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博士!”
【是谁在呼喊着我?】
我努力的试图回忆起昏迷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巫妖王的手臂!女妖的祝福...还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一个血色的心脏。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在进入到这片区域之前是不是被人直接贯穿了胸膛,被取出了心脏?
咳咳...一股温暖的气息传到了我的手掌心里。
沉睡之中的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一只略微冰凉的手握着我的手掌。
这双手跟我刚才在梦境中遇到的好像有些不一样。
我睁开了眼睛,发现一块石板正占据着我绝大多数的视线,纤细的手从微不足道的细缝中伸出来,握住了我。
我试图活动,却发现浑身像是被恶魔缠住,这还并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一股剧烈的光从上空照了过来。
这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有人将一个太阳塞进了我的怀里,将我整个人燃烧殆尽。
我的眼睛。
“博士,你还好吗?”
我的双眼已经沉睡了太久,现在才缓缓恢复,当我看到那两双黑兔子耳朵的时候我才意识到我身在何处。
“你是阿米娅吗,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念出这个名字,这也许是我在昏迷之前留下的一份执着,身体虚弱的我,连站立都有些困难。
“博士,你还认识我吗?太好了,现在事态紧急,我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你好,我是企鹅物流的能天使,你就是我的新boss吗?”一个红头发的活泼假小子萨科塔突然出现说:“好久不见了呢,不过我们上一次在拉特兰见面的时候,你还是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呢,那时的我可没有办法像现在一样靠你靠的这么近。”
我还没有来得及回话就被打断了。
“对了,问你个问题,你喜欢吃苹果派和举行派对吗?算了,这个问题等突围之后再说吧,就让我像风暴一样碾压过去吧。”
此时的我听到了外面轰鸣的炮声说:“这座城市现在正在燃烧吗?”
在我沉寂的记忆中,我好像也曾将无数的城市化成灰烬。这种熟悉的感觉在包裹住我的刹那,使我封闭的脑海被打开了一点缺口。
阿米娅显得十分悲伤的说:“切尔诺伯格此时已经落入到整合运动手中了,这里已经不能再待了,我们赶紧走吧,博士,详细的情况等突围以后再说。”
“轰隆!”
此时,外面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不堪一击。”这个叫做德克萨斯的鲁珀在处理完敌人后,抬头看了我一眼,举手示意了一下:【道路通畅,快点过来吧。】
“轰隆隆!”仿佛是数以百计的自爆源石虫在附近引爆了,排山倒海的气浪,瞬间掀起了附近的飞石。
深陷其中,如同在一个灰色的炼狱之内,能够看到母亲的鬼影,也能听到婴儿的哭泣。
“这个地方已经是人间炼狱了,赶紧走吧。”惊魂未定的我虚弱的靠着嘉维尔差点倒了下去说:“诶,你不能温柔一点吗?”
“温温柔柔的,那是护士小姐做的事情,我可能有些粗暴,还请见谅啊。”嘉维尔这个时候把我抱起来说。
我们刚突围两分钟就遇到了玛嘉烈。
“博士他已经被救出来了吗?太好了,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临光似乎刚刚结束一场战斗说:“你就是博士吗?等这些事件结束之后,我还想向你请教一下两河战争,你是如何打败维罗利亚的呢?”
“我的情况很好,我们现在赶紧离开这里吧。”我刚一说完,我的眼神就看向了街边,那是一具破碎的尸体。
我甚至无法分清它生前究竟是一个男人还是女人,又或是一个孩子或者老人?
