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时候。”我明确拒绝了说:“我们现在重点是思想和文化产品,应该努力的把报纸搞好,等出差结束之后,我们应该去发达国家的农村地区进行思想工作。卡西米尔很快就会沦为两个大国甚至三个大国交战的战场,在洪荒巨兽的爪牙之下生存,对于弱小的我们来说实在太过危险了,我需要一个相对安定的地方发展自己。”
“是吗,我还想尽快和您一起终结卡西米尔这个黑暗的时代呢,我们究竟要等待多久才能迎来光明呢?”临光突然向我伸出了手,我本来以为他想和我握手,但是仔细一看,发现她好像想抓住什么东西。
可能是一团光,有可能是一团火焰。
“不好意思啊,博士,好像干出来一些让你费解的举动呢。”临光说道。
“没关系的,你的手掌真的特别漂亮呢,如果不是我已经吃饱了的缘故的话,我还真想把你的手指含在嘴里面品尝一下呢。”
“哈哈哈哈!”我这句话说完之后,两个人一起笑了。
“博士,你这句话还跟其他人说过吗?”临光把笑出来的眼角的泪花抹掉后说。
“没有这句话我只对你一个人说过呢,你的手平时一直包在装甲里面,我看不清楚,今天总算是看到了,看上去虽然起了很多茧子,但是掌心还是十分的细腻呢。我相信你啊,这双手握着的剑也相信这一双手的主人可以开创出一个光明的时代。”
我给临光把柠檬水倒上说:“切欣现在发生的事情你有关注过吗?”
“时刻关注着,只不过现在木已成舟,卡西米尔是不可能夺回那片土地了。”临光有一点儿失落的在那里搅拌着咖啡说,我这时候才留意到,我刚刚倒的柠檬水已经被喝光了。
好快的动作。
“不必悲观,切欣依旧有大量的反抗者正在战斗着,我亲眼看着他们像是群狼猎杀公牛一般的围猎着莱塔尼亚的士兵,就目前来看已经取得了不小的战果,但是想长期坚持下去非常的困难,因此我已经想方设法的援助他们了。”
“谢谢你,博士,有你在,我总是能感觉到一种安心的感觉,你知道吗?我在切尔诺伯格的营救行动中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仿佛被什么东西所牵引住了。
那可能是一种吸引蝴蝶与蜂蜜的花香,但绝对不是腐烂的尸体吸引来秃鹫。博士...再一次见到你之后,我真的有好多话想跟你说,但是不知道从哪里下口。我在那里等待着,等待着你向我说话...”
“那不如我们聊一下你的妹妹和家族吧?目前卡西米尔的骑士都十分的鄙视骑士竞技呢。最起码我目前观察到的情况是这样子的,而且我估计那些在边境地带和乌萨斯大军对峙的征战骑士应该也十分讨厌他们吧。”
“何止是讨厌与厌恶啊,我当年参加比赛的时候...一些比较极端的吧,我前辈甚至直接称呼我为叛徒,玷污了歧视的真正精神,不配叫做玛嘉烈,甚至有不少说要将我逐出家门的...这一点哪怕我拿到了冠军,也得不到他们的认可,甚至还加深了误解...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了,那就是你,那就是罗德岛。”
“临光,类似的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最近怎么了?为什么感觉你不是特别的在状态。”博士将手中的咖啡杯放了下。
此时生的演奏的钢琴曲叫做《蓝色河流的婚礼》,是破灭的高卢的一首很着名的乐曲,描述的是小河两边的爱人,听这首乐曲的时候就好像真的驾驶着小船在小河两边来往。
突然之间小船被一阵风给吹翻了那一对处于热恋之中的情侣掉到了水里面,突然间月光升了上来,将河流照成蓝色的。
所幸的是,那条河流并不算深,那一对恩爱的小情侣就这样子踏着水一步一步的走上了岸。
在上岸之后,那一对爱人在月光与河流的见证之下来了一个热情的吻,与天上冰冷的月光与河流里冰寒的河水形成对比与照应,那就是一处绝美的乐曲。
一股脱到极致的气氛扑面而来,宛如幸运女神正在向我招手,宛如月之女神正在亲吻我的耳朵与脸颊。
如是有一股冰凉的泉水,正从我的嘴唇流进我的舌根深处,我的烦躁,我的焦虑,在这一刻都被这一股清凉的泉水所洗涤尽了。
玛嘉烈此时完全没有女孩告白时的娇羞和忧愁,我心中那个最不切实际的想法在这一刻被我抛到脑后,估计是有一些会让我比较难为情的要求吧。
但我实在是低估了骑士,低估了卡西米尔的骑士。
临光在追求自己想要的事物之时,绝对不会害怕,也绝对不会退缩,而是勇敢的迎上去,就像是用光剑劈开敌人的甲阵,用铁马踏碎敌人的战线。
“博士,我爱你,我很认真,请,和我在一起吧。”
临光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认真的像是在汇报战况,无论是手腕还是眼神都没有任何的多余的动作就是那样平静的放着,也没有因为害怕拒绝而出现的微动作或者下意识的颤抖。
我现在可以确定她十分的认真,但我还没有办法确认这一份感情的由来。
我十分淡定的说:“好吧,我接受。”
“谢谢你,博士,你和罗德岛都是我生命中的光,我愿意此生都为你们效力,不,是你。”临光微笑的看着我说。
“不过,我不太可能把太多时间花在与你相处上面,我先跟你说一句抱歉。而且,我与你之间的感情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说不太清楚...我不喜欢说话,所以...算了。”
“没关系的,博士。哪怕是你干净利落的拒绝了我,也不会对我造成任何伤害。我仍然会追随在你的旗帜之下,并不因为情感,而是因为认可与信任。当我意识到这一层次之后,我就想加深于您的感情,我想成为你的亲人,我想成为最值得你信赖的人。”
“我并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我现在十分的爱你,但这种爱并不是恋人之间的爱,但我觉得可以发展......嗯,走一步看一步吧,如果我真的发现我们两个十分契合的话,那我觉得可以结婚的。你十分的优秀,而且有着坚定的信念,我很喜欢你的这些优点。”
“咳咳咳,博士结婚这样的话题还是留到以后再说吧,但是...”
