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国者这个时候依然在迈动着自己的步伐,自己去前进着,但是自己挥动武器的手却没有那么大的力气了。
迷迭香和阿米娅饱和式的攻击已经将他的阵型打的狼狈不堪了,此时自己的闪盾部队已经基本上丧失了战斗能力,能够坚持走到罗德岛面前的人,目前仅有他一个了。
深陷到敌人的包围之中是多么危险的事情,爱国者对此心知肚明,但他仍然义无反顾的走了过来。
赛雷娅等精兵强将也在这个时候从两边悄悄的过去准备给爱国者致命一击,将这个拦路虎彻底解决掉。
“哎呀哈,那个小兔子的法术还挺厉害的嘛,跟我二哥的那几招有点像啊,不过相比起来跟我二哥还是有点距离的,但是未来可期。”年小姐这个时候打量着战局说,现在的爱国者究竟是一个什么情况?在场的人只有不超过三个清楚。
年就是其中之一,“那个大汉子如果还不能走出来的话,就像在稀里糊涂中被碾破了。”年觉得这一幕特别有诗情画意,特别像古侠小说里面之中的守城战役。于是就拿摄影机统统录了下来,对于年这样子的怪物来说,凡事间的战斗皆是表演,皆是娱乐。
并没有敬畏之心,也没有打心眼里看得起。
也幸好我现在不在场,也幸好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年小姐这不适合的举动。
爱国者这个时候仍然沉浸在属于自己的美梦之中,那个梦实在是太美了,就像是一片没有尽头的冰河之上,突然燃起了一点点的火焰,然后那微不足道的火焰变成了一个小小的精灵,它像一支画笔一样,在那里融化着一点点的冰雪。
那是一幅画,一幅名字叫做亲情和温暖的画,也许还要再加上家庭,但是那个词汇离自己有些遥远了。
对于爱国者来说,更像家庭的应该是自己的军营,自己最为亲爱的女儿和部下们都在这里。
那个地方过去有欢声笑语,但是没有鸟语花香,虽然有热情洋溢的歌声,但是没有哪怕一片安稳的住所。
爱国者渐渐醒来了,是啊,那样子的生活自己何时体验过呢?
仅仅只是幻想而已,不对,应该不是幻想,应该只是自己在临死之前产生的一天的幻觉。
不行,绝对不行,自己还能不能够死在这里?首领给自己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敌人仍然在发起着攻击,敌人们依旧在前进着,仍然在继续前进着,他绝不能这样子倒下。
如果自己倒下了,那还有谁来拦着罗德岛呢?
因此身为一个战士,自己绝对不能够就此倒下!
“轰隆!”迷迭香可不会理睬这些,在这一只小猫看来,眼前这一个人只不过又是一个顽固不灵的敌人罢了,只要自己的战术储备不断的攻击,他迟早会倒下的。
“继续攻击。”无论怎么讲,迷迭香现在仍然是第四小队名义上的队长仍然在指挥着队伍。
在一些近战干员往后撤离之后,仅留下一部分的重装干员在前面抵挡着即将到来的爱国者,狙击干员和术士干员一起在后面发动着排山倒海一般的攻击。
这样子的攻击,如果是对付一般的砖石建筑的话,早就将其挫骨扬灰了,但可惜面对的是比钢铁还要坚硬,比岩石还要牢固的爱国者。
“哒哒哒哒哒!”各种各样的兵器被小刻像是扔垃圾一样的扔到爱国者身上,其中不乏什么很冻的斧,很重的枪,甚至有一些武器刺穿了爱国者身上的装甲,扎进了肉里面。
但是这没有阻止爱国者前进的步伐。
蓝毒这个时候的心情是在场的所有人里面和阿米娅最为相似的,人们对强者的崇拜是无需用言语解释的。
在遭受了如此多的攻击之后,依然可以步伐坚定的往这里进军,其实力和意志力属实,远超想象。
更何况刚刚来确定自己能够将人瞬间溶解的剧毒已经注射进了爱国者的体内,但是现在看来却并没有发挥出设想之中的效果,甚至连摧毁他的感知系统好像都没有做到。
可是自己能够使用的所有的剧毒自己都已经用上了。
灰喉这个时候脸颊突然被断掉的弓弦划了一下,流出了一滴血。
原来是刚才的攻击太过持续,弓弩超过了它所能承受的极限,断掉了。
“该死的,又要换弦了。”灰喉对于眼前的战斗并没有过多的感想,只不过是一场比较艰难却无聊的战斗罢了。
只需要不停的攻击,将眼前这个敌人杀死就可以了。
对,就是这么简单的一回事,可是自己身边的人为什么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触动或者伤感呢?
