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德岛现在在往哪里开?!喂,有人吗?”在罗德岛面壁思过的灰喉和推进之王隐约察觉到了现在罗德岛的转向有些不对劲,于是打算去一趟控制中枢。
“你们不用去了,我已经去过了,现在这艘船正在往龙门的方向开进。”在特雷西斯战争时期,负责情报工作的赛雷娅走了过来说:“情况可能比你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复杂一些呀,你们跟我来,我们去找凯尔希。”
“你怎么过来了?你不应该在前线吗?”灰喉说道。
推进之王关注的点子有些不同说:“罗德岛如果真的开向龙门的话,那投敌有什么区别?现在战斗还在继续着,我们这种行为甚至会被误以为是要抵近攻击,很有可能在开往的路上就被彻底摧毁。”
“事情可能比你们想象之中的还要复杂一些,等见到了凯尔希再说吧。”赛雷娅说道。
灰喉用脑筋好好想了一会儿后,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说:“莱塔尼亚现在已经在进攻乌萨斯了吗?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现在乌萨斯抵抗的情况如何?”
赛雷娅摇了摇头,然后说:“准确的答案是还要再过两个小时,我们安排在莱塔尼亚的情报网络已经传回来的十份详细情报,我们已经将这份情报通过秘密渠道传输给了乌萨斯...咦?”赛雷娅说到这里的时候突然闭嘴了,因为她看到了一位从乌萨斯过来的普普通通的女教师,正在走廊上悠闲的走着。
“卡谢娜小姐,你现在可真是清闲呐。”赛雷娅通过博士也知道了这位乌萨斯女教师的真实身份说。
“因为我在这里工作本来就十分的清闲呐,hi,这也是因为你们直到现在也没有给我安排具体的工作的原因,我几次申请工作都被你们拒绝了呢,嗯...你们这样子做,我都不好意思拿工资呢。”
“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的祖国也就是乌萨斯,马上就要遭到进攻了,而且是史无前例的那一种,几百万大军将兵分十路,铺天盖地的向你的故乡杀去。你...难道就一点也不在乎吗?”
【神诋,你难道一点也不在乎那些信仰你的人们吗?】
“他们自然有他们的造化与运气,现在的我如果出手干预的话,不太好...”卡谢娜径直的走了过去,然后说:“那一只古老的物种,我现在就在里面等着你们,还有那个未来的王储也在那里。
在这场乱世之中,你们能够做到什么地步呢?我十分的好奇,也十分的期待,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
凯尔希打开了门说:“你们过来有什么事我已经知道了,具体的抉择权我也没有得让首领来判断。”
“首领?”推进之王很快明白了,这个【首领】指的是谁?
“阿米娅?”
小兔子此时就在罗德岛的控制仓里面,这艘战舰是当年巴别塔卡兹戴尔举国之力建造出来的一艘奇观,然而这样一艘战舰它未来的命运被一个14岁的小女孩所掌控着,而她如今也陷入到了深深的焦虑之中。
【没有想到我刚离开巴格拉姆接管罗德岛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博士在这里的话,一定能做出更好的选择吧,那我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一下博士呢?哎呀,可惜啊,罗德岛现在的通讯设备又坏掉了,根本没有办法打电话。】
“你在看什么?现在我们难道是要带着整个罗德岛去龙门进行下一轮谈判吗?还是说因为北方的事情,我们现在要放下争端了?”赫默被扣在椅子上有些轻蔑的说道:“无论是北上还是南下,都得先把眼前的战争解决了,再做决定,你是罗德岛的领导者,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赫默并不喜欢小兔子,因为她总感觉这小兔子会在关键的时刻掉链子,做出什么无可挽回的决定,所以盯得也比较死。
阿米娅说道:“我当然明白,如果我们现在选择停战的话,那么所要付出的代价就是所有军事力量退出谢拉格这一点博士早就跟我说过,但是这样一来的话,可以让许多同伴免于分离之苦...”