临光现在虽然表面依然不动声色,但是内心却在不经意间产生了一些些的动摇。
这一个决定并不是自己深思熟虑之后做出来的,仅仅只是看到氛围烘托的足够到位,就突然起意说出来的。
她十分的爱博士,但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这样的情感究竟是不是恋人之间的情感。
可是她需要一个时间与机会去尝试。
她绝对不会一股脑的将所有时间放在博士身上,她需要细致的去感受那一份情感,如果他被自己那一种名为爱恋的情感所束缚的话,那她就不是卡西米尔的骑士,玛嘉烈临光了。
“博士,除了我以外,你还对其他的人有着对我类似的,十分信任,在你眼里可以上升为恋人程度的情感吗?”临光咬着嘴唇跟我说。
“说实话,还真有呢,而且还不少,比如说闪灵和嘉维尔还有赫默,陈长官,她们都是与你十分类似的人。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迷茫之后,也走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我敢肯定,我将与你们并肩作战相当长一段时间,甚至有可能亲眼见证这个黑暗时代的结束。”
“除此之外还有吗?”临光选择的位置是一个离窗户较近的位置,凭借着她优良的视力,她可以看到窗外的景象。
现在的街头上充满了警车,各种各样的馅饼在那驱赶着围观的群众,一看就知道出大事了。
但是玛嘉烈现在没有心情去管这些事情,自从切尔诺伯格营救行动开始之后,她已经好几个月一直紧绷着神经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丝放松下来的机会,难道还要去关注这些事情吗?
就当给自己放个假,偷个懒。
哪怕只有一个下午,一个晚上,那也是心满意足了。
“还有另外一类是因为身上拥有着太多的谜团,引起我的好奇,所以我对她们格外的关注——就比如说经常被我摸头的迷迭香,还有跟着赫默一起来到罗德岛的伊芙利特,身为赏金猎人的阿戈尔斯卡蒂...尤其是斯卡蒂小姐呀,在我从黑蛇那里出来之后,她就一直不肯见我,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向窗外说:“可是我的直觉在那里跟我说斯卡蒂小姐需要帮助,我如果能再见到她的话,一定要帮她,她绝对不是一个喜欢孤独或者能够忍受孤独的人。
她既需要朋友,也需要融入到团队之中,我们应该帮她。”
“斯卡蒂小姐吗?我对她也十分有印象,她是一个十分强大的人,我曾经想跟她一起探讨战斗的技巧,却被她委婉的拒绝了。”
“除此之外还有那一个从维多利亚来的德拉克小姐,我说的便是苇草,她自称为影武者。但却自卑的像是一根小草一样,她也需要时间走出困境,我想在未来,在我们与维多利亚的战争中,苇草将会发挥出不可替代的作用。”
“说到维多利亚,我们罗德岛里面还有一个特别的干员呢,那就是推进之王,我现在对那位狮子小姐了解也是少之又少,但是从阿米娅和凯尔希医生对其的态度足以说明她身份的不一般。”
“说到一心小姐,她最近怎么样了?”
“一切正常,和我刚认识她的时候一样,按时作息,按时就餐,按时上课,一切如常。”
临光和我都十分有默契的,没有提火葬场骨灰的事情,一方面是临光已经快要忘记还有那一回事了,而我则是在想...
如果以后罗德岛真的分裂了,那该怎么办?那一定会是我竭力避免的事情。
“一心小姐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医生呐,那么她这三年队伍带的怎么样呢?我是说军事方面...”
三年时间没有开阔出一片稳定的势力范围,没有对哪怕任何一个国家形成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打击。
我可以将其理解为战略收缩,和战术的重新部署,但是从切尔诺伯格事件以及现在在维多利亚的行动上看,我们是完全有能力在人际罕见的地方发展起自己的势力的。
可是一心小姐并没有那么做,而是以绝对政治中立的立场盘旋于几个大国之间,我十分讨厌所谓的绝对中立,但我实在没有办法讨厌一心小姐。
她在罗德岛里面有着高于我的权威,我在思想上的意见如果在现在提出来的话,那必然导致罗德岛革命运动氛围的变异。
可是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临了呢?
我应该保持队伍的团结,坚持和一心小姐一起将革命进行到底还是将其赶走,又或者是自己带领一支部队出来单干?
我不知道。
“博士?”
一心小姐有十分钟的事情在隐瞒着我,如果教父说是真的的话,那他在伦蒂尼姆布置的暗桩,会是谁?会是怎样子的呢?
“博士?!”
一心小姐理想之中的世界该是什么样子的呢?她又是如何看待这个这样的世界的呢?
“博士!!!”
当年与我站在同一个战壕里面的殿下今天在什么地方呢?我毫无疑问是因为那逐渐扭曲的民族主义才离开特雷西娅,w在被生擒住的时候说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那一起刺杀案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博士...”
临光并没有喊叫,而是抚摸着我额头前面的头发说:“你怎么了?博士刚刚看你一动不动的,还以为你出什么事情了呢。”
我这下子才意识到自己太过入迷了,于是说:“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