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遁地谷了,这也是左将军在第一次踏上征程的时候的,最为重要的一座山,只是上一次还有谢拉格当地的军队接应我们,而现在什么也没有了,一切宛如空尽。”
封明清注视着那直入云霄的雪山说:“这像是一把斧头砍出来的,云龙的牙齿。”
“十分有趣的比喻,将军。”
“阿罗果湿婆沙,是我知我无我之相,色入空无,成大职正果。”封明清远远望过去都感受到了遁地谷固若金汤的防御。
灰喉看着已经埋伏好的部将和战士们说:“打完这一仗,战场上的硝烟混合的尸体燃烧的味道也许能够逼我写出一首前无古人的好诗呢。”
极境、灰喉、伊内丝三个人的位置相隔很远,之所以这样安排是为了防止敌人的特种部队和远程炮火和航空炸药突然斩首,一旦一方突然死去,那么下一级指挥官就可以迅速接管部队,进行重新指挥。
封明清和郭仪,梁洵已经将部队带到了近在咫尺的二十五里外。
数百里之外的龙门机场,这个机场相当的部分已经被称为军用数以百计的中型飞机和数十架大型飞机早就已经挂满了炸药,银色的机身在月光的照射之下显得灰白像是镶上的一层白雪,打上了用冰雪制成的柳丁。此时仍是拂晓时分,但是这飞机纷纷出动,起飞的样子犹如折断的蜡烛,火焰与桌面的在接触的瞬间熄灭了,升起了一阵阵黑灰色的烟尘。
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巴格拉姆这方,也起飞了飞机迎战。
炎国所使用的飞机是自主研发出来的火龙一型,使用的也是源石内驱发动机。而巴格拉姆这边起飞的13架飞机,有相当一部分是当初德里斯坦战争中缴获的维多利亚的飞机,大多已经是六七年前的老款式。
“痕髓队长,郁金香队长!你们二位的性命关乎到几千名等待你们指挥的士兵...”
“行了,行了,别搞得像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一样。我们是去杀敌人的,不是去被敌杀的!”郁金香曾经在高卢地区测试过这种新型武器,是整个巴格拉姆唯一一个拥有100个小时以上的飞行经验的飞行员。
大家之所以会这么担心,倒不是怀疑队长们的飞行技术,而是他们戴着眼罩的模样造型,真的适合开飞机吗?
在遁地谷西侧的高地上面,高炮阵地已经埋伏好了,四个真,七个假,凭借着温蒂对各式极其入目三分的了解,假的高炮阵地像是散落的北斗七星一样,遍布在四处。除此之外,每一门炮还被油漆涂上了和白雪几乎融为一体的白漆迷彩。
“温蒂主任,你刚才说我们的空军马上起飞,过来支援我们那...”
温蒂直接打断说:“你别想了,我们那些主要的任务是保护仙鹤山中段以西的空域的制空权,我们这地方就得靠自己了。”
“原来如此的呀。”年大导演拿着一部摄影机走了过来,结果没拍两分钟就被直接赶了出去说:“这里可是军事重地,谁允许你随便进来的,还有把你的胶卷给我交出来。”
“哎呀,别那么小气的嘞,我又不会到处乱看,就随便拍几张嘛,哎,你别动手抢啊!你这小娃子咋这么没理呀?”
