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大战会比上一次来的更快,更早,更突然。”嘉维尔结束了,自己在蔓珠院的旅游观光之后带领着部队开始进发了,他们需要埋伏在仙鹤山中段附近的野狐河。
“这一次敌人肯定会吸取前两次战役失败的经验,我们在埋伏好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所以说我们这一次行动最低的目标是保住遁地谷,这一个可能用来进攻虎王山的前进基地。最高的预期是歼灭10万数量级的敌人和直接攻下虎王山威胁阿里山营地。诸位明白了吗?”
灰喉和极境、伊内丝在接到命令之后,一个在睡觉,一个在发布文书,一个在战地上面挖散兵坑道,然后一起被年大导演拉了过来开会。
一起到场的还有各个军的军长,政委,参谋长,后勤部长,宣传科长。毕竟这是是特雷西斯战争爆发以来,司令部(指:博士和阿米娅两人为首的总决策层)第二次下达了十万人级别的围歼战,上一次是计划通过石夫城关门打狗彻底消灭特雷西斯的有生力量,但是这一计划被突然回归的魔王打断,罗德岛短暂的内乱和权利重新组合给了特雷西斯逃跑的机会,使得这一计划破产了。
但是这一次罗德岛内乱已经平息,博士和魔王也已经在表面上达成了完美无瑕的合作,北面的强敌乌萨斯陷入交战,西面的敌人波斯已经在特雷西斯的反水和罗德岛的疯狂进攻下彻底瓦解崩溃,南面的敌人德里斯坦实行强硬的静坐战争至今也未有超过千人规模的军事行动。
而且嘉维尔也迫切的需要一场规模空前的胜利使得小兔子在谈判桌上的底气更足一些,炎国虽然已经吃了两场大败,但是陆地帝国的底气仍然是在的,如果炎国不惜代价,不惜成本的继续进行战争,那么首先撑不住的一定是罗德岛,而且...罗德岛也真的撑不了多久了。
这就意味着必须让其炎国意识到它承受不起在谢拉格军事行动的代价和成本才能够结束战争,这一系列的想法促成了接下来的遁地谷之战。
“炎国按照博士的理论,是一个封建的陆地帝国...那我们为什么不能从这个帝国的内部下手通过他国内的工农力量推翻这个腐朽的帝国呢。”灰喉突然提议说:“我之前听misery先生和logos先生跟我讲过,我们在莱塔尼亚和维多利亚国内的工会运动和农会运动进行的十分顺利,那我们为什么不能把类似经验复制在炎国上呢?这样一来的话,在进行战争的时候,还有内部力量能够响应我们...”
“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的。”嘉维尔挠了一下自己的头说:“炎国目前的问题十分的复杂,换句话说,革命的土壤还不够,炎国实在是太大了,一个国家占有着超过四分之一的泰拉人口,唯一一个能够与其相提并论的德里斯坦,还是一个四分五裂的土邦联合的殖民地政府。
任何尖锐的矛盾在分摊到如此庞大的国情上的时候,都显得没有那么尖锐了。行情好的工厂,地段好的工厂,可以给工人相当好的待遇,而且炎国中央朝廷的工业和维多利亚哥伦比亚绑定的很深拥有足够稳定的消费市场,不像其他国家私人资本横飞,换句话说,有官方下场镇着工人的待遇再差也差不到要让三岁的小孩去装火柴。
但这不意味着,炎国,没有矛盾。”
嘉维尔意味深长的看向了前方,仿佛前面有一潭黑水在那里肆虐,在那里翻滚,在那里跳跃着,黑色的水凝聚成一条吃人的蟒蛇,仿佛要撕掉所有敢于非言的人的喉咙。
“炎国的一切问题源于土地的兼并与难以获得,而土地的拥有与否又与阶级跨越拥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看起来是加强了土地和阶级的流动性,但实际上在无形之中固化的一切。这太巧妙了,炎国也不愧是拥有几千年历史的帝国,这一套不仅使得自身拥有了发展所需要的资金,也给工业,农业等产业注入了强大的心血。但是从长远来看,这就是一个大炸弹,在炸弹引爆之前,我们想进去引导革命是非常困难的。”嘉维尔说道。
