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默,我已经调查清楚了,那些家伙今天会在这个地下酒庄喝酒。”
阿芙朵嘉说道:“那些背地里打伤了我们的运酒工人的家伙就是这帮人,名字叫做狂人帮,好像是一个从玻利瓦尔过来的移民帮派。”
阿芙朵嘉此时换掉了那一身适合游泳的红色大衣裳,穿上了一件干练的黑色礼服,从外观上看颇有一副教父的姿态。
然而这还不是极致的,极致的还得看赫默,赫默不仅穿着一件干净漂亮的西装,还打着十分昂贵标致的领带,头上的头发也被梳得十分整洁,一滴灰尘都没有。如果再配上猫头鹰一般的嗓音的话,真的让人以为是一个极其强盛的黑帮的老大。
“调查清楚了吗?确定都在这里面了吗?”
“确定了,不仅是狂人帮,还有疯人帮的几个小头目以及独人帮的一个二把手,全部都在这里面了。”
“敢动我们罗德岛的生意,简直是不想活了。哎,那几样东西你整好了吗?”赫默点了一根香烟在嘴里,不远处一个负责禁烟禁酒的警察骑车过来在闻到烟味之后,他还想转过身来看看发生了什么,或者说他还想要一笔罚款,但是看到罗德岛这几个人的这一副牌头之后,立刻吓得骑上自行车绝尘而去了。
“算你小子识相,我们走。”赫默带着星字辈的两姐妹以及鸿雪悄悄的进入到了这间地下酒店。
不仅是她们四个人,随行的还有一批从莱茵生命那里调过来的最近缺钱的公司员工,保证了这一次行动的战斗力具有压倒性的优势。
几个非法移民组成的帮派,怎么可能打得过正规大公司聘请的安保集团?更何况这个安保集团现在还被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狠人掌控着。
“这次行动手脚麻利一点,不要留活口,要是流向了聒噪声的东西,我们日后日进斗金的生意,恐怕要受点点影响啊。”赫默惠避着旁边大厅的喧哗和吵闹带着人渐渐的往此处的制高点走着。
这间酒店需要坐电梯才能到,地下是一个用来洗钱和FIFA聚会的绝佳场所,这个地方原先是属于罗德岛的一个暗哨,但是在三天前被人悄悄夺了过去,而这帮家伙今天就在这里开庆功宴再加上因为私酿葡萄酒以及运输烟草等事情的摩擦,简直就是把罗德岛面子随意的扔在地上摩擦,是可忍孰不可忍也。
赫默处理这帮家伙的方式也十分简单,每个人人手一把哥伦比亚最新款的重机枪。
这种机枪直到现在都没有大规模的在军队里面推行,然而幸好罗德岛和莱茵生命都跟政府有着不浅的联系,所以弄到了这种级别的重火力。
罗德岛一行人踩着螺旋的梯子一点一点的走了上去,当他们的视线可以看到底下的全部人的时候,箱子打开了,枪拿出来了。
“宴会快乐,先生们!”
赫默虽然身材较为娇小,而且没有受过军事化的训练,但是长时间追随着罗德岛一路南征北战,也算是接受过正规的军训了,端起机枪扫射,那是一点儿也不含糊。
在一阵长达两分钟的机枪突突之后,赫默把手上的烟给扔掉了,然后说:“行了,在黑道下面把消息放出去,当然了,要强调他们的不守规矩,不要强调是我们干的,也不要强调是他们抢的我们的货,知道了吗?要让道路上的其他人知道犯了规矩会落的这个下场。”
星极说道:“可是主任这样子做,会不会显得我们太像黑帮了呀?”
赫默微微一笑,然后说:“那不然呢,你觉得我们现在是这么搞慈善的吗?我们现在做的就是黑帮,我们现在就是要把市场拿下来才能赚更多的钱,你知道吗?他们也是一帮收保护费,而且不仅搞保护费和走私烟酒还搞【贩】毒。”
“可是走私成瘾品和走私烟草酒都是犯罪行为呀,咱们这样子做,不怕被哥伦比亚的警察抓吗?”
