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雷娅、小姐、这些东西、非常、弱小、没有、威胁。”塔克莉在发现铺天盖地的海嗣之后只是简单的扯下自己的一根手指扔到天上,其中一只海嗣不知死活,一口吞下了那根手指,结果身体从膨胀到炸裂只用了不到三秒钟的时间,爆炸到周围的肉碎如寄生虫一样寄生在了其他的海嗣身上,仅仅只是眨眼之间原本如蝗虫过境一样的海嗣就被轻而易举的取而代之了。
塞雷娅站在山坡上,看着河谷里密密麻麻的,拥挤的【塔克莉】面带微笑着说:“你们做的很好,不过光有这点程度还远远没有办法击败完成房主的萨卡兹以及德拉克。”
“我们、要、怎么做?”女仆塔克莉在人群之中还是很好辨认的,毕竟只有她一个穿着衣服。
“很简单,先把整片大陆给占领下来。”塞雷娅捡起一只海嗣的尸体拿他反复的敲打岩石,塞雷娅作为一个科研人员很清楚这些凭空长出来的泰拉土地土壤其实都是凝结的,沉睡的篡夺者斯卡蒂。
这些篡夺者只要稍微受到一点刺激就会醒过来就好。比如塞雷娅刚刚离开地底那会儿...但是眼下塞雷娅无论怎么用海嗣刺激这片大地篡夺者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这也间接说明了这些海嗣是多么的弱小。
“哼,跟我想的一样,这些海底爬虫果然是这座角斗场里最弱的那批角色。”塞雷娅将这具海嗣尸体随手一扔,底下的其中一只塔克莉脖子瞬间张出一张大嘴,空接了那具遗骸将其吞噬。
“有的忙了。”塞雷娅将目光望向了北边,那里是如今泰拉最强者能天使与原本的异界最强者斯卡蒂的战场。
“我要是现在去看上一眼的话,恐怕整个精神都会陷入到癫狂之中吧。”塞雷娅在这一瞬间变回了在特里蒙令无数科研人员谈之色变的钻石主任,变回了那个对科学拥有着坚定不移的追求的科学家。
“在破灭的废土之上重建一座科学研究是在过去,我可从来没有设想过这类事情呢...不得不说的确值得稍微期待一下。”
与此同时,原本正在计划杀进莱塔尼亚皇族巫术塔的嘉维尔等人被来自北边的强大气息所吸引:“错不了绝对错不了的,这股气息绝对是阿能?!我无法想象除了她以外的第二个人散发出这样的气息。”
闪灵此刻也收起了自己的黑纱,在上一场战斗中,在那比九万里深海还要幽静的虚空之中,闪灵感受到的是一股炙热到能够贯穿灵魂的视线...然而眼下那股强烈的愿望现在转化成了无人可以比拟的力量。
“在上一场战斗中,我们三人联手还能够制服军长,但是现在没说我们三个就算是秋日的所有落叶都变做我们的形态也无法与之对抗吧,就像是在时间长河中停滞了数亿年的石鱼突然间发现了自己昔日的食料变成了自己挥之不去的梦魇。”薇薇安娜在黑暗的群山中点燃了一根蜡烛照亮着整座山脉说道。
“你现在的比喻和诗句可真是有趣呢,唉,不过这样也是直白我们现在必须得重新规划目标了,到底是回去先解决能天使的问题,还是继续前进干掉莱塔尼亚帝国?”嘉维尔此时手握战神之斧,拥有着能够和吞噬浊心之前的能天使一较高下的力量。但是即使是嘉维尔也已经意识到现在的能天使所拥有的力量跟自己完全不在一个次元上面。
所以她需要寻求帮助,尤其是闪灵的帮助,闪灵所代表的赦罪师一族其血脉的深厚程度绝对不比特雷西斯等人代表的王庭要弱,若是机缘巧合,再加上自身意志坚定,一举得神,那是信手拈来的事情。
闪灵说了一句:“先竭尽全力做好自己的事情吧,不要拘泥于天上的皓月了。”
“如果真的是在追求天上的皓月的话,怎么能用拘泥于呢?”嘉维尔听出了闪灵话里有话,然后说:“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计划了?只是没有跟我们说。”
闪灵没有对此做出回答,只是说:“我们去莱塔尼亚吧,那里更需要我们。”
