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隆!!”
在乌萨斯前方的军营里,极境和灰喉站在那里把玩着年大导演留下来的胶卷,那份胶卷上面还有炎龙的刻痕,摸上去都能感觉到一种古色古香的气息,沿着手指上的指纹与血管脉络汇入进身体。
“年那家伙现在跑到哪去了呀?连封信都没留下来就跑了,这可不符合那个大导演的性格,但是泰拉大陆就有谁有能力把她给拐走呢?”灰喉此时并没有觉醒什么力量,仍然是罗德岛各个方面区里面综合力量最弱的那一个首领。
“哎呀,说不定她现在已经化作一阵旋风吹到后方去了呢。不过...不辞而别的确不是大导演的作风,说不定大导演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取景了,她估计我们不会跟着所以就没有提前通知我们了。”极境在说到一半的时候明显注意到了灰喉军长鄙视的眼神,于是连忙改口说。
“你这样子的解释也的确说得过去,不过想想也是,她那么强,泰拉大陆上又有谁奈何的了她呢?实在打不过的话,跑肯定也是跑的掉的吧。”灰喉刚想向后方写一封关于前线纪录片电影的报告,突然之间钢笔的笔头折断了。
“怎么了?军长?”极境话音刚落就也感觉到了一股铺天盖地的气息正在朝自己袭来:“这是什么东西?!”
两个人惊慌失措的跑了出去,却发现伊内丝正半蹲在地上,天上的三轮红月此时变得如吸血鬼的瞳孔一样,更恐怖的是三人此时不约而同的觉得这三轮月亮正在凝视着自己。
伊内丝体内的萨卡兹血脉在这个时候犹如血蟒一样缠绕上了手臂:“这...”面对这样子的突变,身为军长的灰喉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但还是急性反应迅速,它迅速拉起了伊内丝,跑回了帐篷里面:“月亮,不要看月亮。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伊内丝的变化一定跟月亮有关系。”
“萨卡兹的起源之地又回来了?”伊内丝本体并不是萨卡兹,而是一只黑山羊,严格来讲算卡普里尼的分支...但从另一个角度上讲,黑山羊比一些旁边的萨卡兹拥有着更纯粹的恶魔之血,在对异界进行感应这一块可能只比莫斯提马和能天使那种堕天天使要稍弱一些。
“你在说啥?”
伊内丝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瞳孔和额头上的羊角:“按原定的计划继续往前推进吧...莱塔尼亚对黑山羊和恶魔之血的研究肯定比罗德岛更加深入,再过一会儿的话他们就要打过来了与其那样还不如往前推,在他们的地盘里打...啊啊...”
灰喉此时拿出了刀往伊内丝的肩膀上划了一刀:“博士曾经跟我说过,萨卡兹力量的源泉并不是源石结晶,而是血脉...所以在中世纪大瘟疫爆发的时候,许多医者都会通过给萨卡兹和萨科塔放血来进行治疗。”
灰喉鬼使神差的走到了外面,推开了帐篷的窗户看向了天空,三轮血月此时变得有些暗淡了:“暴露在血光之下的萨卡兹都会发生这样的异变吗...哼,麻烦可真多。”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才能齐聚在这里呀,嘿嘿,我们罗德岛不就是为解决泰拉大陆之上各种各样的问题而诞生了吗?”极境弹了一下自己的红毛说。
“你说的对,我们不一定能够解决麻烦,但是有朝一日麻烦一定会解决,我们就看我们解决麻烦的速度和效率了。”灰喉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的耳边吹过了一阵风。这一阵风犹如从天外地狱吹过来的妖风,即便是身经百战,见过尸山血海的灰喉也被吓得毛骨悚然,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出了刀,往刮风的地方刺去。
然而却是一片成空。
“局长,你怎么了?怎么神经...军长,你是发现什么东西了吗?”极境可以说是全军上下最了解军长的一个人,他清楚后者绝对不会平白无故的拔出自己的刀在那里发疯:“已经离开了吗?”
“没错,有可能是像炎国影卫那样子的潜行者...来无影去无踪的...有够吓人的。”
灰喉并不知道的是刚刚从他们身边掠过的并非敌人也非幽灵,更不是影卫,而是翻越了不知道多少条战线的闪灵。
闪灵所在的赦罪师一族可以说是萨卡兹里的天生觉醒者,完全爆发出来的实力甚至能够压制住完成堕天的萨科塔。
她如此疯狂的前行是要找到一个能够遁入异界的空间入口,是的...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入到异界的都不是寻常人等,显然没有成神的闪灵就不在其中。
但是依靠着赦罪师家族祖祖代代遗传下来的记忆与感知闪灵非常清楚。在莱塔尼亚的地下宫殿里拥有着一个始源之角,那个空间就连通着异界深处。
【博士,你可千万不要出事啊,阿米娅那个女孩到底在做些什么?她为什么会允许博士需要那么危险的地方?难道说在那只卡斯特的眼中,博士也只不过是牌桌上的一对王炸吗?
