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就是那个猫头鹰所说的罗德岛我这样子直接进去的话,会不会被着活活打死啊?嗯,就送封信而已,要不然我就刮阵风把心带进去,赶紧跑掉吧。”霍尔海雅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经历过刀枪火海的刺客了,但是在看到罗德岛之后还是不由自主的浑身发颤。
现在的罗德岛在一阵魔光的庇护之下,外形犹如红色骷髅王的腐蚀之气。那强过天际的魔光把霍尔海雅一切情感都脱离而去,只留下了无尽的恐惧。
“不过...塞雷娅那个女人居然也会找猫头鹰联合吗?啊,真是稀奇啊。”霍尔海雅讲到这里就回想起来那个直接把自己的家给拆了的钻石主任,当初他们几个在特里蒙相会的时候,那可是热闹非凡呐。
与此同时,在罗德岛内部阿米娅抱着仇白小姐刚出生的孩子,眼神深处含情脉脉。这个孩子跟所有博士的孩子一样,刚出生时不哭不闹,眼神坚定若有所思。像是魂穿天灵,又像是洞察往事。
“那个阿米娅,仇白小姐现在已经从产后恢复一些力气了...所以...”亚叶医生话只敢讲一半,现在的阿米娅静止不动的时候就像是一座用黑钢石雕刻出来的魔像。
不动不颤,引人魂颤。
阿米娅听到这话停止了嘴里的童谣,在一阵若有所思之后,小兔子将襁褓之中的孩子交了出去:“嗯,孩子果然还是需要妈妈来哄的。”
在亚叶抱着孩子退出去的同时,特米米和棘刺也推门进来:“首领,刚才那个孩子是?”
“是博士刚刚出生的女儿,非常漂亮。”阿米娅面带微笑的点头说:【那其实是我,我的最珍贵的那一部分灵魂变成了博士的孩子。】
“原来如此,首领现在罗德岛以及周围的形势已经彻底安稳下来了,我们也已经收到了驻留在巴格拉姆北方的德克萨斯拉普兰德的信件,他们现在在那里一切安好,让我们不用担心。”棘刺说道。
“我明白了,她们在大膨胀时期有出现人员伤亡的情况吗?”
“就目前来看,没有可能是博士和魔王过去留下来的那些类似结界的圣物起到了作用。”棘刺在向小兔子汇报完最近的工作之后,就带着特米米出去了,一切如旧。
“棘刺先生,首领小姐看上去心情非常不好,为什么我们不多待一会儿呢?”
“正因为首领阁下心情不好,所以我们才要快点出来。”棘刺察觉到了小兔子异常,但具体有何异常?棘刺也无法妄加推断。
“啊啊啊啊!!!不可能,绝对对,绝对不可能!啊啊啊!!!”特米米两人在走到罗德岛地下锅炉层的时候,突然间传来了一个中年老男人崩溃的呼喊特明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那个维多利亚的一字并肩王阁下在那里发病了。
“棘刺先生...现在该怎么办呐?”
“没关系的,世界观在崩溃之后要想重塑本来就是一个非常艰难的事情,我们帮不了他什么,只能让他自己慢慢的适应当然了,如果他影响到了我们的学生上课的话,还是得把他关进小黑屋里面。”棘刺朝着声源处走去,发现那位伯爵阁下在那里大呼小叫,上蹿下跳,捶胸咆哮,犹如嗅犬。
“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不科学,这不科学呀!!维多利亚呢?它现在在哪里?它现在在哪呀?”秋季在离开罗德岛后,过了不到三分钟就选择回到罗德岛,因为外面那漆黑的群山对于他来说就像是一颗陨石压在了一只蚂蚁的头上。他里面试着无尽的漆黑,内心残存的一点理智也已经完全崩溃。
“先生,维多利亚依然存在,呃,怎么说呢?嗯,该说些什么安慰的话呢?”特米米这个时候就在想,如果是我在这里的话,我会说些什么?再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后,特米米昂首挺胸地说:“先生,您应该感到骄傲啊,现在你心目中的维多利亚帝国的疆域扩大了几十万倍不止!维多利亚的荣光依然在太阳的照射之下辐射着整个泰拉大陆,不应该感到自豪吗?你要振作起来呀!”
