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雷西娅小姐...刚才好像有人在敲门。”柏喙一边做着衣服一边说。
特雷西娅此时换上了一件黑色的花嫁说道:“没关系的,如果他真的有特别重要的事情想现在就进来的话,即便我没有回复他,他也会推开门的。”
“兵。”门被推开了,声音十分的清脆,像是一片玉蝶被摔碎了一样。
特雷西娅轻轻的撩着头发看着从门外面进来的我表情上尽是愉悦,但是看到我后面跟着的两个【侍卫】的时候,那一种不悦的神情毫无保留的像进食的海胆一样。
“博士,你来了,你看,这是柏喙小姐为我缝制的衣服呢,怎么样?特别漂亮吧?你说如果我们当初的婚礼穿的是这件婚纱的话,你会不会更开心一点呢?”特雷西娅像一只小猫一样趴在我的胸口不停的蹭着说。
“呃,你这...”在一天之前还剑拔弩张的两人现在居然这样亲密的抱在一起,我自己的脑子一时之间都有些转不过来了。
不过幸好旁边有人帮我拨动脑筋。
“咳咳咳!特雷西娅小姐,博士现在身体还十分的虚弱,你这样子直接靠过来,不太好吧。”陈警官出手,把我拉到了她的身后说。
特雷西娅气鼓鼓的说:“博士,你来找我,为什么还带着外人呐?嗯,对了,你还没有说我的衣服漂不漂亮呢?不是,你仔细看一下,嗯,怎么样?”
“呃,非常漂亮。”特雷西娅本来想绕到后面来抓我的,但是陈警官一直将水枪顶在前面,根本不给魔王陛下一点靠近的机会。
“这位小姐,我和我丈夫约会,你为什么要横加阻拦呢?”特雷西娅表现得有些小生气的甩了下手,然后坐回椅子上说,若只论这个形态这个表情,我根本没有办法想象这个可爱的跟女高中生一样的女孩居然是令无数人闻风丧胆的萨卡兹魔王,更没有办法想象就是这样子的一个人昨天将【欲杀】这两个字直接写在了脸上。
“你们两个现在不是在约会,我都已经向博士打听清楚了,你们两个现在要进行的是关于权力的解构的事情,这关乎到政治和权力的瓜分与分配。可不是打情骂俏的情人约会,一个政治大佬身边带两个很能打的保镖,貌似不是什么过分的事情呢。”陈右手握着那把可以击破坦克装甲的水枪,左手拿着那把能砍断装甲车的赤霄说道。
特雷西娅眼见没办法在陈警官这里实现突破,于是将柔情的眼神对准了我说:“博士,就连你也是这样子的吗?对自己的结发妻子这么残酷可不是一件好事哦。”
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抱着戒备的态度来与我谈判,我没有办法把作为“妻子”的权力交给你。这样子做所带来的后果完全得由你来承担,你想好了吗?】
我在无奈之中只能从两人的保护圈之中走出来,在柏喙身边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看着她织衣服说道:“我在这里应该不会影响到你工作吧?哎,老陈,你们也在那张桌子上找张椅子吧,我看到那里好像还有点,先吃着吧,等谈完了我再跟你们出去玩。”
陈警官于是挑了一张跟我背靠背的椅子坐下说:“小心些,我的后脑勺没有长着眼睛,星熊隔得也有点远,要是发现那个魔王有些不对劲,立刻向我们发些动静,听到没有?”
特雷西娅所拥有的魔王之躯拥有着远超寻常人的五感,陈别说是发声了,就算只是唇部轻微的抖动都会被其察觉到。
“陈小姐,您是在嫉妒些什么吗?”特雷西娅像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给我倒了一杯茶说:“柏喙真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好孩子呢,不过明明缝制了这么多好看的衣服和裙子,为什么成批的封在柜子里面呢?”