“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们把整个谢拉格拱手让出去的话,那么只会助长他们的野心,巴格拉姆是整个泰拉大陆上都十分罕见的矿区,他们难道不会虎视眈眈吗?更何况我们如果失去谢拉格的话,那么我们最后的战略缓冲区就彻底失去了,他们可以接触着乌海地区的地势,一路长驱直入,直接打到马苏德山口。”赫默在那里讲清楚厉害之后说:“我们去卡兹戴尔吧,就在现在。”
阿米娅听到这里的时候眼神突然变了,就像是一只年老的老虎看到了一群狼肆无忌惮的进入到了自己的领地之中,但并没有劫掠自己喜欢的羊群。
“赫默主任,你刚才用的词语真的是【卡兹戴尔】吗?”
“你是一个聪明人,阿米娅,你明白我的意思。”
赫默过去称呼那片根据地用的词语都是巴格拉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在巴别塔时期那一片区域就是卡兹戴尔。
时至今日,支持博士和过去和魔王划清界线的新生派都不会用卡兹戴尔去称呼那一片矿场,然后就是现在这一个以强硬而着称的猫头鹰选择了这样一个复古的称呼。
这个流露出了一个信息——赫默愿意为了眼前的局势考虑和魔王和解。
阿米娅在想明白这一点后笑了,就在这时候推进之王等人也进来了,她们也了解到了发生在米洛斯半岛上面发生的事情,就让他们走进来的这段时间里,在卡乌边境的战争也开始了。
装备精良的侦查兵早在几个小时之前就跨越了界河和田野,悄悄的摸掉了边境上的乌萨斯哨兵和哨所,这些来自穷苦家庭的农奴兵们大多是在寒冷的睡梦之中被结束了生命的,对于士兵来说是一种屈辱,但对于一个奴隶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
在距离边界线20里的地方,数以千计的炮兵连将数千门火炮调了起来,从沙恩霍斯特前来的炮兵军官们在那里设计着炮兵阵地,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将会有超过70万发炮弹落在乌萨斯的边境营地上面。
从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等地过来的陆地战舰也在数百里外等待着消息,当战争的号角吹响之后,他们会为步兵提供远程的火力掩护,直到摧毁整个乌萨斯帝国。
前段时间在特雷西斯战争中大显神威的高塔孤王也已经在机场里面磨刀霍霍,这种飞机将飞的比骏鹰更高,比黑云更渊,它们从天空之上扔下来的炸弹将会比狂风骤雨还要猛烈。
装甲车和坦克在月光浓厚的照射下,犹如冷却的炼丹炉,又像是寺庙里面堆积着灰尘的青铜像,直到它的履带与车轮还有炮塔缓缓转动,才让人们想起它也是拥有生命的。
它们在黑夜的掩护下,像是一直行走着的末日军团,军队在前进的这个过程中,不经意间碾碎了路上的砖石,就像是历史的长河在奔涌的过程中带走了一些沙石。
在圣俊堡的大学中,贵族子女们依然在独立的宿舍之中熟睡,温柔的月光透过窗户与窗帘,像女神的手一样,在抚摸着他们的脸庞助他们在梦境之中依然美好。
在伊凡宫外面的大街上,留着长胡子的清洁工人已经打扫街道两个多小时了,对于他来说能够得到城市巡逻员的一句赞美和一点奖励,让自己攒的钱能够在周末买一瓶酒就是最美好的事情。
在拉格大雪原上面贩卖私货的图拉克人正在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炎国边境的官员,希望找到一个合适的时机将货运过去。这位可怜的老人在一年多以前被一个叫做陈晖洁的警察因为不喜欢他的回答和勒索,被暴打了一顿,直到现在脑子都还晕晕沉沉的。
