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那个小妮子你确认弄死了吗?!”石棉三人确认摆脱追击之后,气喘吁吁的靠着一个冰洞休息说。
“我敢保证我用了最大的力气打她的致命部位,但是...到底有没有死,我不好说。”崖心看上了自己的拳头,现在四根手指,背部的肉全部绽烂开来,因为天气过于寒冷的缘故,所以伤口处的血液连着还没有撕开的皮肤结成了冰块,像是被狗的牙齿反复划了两遍一样。
“我问的是那个家伙到底死了没有?没有问你现在伤的有多重?!他奶奶的,一个个的都这么磨叽,早知道就我一个人来了!”石棉话音刚落,一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麦哲伦只论实力本来就是三个人里面最强的,因此一番折腾下来,她反而是状况最好的一个:“即便我们逃到了这里,也不能算作绝对安全,我们必须得尽快转移...乌萨斯人...乌萨斯军队突然出现绝对不是一个吉利的症状,哎,我之前在黑暗之海中的时候都没有那么紧张过...”
“嗯,咱们两个这算是第二次一起从鬼门关里面偷出来了吧,上一次是在黑树海里。”石棉把血吐出来之后,从腰间袋子里拿了些干粮,扔给了两人说:“哎呀,得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那个大逼兜帽子交代呀?”
雪花从天上落了下来,像是嘲笑,又像是愚弄:“他奶奶的,这雪就不能停一阵子吗?”
崖心将身子紧贴着一处冰壁双脚发力沿着墙体半蹲起来:“说实话,我有一股不祥的预感,我感觉我们今天犯错误了,犯大错误了。但...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而在另外一边
真理被安放在了一辆牛拉医疗车上面,乌萨斯巫妖医正在那儿,师长着法正帮真理疗着伤。
在睡梦之中的真理,突然梦见了这两个星期以来自己被追杀的经历。
那一只狗子突然间从树上杀出来,自己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肩膀就被抓出了一道血痕,随后一架无人机突然出现在身边,冻住了自己的双脚,如果不是自己应对得当的话,第一次袭击自己就有可能死于非命了。
随后就是持续了好几天的追杀,树梢上面的雪滴鸟,冬眠之中的小树熊,都变成了自己逃难之中的食物,自己连通着羽毛和兽皮,一起吞进了肚子里面...但是这样的举动并没有缓解饥饿,反而让身体愈加虚弱。
强烈的呕吐让她的身体几乎丧失了一切一切,一时之间目眩神离,天昏地转。
几乎将整个舌头冻住的雪花,让喉咙感到无比恶心的冰水...那一切一切都变成了自己用来解渴的东西,在这个过程中,真理竟然发现在逃难的时候,最好喝的应该是鸟血。
鲜血和冰霜二者混合在一起灌进喉咙里的感觉,真理这辈子都不想体验第二次,诶,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身体突然间变得这么温暖了?
真理挣扎的睁开了双眼,然后看到了一旁正在念咒的巫师:“你醒了,冰雪的孩子。”
“你是指引我去往天堂的亚哈萨,还是带我去往地狱的凯撒尼?此处如此阴暗,应该是地狱之所吧。”真理捂着自己仍然在阵阵发痛的胸口说。
“你仍然在人间徘徊,这是你的诅咒,这是你的宿命,你是逃不掉的。”巫师将一堆用骨头串成的项链放在了真理的身上,这一串项链十分的长,一路从真理的额头排到了脚指头处。
“冰雪的孩子啊,大山的先知啊,请您回到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里面吧!您与您的意志会在这个泥土塑造而成的身体之中呈现...黑色的蛇,褪去的皮...我们的神明,我们的王啊!”
巫师在那里不停地念着咒语,出乎真理意料的是,咒语念的越来越快,自己身上的疼痛感也在一点一点的消失,甚至连手掌,手臂上面的伤口都在以一个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牛车现在虽然依然颠簸的行驶在土路上,但是真理却感觉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好了,甚至可以从地上缓缓的坐起来,那一串由骨头组成的项链好像吸血的蛆虫一样粘在真理的脸上:“这是怎么回事?”
“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愈合需要好好休息,阿娜卡拉,我们的神明因为你的心声而命令我们来这里接你...这些追逐,这些杀戮,只不过是对你的考验罢了,有神明的旨意在此,那些人是害不了你半分性命的!”
“神明?是不死的黑蛇吗?”真理猛然间发现自己的近视眼,居然天然的愈合了:【这难道也是这个巫师刚才的咒语的功效吗?好神奇啊,这些东西在过去学校里面从来没有人跟我讲过呢...唉,这个世界这么大,不出来闯一闯根本不知道自己过去的世界有多小。】
“你们是乌萨斯人吗?”
“不不不,我们的祖先历代都生活在拉格雪原的冰川之下...若不是此次响应神明之照的话,我等会一直潜伏在雪原之中,等待普度神明意志的时机。”
“【不死的黑蛇】原来不仅仅是乌萨斯的神诋呀?!”真理有一些惊讶的说,在巴格拉姆学校里面,黑蛇给自己呈现出来的那幅景象,让真理认为黑蛇就是整个乌萨斯民族,整个乌萨斯国家的起源之意志。但是眼下看来似乎是自己眼界小了。
“那是预言,那是史前神界的遗志...”
“【史前神界】?那是什么鬼东西?!”真理感觉自己要是再聊下去的话,自己过去的所有信仰,所有坚持都要化为灰烬了。
“冰雪的孩子,若是这个的话,那就有的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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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从史前时代活到了现在,无数次地将文明的主导权握在手上,而如今...历史发展的主动权居然从我们的手上滑落了,而且还是划在了一个你曾经的部下上面?”黑衣人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凯尔希医生,用一种十分愤怒的声音说:“这就是你的做法吗?凯尔希...是不是我们活的时间太长了,你已经忘记了我们过去的名字,需不需要我提醒一下你?”