可是自己又为什么什么感觉都没有呢?是自己已经完全把爱国者当成敌人了吗?
那这应该是一件妥妥的大好事啊,对待敌人不需要有任何的情感,把他干掉或者抓住就可以了。
杀死敌人,无需过问。
阿米娅用一种伤感又可惜的眼神看着爱国者,自己已经竭尽所能让爱国者停下来了,而且她也下定决心,只要爱国者停止继续进去,那么自己就绝对不会继续攻击。
爱国者是真的在为了感染者的利益和生存而战,这一点阿米娅是清楚的。
他们本来可以成为战友,站在同一条战线之上,继续为了共同的理想努力战斗,而如今却不得不冰融相见,见此情况,阿米娅怎么会不心痛呢?
她手中的那一个又一个的黑色的法球,每一个如果对准了爱国者的心脏或者脑袋的话,那么后者如今早就已经停下了步伐。
但是每一个都没有打到要害之上,而是一层一层的将爱国者的盔甲削下来,阿米娅想要让后者认识到此时的努力是无功的,是徒劳而废的。
但是根本没有用,哪怕是爱国者手中握着的盾牌被打碎了,打烂了也没有用。
“爱国者先生,就此止步吧,这一场战斗我们已经分出胜负了,您毫无胜算。”阿米娅这个时候命令迷迭香让第四小队的所有人停止攻击说。
灰喉虽然十分的不理解,但还是照做了,不过这个时候她有时间强化其中一支弓弩,只要法术叠加到一定程度,自己有信心打穿爱国者的盔甲和身躯。
因此灰喉选择和绝大多数人一样停止了攻击,但是没有放下武器,更没有终止战斗姿势。
“爱国者先生,这不是投降,这是合作,我们愿意与您的小队与闪盾部队合作,一起为感染者的未来拼出一个前路,所以我愿意以诚相待。”阿米娅这时候不听赛雷娅的劝阻,从人群之中走出来说。
闪灵见此之后将一只手放在了剑柄之上,她有自信在爱国者暴起的那一个瞬间砍下他的半只手臂或者武器,所以说自己也会相应的付出一些代价,比如说增加内心的罪恶感,但这比保护阿米娅相比,还是显得微不足道了。
“爱国者先生,我是真心诚意的邀请你与罗的岛合作的,我是罗德岛的领导人——阿米娅,我可以保证接下来的合作...”