正当这边热火朝天的时候,玉门军营里面就是另外一副气氛了。
张骞道:“这一次出访就连宗师都去了,为什么不让我去?我与那博士和阿米娅都相识,若我去的话,即便没有谈成协议,也不会让我方关系继续恶化。”
高公道:“正是因为你与巴格拉姆内相识的人太多了,所以圣上才不让你去。”
“高公和圣上莫非是在怀疑我对天子的忠诚之心?!若真是如此的话,我也只能以死明鉴了!”张骞像是受到了什么侮辱一样。
“你不必如此,你既然这么了解博士,那你应该清楚,这一趟远征可不是情感的化解的,这关系到不是他个人的气运,也关系到整个炎国的国运。”高公道:“宁辞秋在罗德岛内虽然没有结识,但是年少有为,我们就在这里期待他们的消息吧。”
“既然一方面已经在进行谈判了,为什么还要让郭仪将军带部队出去呢,而且一带还带30多万,这支部队再出去之后,虎王山的防御就会陷入到一个空虚的境地,如果那一只游荡在北部的雪骑兵突然快马加鞭直接南下,那么封明清将军几十万大军的退路就会被切断,如果这支部队遭受重创的话,那么阿里山以西的土地都将变得不再安全。
我们为什么不等谈判出结果之后再动呢?难道我们连这点时间都等不起了吗?明明现在在后勤补给和物资上面占优势的人是我们呢。而且一边谈判一边进攻,这样显得我们在谈判上很没诚意,巴格拉姆那边的人也肯定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的。”
“可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如果我们能够在军事上打垮巴格拉姆的话,那么在谈判上则会有利于许多。为了陛下,为了炎国的黎民百姓,这个险,必须得试一试。”
高公将一片陶瓷放到了火炉里面烘烤道:“火要是大了,就烧完了呀。”
“我不怕这火大,我怕的是这火长出了爪子和牙,想跑到外面来吃人。”
正当两人还在聊天的时候,遁地谷的大战,犹如雷霆霹雳一样的爆发了。
数十架轰炸机在数千尺的高空之上,将一枚又一枚鹅卵一样的炸弹抛下,而在不远处温蒂高射炮的准心也已经对准了这些飞机的机翼。
“开火!”
炮声在震动之中掀起了一阵阵雪花在空中撒下像是一阵烟雾,但是炎国的飞机对此早有准备经营的躲了过去,而此时埋伏在山谷两侧的曳光弹重机枪阵地迅速将数以百计的子弹送到了空中,这些子弹在空中爆开像是飞舞的光链,一节连着一节。
“开火!”温蒂再一次下达指令。
炎国的一部分飞行员似乎被爆炸开来的萤火吓到了,闪动到了眼睛,向内螺旋飞行的动作慢了半拍,被一炮击中。
而其他的飞行员在一时到高射炮阵地和机枪阵地的存在和大概位置后,迅速开着飞机驶了过去。
然而这一次飞行员的主要任务本来是要对地面阵地以及散兵坑道进行轰炸的现在的任务不得不改成了针对高射炮阵地进行攻击。
在地面的部队看着天空中飞舞的荧光火焰,默默地将脑袋埋了下去,对于他们来说,碉堡前面那一个长方体的缺口才是他们的世界。
他们无法直视到敌人,但是他们清楚重机枪的射程和威力,可以选择性的无视这些阻碍。
在碉堡外面随时准备给机枪手和长炮手传递情报的,拿着望远镜的观察兵,在外边的风雪之中,看着天空之中的欢聚。
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轰隆隆!!!”
实际上,那一些设计好的假的高炮阵地在第一轮集火开始之前就已经开始升起阵阵薄薄的烟雾。
但是即便如此,依然有好几门高射炮,在航空炸药的投射之下变成一堆灰烬。
空战还没有结束,地面的进攻就已经开始了,龙炎型号的自行火炮,一门接着一门,在前面开着路,无数的分散开来的步兵在周围掩护着炮兵前进。
炮弹一发接着一发的,被送到炮镗里面,炮口发出的轰鸣声是对黎明即将到来的欢呼,也是炎国士兵心中无穷无尽怒火的表现。
空中的飞机再发现高炮阵地不再发射之后认为防空火力已经被彻底摧毁,于是调转航向飞回阵地,将仅剩的炸弹全部投下。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没有人认为有危险的时刻,原本安静的防空火力再一次张开了自己的血盆大口,发射出来的炮弹像是飞出去的细长的红舌头一样,死死的黏住了飞机的机翼和机尾,空中的爆炸使的这些钢铁蜻蜓近乎垂直的落在了阵地上面,变成了一堆碎片。
“轰隆轰隆!!”
