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嘉维尔都不是那种喜欢安静的人,在往雨林深处行走的时候,总是能找到各种各样的话语进行聊天。
“嘉维尔,你知道吗?在来这个地方之前,我一直以为热带雨林里的树是可以吃人的。”我伸出手拉了一下藤曼说。
“博士,你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问题,这里的确有不少树是会吃人的,只不过直接吃的手段有些区别,有些是用自己剧毒的叶子花或者果实,把人或者别的动物毒晕在这里。要是在死掉之前没有人找过来,那就真的算得上是被吃掉了。”
“那独自一人岂不是特别的危险,又要提防野兽,要提防植物的,你们岂不是每天都过的提心吊胆?”我把眼前的一个掉落下来的果实踢开说。
“刚才在神庙的庆典,你不是看到了吗?大家活的都挺开朗的。还是那句话,在这个地方生命并不是一种特别被看重的东西,死的东西真的多了整个群体呀也都麻木了,我也是离开老家到了外面的世界才知道原来活着是件特别重要的事情。
也知道了,真的有人会特别在意其他人的生命,甚至不惜牺牲自己。这放在过去,我连想都不敢想了。”嘉维尔突然间叫我停下来。
“博士,站着别动。”
我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嘉维尔就把一只黑色的长虫从我的头发上面拿了下来:“这虫子是有毒的,刚才你要是乱动,吓到它了,搞不好会往你额头咬一口呢。”
“谢谢你啊,感觉你又救了我一命。”
作为回报,我也想在嘉维尔的头发或者额头上面摘一下一只小虫子,刚看到有一只黑色的飘虫飞过来,想去抓他却又因为害怕有毒,不敢去抓,只好挥着手把它给赶走了。
嘉维尔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仅仅只用食指和中指两指一夹就将那虫子给捏死了:“这种虫子看着花里胡哨的,其实毒性很弱的,但是考虑到博士你身体状况不用手去抓是对的。”
“感觉被你嘲笑了一通呢。”我摸着嘉维尔的头发说。
这时候天上的一片乌云好像突然被风吹散了,阳光变得更大了,仿佛透过了树叶,在地面上形成了大片大片的光斑。
这一刻,仿佛有一种奇特又恰好的温度附着在我们两人的身上,我鬼使神差的把手往里头伸了伸,勾着嘉维尔的后脑,由脑袋顺着头发摸到她的脖子,肩膀,后背,然后到腰。
平心而论,因为这里实在太热了,嘉维尔腰上面全都是豆粒大的汗液,摸着手感黏糊糊的,但我就是喜欢,因为它是嘉维尔的腰。
嘉维尔接到我种行为刚开始时候还有一些差异,但很快就配合着将自己身体靠前了过来,让我的手不用伸的那么长。
“临光的腰,你摸过吗?”
“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为什么我感觉你现在很得意啊?”
“喂,你就不怕我下一次见到临光,把你现在做的事情告诉她呀!没看出来你内心居然还有这样子浅俗的欲望诉求呢?”
“并不是的,只是下意识的就这么做了...而且...”现在的我,突然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我恨不得刚才那只黑色瓢虫真的咬了我一口,这样我还有理由说我是中了毒,产生了幻觉,才做出这种轻薄的举动的。
“十分抱歉!嘉维尔医生。”
“没关系的,博士。我的头发和腰哪一个摸起来感觉更舒服啊?”
“咳咳咳,我认为是你的背脊,沿着那条骨头摸下去感觉最舒服。”
正当我们两个还在前面亲密交流的时候,在后方的特米米已经彻底看傻了。
嘉维尔帮别人抓虫子这件事情已经足够令他震惊了,更震惊的是为什么那个男人可以这样肆无忌惮的摸嘉维尔。
难道他们两个人真的已经发展到小说故事里面的最后阶段了吗?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特米米这时候看到了一条长长的黑虫正爬在树上上面直接弹了下手指,把它给弄晕。
“嘉维尔,我这里有虫子,你帮我把它弄掉好不好啊?”
“啊,特米米,我记得你过去不是这样子的呀,你直接拍死它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可是你过去从来没有这么对过一个人呢,他...他真的对你特别重要吗?重要到...你想永远跟他在一起的程度吗?!”
我恍然间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这个特米米对嘉维尔的情感有些奇怪呀,不过嘉维尔这性格不太可能,接受就对了。
我对此只能表示可惜的在那儿叹一叹气了。
“嘉维尔,呜呜呜呜?你真的变了,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你是绝对不可能做这些事情的,也绝对不可能照顾别人的,呜呜呜呜呜!”
“因为我是他的医生,更是他的护卫。我得保护他的安全,我得照顾他的健康,这是我的责任所在,过去的我当然不需要顾及这些东西,过好自己就可以了,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得保护好他。”
“真的只是这样子吗?那加为呃你能够回答我一个特别特别任性的问题吗?!”特米米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法杖说。
“如果你的问题是问博士和你谁更重要的话,那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博士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比你略微重要一些,但是你绝对是我最要好的朋友,特米米。”
特米米,这个孩子的脑筋思路和我见过的几乎所有人都有那么一丁点的区别,他关注的重点总是出乎我的意料,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可他的地位还是比我更重要,那就是说你们之间的关系是恋人咯?!这真是,这真是,哼,当初我就应该跟你一起离开这里的!”
特米米像是遭受了什么精神冲击样,转身跑掉了。
“喂,特米米,你先回来呀,有些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子的,我们两个不是你所想的那种关系了,我们只是...同志。”
我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心里没有气底,也有可能是特米米跑的越来越快,我喊的话传不过去,所以就感觉没有喊的必要了。
“这孩子可是你最好的朋友啊,就这样子伤心的跑了,你难道就不担心出现什么意外吗?”