柏喙是一个十分单纯的孩子,说起话来都是唯唯诺诺的:“我之前缝了一件黑色的蕾丝裙送给凯尔希医生,但是凯尔希医生好像十分不喜欢,从来就没有穿过那件衣服,而且凯尔希医生也在那里用一种十分严肃的语气跟我说,不要随便送别人蕾丝裙那种衣服了...但是我十分会也十分喜欢做这样子的衣服,于是就做了特别多封在衣柜里面。嗯,就是这样子的。”
“你的那些军队...”我想要开门见山,但是特雷西娅却将手指点在了我的嘴唇上面。
“他们也好,我也好,都是属于你的,我们永远听命于你...嗯,那些东西太过聒噪了,认真研究起来的话,整个人都不好了。博士不如这样子吧,这些衣服我一件一件的穿...等博士你看完之后,我们再做别的事情,好吗?”特雷西娅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像是骷髅羽化化成的鲜花。
像是灵火组成的蝴蝶,一只接着一只飞舞在天空之中,形成一种火焰的龙卷,但是蝴蝶的翅膀完美的控制着上面的小金炎,明明底下干枯的大地只需要一片火星就可以彻底点燃,但是蝴蝶就是没有落到地上,就是高傲的飞在空中,向底下的人展示着自己美丽的火焰与飞行的舞姿。
我有一些不耐烦了,我也不知道我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去抓这个比我强大千倍万倍的魔王的手:“你很清楚我在说些什么,所以请你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可以吗?”
“博士,你这样子的态度能不能称之为家暴呢?”特雷西娅脸上原本的和睦和微笑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哀秋的忧伤:“军队,经济,地方,首领,选举...这些陈词滥调在我的耳中如同吸血鬼的长牙一样,令人恶心。更让我感到忧愁与担心的是,这些词语都是从博士你的嘴里说出来的,我不喜欢它们,真的一点也不喜欢。”
特雷西娅往茶机上面的茶杯又倒了一杯茶说:“过去的你一点也不喜欢喝浓茶,你总是将一包茶叶冲特别特别多的水,然后拿棍子在那里搅拌,和周围的人一起分着那大个碗水喝...我曾经说那只不过是有一点茶味道的开水,可你还是笑着在那里说好喝...”
我有一些沉默了,因为我清楚,这绝对是我会做出来的事情。
“但实际上,你这笨蛋,一直想着喝好茶呢,可每一次打了胜仗,缴获的战利品,无论是咖啡,可可还是酒,你都送给战士们了,自己一点也没留下,就连我给你买的东西你也没有吃,都当做奖品送给了别人...仔细一想的话,阿斯卡纶收到的礼物比我还要多呢。”
特雷西娅说完这些后突然起身走进了近在咫尺的更衣室:“我一直关注着你,你在违背自己的本心,博士,你也是一个人,你不是那种无欲无求的圣奴。你需要寻回自己的本质,你也拥有着自己的欲望,你在压迫着你自己,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
特雷西娅现在穿着的这件衣服是将自己漂亮又干净的后备完整的露出来的那一条从后颈一直到后臀的那一条脊骨完全不逊色于嘉维尔,如果是摸上去的话...那手感一定万分的棒吧。
【特雷西娅说的果然没错呀...我也是那种有世俗的欲望的人。但是现在的我主要的精力要放在泰拉革命上面其他的东西...我不想投入太多的精力...】
“但是即便这样也没有必要亏待自己吧...”特雷西娅仿佛精通读心术一样,在拉开更衣室的门之前给了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说不过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陈警官直接出来说:“要把衣服全部换一遍才能够进行谈判,是吧?那行,星熊,这些衣服我们两个分一分,咱们赶紧换,让博士看个够,看完之后接着干正事!”
特雷西娅和我异口同声地说:(啥?啊!)