赫默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说:“你别想了,咱们是有政府背书的,只要我们别出去乱惹事,老老实实的在这儿收香油钱,弄到钱之后跟政府的那议员搞分成,他们拿走五成,我们拿走五成,这样下去,直到那荒唐的禁酒令被废除,我们都能够捞大钱,听到了吗?反而是那些移民帮派没有政府担保居然也敢搞这一行,真是不知死活。”
赫默说道:“而且你要知道哥伦比亚的所有大城市的郊区都是政府的权力真空地带,这一带的秩序本来就需要灰色力量甚至黑色力量来填充的,我们是来这里维持秩序的,你听到了吗?虽然我们搞的这一套秩序没有法律背书,但我们的力量客观的在履行。从某种角度上看,我们和政府甚至是“人和影子”一样的存在。”
星极心里面还是有些虚,在离开地下酒会上车的过程中,原本就瘦小的身体还是在发抖:“万一哪天我们的身份被揭露了,那该怎么办呢?”
赫默心平气和的说:“那就得看这事的严重程度了,按照量来看的话那些跟我们分钱的政府,议员和政客在事情曝光之后,肯定会在第一时间跟我们切割的,甚至会主动让我们闭嘴。”
“啊,那我现在的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别急,类似这样的盐铁生意的销路虽然永远不会愁,但是像我们这样有权有势有背景的手套可是很难找的。我们和那些出了事就得出去背锅的黑手套不一样,保护我们的力量,主要并不在哥伦比亚政坛的高层,我们留有退路,而且...”
“而且什么?”对于权力斗争完全没了解的阿芙朵嘉迷茫的看着赫默,虽然刚才端着机枪射人,着实让她爽了一把,但是爽完之后还是得考虑不少事情的。
“在哥伦比亚对我们提供保护的政坛力量和博士并不是处于一个理想的合作状态,而是处于一个彼此博弈状态,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成为一个棋子,一块筹码。如果哥伦比亚的高层在没有征求博士的同意的情况下,就把我们给除掉了,或者甩了出去的话,那得罪的就是博士以及博士的政治力量了,没有哪一个哥伦比亚的能源大亨以及及扩张派力量愿意承担这个风险和损失。
说简单一点,即便是我们做的事情东窗事发了,要保我们的人绝对比要搞我们的人多的多,你信吗?
更何况《禁酒令》本来就一些想做私酒贸易和烟草贸易的政客在背后推动,毕竟有法律法规的情况下一些正常的酒庄和私人烟厂破产是自然而然的事情这个真空所带来的利润市场没有哪个需要竞选资金的政客是不垂涎三尺的,他们跟我们合作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因此我们在哥伦比亚保持低调,即便闹了事情也不是那么紧要只要别闹太大的事情,我们的烟草贸易永远是最顺畅的那条路,我们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
因为在背后跟我们合作的可是不愿得罪我们主子的政府。因此即便真的到了我们需要退场的时候,我们也能够保持一个体面的姿势离开。”
“这些东西感觉好复杂呀,可是现在的博士不就是出问题了吗?那十几万的军队可没有那么好对付吧。”阿芙朵嘉说道。
赫默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绕了一个圈说道:“我们最近的烟草和葡萄酒生意做的怎么样?”
“做的很好,一个星期就赚了300多万哥伦比亚元呢。”
“哼,他们的态度就在这里面了。”
赫默说完这话后,将一个烟蒂扔到了窗外:“我们,直到现在仍然是他们最信任的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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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露拉,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一位叫做斯托雷平的大臣将手中的报纸放下说:“这是全新的局面,我们帝国的东部,西部,南部现在同时起了大乱子,你让我们如何是好?”