“唉,要是这么听的话,战争我们就算打赢了,也没有办法从他们内部引发革命呀,我还以为会像东乌战争那样引发一场规模空前的革命游行呢。”灰喉有些失望的说,这场战役中安排的任务最艰巨的就是她,不过她现在看起来倒是满脸轻松,仿佛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一样。
推进之王是所有人里面最失望的,虽然也被叫过来一起开会了,但他的部队现在在距离仙鹤山脉足足有2000余里的北方,从那个地方来遁地谷甚至比继续北进去切尔诺伯格还要遥远。
因陀罗扯着自家正位的手臂说:“没关系的,我们也会有别的作战任务的。”
“对了...”嘉维尔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拿出了一大叠文件送到推进之王手上说:“他们的粮食已经陆陆续续运过来了,我们的俘虏也差不多该还回去了,交易的地方就在北方的切尔诺伯格,这个任务就交给你吧。”
“???”推进之王一点也不想接这个任务,2万的战俘绝对不是小数目,要送这批人去,切诺伯格将分掉相当多的兵力,而推进之王本来已经做好自己寻找战机,找机会从北边的缺口杀进金达山,贯穿整个金达山脉。
“好,我们明白了。”推进之王心里面总是有一万个不痛快,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会议结束之后,风笛找到了多日未见的琴柳。
“琴柳,没有想到你也来战场了,你现在已经是罗德岛的正式员工了吗?”风笛还是像以前一样大大咧咧的说。
“嗯,我每天在看报纸呢,怎么从来没有看到你上去一次啊?”琴柳貌似不太想进行这个话题,于是转移话题道。
“因为我是管后勤和农业的呀,哎,你再进来的时候应该看到了很多木头箱子吧,那些是我用来养鸡养鸭的养殖箱呢!在源石法硕的帮助下,即便是在这么冷的地方,也能把一只小鸡养成能产蛋的大母鸡呢。前线的战士们想开点荤,吃点蛋白质就靠那些大母鸡了。”
琴柳用有一些困惑的语气说:“我记得你不是搞拖拉机,种地的吗?怎么还在这里搞母鸡和大鸭了?”
“哎呀,都是属于农业一部的,不是吗?而且前线也不是特别缺小麦,大米啊,那些主食就缺鸡蛋,鸡肉,鸭腿什么的。我这个后勤部长也要适当的改变一下呀,不是吗?”风笛面带微笑的说。
“唉,我仿佛已经听到了前线战士们撕心裂肺的吼叫,你有没有听到炮火轰鸣带来的惨剧与悲歌?”琴柳此时所在的地方距离真正厮杀或者前线还有数百里之遥,但她仿佛已经听到了无数冤魂缠绕围绕的,不甘的呼叫。
“这就是战争呐,没什么好说的。”风笛再说后半句的时候,像是咬到了一阵风一般,闪了一下。
在万里之外的洱儿海旁,一位老者正在一番木船上钓着鱼。
湖泊两岸密密麻麻的,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竹楼,八双十六支巨大的木角主角支撑着一整个屋子,下面悬空着,上面住人和堆东西。
在湖面上漂泊的船部都是钓鱼的,还有用鸬鹚捕鱼的。
老者看到那些鸬鹚纷纷入水之后,立刻将自己竹筒里面的所有活儿鱼都倒进了湖水里,然后坐在那儿等着看鱼。
“没有想到堂堂左仆射公,居然有这闲情雅致啊。”突然出现在船上的这位白发龙角的老者,虽然身穿一件素服,但有着一种难以形容的威严,平常人见了无不心生胆寒。
“我已经不是左仆射公了,太傅大人。”这位老者竟没有旁人在此就没有行李继续在那钓着鱼说。
“不知太傅大人来我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所谓何事?所谓何求啊?哎呀,太大的事情,我现在根本做不了主啊,还是说些简单的吧,我老了也打不动了。”
杨玄策这一番话几乎是堵掉了太傅可能说的全部话,但还是漏掉了一点。
“在这场战争,巴格拉姆与博士对我们的行踪几乎是了如指掌,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太傅一句话,挑明了此行的目的。
这位曾经的左仆射公如果不是定力惊人的话,手中拿着的酒葫芦都有点洒到湖水里面。
话都讲到这份上了,装傻充愣没有任何作用,也没有意义,更会失去这场【谈判】的一切主动权。
“太傅老哥,这一趟是你自己来的,还是圣天子陛下让你来的?”