嘉维尔说道:“依靠这一把斧头,我能够完成登神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问我这个问题,就像是你在问一头雪豹有没有见过沙漠一样?你跟那雪山上的精灵说沙漠就是无数的黄沙堆积在一起的辽阔的区域冰雪精灵能够理解沙子,但是在它的印象中沙子是漆黑的,如泥粒一般的...它在脑海之中浮现出来的也必定是雪山淤泥的海洋,而非真正的沙漠。我能够回答你一定可以,但是成神之后你是否能够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我无法给你肯定的回答。”
嘉维尔听到这样的回答就没有追问下去了,她也清楚那最后一步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与决心。
“你说的对,我们先去莱塔尼亚吧。”
薇薇安娜走到了嘉维尔身边说道:“令人眼花缭乱的过去已经结束了,接下来的一切都触及到本质,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嘉维尔本来想回头再看一看大部队的方向,但是突然间想到这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们有可能已经埋葬在群山之中了,自己的回眸,可能变成那些同伴部队最后的哀悼...
最大的悲哀可能也不过如此吧。
同样感到悲哀的不只是嘉维尔,还有待在西北荒漠之上的星熊。
那个地方本来就是戈壁滩与群山的交界之地,与之相伴的除了黄土就只剩下如影随形的狼群了。然后现在就连黄土和狼群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地方现在是既没有大漠也没有孤烟,更别提长河了,现在连太阳都看不见了。”星熊虽然所处的环境很糟糕,但是好在在大崩溃结束之前,她就预料到了现在发生的事情,提前做好了准备部队的损失四舍五入约等于零,而且粮食淡水也得到了充足的保证,在几个月内都不会出现问题,但是几个月之后局面要还没有发现大的变化的话,那整支部队就处于崩溃的边缘了,毕竟死人跟活人的需求那可是不一样的。
那些意志力坚定的追随博士的部队还好但那些接收的一无所知的难民和叛军就不一定了...
“克洛丝现在仍然没有下落吗?”
霜叶这个昔日最匆忙的雇佣兵,现在成了整个军事基地里面最悠闲的那一个人。她成功利用新生长出来的黑土壤种出了一些小甘蔗,在那里砍了当口香糖吃说:“嗯,还挺甜的嘛,你要不要来一点呐?”
“唉,我要是像你一样心大就好了,这么搞不懂你现在是怎么这么冷静的。”星熊谢绝了小甘蔗说。
“哎呀,活了这几十年我也算看明白了,有些事情你慌了也没用,你急了也没用。而且这事情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有一点我敢保证,那就是肯定跟博士有关系,既然是博士弄出来的,那他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不,霜叶,你错了,你绝对错了。现在整个泰拉大陆是真正意义上的生灵涂炭我派出去的几只搜索部队查遍了周围的村子都已经被群山淹没了。博士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不过我也认为这件事情和博士有关,博士很有可能是被谁裹挟了发动了这股逆转一切的力量...”
星熊一拍大腿,然后说:“我们绝对不能再这样子等下去了...”
“你们不等下去也没有别的选择呀,哎,这甘蔗不错呀,送我两根咯。”莫斯提马突然出现在此处说:“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啊?哈哈,我现在过来帮你们的。”
霜叶警惕的看了莫斯提马一眼,然后迅速恢复正常说:“你是帮我们找博士还是帮我们恢复秩序?”
