题,没有事情可以制造事情呐。”林雨霞用有一些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
“上一次我们像这样子聚在一起聊天还是在什么时候?哦,对了,半年多以前出真谢拉格的时候。”克洛丝将手伸到对准太阳的位置,抓出了一个虚抓:“只是可惜,到现在仍然没有和翎羽再见一面。”
“她主动选择留在最危险的地方,与叛徒进行较量,这是值得鼓励的事情,我们应该为她感到高兴。”芙蓉用最平静的语气说:“不过我们现在手中的部队跟计划中的军队相差实在太远了,而且还有将近一万的炎国俘虏兵那些人在我们去到炎国之后很有可能会成为逃兵。这是一个我们必须得深入研究的课题...”
“别说当逃兵了,他们别悄悄的把自己的长官绑了,去找军阀要赏银就已经算好的了。”炎熔说道。
“逃兵这个问题其实没有那么难解决,我对我们的军事系统还是有过一定研究的。一般情况下,逃兵比较多的兵种都是一些募兵,或者法律约束性较弱的征兵。战斗力较强,而且几乎没有逃兵的,几乎是一些具有府兵和郡县兵性质的部队。
这些逃兵手战斗力强的队伍多半是以家庭为单位进行兵源调控的,而且家里面是有土地作为支撑的,如果他当了逃兵的话,那么处于家庭的土地很有可能会因为他个人的行为而被剥夺。
可是用金钱招募的士兵,质量就有些参差不齐了,他们无论是素质还是别的地方都远不如拥有土地的战士。而且家庭多半也没有受到土地政策的优待,一旦遇到1点心理上的问题或者遭遇困难一点的战斗,就有可能出现逃跑的情况。我们在管战服营的时候,里面关着的可不仅仅是炎国的俘虏,还有一些我们自己的逃兵,毕竟土地和牧场都是有限的,不可能分别几十万个家庭。”
“归根到底要让战士们有一份牵挂,是这样子吗?”星熊原本走在前面,听到后面的聊天后也跑到后头来说:“你们说的话我也已经听到了,怎么说呢?我们到了九曲河西之后能拿到土地吗?”
“那你一些是牧场,一般是土地,剩下的就都是森林或者戈壁什么的,那里环境可没有朱兹草原这么好。我们能分的土地肯定没多少的,要么我们减少战士的数量,要么我们增加当地老乡的负担,但是增加老乡的负担的话,肯定会造成大量的难民逃到反动派那边去,唉,但是我们没有足够多的战士的话,根本没有办法保卫建立起来的根据地,难呐,难呐。”
林雨霞再怎么讲也是黑道大佬的女儿,在行为方式和思考模式上面都有一点像黑帮头目,于是说:“其实能留住人的不仅仅是利益,还有恐惧...”
“你可千万不要乱说话。”芙蓉是一个坚定的信念战士,她对黑手党的那一套相当地不感冒:“公道自在人心,是非功过都在人眼。我们如果在那里压迫老乡,迫使他们不得不投靠反动派的话,那我们跟反动派有什么区别?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等我们去到了甘西北自然是能想到解决办法的。”
“你这就说错了,我们肯定不能比当地的土地主和贼商贩更加凶狠,我们只要比他们做的好一点就可以了,没有什么理想社会是可以一步登天的建成的。而且人心险恶,穷山恶水出刁民,若不用强力手段的话,你们一口一个的父老乡亲可是会在背后给你捅刀子的。”林雨霞随后拿出的职位压人说:“现在的我是西北共和军的参谋总长,任你只是下辖的一个师的师长。”
克洛丝可以说是西北五人组里面政治功底最深,受博士影响最大的一个,很快就指出了另一个问题说:“博士过去派出过一只2万人的西北军进入到哈密,但很快失去了踪迹,我们根据合理推断,这支部队很有可能有相当一部分在山区打游戏,我们到了当地之后,要以寻找他们为第一工作。”
“西北地区可是宇文家族的地盘也是最早归顺中央的地方势力,他们虽然看上去左右逢源,油嘴滑舌,但实际上打仗异常的凶狠残暴。博士派出去的那支部队,之所以失去的声音,很有可能是被他们屠杀殆尽了。”
“若是那样就更要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