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村庄的名字叫做博罗季诺,这里可是个好地方,博士,在100年前爆发了场规模很大的战役。”莫斯提马指着这个地方说,仿佛她亲身经历过那场战争。
“那个时候这个地方还是一个炮兵阵地,那里的炮兵在那儿嘲笑着被炮弹打中了的步兵方队。那个时候高卢的军队像是潮水一样,从那两边推上来,哦,在那个位置是乌萨斯统帅吃早餐的地方。”莫斯提马栩栩如生的在那里讲解着说。
经过几天时间赶路的我,在这里不由看入了神。
现在这个地方连一块炮弹的弹片都找不到了,如果不是后人的诉说,很难想象这个地方曾经是腥风血雨的战场。
“高卢的皇帝那个时候在什么地方?”我看着莫斯提马问,“在远处那个村庄吗?”
“才没有呢,战役爆发的那一天,那个村庄还在乌萨斯的手里面呢。皇帝所在的位置在一个炮火覆盖的范围之内,他从始至终都保持着一个十分镇定的样子,但我知道他的心里面是非常的恐慌的,因为他把给他送走午餐和送早安的人都给赶走了。”莫斯提马说到这里的时候,还忍俊不禁的笑了。
“最后那位皇帝辛苦培养了十几年的军队,在一年多的时间里被全部消灭了,干掉他们的也不是那个瞌睡虫老头的军队,而是这冰寒的天气和那些躲起来的老百姓。
他们找不到粮食和棉被,就这样子活生生的冻死,饿死在了这片土地上。这是过往的乌萨斯的故事,也是直到现在他们都引以为傲的成功。”
菲亚梅塔对那段历史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在乎这个该死的发动机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修好。
“唉,不过转念一想,博士啊,你不觉得这挺可悲的吗?一百多年的时间里,他们就再也没打过一场胜仗了。输给维多利亚,输给莱塔尼亚,输给卡西米尔,输给东国...再说下去,是不是叫输给萨米了呀?”莫斯提马看着自己手中的时空之匙说,“如果我拥有预知未来的能力的话,那么这件事情我一定要预测一下——乌萨斯下一场打赢的战争是在什么时候?打赢了谁?”
“就在不久之后,而且还是一次性打赢几个大国,你信吗?”我将坏掉的零件扔在这片土地上说。
“这个国家就是一辆大车,在切尔诺伯格事件之后,这个国家的机器已经开始替换了,不久之后,它又是一辆崭新的大卡车了。”
“别大卡车啦,我们拿这辆小汽车都没办法!”实在受不了修车的菲亚梅塔在那里暴躁的咆哮了起来。
几个小时之后,我和莫斯提马在附近的汽车厂里买来了新的汽车部件安装上去。
“乌萨斯的汽车零件靠不靠得住啊?”菲亚梅塔有一些担心的说。
“放心吧,乌萨斯没有自行生产汽车零部件的能力,几乎所有的零件都是从维多利亚或者莱塔尼亚进口的。”我说道。
莫斯提马坐在车上笑着说,“这该不会就是一百多年都打不赢仗的原因吧?”
“有这层原因,但不是绝对的。”我发动了汽车,我们继续前进。
“我是拉特兰的旅行者,也有人将我们称呼为信使或者说传教士,只不过现在的拉特兰还太过弱小了在大国之间的博弈之中毫无分量,以至于我们上一次搞万国峰会的时候,泰拉大地上有名有姓的大国没有一个派正式代表团来的,就连卡西米尔那种算不上帝国的国家都只拍了一只民间访问团过来。”莫斯提马一边聊还一边吐槽着自己的待遇说。
“也就是说我这里的这位可爱的凤凰小姐是因为你这双跟萨卡兹一样的角,才24小时跟着你的咯。”
“嗯,你这么理解也没有问题吧。”
“我可不允许你这么说万国信使和万国峰会,那是拉特兰和萨科塔为了促进泰拉世界的和平与自由信仰而进行的努力,不应该被这样子的语言轻易的抹盖过去。”菲亚梅塔本身并不是萨科塔,但却比任何人都要坚定信仰,因为他们是黎博利。
“迷雾的导航者,你曾经去过伊比利亚吗?”我模仿着莫斯提马给小火鸡起了一个外号说。
“你不要给我起那种奇奇怪怪的称号啊?!哼,算了,反正说了也没有用,我的确去过伊比利亚,但我不是伊比利亚人,啊!大陆的另外一边的人,为什么总是想当然的觉得黎博利就一定得是伊比利亚人啊!?”菲亚梅塔的嘴巴这下子就像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不停的在那絮絮念念着。
“对了,在我的岛上有一个对我特别特别好的萨科塔,我想向你询问一下关于她的事情。”我接着说,“她的称号叫做能天使,是企鹅物流的一名员工...”