“找到了博士就约等于恢复了秩序,你信不信?”莫斯提马说道:“现在阿能和斯卡蒂在北边打的水深火热呢,你们要不要去看一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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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着了,我在梦里回忆起了过去。
那是我的记忆之中第一次遇见凯尔希的时刻,当时的泰拉还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实验室,我们还在应对着第十三次灾难,普瑞赛斯仍然沉浸在实验室里面,研究着篡夺者与克隆体以及理论上可能已经实行的空间封锁地带...
【博士...灾难将永远伴随着你...那是你不可能摆脱的宿命。接受现实吧,博士永远沉睡过去,这样对谁都好...】
但是随之醒来的记忆还有另外一片...那是我和魔王特蕾西娅第一次敞开心扉的时刻,第一次行爱欲的时刻。
“夜莺晚静潺流溪,光晨无曦虚乡愁。燕飞羽,灯离蕊,万里云幕,虽无静寂。逢魔时节无人言雀跃灵鸣。
鸠鹊丝巢互不知,完卵壳泽孵人形。山河下,烽不灭,哀声遍天,食人为天。幼巧佳人泪落虽无人擦式。
天银河飞驰而过,神视天裂知人惨。千万座,把笼鸟,笑转剧院,欢声笑语。百万血河之尸难唤神之怜悯。
俊俏女幼逃于狼烟,权贵趁战粮换地。莺在飞,火在烧,天神在笑,女已无心。吾化圣灵净万千恶仅为境。”
我脑海里想到了这首诗来形容她。
当我仔细看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真的很美,仿佛是浑然天成的与生俱来的一种韵味。
像是普度众生的圣女,但是眼神深处却是对人的厌恶,像是食了硝烟,带着一股浓浓的枪味。
如果眼神如同精神力一样可以予人以作用,那么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血肉都会被一股蛮力撕扯下来,连带着筋,脉与血管,就连骨头都会扭曲成一滩碎片。
散在地面上的眼球,虫视着她。
但是她的身体却又是那么的柔软,如同万金不求的雪蚕丝枕,洁白如冰莲,触如暖和玉。她的长发虽是秀长但却不若瀑布奔发而是视仿垂直而下锦绸丝缎,庄重华尊的浅黄再镶上许许灰银,如皇后的凤裘但又像道所祈福的修女,两者如日月潭般和平相存,自然无争,不似火水。
她如同万千明匠毕尽修为倾造出的雕像,仅仅只是坐在那里就足以赏心悦目。
“你愿意追随我吗?我的冥想世界刚好没有人了。”我伸出了手,托住她的下巴,将她的面强行扭过来。
我看着她的眼睛,期待她的回答。
她显得有些生气,手搭在我的手腕上,想扳开我的手,但是我抓得很死,她根本没办法挣扎。
“你...”那时还略显羞涩的女孩略为慌张地看着我。
更美了,真想继续下去,但是我并不是那种人也没有那种变态的癖好。
“你可以选择。”我松开手后说。
她身上的芳香与温暖还残留在我的手上。
“我拒绝,”女孩生气地回答说。
“为什么?”我盗笑着说着。
“你第一次见到我就显得如此轻薄无礼,若是以后做出出格的事情...我不是,自入狼穴吗?”
“那么...你想在这里待一辈子吗?”
女孩沉默了。
我轻轻拿起一小缕头发说,“我可以给你一个归宿,结束你孤独的旅途。”
跟我走吧,我会带你看到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我观察着她的表情。
一看就知道是个涉世不深的小姑娘,虽然经历的事情不少,但从未见过我这样的人。
我诱人的承诺似乎打动了她。
“我是在做梦吗?”
“如果一直沉浸在梦里不起来的话,那这里和真实的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牵着她的手说。
“对了,那个坐轮椅的小男孩感知到你的气太过强大,已经逃走了,你还是赶紧找回他吧,不然他会出事的。”
“知道了,我的魔王。”
“魔王?我不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那你要不要,再给你自己起一个名字?”
“你说一个吧,你不是说要当我的归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