“小刻出意外的概率都比她出意外的概率大多了,这地方不仅是特米米从小到大的故乡,往前面跑就是她的地盘,而且她只论拳头的话,的确打不过我和祖玛玛但是她会的,那些法术还真不用怕什么人。”
嘉维尔和我站在一起说:“我说的可是认真的,博士,现在的你真的是我心目中最重要的人,没有之一,哪怕以后你真的想跟我发展那种关系我也是不会拒绝的,但是前提条件是...”
嘉维尔用拳头抵着我的胸口说:“我希望那个时候你的内心不再只关注你的理想与事业,而是真正的开始重视并且在乎你的私人感情,这种话从我嘴里说出来特别不合适,对不对?哼,就是因为这些话我想了很久才说出来,我平时都是不会想那么多的,博士。”
“你跟我说过很多次类似的话了,我会认真考虑的,特米米的心理问题,我觉得你需要好好重视了,这不是凡胎肉体上面生长出来的疾病,那是从心灵世界蔓延出来的恶疾。稍有不慎造成的影响可不比枪炮病毒要小。”
依娜姆在旁边看到这一切之后走出来说:“真是好久不见呀,嘉维尔,跟以前的你相比,现在的你变化着实大到令人难以置信。你刚才抓虫子的手势或许将成为我今天晚上噩梦之中的素材呢。”
“话也不用说的那么夸张呀,依娜姆,看起来你这个家伙也当上族长了呀,怎么没有见到你去神庙那里竞争大酋长啊?”
“我没有那个野心,也没有那个实力,去了也是白搭,就懒得去了,反倒是你听说你被祖玛玛给打败了,神庙还给拆掉了,是这样吗?”
“你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还在这里问我呀,有够无聊的,诶,等等,你为什么也会讲萨尔贡的官话我不记得你会讲啊。”
“我再怎么说也是萨尔贡官方的信使啊,会讲官话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你原来是信使吗?我过去都没有听你讲过呢。”嘉维尔察觉到依娜姆有意将自己带到她的部落里面。
“跟上来吧,博士。”
一边走这位信使小姐一边说:“我在很久之前就是信使了,之所以知道的人那么少,还不是因为平时送信的人太少了吗?”
“应该只有嘉维尔一个人吧。”我说道。“最多再加上一个祖玛玛,我实在想不到这个地方还有其他什么人需要送信。”
“只有嘉维尔一个人,祖玛玛平时都不写信的,况且她在外面也没有朋友。”
“是吗?那她相关的机械知识是怎么学来的?难道真的就是靠外面的工业金属垃圾学到的知识吗?”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对了,嘉维尔听说你在神庙上面被打的很惨呐。面对那台机器,你难道真的一点胜算都没有吗?”依娜姆问道。
“并不是完全没有机会,只不过硬打的话会伤到人的,尤其是他在我身边的情况下,那个时候的人很多,我害怕因为活泼与战斗而在那里暴动的人群伤害到他。”嘉维尔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说。
“你在说谁?该不会是这个人吧?他看起来很虚弱,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么细心的对待一个人...他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子对他,他是你的丈夫吗?我听说外面管自己的配偶都是叫丈夫,老公之类的,他是你这样子的人吗?”依娜姆打量着我的脸庞说。
“真看不出来他有什么奇特的力量呢,莫非跟特米米一样是一个法术师吗?”
“他体质十分的虚弱,也不会任何的武术,更不会任何的法术,连一个魔法都不会变。只是...我就是会这么的在意他呀。”嘉维尔露出微笑的说。
“他...他又能做到什么呢?”
“他早晚有一天会灭掉萨尔贡。”
“不过如...嘉维尔你刚才应该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依娜姆一时之间在那儿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说。
“我没有在开玩笑,他能够做到,我对此深信不疑。
我相信在他的带领下,我的未来将会进入到泰拉世界最为黑暗的那一些角落,又或者说并不黑暗的才是稀有,但...一定会有那一丝的曙光。
那不会是医者的提灯。
那会是理想者的长明。”
另外一边特米米十分生气的在那儿毁坏着树木,一颗又一颗的苍天古树接连倒下。
“为什么会出现那样的一个人呐!他凭什么拿走嘉维尔的内心呀!”
“看来族长小姐你遇到了些你无法解决的问题啊,需要我们来帮你吗?”一个化妆成当地人的菲林坐在树枝上面说:“我和我的同伴可以解决阻挡小姐的一切烦恼,有兴趣聊一聊吗?”
“你是什么人?我之前见过你吗?”特米米感到困惑说道:“你又为什么要帮我?”
“主要是想让你帮我抓一个人。”
“抓谁呀?难道是那一个博士吗?”
“没错,就是他,我会给你提供一切你想要的帮助,从导弹到火炮,再到突击枪。不过你要记住一点,不要伤到他,就算伤到了,也要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总而言之,不能让他死了,不能让他晕过去,不能让他失去意识,这不难办到吧。”
特米米十分犹豫。
她看得出来那个博士在嘉维尔心中的地位绝对可以用无可比拟来形容,如果自己真的做出了什么伤害博士的事情的话,那么嘉维尔会用一种怎样的眼神看自己呢?
讨厌,厌恶,愤怒,恶心都不重要...对于特米米来说,只要是带有一丁点负面情绪的表情,她都会无法接受。
“好的,我能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