血液已经凝固了,看来已经死了,有些时间了。
阿米娅和临光,在我的耳边和我说着话,但我全部没有听到。
那是我做噩梦都不曾能见到的景象,人们像老鼠一样被掀翻内脏器官暴晒在街头,散发着招来苍蝇的恶臭。
成堆的尸体是安静的,燃烧着的火焰是喧嚣的,趴在屋檐上的乌鸦是饥饿的。
那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堆积成一座小山,一个小塔,如同搁浅在沙滩边的鱼群,是死亡的化身,是恶魔将地狱带到了人间。
我抬头看向了周围燃烧着的屋子,有些房子已经被炸弹轰翻了,爆炸过后产生的热浪似乎持续了很久,一张还没有燃烧殆尽的照片掉在了我的前面。
我本想弯下腰去贴那张照片,但却被德克萨斯推着走了。
“保持警戒。”
我没有说话,因为血液气味的空气好像一根钢管插了进去,我的鼻孔与喉咙,以至于我的肺泡也全是鲜血与硝烟的味道。
这里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模样,是一群完全磨灭了人性的恶魔制造的悲剧。
“呜呜呜呜呜!”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孩子的哭声,在一栋燃烧的房屋下面。
“蕾缪乐,快去救她,快点,再不快点就来不及了。”我心急如焚的和身边的能天使说。
能天使刚听到我喊她名字的时候,还愣了一下,当她转身抽向那个孩子的时候,屋子就已经倒塌了,哭声也埋没在了破碎的砖块下面。
我的一只脚这时候浸泡在一个低洼处,恍然间低下头的我看见那一泡全是血色的水,究竟是鲜血里面混杂着雨水,还是血液染红了小水洼,我已经不得而知了。
“制造了这一起惨案的人究竟是谁?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愤怒又困惑的说。
“占领了切尔诺伯格武装力量,叫做整合运动,是游走于乌萨斯寒带地区的游击队,自诩为感染者的解放者和英雄。”临光举起盾牌一拳把倒下阻拦道路的房子击开说:“不过,对平民老百姓下手的混账东西,算什么英雄?!”玛嘉烈愤怒的说。
“他们一定秉持着错误的思想,他们很有可能也是乌萨斯某个权贵的工具罢了。”我意味深长的说,这样子的情景明显唤醒了我的一点记忆,但具体是什么我却无法说出口。
我们又走了几分钟之后,我们走到了切尔诺伯格的主干道上,我们准备从这里一直走到城市的外围,只是希望这一路可以畅通无阻。
“糟了,前面好像出现了整合运动的搜查兵。我们先绕到小路里面去吧。”玛嘉烈说道。
进入到这条小道之后,我视野突然明亮了起来。
“你们看到前面的那个哥伦比亚咖啡厅了吗?”我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前方说。
“喂喂喂,博士,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吧?看来你的精神状况比想象中的好一点呢,并不需要我过多的医疗。”嘉维尔挥动着战斧说。
“不是的,我是想说前面的咖啡厅如果架上一挺重机枪的话,可以立刻封锁我们现在所处的这条小道。敌人一定在那里有所布置。”我话音刚落,就看到了金属的闪光。
“博士,把头低下!”临光立刻冲在了前面,扛下了那一发弦箭。
“这里没有我们的人接应吗,在制定撤离路线的时候,应该顺便在路线的要地派人手驻扎才对呀。”我一边过问临光的情况,一边问说。
“嗨,你们是罗德岛来的吗?”一个白色头发,拿着法杖的男孩儿过来说。
“你是伊诺吗?”我下意识的说出了男孩的名字,我同时回想起来的还有数以万计的在草原之上的...乌萨斯士兵的尸体...
那其中就有一个白色头发的男孩和一个黑色头发的黎博利。
白发少年顿时变得脸色苍白,双目错愕。“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哦,不对,我的名字叫做梅菲斯特,是整合运动的一员。”
“切尔诺伯格上发生的惨案就是你们创造的吧?你们必然被刻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玛嘉烈愤怒的说到同时将一束光矛扔了出去。
“遗臭万年?!哈哈哈,十分抱歉的大叔,我一点也不在意这个。我现在真正好奇的人只有你呀,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是和城市里那个神奇的石棺有关系吗?那个地方我之前也去过几次,结果什么发现也没有。哈哈哈,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我就放他们走,你看怎么样?”