炮弹一发接着一发,落在阵地上。
爆炸的声音犹如雷霆一样,似乎想将整个阵地翻一个底朝天,但是这样的事情终究没有出现,地上的弹坑和事先挖好隐蔽好的散弹坑交叉呼应,像是密集的圈套,等待着人们钻进去。
炮火准备并没有停歇,装甲车和自行火炮伴随着步兵一起前进,似乎想一直用火炮将守军压制在地下。
但是那种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坦克田径不到500m就踩到了第一个应雷,这种用源石材料特制的地雷可以遥控引爆,即便是遭到了极大的震动仪打击,都不会随意引爆,但是当几十吨重的金属巨兽压在上面的时候,瞬间炸出来的气浪和杂质摧毁了坦克的履带,而底下的暗格瞬间变成了一个吞噬装甲车的巨坑。
这一种准备多日的地雷是在地下挖一个巨坑,然后埋一个能够容下大半个坦克的巨道格,爆炸之后,气浪先是将装甲车掀起一定的幅度,然后重重的砸进坑里。
就在这个时候,数百米之外的一个观察员迅速亮出了红旗,一发长条状的火箭弹破空而出,精确的投到了那个坑道附近爆炸所产生的能量瞬间将本就滑坡的坑道上面的土推了下去,近乎淹没了那辆坦克,而原本以那辆青龙坦克作为掩护的步兵在这一轮爆炸之下...非死即残,运气最好的也被烧穿了一只眼睛。
炎国将士心里面所想的都是为惨死在飞天山和雪峰山的战士们报仇雪恨,怎么可能会被这一点火花所吓到,他们像是一群群狼一样,疯狂的往前压着,散落在四周的弹坑此时纷纷开火,形成了一张密集的火力网,将上前而来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的压下。
“轰隆!!”前沿的地坑虽然摧毁了一部分坦克,但是绝大部分的装甲车依然完好无损,继续在那进行着突破。
“快点跟上!”
“我看到了,是那个地方在冒火星!”
“我去炸掉那里!”
“喂,快回来!”
冲到最前面的一个士兵在离开掩体的瞬间,被密集火力贯穿了双脚和胸膛。
他在倒在地上的瞬间又被另外一把子弹贯穿了头颅。
但是不远处的另外一位士兵在此时却完成了突破,灰喉在设计的时候将所有的散兵坑外面的可能用来当做掩体的树木,石头全部炸毁,敌人一旦进入到射程之内,可以用来当掩体的,除了自身携带的重武器以外,就只有地雷炮弹炸出来的炮弹坑了。
而那一个挺身而出的士兵就利用这一个又一个炮弹坑逐渐靠近,试图炸掉一个碉堡,但是在他刚掏出手榴弹的那个瞬间,就被远处一柄狙击枪击中了手腕,然后又一枪贯穿了他的太阳穴。
“轰隆隆!”死死地冲在前面的不只是突击兵和步兵,还有一些炮火观察员,他们冒着生命危险在那里不停地记录着位置,给后方输送着电报。
“轰隆!!”刚才那个夺去了数十条人命的小心堡垒这时在一发炮弹的打击下化成了灰烬,但实际上,外面隐藏起来的罗德岛观察兵也发现了自身位置可能已经暴露,迅速将机枪转移走了。
“轰隆!”炎国方面往天空之中打了出了数十只闪光弹,强烈的闪光,将整个阵地照的宛如白昼一般。
但是过于强亮的闪光也暴露了自身的位置,随后一轮炮弹精确的抓到了前排的兵队上。
“突突突!!”炎国的机枪手此时也找到了位置,开始用火力压制着上层的火力网,试图以此掩护同伴的前进。
但是风提尔此时使出了自己对风向掌控的法术,机枪手的眼睛皱了一下,然后龙次抬手一枪干掉了他。
“轰隆!!”炮兵见步兵打的如此艰难,迅速出手相助,将重型炮弹压进炮镗开火。
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