朱兹草原北郊的乌萨斯士兵正在驱逐着各种各样不同的部落朝内陆迁徙,对于他们来说,咸海湖的失守就是灭顶之灾,这些士兵仍然记得他们在咸海湖之战后是怎么虐杀巴格拉姆的战士的,他们相信如果自己落在罗德岛的手上,那么他和他们的亲人都会被虐待致死。他们必须得在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杀到这里之前逃走。
在察里津,真理虽然离开了罗德岛,但依然喜欢罗德岛的几乎所有事物,包括那一份《罗德岛每日评价》,那是她每天必须得看完的报纸,看完之后她经常裁剪下自己喜欢的片段,贴在自己的日记上。在完成这些之后,她才会处理军事部署以及工业生产上面的问题。
在普里皮季亚泥泞池,小孩和妇女们坐着小小的木船在那里打捞着泥潭里面的鱼,现在正是春天雪化之后形成的泥潭,里面有着数不尽的小鱼,对于他们来说这可是十分美味的零食。
在塞里托尔要塞场,凌晨狂欢过后的水手们晕头转向的站起来,拿着望远镜看向远处的造船厂,在那里从维多利亚进口的源石起重机机在那里调整着大型战船的炮台,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这一艘5万吨级的超级战列舰将会在三年之后投入服役。
在印古什,图灵忠实的伙伴约瑟夫通过一场数百人交火的特大枪战,终于铲除了当地的帮派,并且将整整两百根金条通过铁路运往的南方,那比资金经过几轮辗转之后将会落入到图灵的手中。在长达几十年的努力中,约瑟夫和他的同伴已经建立起了一个遍布乌萨斯内外的工人网络,他们正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发动暴乱,推翻皇帝。
在里加冰原防空站的卫兵,在逛了不知道多少碗醒酒汤之后,终于清醒了过来,当他看到屏幕上面显示的数字的时候,它甚至产生了自己灌的醒酒汤剂量和质量有问题的错觉,因为那上面密密麻麻的闪烁着数百个红点。
这位可怜的防空兵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枚炸弹就落了下来。
爆炸产生的碎片犹如烟花,在寂静的宇宙之中炸开,所有参加酒会的防空兵都在一瞬间化成了灰烬。
他们是这一轮战争中最先牺牲的一批人。
随后沿着上千公里的国境线所发动的排山倒海的攻击接踵而至,犹如行动的巨蟒,犹如吞噬的深渊。
阿斯卡纶坐在装甲卡车上面,跟随着队伍一起前进,她是日出之前最后进入到乌萨斯的人。
“轰隆隆!!!”
迎接日出的是数千吨的航空源石炸药和炮弹,沿着铁路建设的村庄和火车站附近的城镇都在这一轮的打击中熊熊燃烧,在地面上骑着卡车和摩托的数以百万计的莱塔尼亚和卡西米尔的士兵朝着计划中的目标是杀了过去。
当入侵的士兵们发现望远镜的镜头深处全都是一片血红外加一点黑晕的时候,他们就明白他们的炸药点燃了乌萨斯人的油库,他们加快了包围的步伐。
在天空之中已经持续飞行了上千公里的高塔孤王每三架组成一支纵队,它们从一个比天空更高的位置鱼贯而下,将敌人停留在前线后方的所有飞行器全部摧毁,那些从维多利亚和莱塔尼亚进口的机器还没有拥抱一次天空就被彻底毁灭了。
混乱,混沌,不知所措,逐渐毁灭,这就是开战前十二个小时,乌萨斯这个国家,这个军队,这个民族的全部反应。
在叶卡捷琳娜堡内,塔露拉好像是听到了上千里之外的战线的声音,她从自己的王座上站了起来,悄悄的和自己身边的侍卫们说了几句话,然后就换上了一件戎装出去了,她不是要去前线抗击莱塔尼亚,她需要去圣骏堡。
她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时机。
再过一个月不对,半个月左右,塔露拉,就将是这个国家新的主人。
新一任,乌萨斯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