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东西?!”螭吻看着从地底下蹦出来的一个白头发,外加一个红头发,心里面纵使有一万个问号飞过,也没有人过来解答祂的疑问。
“哎,你快看,这里有人呢!”斯卡蒂本来是十分高兴的,但是在加入罗德岛后经常冷着一张脸,因此让人看着有点诡异,像是一头几个月没有吸血的血魔一样。
“你们两个难道是司岁台派过来抓捕我的吗?千年过去了,那些老鼠和蚂蚁仍然让人讨厌,不过来都来了,就让你们埋葬于此吧。”
螭吻本来就是真龙与天鱼混血儿生下的神兽,只是刹那间周围白雪皑皑的空间就变成了翻滚着的海浪。但是螭吻无论怎么想,都离开大海太久了,对于螭吻来说,这浑浊的水可能只是武器,但是对于斯卡蒂来说却是一种难以说出,无法割舍的情感。
斯卡蒂只不过是伸出手抚摸了一下海水,这片属于螭吻的凝意空间就发生了近乎翻天覆地的变化,四人外加一只神兽这一种来自深渊的力量拽回了现实世界。螭吻刚刚恢复一点儿的手,突然间变得漆黑:“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螭吻出于本能的恐惧,直接撕掉了自己的手扔掉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斯卡蒂此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从从地底下钻出来到现在斯卡蒂做的所有事情,不过打了一下招呼和碰了一下水花。
“你现在真的是在跟我说话吗?”斯卡蒂问道。
史尔特尔则不耐烦的说:“喂,喂喂,我问你啊,出去的路在哪里啊?你指个方向给我们就行了!喂,你这表情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搞得我欠了你几千个亿一样?我问你话呢,你耳聋了还是咋回事啊你?”
“这是你找来的援兵吗?”杜夜遥把额头上面的血擦掉之后,一脸狐疑的看着左乐说。
“我还以为这些人是你找来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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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我们已经有50年没有见了,上一次我来这里的时候,你可没有跟我说螭吻的自我意识已经恢复到这种境地了。”睚眦看着身受重伤的耶拉说道。
“如果我跟你说她是近几十年才逐渐恢复的,你信吗?”耶拉道:“如果螭吻愿意留在这片无尽雪境之中,那么以你的实力和资格,你是不能够强求她做什么的。”
“也是我见过所有地区中最弱小的神,弱小到甚至保护不了信仰着你的子年,以至于他们都不愿意供奉你的神像了,真是可怜你们这种依靠信念和信仰得以凝聚的神身,终究会归于鸿沟之内。”睚眦用自己的剑尖点燃了一根香烛,将它插进石头里说。
“是啊,如果谢拉格这个地理概念就此破灭的话,我会跟着一起消失吗?”
“不会,你会变成一个普普通通的山神,不过你不再拥有神驱之力。”睚眦看着香烛一点一点烧完,然后道:“那个白发赤瞳的家伙,你也交过手了,她身上发生的那诡异的现象,你怎么看?”
“我能怎么看?就算她的血液将整个大陆淹没了,也跟我没有关系吧。无法决定,无法抉择,但是却能知晓这一切,这就是弱小的神拥有的尴尬的局面,以登造化,却不知彼岸风景,目睹过往今生,却不知轮回法则。”耶拉身上的伤恢复的差不多了,于是站起来说:“我在此间守护着我的意义,而你却依然在迷途之中寻找着一个过去的幻影,从这一点上讲,我比你更加强大。”
睚眦细想了一下之后说:“我并不否认你的说法。”
“螭吻的事情从来都不是我能够决定的,换而言之,你们的世界本来就不应该是我能插手的。”耶拉现在可没打算接着休息,对于这一座山来说,稳定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然而现在对稳定破坏最为严重的并不是那几十万的军队,而是那一白一红两个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活宝。
【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不赶紧把那两个人赶出雪境的话,迟早会整出我无法处理的幺蛾子。】耶拉回到了山洞中,取出了那一件守护雪境的神器:【那个白发女子体内的血液,比深渊更加恐怖,她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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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企鹅,好消息啊!我们在前线又打胜仗了。现在敌人要想得到庇护的话,又要往东多走几十公里了,这对于我们来说多了相当多的容错率呀!”芙蓉虽然说是医护人员,但是也有着相当高的武力之余是也加入到了追击的队伍里面。
麦哲伦,石棉,崖心,芙蓉,炎熔,克洛丝六人毫无疑问是本次行动的核心,另外还有泡普卡和古米等200余人也参加了此次行动之中,因为上一次追击真理因为人数不足,被对方的接应部队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差点全军覆没,所以这一次可以说是下足了血本。
“唉,我现在更担心的是那些俘虏先生们会不会被活活冻死啊?我十分希望他们现在还活着,我出自真心的祈祷他们。”小企鹅过去在冒险的旅途之中,虽说也看见过各种各样的死亡,但没有一种可以和战争相提并论,不计其数的人在一个狭小的地狱之中互相的厮杀,被杀死的人和杀死自己的人,在这场战争之前根本不曾相识。小企鹅也身处于漩涡之中,她也只能相信着周围人所说的那些高深莫测的政治语数。
她处于一个危险状态之中,稍有不慎就会坠入深渊。
不过有一个人的状态更加危险,小企鹅虽然思想上的十分挣扎,但是周围的人还是十分体谅且包容她的,然而崖心的情况就十分的特殊了,特殊到甚至没有人愿意去接近她。
“崖心。”克洛丝三步两下的跳到了她的身边说:“那这是我亲手烤的山药,味道好极了快点吃吧,要是没吃饱的话跟我说,我再帮你去弄些吃的。”
崖心接过了山药说:“我在追击真理的时候,我们三个都不敢生明火做饭,生怕让真理看到了我们的踪迹。像我们现在这么明目张胆的烤火做饭,就不怕惊动目标吗?”