“咳咳咳,喂,不是我说呀,现在我们的同志和战士还在前面浴血奋战,我作为他们的首领,在这里看女孩换衣服是不是有点不太好啊,要是被受伤的同志们知道了,那肯定是会寒心的。”我没有想到我这一份大气凛然,反而被鄙视了。
星熊直接了当的说:“博士啊,你都这时候了,还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刚才那眼睛看的就差把眼珠子给抠出来了。更何况现在军队那边有小兔子和猫头鹰负责指挥,也轮不到你做什么。”
陈警官说道:“上一次我穿【岁红霞】多的时候,博士,你就在那里说我不应该穿安全裤了...这一次我听取你的意见了,你在这里好好看着就行,哎,你这魔王你怎么还不换衣服啊?赶紧换完你们接着谈判呢。”
性格本来就比较沉默寡言的柏喙在看到此情此景之后都忍不住笑了说:“大家看起来都好有趣啊,啊,我刚才是不是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呀?十分抱歉。”
柏喙现在还并不知道的是这种和谐之下所暗藏的杀机是多么的血腥,多么的彻底。
而且在不久将来她就会亲眼见识到,见识到那一句又一句的尸骨埋葬在自己的眼前。
今天罗德岛的总部也是格外的热闹,芬和翎羽因为疗伤的需求来到了这里,时隔半年重返罗德岛总部,两人的心境是完全不一样的,她们在那里畅想着未来革命的胜利,在那里预判着博士接下来的打算。
“哎,我看了一下我的体检报告,说我受的伤特别的严重,必须得在这里静养至少一个月,哎,一个月之后仗该不会已经打完了吧?嗯,总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呢。”芬在闲下来之后也没有懈怠,自己在那里重新设计着运动鞋说道。
翎羽正做着单手俯卧撑说:“没有关系的,现在距离博士的理想还有很长一段距离,我们说不定要连打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仗呢。只要时间长了,一切都会习惯的。”
芬往外面看了看说:“在博士出差之后,罗德岛里面的大部分人都跟着去了巴格拉姆基地...嗯,不得不说博士再回来之后,我们真的是发生了翻天覆地一样的变化呢。”
“这对于我来说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现在真的很羡慕炎熔芙蓉知小克洛丝呀,他们现在还能在前线浴血奋战,而我们只能在后面休息了,嗯,所以说早晚会习惯的,但心里面还是有些不痛快呀。诶,等等,芬...刚才你有没有听到一个熟悉的脚步声从我们房间外面走过去?”
“我刚才一直在听你讲话,怎么可能听什么脚步声?”芬突然间被自己的剪刀剪到了一下:“啊!”
芬手指里流出来的血留在了运动鞋上面:“真是的,这样不就不好看了吗?”芬试图擦掉上面的血,但是运动鞋把血吸进去了,怎么擦也擦不掉。
翎羽说道:“芬,我刚才好像听到杜宾教官在外面。”
芬吸着手指上面的伤口说:“怎么会呢?杜宾教官现在在北孤狼山战线呢,这里距离北方正常有八百多公里呢?杜宾教官真要养伤的话可以去赤色玉龙那里的医院呢。”
翎羽是拉特兰出身,对于灾难有一种超乎常人的直觉说:“我总感觉有一些不好的事情,现在正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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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作为战犯的我居然还有蛋糕可以吃啊,谢谢。”苇草十分意外的看着自己入狱之后的第一个探访者说。
“哎呀,没什么,只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而已,你愿意吃而没有拒绝身为毒物的我,我已经十分的感动了。”蓝毒换上了一件叫做浅滩律动的衣服说道:“我之所以回来,是因为我看出了你跟我其实是同一类人...都是那种已经离不开博士的人。”
苇草突然庄重的放下了吃蛋糕的叉子,然后优雅的擦了一下嘴尖小小声的说:“我已经失败了,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应该不会往那方面去想的。”
蓝毒笑了,像一只兴奋的分泌毒液的毒蛙一样:“所以我是来劝你支持博士的,支持博士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