“哦,你是说蕾缪乐呀,认识认识我和她的姐姐过去是战友呢。”莫斯提马说到这里有些得意的向我吐着舌头。
“啊,是吗?那她在我临行之前的时候将我称呼为义人,请问这是什么意思?”我望着远处一座破碎的山堡说。
被火焰烧焦了的石块散落在地上,雪花和冰晶倒映着漆黑的颜色,在浅浅的雪层之上,那些的仿佛能吸收寒气的石头显得威武而霸气。
“那说明你是一个足以托付信仰与终身的人,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莫斯提马平静的说。
“是吗?我也不记得我对他做过什么,居然能够让那个孩子这么为之倾心。”
“嗯,博士,你可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呐。”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莫斯提马跟我讲了她过去几年的旅行经历和摆脱追踪的心得。
而我则是语重心长的跟她讲了,我是如何被黑蛇抓住,遭受了怎样的虐待,又怎样从她那里逃出来?
总而言之,我们两人可以说是一见如故,无话不谈。
相比之下,那一位正在开车的小凤凰就没那么开心了,“喂,你们两个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我在这里开车是很累的,你能不能给我提供个安静点的环境?!”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只好闭嘴了。
冬春交际的乌萨斯东部大平原,放眼望过去不是雪花融化之后变成的泥泞就是浅浅的一层冰霜,偶尔会有褐色长毛的田鼠在那儿打滚,但更多的是放牧的牧人。我们经过的几个村庄里,时常会有驻扎的士兵拿着自己的军粮到老农民的家里面去添餐。
几个士兵和村民合在一块儿,便吃完了一顿,吃饭的那村庄的饭后生活我们是没有办法看到的,但是我们能做的是紧开车开到下一个村庄,因为那个村庄的人已经吃完饭了,正在那个愉快着弹奏着乐器,唱着他们口口相传的民歌。
【为什么我们的白桦树那么的喧嚣?
白洁又笔直的树干比什么都要明白
我们男女老少依靠在树干上面
树叶忧伤的飘落在了地上
这或许就是我们的生活吧
我们体验到了生活之中独有的快乐
树叶忧伤的飞舞着
安抚着我们一家人的内心】
我安装好帐篷准备过夜的时候,我把自己背包打开了,那里面是蓝毒和安洁丽娜为我准备的随心点心,她们在我出发之前明确的跟我说了这些是专门为我准备的,希望我不要给其他人。
但我忘了提醒她们,这些点心是不适宜保存的,再过几天就要馊掉了,我奈之下,我只能拿出来分享了。
“啊,不是,你想用这样的方式拉近与我之间的感情吗?没有那个必要的亲情,有钱甚至是爱情对于我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当然啦,你想体验一下也是没有问题的。”莫斯提马小口的品尝着的蓝莓蛋糕说,“用冰柜保存的吧。”
“小的,就只能放两个叠在一起的小蛋糕。”
“难怪这蛋糕的奶油混上了其他的东西了,虽然不影响味道就是了。”
“你不吃吗?”我切了一大块去给小凤凰说,却被她拒绝了。
“我不用,万一你这蛋糕里面有安眠药,我吃了之后她逃跑了,那该怎么办?”菲亚梅塔说到做到,又一个人在那里啃干粮去了。
生活和日子过的真是简约,“你们上过战场打过仗吗?”