克洛丝掰下一小块烤焦的山药放进嘴里说:“因为他们无处可逃,就是这么简单,现在跟你们那会儿的情况很不一样,朱兹草原中北仑地区远离战场,也远离我们的实际控制区,我们能投送过去的部队十分有限。而现在不一样了,这里就是战场,四面八方都是我们的部队,他们可能存在的接近部队被我们死死的压制在金达山以东。
一句话,他们无处可逃。”
克洛丝的自信反而让崖心陷入到了一点尴尬的境地说:“那你们是不是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呢?我可是谢拉格人吗?你就不怕我偷偷报信或者说扰乱你们的计划什么吗?”
克洛丝双手拍了下膝盖,哒的一下起来说:“当然不害怕,如果说你一开始就是那么想的话,你就不会想到我们的军队里,你会像罗德岛里面的其他炎国干员一样,回到你自己的国家去找你的哥哥,然后在战场上跟我们兵戎相见。”
“然后现在在战俘营里面整天等吃的吗?”崖心心照不宣的说。
“就是这样子啊,而且你们谢拉格又不是所有人都在我们的对立面,布陶朗家族的人不是正在罗德岛里面做着政治避难吗?”克洛丝咬了一口山药说。
“怎么说呢?我不喜欢谢拉格,这里太冷了。”
“你说的是人还是风景?”克洛丝说道:“同样的我也不喜欢我名义上的祖国和故乡——雷姆必拓,我跟你不一样,无论怎么讲,你都算得上是权贵子女。但是我呢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有十多个哥哥姐姐,外加十多个弟弟妹妹,有同母异父的,有异父同母的。我们之所以生那么多孩子,是因为我们那里什么也没有,没有录音机,没有棋盘,也没有电视,更没有电影,也没有好吃的。
生下来的孩子,稍微年长一点的负责去管别的小孩,虽说是年长,但也就是七八岁,跟放生的兔子一样,乱管胡管。我去到炎国和哥伦比亚的大城市出任务的时候,我总是会感觉不可思议,为什么那里的人生的孩子这么少,花的钱还那么多?
后来我想明白,他们那一边被盘剥压榨的是家长父母,而我们这边是所有人合着一块儿被盘剥,稍微能动点手的孩子都被拉过去敲石头了,那些石头你别看小坚硬的很,拿着个小锤子,要锤很久才能砸碎,然后也没有别的,就拿这一个跟扫帚一样的东西,把石头粉收集起来,弄到个大框子里面,让大人搬走,或者用个手推车自己推着走。”
克洛丝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我在16岁之前一个字都不认识,我很心疼我的弟弟妹妹们,所以几乎所有脏活累活我都替着分担着,一天工作近15个小时,累到吐血都是经常的事情,现在回想一下,我都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不过从身体和灵魂的角度来上讲,我甚至能谈得上是幸运的,因为我经常去最疼的地方干活,身上泥泞就跟吸血的痱子一样,粘在皮肤上,怎么拔都拔不走。这也让那时候我变得特别好,皮肤一点干净的都没有,也正因为如此,我没有被买走。”
克洛丝突然间将手伸到了嘴巴里面,好像是把塞到牙缝里面的一块山药抠出来说:“后来我才知道那个时候雷姆必拓因为淘金热引来了一大波的移民城市,人口一下子增加了灰色,人口也增加了,也多了许多的黑色消费,许多矿区的长得可爱漂亮的都被买去当马了,我几个姐姐,几个妹妹都被买去了,可是我的父母承担了生育的痛苦,却没有在买卖儿童的生意中赚到半分钱,可笑吧。”
崖心看着脸色自然的克洛丝心里面说不出话,嘴巴也不敢动,生怕说错话,又勾起克洛丝一些不好的过去。
“那你的父母...”
“死了,两个都得了矿石病。”
“那他们是什么时候病死的?”
“谁跟你说他们是病死的?他们在得了矿石病之后被人活活打死了,哦,怕你想歪,我跟你说一下吧,他们不是被愚昧和怕传染病的矿工打死的,他们是因为生了病,干活不利索,被矿场的老板打死的。”
“节哀顺变。”
“这没什么好节哀的。”克洛丝说道:“所以当罗德岛的一只编外部队进入到雷姆必拓的时候,我才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加入罗德岛,想来挺可笑的,那时的我仍然相信痛苦的生活依然在继续,我之所以加入罗德岛也是为了在死之前看一下更大的世界...但没有想到,一看就看了那么远。如果现在博士要求我们登陆雷姆必拓,将那里的一切化为灰烬,我会毫不犹豫的过去。”
克洛丝转头看向了崖心:“你呢?”
崖心咬着牙思索了一会儿说:“我们先把逃走的俘虏给抓回来吧。”
安赛尔在和斑点、梓兰一起搜查着一片区域:“昨天刚下过一场大雪,这脚印还能留下来,说明逃走的人就在这附近,没有走远,我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斑点道:“跟炎熔队长他们说一下吧,我们要准备战斗了。”
在深山之中
“阿,这附近的山道都已经被他们封锁起来了我们...已经没有可以去的地方了,投降吧。”讯使将抓到的一只地狗子,在烤好之后,把上面的肉剃下来,给了身边的人吃,毕竟无论是战斗还是跑路又或者投降,都得吃饱了,有力气再去做呀。
阿此时却注视着一根深蓝色的从冰雪之中长出来的花:“这种东西稍加提炼,能够制出一种剧毒,我们还有逃出去的可能性,要试一试吗?”
角峰道:“算了吧,就算杀了几个人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