巡林者老爷子此时二话不说,一箭放出,“杂杂之声。”
这时一个牧群,突然冲上来,扛住了巡林者的弓箭。
在巡林者老爷子拉开弓弦的瞬间。咖啡馆楼上的那一个身影也有了行动,一枚紫色的箭破影而出。
“嗯躲在我的身后,博士,我来掩护。”临光举起盾牌,扛住了这前,但是这一件的穿透力实在太强甚至将护盾开了一个小孔。
“你有没有事,博士?”
“我好的很,反倒是你有没有受伤?”
“浮士德,接着放箭。”
“曾经受到压迫和歧视的人,现在反过来屠杀其他人,多么令人发笑的事情啊。”阿米娅冷冰冰的说道:“感染者是泰拉发展的牺牲品,处于边缘之中的人在那里以屠杀的方式试图引起中心的人的注意...博士,按照你的话来讲的话,这种行为既可怜又可笑。”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杜宾教官挥动着长鞭拍开了弓弦说。“组织人手立刻突围。”
“不是吧?不是吧?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诚意的,你们怎么满脑子就只有逃之夭夭啊?”梅菲斯特在那狂笑着说。
“勇者愤怒,抽刀向更强者,怯者愤怒,抽刀向更弱者。你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只不过完全证明了你们就只是一群懦夫而已。不久之后,你们就将被剿灭殆尽了,消灭你们的人,即便不是我,也会是其他被你们伤害过的人。”
“轰隆!”这个时候,我们身后突然传来声响。
“柳德米拉,你怎么现在才来呀?好哇好哇,今天就让你见识下我们这一群懦夫的厉害。”梅菲斯特这个时候向自己的牧群,撒下了一抹白粉。
AcE大哥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博士说的没错,你们的所作所为就只是一群弱者罢了,只会欺负平头老百姓,可算不上什么人物。”ace说道。
“所以现在让我来称一称你的生命的重量吧。”
柳德米拉这个时候,一个瞬移绕开了后方的干员,她的刀刃直指向我。
“让开!”杜宾反手一鞭逼退了她,然后芬和小玫一起上前将其逼退。
“博士,我们赶紧走。”阿米娅道。
而在这个时候嘉维尔直接把我抱起来说,“你跑的实在是太慢了,让我来帮你跑吧。”
“浮士德!”梅菲斯特在那呼喊着增援,但是巡林者老爷子也已经注意到了他,先一箭过去,把浮士德的脑袋压了下去。
“时机成熟,赶紧突围。”
我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包围圈。
在这个过程中,我注意到了一所学校,那肯定是学校。有操场,有教学楼,虽然已经燃起了大火,但我仍然认得出来。
希望那里面的学生都安然无恙吧。
“现在罗德岛的力量集结的怎么样了?为什么还不进切尔诺伯格进行营救。”
“因为现在天灾就要降临了,整合运动想利用天灾将整座城市化为灰烬。这如同一种宣言一样,宣告着...感染者的时代。”阿米娅道:“俄罗德岛的主要基地巴格拉姆里面的兵力,因为受限于《边境法》和乌萨斯集团军以及龙门军事力量的影响,没有办法大挥北上,所以只能组织像我们这样子的类似于特种部队的力量来进行营救。”
“荒谬,简直荒谬透顶。一群恐怖分子居然能够占领城市制造如此惨案,这足以说明乌萨斯对于边塞区的管理力度有多大的缺陷,这场悲剧根本不会发生。”玛嘉烈悲愤的说。
“不,也许这一场惨案真是有一些人的刻意为之导致的。”而我突然间插嘴说道:“有人想利用切尔诺伯格的惨案来分化感染者和非感染者底层的力量,而背后推动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乌萨斯的朝廷。”
“博士,说实话,我觉得你现在有些不一样了。”ace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变化,哎,马上就可以看到凯尔希医生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又吵起来了。”
“我知道了,你们把我叫醒来,不是让我来主持大局的吗?”我询问说。
此时,天上雷声滚滚,乌云密布,地上硝烟滚滚,杀声四起。好似一个人间炼狱,然而这样子的惨剧还要重复多少次呢?
我必须得来结束这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