“打过一些土匪和违法的地方武装,不过你在巴别塔弄的那种几十万人的大会战没有打过。”莫斯提马的说,“不过我见过那些大会战的战场,那些尸体就像是退潮过后的鱼虾一样,留在海滩上面。
他们并不是安静的趴在那里的,时不时飞过来的炮弹会把他们的尸体炸成被剁烂了的猪肉。那一种尸体根本没有人认得出来是谁,就只能和葬在一起安插个墓碑算了。”
“日后这样子大战役还会爆发很多次呢,因为激烈的矛盾正在酝酿着,在这一场战争之中,没有国家可以独善其身,拉特兰也一样,到时候你会选择上战场吗?”我点了一根烟说。
“不会,我不会参加那些没有意义的战争,纵使博士你能说出一万个理由,也不太可能改变我的想法。”莫斯提马将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一脸享受着,咀嚼着。
“哼,如果哪一天拉特兰遭受侵略的话,那我一定会和那帮人浴血奋战的。”菲亚梅塔将武器拉上镗,表示决心说。
有一句话我压在心里,不想说出来。
【如果哪一天拉他那的群众发现自己并不需要教宗了,并且拿起武器反抗他,那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泰拉地区的文明程度各有不同,相差很大,用统一的方针肯定是行不通的。”我默默的将刚点燃的烟头给掐灭了,现在还不是吸烟的时候。
“我们现在距离卡西米尔还有多长的距离?”
“大概还要十几天吧,我们先到波德拉谢找那里的商业联合会然后要不要去骑士竞技场看比赛放松一下?”菲亚梅塔这时细心的问。
“波拿巴皇帝当年用了几个月才走完的路现在我们只用这么点时间就够了,还真是感慨呢。”莫斯提马现在好像在回忆着什么一样。
“没想到,都一百多年了呢。”
————
“乌萨斯那边投降的士兵并不是全都很喜欢炎国的生活,目前还有不少在你们罗德岛的管辖之下。”凯尔希这时候接到了一通电话。
“所以你们想怎么处理呢?”
“出个价吧,我买下来,这样也可以让贵公司减少一些麻烦。”电话另一边的声音有一些沙哑。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一个我出100万哥伦比亚元,交易吗?”
“少了。”凯尔希说道。
“120万一个,不能再多了。”
“可以具体交易方式由我来想,你不能参与。”
“你怎么知道我要的是人还是命?”
“你应该知道平时这笔钱我会花在什么地方,所以你还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吗?从另一方面来说,你还借我的手把钱给洗了一遍呢,要不然的话,我就直接向你要黄金交易了。”凯尔希用毫无温度的声音说。
【伦蒂尼姆的这一口汤已经烧开了
你们不是那一口锅
不是里面的水
也不是燃烧的柴火
更不是烈火的本身
而我是那一个操控火焰烧水的人
你们只不过是准备下锅被煮的狮子罢了】
“所以你现在是准备抓狮子煮汤了吗?”电话的另外一边在听到这么明显的具有威胁的话之后没有丝毫的恐慌。
“那不然呢?”凯尔希说道。
“那么我只好祝你打猎愉快了,能尽快送回来吧,以后我们还有很多合作的空间呢现在就闹掰的话,对我们都不好。”话说到这里,就挂断了。
几个小时之后,炎国龙门某一个地下钱庄里,一群亡命徒正收拾着东西,准备执行下一个任务。
一个画着猞猁准备送往维多利亚伦蒂尼姆的黑色箱子被严严实实的捆绑了起来,这个帮派的所有成员都知道这个标志背后的含义是什么?
是最顶格的待遇。
在数千公里之外,一个玩具厂商的老板正邀请着他在海军里面的朋友钓鱼。
突如其来的急促电话声打断了厂长的热闹气氛。
【希小姐,是的,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