“我刚刚做了一个很漫长很漫长的梦,好像有20年,又好像有40年,总之特别的长,我从那里醒来的时候,我又发现我在这个寒冷的城市之中。我没有看到我的女儿,我也没有看到我的妻子那一颗辣味的糖果也没有放进我的嘴里融化。
转眼之间一切如空,这样子感觉你能够想象吗?罗德岛的领导者,以你的年纪承担这样的责任与义务,我十分的钦佩和惊讶。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仅仅依靠权力和气魄就能够做到的,需要的是真诚相待。”
这一句话爱国者与其是在告诉罗德岛和阿米娅,倒不如说是在跟那个在指挥塔之上俯视着这一切的塔露拉说的。
“信任与真诚是多么重要的东西,只可惜我始终没有抓住它们吗?太可惜了,太可惜了,但是我并不后悔,我站在这里选择战斗。”爱国者身上的矿石病非常的严重,再加上几十年来没有收到过任何专业的治疗,现在他只能发挥出自己当年征战四方时期的不到三成的力量。
“爱国者先生,虽然这句话我十分不想说,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的是,你被欺骗了,被整合运动的首领欺骗了。嗯,您现在的队伍已经是七零八落,而他所带领的乌萨斯的正规军队,这个时候在城市里面,他们将成为阻挡我们最后的力量。
爱国者先生,您在军队里面真占了这么多年,难道看不出来那些人究竟是谁吗?”阿米娅用一种极度晚期的眼神看着爱国者说,她实在不想让这样一位值得尊重的人,就这样子死去。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这家伙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愿意接受现实,不愿意接受自己被欺骗了那么多年的自尊了。”嘉维尔十分粗暴的将自己的理解说出来。
“阿米娅,我可以明白你的心情,这样子的敌人虽然值得尊重,但绝对不能留活口,杀了他吧,如果放任他走的话,有可能给我们带来更加沉重的影响。”嘉维尔用一种十分确定的眼神提醒自己的领导,做事要狠。
这个时候那些被打伤的闪盾部队这个时候纷纷站了起来,他们虽然已经受伤,但还拥有一定的战斗能力。他们听到这样子的话,怎么能不着急呢?
“爱国者!罗德岛的人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城市里面,我们的队伍里面真的已经有乌萨斯的正规部队了吗?那些事情真的只是传闻和谣言吗?”闪盾们经过一连串的心理公式之后,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甚至有不少人已经接受了【被背叛】的这一个事实。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对罗德岛完全敌视的情感开始产生了一丝的动摇。
哪怕他们刚刚将自己击倒也一样。
有的时候比起杀死自己的敌人,人们更恨的是送自己去死的那帮人。
“并非如此。”爱国者直到死的时候仍然选择掩护自己的首领。
爱国者仍然记得那一个被五个皇帝内卫围攻的晚上,自己独自面对数位内卫的围攻,依然屹立不倒。
而自己忠心的那一位首领,也在那一场战斗中完全取得了自己的信任。
她纵使是公爵之女,但是内心却完全向着他们这些疾苦的大众,为了保护他们那些衣不遮体,瘦弱不堪的游击队甚至愿意和整个乌萨斯对抗。
哪怕是在面对强大如巫师的内卫时,仍然表现得极度强硬。爱国者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选择站在首领的身后效忠于她。
而这一切又是在什么时候发生转变的呢?在哪一个瞬间塔露拉变了呢?
哦,对了,想起来了是因为阿丽娜的事。
看吧,有些事情其实稍微仔细想想就能想明白的,自己过去根本不愿意去想,或者说不敢去想。
“小兔子,刚刚我做的那个梦,你能解释一下怎么回事吗?”爱国者说到这里的时候,猛然举起了手中的武器。
但是要知道这个时候站在阿米娅身后的,能够和爱国者一较高下的能力的干员可不在少数。
反应速度最快的是迷迭香,战术储备在那个瞬间猛然飞出来,砸断了爱国者手中的长戟。
“阿米娅,快点动手杀了他。”嘉维尔一众部下可以说是非常着急,因为现在爱国者站在一个离阿米娅非常近的位置,如果后者要动手的话,从出现杀意到前者被打中很有可能不到瞬息的时间。
然而阿米娅现在完全没有往后退的意思。
嘉维尔这个时候从小刻那里拿了一把很重的枪,直接当标枪扔了出去。
这一枪扔的不要紧,要紧的是直接贯穿了爱国者的身体。
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致命伤,爱国者此刻已经是必死无疑。
“阿米娅,你快撤下来。你不想动手的话,交给我们处理!”嘉维尔等人十分担心的说。
虽说深重致命伤,但是爱国者仍然没有到立刻去死地步,而是问。
“刚刚的梦,是你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