塔露拉一言不发,她看着手中的报纸,看着博士。
过去的她在勒拿河畔看完了,博士写的一本书《乌萨斯帝国及贵族的末路》,当时的她对那本书仍然只是一知半解。
博士在那本书之中阐述着乌萨斯民族性格以及防御性扩张带来的弊端,以及民族离心力以及乌萨斯皇帝与内卫为什么残暴以及残暴带来的后果等等。
在那本书里面,博士说乌萨斯帝国的崛起之路在于利用西方国家的技术征服东方的殖民地和生活极其原始的部落部族,在内卫强大的巫术的攻击之下一个又一个东方的民族以及领土被乌萨斯帝国所征服,但是乌萨斯本身只是一个粗糙的草原帝国,并没有足够的文化去吸收同化征服的民族,因此被征服的民族仍然保持着自己的语言以及文化。
甚至是酋长制度以及拜火信仰。
这也意味着乌萨斯只是一个外强中干的帝国,在外部力量的推动之下,整个帝国将会成为一块多米诺骨牌,一块接着一块的脱离。
博士认为乌萨斯帝国之所以过去百年没有大乱,根本原因就在于仍然可以通过向东扩张获得土地来化解内部矛盾,但是在和东国的战争失败之后,几百年以来积累的所有问题将会在几年之内一次性释放出去,在短时间之内,乌萨斯必须得找到一个民族共识,共同敌人以及——共同的信仰。
民族共识这一块仅靠内部是绝对不可能的,只能依靠外部敌人来实现,对于远离乌萨斯皇帝的地区来说,那里生活着的不是皇帝的子民,而是皇帝的敌人。
对于生活在叶塞尼和地区的老百姓来说,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个坐在宫殿里面的人,也不是他们的皇帝或者首领,而是他们的征服者,压迫者,侵略者。
想要塑造乌萨斯民族共识,唯一的办法就是诞生一个威胁,整个帝国的危机迫使帝国境内的所有民族的青少年必须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共同的敌人走向战场。
而这样的一个敌人只有可能是莱塔尼亚。
萨尔贡和卡西米尔过于弱小,就算全力进攻,也不太可能威胁到乌萨斯的国本。
维多利亚和炎国置身于事外,不会干涉乌萨斯的内政。
但是按照现在乌萨斯国力是绝对不可能抵挡着莱塔尼亚的权力进攻的,乌萨斯的语言都是在50年前才彻底确定下来的,因此内部的文化共识仍然极其稀缺,极其少有。
因此在终极的外部灾难到来之前,乌萨斯必须得拥有一个共同的可以立起来的领袖。
塔露拉再一次合上了这本自己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书,书里面还详细介绍了乌萨斯帝国的历史以及骏鹰帝国如何被东方邪魔以及上帝之鞭所毁灭,又讲了乌萨斯过去和北方萨米的战争等等。
塔露拉突然间觉得自己就是博士所说的那个可以被乌萨斯帝国所认可的领袖,她想要将自己脚下这个帝国带往自己认可的认为正确的道路。
她走向了窗户,打开窗帘,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口巨大的炮和整个泰拉世界最重的钟。
当年的科西嘉皇帝率领着近百万大军攻入乌萨斯的时候,是何等的风光亮丽,又是如何的狼狈?
她被黑蛇附身的那段时间里,她曾亲眼见到过。
可惜的是,那一场入侵只持续了一年的时间,参加那场战争的也仅仅只有乌萨斯族,以及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狼骑兵。
南方雪山,西部雪域,西南草原,在那些地区的少数民族看来,那场战争与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关系。
那是乌萨斯帝国的全面战争吗?算但又不算。
塔露拉想到未来就有些害怕了,因为现在的乌萨斯帝国在这一轮的源石革命之中并没有走在前列,相反,与其他大国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了。
如果现在莱塔尼亚踏平了卡西米尔,直扑乌萨斯。
我,塔露拉,真的能像博士面对特雷西斯那样淡定自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