“那我现在要怎么回维多利亚这个问题我已经问了不下一百遍了!!你知不知道上千亿公里是个什么概念呢?在过去我就算是驾驶着飞船飞到冥王星,那也不过五十多亿公里...”
“那个棘刺先生维多利亚不是不用公制度单位吗?”
“你关注的重点原来是这个吗?!!”丘吉尔虽然现在被气的火冒三丈,但也只能无奈的背靠墙壁,瘫坐地上:“唉,现在的泰拉已经面目全非了呀,也不知道我的家人是不是还活着?”
这个时候刚刚上完烹饪课的铃兰,端出来了一份利用自己养殖的土拨鼠的肉做了一份芝士肉饼说道:“那个丘吉尔先生你现在难过也是没有用的,我虽然现在也很担心我的爸爸妈妈很担心博士,但是正如老师们说的那样,生活还是要过下去的。即使世界变得面目全非了,只要我们还活着,我们就得坚持把生活过好这份肉饼很好吃的...”
“铃兰小姐不愧是我们的光啊!”特米米话音刚落就看到身边的棘刺在一瞬间抽出了自己的伊比利亚半岛大至高之术之刃。
“来都来了,还不现身吗?!”
“哎呀,你们这些伊比利亚半岛的阿戈尔都这么敏锐吗?哎呦呦,把你这个跟海胆一样的东西拿下去吧。”霍尔海雅在悄无声息之间就把铃兰的芝士肉饼偷走了说:“哎呀,你们不用这样子看着我,我不是过来跟你们打架的,我要见你们的首...领...”霍尔海雅肉饼都还没有吃上半口就看到一只黑色的卡斯特站在走道的尽头,仿佛早就在那里等着自己。
“你好,有什么事情换个地方谈吧,把你偷走的东西还给小铃兰。”阿米娅最后一个字在落下来的时候,霍尔海雅感觉仿佛有万丈雷霆在攻击自己。
【这只小兔子,很不简单呐。】
在进入办公室之后,霍尔海雅突然之间感觉周围一片漆黑,感觉自己进入到了一个黑色的水晶球之中这个水晶球由外到内散发着如同视网膜一样的脉络,每一条脉络延伸出来都是一根触手,一根能将人掐死的触手。
“是猫头鹰叫我过来的,她让我给你带了一封信。”
“她是怎么掌握空间之力的?”
“这个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哈哈。”霍尔海雅虽然竭尽全力的在让自己表现的镇定,但是发颤的手还是暴露了一切。
“你要是真的这么害怕的话是不用过来的。”
“我要是不过来的话,那我还怎么见证历史啊?是不是?”