太傅不做回答,这是最糟糕的回答。
“如果我说,我知道我能够得到什么。”杨玄策稳定的喝酒说。
“你若知道我不报的话,就是欺君之罪,这是死罪。”
“我没记错的话,太傅老哥,你之前给我定的最是谋反呐,谋反还是诛九族的大罪呢。仆固之乱,我也是出了相当多的力的,而如今却′得了这样一个结果,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杨玄策说着又小口品了一口酒说。
“然而现在仆固氏居然在海外不停地向我们的敌人,天下黎民百姓的敌人输送着情报,这种行为有逆于天下!而你现在做的事情,无异于助纣为虐,为虎作伥。”
“太傅大人,你说错了,助纣为虐,为虎作伥都是帮助强大的一方,欺负弱小的一方,帮助蛮横无理的一方欺负无知无故的一方。但是现在你们强大吗?我没记错的话,你们现在在战场上的损失已经有8万多人了吧。你们占的是什么天?占的是什么地?又是什么理呢?巴别塔的恶灵打出来的旗号是一统天下,结束天下的纷争,这难道不比你们高尚吗?他们说要帮助全泰拉的黎明百姓推翻王权贵族,这不比你们崇高吗?你们所谓的王法,在人家的理论面前一文不值。照人家的话来说,你们行将就木,不值一提。”
太傅听完这话之后并没有生气,而是说:“他现在在哪里?”
“一个你们管不着的地方。”杨玄策此时已经是垂死之人说起话来也没有什么顾虑了,而且他也知道这个跟自己做对了那么久的人,不是那种会拿自己的家人作为把柄威胁自己的人:“刚才说的胡话是不是很不像我说的,没什么,一切终了之后也就这么一回事。”
在距离洱海数百里的一处小县城里,一个叫做洪秀金的人刚刚带着数百名弟兄从哥伦比亚的港口坐到宋岛,然后再乘船回到珠口,一路坐车,坐马,坐驴子,回到了自己的故乡。他选了一块风水宝地,准备在这里建立起自己的基地。
“这天下,必然被我所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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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晖洁的事情,我也已经听说了。”炎国那一边派出了两批代表第一批毫无疑问是直接开到巴格拉姆去跟小兔子谈判,至于说这第二批嘛,就是林雨霞和惊蛰这样原本就留在巴格拉姆基地里面的使者。
林雨霞上来聊的不是家国大事,而是陈警官肚子里面的那些事情,坐在这里的几个人中,最尴尬的莫过于惊蛰,她对林雨霞和我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可以说是知根知底,但就是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打哑谜。
【万一...万一雨霞使者也有了,那我大炎岂不是又有一个栋梁之才被挖去了吗?】惊蛰现在担心的居然是这个问题。
“大理寺的人过来谈判搞外交,这是不是不太符合常理呀?”我也转移话题说。
林雨霞看出我也没有心情聊那个,于是说:“你家里面的那个魔王不来吗?她不也是罗德岛重要的首领吗?”
我看你是唯恐天下不乱的。
“小兔子现在才是罗德岛和巴格拉姆真正的领袖,我们这边弹出来的东西,她那边不同意也是没用的,我们就在这喝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