“不需要,我知道我在做些什么,我也知道什么是正确,什么是错误。”凯尔希愤怒的斜视犹如黑龙一般令人恐惧:“更何况我们现在手上还有好几张底盘没有打出来,博士他眼下连我们给他设置的几道小小的阻碍都没有办法跨过去,你又怎么相信他在未来的那种灭世天灾之中能够生存下来?”
“你这些话说出来连你自己都不信,整个泰拉世界最重视他的人就是你,还有那个魔王。”黑衣人说:“接下来的百年之内,整个泰拉世界将会发生怎样的变化,你我都清楚...那个博士的存在将会极大的阻挠我们的救世计划...他是一个违反了常识和认知的存在,他必须得死。如果你下不了决心的话,可以由我来动手...”
“我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教我做事了?!”m3瞬间出现在黑衣人的身后,若不是黑衣人本身实力强悍,即便是乌萨斯的内卫,被这样偷袭都得身受重伤。
“你想在这里与我开战吗?”
凯尔希若解开一切的限制的话,还真不需要怕黑衣人,但此处是巴格拉姆,她俩开战所造成的影响无可估量。
“哼,我可要警告你,misery,赛雷娅再加上那个深海猎人和熔岩巨魔以及那个萨卡兹剑圣,这几人联手并且全力以赴的话,即便是你打开封印也未必能全身而退...比起在这里跟我大吼小叫,还是考虑一下你自身的安全吧。”黑衣人说完这些便转身化成一道黑影离去。
凯尔希看见那个与自己相伴了万年的同事,如今也对自己恶语相向,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虽说那个家伙本来就对自己没什么好脸色,但毕竟相处万年...而如今...
“我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
凯尔希用手指不停的抠着桌面:“源石、海洋、石棺之族?这些超脱于常识的东西,都将在未来几十年内一股脑的出现在世人面前,到那时候不是你依然会像现在这样吗?”凯尔希将一盒白骨粉举的高高的,那是在杀死梅菲斯特之后,利用他的尸体制作出来的效果更好的用于精神控制的粉末。
“博士,事情真的要到那一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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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区域这些天都有乌萨斯的军队出没,不过那些军队一个个都神偷鬼脸的应该是悄悄潜伏进来的客户,得亏我们管的严,把相当一部分被抓了起来,现在正在审问,不过还有一部分机灵的很,让他们绐跑了回去。”
因为南方战场战局逐渐和缓的缘故,德克萨斯和拉普兰德决定带一小部分部队在草原地带展开反渗透工作,不过令人感到奇怪的是,那些被抓来的乌萨斯士兵一个个都在短时间内变得极其虚弱。
然后一命呜呼。
“那帮家伙该不会过来之前就给下了药吧?能活着回去的喝解药,不能回去的就这么死了。”拉普兰德看着那些正在埋葬乌萨斯间谍的牧民说。
“你这个推断虽然十分离谱,但是我感觉十分接近真相了。”德克萨斯下去检查着那些尸体说:“让医疗部的人过来看过吗?有病菌吗?”
“没有尸体,并没有那种生物腐败的迹象...应该只是一种化学毒剂,毒性很强有可能藏在牙齿的下方。”
“你的意思是这帮家伙是主动把药服下去自杀的了,这么狠呐。”拉普兰德从上面跳下来,检查着这些即将进入坟墓的尸体说:“唉,真是可怜了。”
“不,拉普兰德旅长,这件事情可能比我们所有人设想中的最极端的情况还要可怕那么一些。”负责尸体的检查,解剖以及安葬工作的是当地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土医,虽然说在加入民兵组织之前从事的最多的工作是给牛羊看病,但据说会一点法术所以说起话来都带着点神秘的色彩。
“哦,听起来还挺有意思的呢。”
接下来老土医说出了自己的设想:“他们服下的这些药物并不是从活人变成死人的药,而是从死人变成活人的药。”
“????”
“不是,你这是什么意思啊?你的意思是说那些拿着枪朝着我们一同乱射的人是一堆死人,他们在吃完药之后变成活人了,但是又死了吗?你等会儿,让我先捋一捋思路。”
德克萨斯的反应速度比拉普兰德要快很多,很快想到了答案说:“是一种类似于活死人的东西吧...过去我在切尔诺伯格见过类似的东西。”
“没错,但是据我所知,泰拉大陆上面其他的活死人术师都没有那么高超的技术,比如说整合运动的梅菲斯特,梅菲斯特弄出来的活死人跟僵尸没有区别,不仅使用周期很短,而且实力也不如常人。
但是这些尸体不一样,在变成死人之后,非但没有产生身体部位的异变,而且还保留有人类时期的灵智和思维方式...唉,这东西到底是谁弄出来的呀?太可怕了。”
德克萨斯低下身体,摸着这些尸体,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了一些事情说:“拉普兰德,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切尔诺伯格事件结束之后,梅菲斯特的尸体是不是被凯尔希拿走了?”
“你都已经知道了,那还问我干嘛?”拉普兰德吹了一口气说:“唉,这都什么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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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们总算是回到家了呢。”身穿白色长裙的身影带着冰霜巨人和熔岩巨人回到了这处山地,十多年前,魔王在这里起兵,掀开了卡兹戴尔内战的序幕。
而如今,魔王回到了她的兴起之地,她想要做的事情,不仅仅是要重建一个王朝,更是想将一个神明从神坛之上拉下来。
“博士,我回来了。”特雷西娅双目含情的看着这里:“唉,斯卡蒂,你觉得我现在穿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