“有些历史往往更不需要见证者。”阿米娅心平气和的拆开了这一份塞雷亚和猫头鹰一起送过来的信件,这封信件给小兔子带来的信情将直接决定眼前霍尔海雅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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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结束回到现实,仇白在罗德岛万里之外的一个村落里,此时的仇白刚刚结束一天的修炼,并和跟在她的身边的苏洛洛拿着地图在那聊着天说:“那个地方就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地方了,刚看起来你会觉得挺气派的,但实际上就是一个被弱小和无知以及恐惧所占据了的世界。”
“你要回去吗?”苏洛洛说:“就算不喜欢,他们也会忍不住回去看看自己童年时期待过的地方吧。虽然说水贼水匪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就怕我回去之后会更深刻的体验到什么叫做遗忘,什么叫做抛弃。我生活过的水寨和村子即使没有大膨胀恐怕也早已经变成了一堆灰烬...想想也知道,估计早就被扔掉了,看到那一幕发生之后...除了拔剑四顾心茫然以外...什么也没有。”
“仇白小姐,一起一个侠客,我感觉你更像是一个忧愁的旅人。”苏洛洛做出了自己的感慨说:“唉,不得不说时代变得实在是太快了,还不知道有什么还在等着我们呢。”
仇白这个时候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然后把嘴巴给闭上了。
“仇白小姐,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平时也很少见你这么紧张的!”苏洛洛立刻拿起了身边的医疗法杖问道。
仇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之所以会这么紧张,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亲生女儿真的向自己靠近而已...阿米娅的那一部分灵魂早在仇白腹胎之中就已经完成了绝大部分的工作。现在那一个可爱的婴儿已经和仇白没有任何的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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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尔海雅小姐,你现在的表情非常的有趣呢。”阿米娅在读完猫头鹰寄过来的信件后,轻轻的敲动一下自己的手指神情,略有所思。
“没什么,只是能够让我看看我家那只大猫头鹰写的那一封信吗?”霍尔海雅说道,这个要求让阿米娅感觉有些奇怪,因此留了个心眼,在霍尔海雅身上安了个洞察之眼。
因为阿米娅有一种预感,这个霍尔海雅,肯定不是只来送信的。
【白色天空,黑色的云朵
脚下没有土块,没有沙子,没有石头
有人头,有手臂,有女人的前胸,还有一个又一个的大小不一的骷髅
那是你的路,那是这个世界的地面
你踩着那些生者走着
你感觉得到她们的呼吸
没有一点情绪
这里是神的殿堂
也是生命与永恒的源泉】
霍尔海雅过去和现在都是一个喜欢准确的人,但是现在她根本没有办法确定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人”究竟有多少?
如果自己不是在种种的机缘巧合之下的话,根本活不到现在。
成为那无计其数的,被吞噬掉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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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耶拉看见你的话,一定会在那里震撼的说——你究应付出了怎样沉重的代价,才获得了此等高贵的恩赐。”我和能天使一起行走在雪山之中。
出于自己的谨慎,我说出了一句成神之后的能天使一定听得懂的话,但是这位能天使却没有任何的反应,看样子...能天使真的只是想让我回顾一下记忆。
能天使突然间像猎犬一样细细的秀着我的身子,随即脱下了自己用来抵御狂风暴雪的衣服,将我包裹住说:“老板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些什么,但是感觉现在的你也好像特别冷的样子啊!小心一点,我说过要把你安然无恙的带出去的,可千万不要死在这里了呀!”
【如果说异界是对现实世界最为极致排斥的地点的话,那么此处就是对一切最包容的地方,曾经有人做出过一个构想,彻底消灭异界的方法,就是将整个异界牵引到此处。在这个地方,真正的造物主会将异界的能量彻底吸收,加以运用创造出更多的生命,创造出更多的拥有生命的位面。在这里的每一个看上去是个体的人,都是实际上的命运之种,幸运之种,生存之种。
可是她们不是种子,而就是全部。】我看着能天使的背回忆着他所展现出来的无与伦比的力量,那是彼岸级别的强者才能够达到的水平。
一指创造一个世界,随意一挥便是一整个宇宙。
“老板,你的头很痛吗?你为什么一直捂着自己的脑袋呀?”
“没什么,在刚才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不对,好像不是梦,但是就是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在梦里的我...咳,我将手伸出去看看能不能抚摸到或者触碰到什么东西...
脑海之中出现了许多零碎的记忆,这些记忆凝聚在一起,变成了一张又一张的绘图。
那是一张画像,表现着自己的过去...
这一幕似曾相识,却又遗忘许久许久。”
“哇,老板这这么意识流的东西你真的觉得我听得懂啊?”
我没有理能天使的质问,只是自顾自的在那里说着。
“就在那个时候,一个沉稳的声音从耳朵边响起。
一股药的味道在嘴唇边上蔓延开来,宛如一滴混浊的墨水注入到了清水之中。
“我现在是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