你身边的人无论怀揣着多么深刻的爱意来到你的身边,向你献媚,向你表示臣服为你朗诵着令人恶心的颂歌...到最后都会将你视作达成自己目的的工具...你的命运总是这样子悲惨...博士。】闪灵忧伤归忧伤,前行的速度可以说是一点都没有降,萨卡兹魔剑挥动空气所产生的裂痕散发着比高纯度的源石结晶还要可怕的气息。
但是这种气息也淹没在了异界降临的大环境之下...这是永劫的前奏,这是重生的序曲。
在遥远的哥伦比亚大洋上,晓歌正独自一个人驾驶着一艘救生轮在血色海面上行驶着整个海洋都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时不时有纯白色的人的肢体脸庞从海面上浮起来转眼看去像是黄昏之海,而晓歌则是这黄泉海上唯一的渡魂者。
“没有想到现在居然还能联络上你,福特先生。”
“我已经看到了...现在的海洋...已经彻底变了,就像是伊比利亚半岛被吞噬之前的直布罗海。”
“你们...”晓歌镇定了一下,然后开口说:“你们这些一直在权力之巅的人物,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
“这就要看你如何去定义开始了,孩子。我虽然知道这天早晚会来,但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泰拉大陆的新一轮的洗牌开始了,绝大部分人都会死去而幸存下来的人将接管庞大到没有边界的领域。”强如福特也镇定了一会儿,然后才说:“你的那位猫头鹰朋友为我规划一条不错的退路...漂泊在海上的你,也应该想一下泰拉的未来了。
在这个特殊的时期里,你能够活下来就已经领先无数的人了。”
“在这个时代活下来,然后开启一个新的时代...”在罗德岛学校里面,特米米站在那里耐心的给孩子讲着棘刺写的未来的故事。
“特米米老师,每次神明降临就意味着新的轮回的开始,那是不是意味着除了神明之外,其他的人都在循环之中无法自拔呢?”铃兰用十分矛盾的语气说:“生活在循环之中的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注定毁灭的命运,而在循环之外的神明看着一遍又一遍重复的悲剧这是一个非常凄惨的故事呢,没有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所有人包括神都在停滞之中度过虚无的时间。”
“铃兰同学,你总是能提出一些老师没有办法回答的问题呢...不过要我看到这个问题嘛,我看的很开的哟。遗忘固然是一种失去,但也意味着重新开始...虽然说无论循环多少次我都会做一些傻事就对了,不过我之所以做那些傻事是因为我持之以恒的性格...这就是大家所说的——一个人的性格往往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特米米说到这里摸着小朋友的头说。
“性格就是命运,只要不做出违背自己心愿的事情,即使是在循环之中又怎么样呢?”
“没想到现在的特米米都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话了。”给孩子们做完晚餐的棘刺走过来说:“同学们晚上记得要刷牙哟,十点钟之前大家都要熄灯睡觉...”没等几次说完,孩子们就异口同声的说。
“棘刺老师,我们知道了,老师再见!!!”随后孩子们就一哄而散了,铃兰那孩子倒是按照惯例在那里指挥着其他更小的孩子有序去往食堂。
“唉,真羡慕我小时候可没有老师会做好饭催我去吃。”特米米小小的抱怨说:“棘刺先生,你的脸色非常不好,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棘刺说道:“没什么,就是今天的月景实在是太差了,像是...伊比拉半岛毁灭之前的那个夜晚...我所亲眼目睹到的风景...甚至更加强烈。”
特米米听到这里后放下了手中的故事书说:“不要害怕,棘刺先生。上一次你的身边没有罗德岛,没有我没有大家,现在我们大家都在你的身边,伊比利亚的事情绝对不会再一次上演了。”
棘刺看着这只小鳄鱼坚定的眼神,情不自禁的笑了:“是啊,有罗德岛在那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天上的三轮血月此时开始渐行渐远,泰拉大陆的膨胀也在此刻开始了。
最为清闲的莫过于正在那整顿自己的机器人军团的猫头鹰,她打量者自己的武器配备:“喂、猫头鹰,你看外面的风景了吗?可精彩了呢!!”霍尔海雅跟以往一样,拿出来两瓶好酒过来说:“哎呀,你不用这样子的,这些铁皮疙瘩到那种级别的战场上不到两秒钟就坏了,你还整它干嘛?”
“恰恰相反,就是因为这些东西两秒钟坏不了,我才在这里整顿他们的。东国、莱塔尼亚、乌萨斯、炎国、罗德岛这些拥有着丰厚的历史根基的国家会因为异界之气的深入变得更加强大。根据扩张性和历史神殿最为薄弱的哥伦比亚,在法术时代就跟小丑一样...”赫默将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说:“由于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你再检查一下,你试一下你能不能用你的黑魔法把你的老祖宗给召唤出来...”
“我要是有那个本事,我还用得着跟你合作吗?”霍尔海雅道:“不过直到现在东国的线索对于我们来说仍然隔着窗纱呢。要打起来还得再过一会儿呢。”
“富兰克林呢?”赫默在完成数据的调试之后说。
“他去特里忙了,他正在准备接管那些科研公司的科研成果毕竟...他不想参加一场必败的战争,所以他要给自己多攒一些牌。”
“他可比你聪明多了,就连他都知道去弄一些小花样,你为什么就只知道喝酒呢?”
“真是聒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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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锁在异界之门的小兔子等的有些不耐烦的说,但是莫斯提马仍然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她从容的吃着冰淇淋说:“我的首领呢有些事情并不是你着急是有用的,你在那里也转了很久了,转来转去也不可能真的跑到异界去一探究竟,不是吗?也是那样焦虑的浪费时间,还不如在这里陪我吃些小零食呢。”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莫斯提马手中的冰淇淋盒子就被腐蚀性的溶液烤融了:“不是我说呀,你还好意思吃东西啊!!!”正在愤怒的质问莫斯提马的正是过去一直在外出任务的蓝毒,刚一回来就听说了博士的事情,那心中怒火自然是可想而知。
莫斯提马悠哉的用时空之力恢复了冰淇淋说:“我还是那句老话,着急没用,不如平心静气的等待。”
“不得不说你可真的坐得住气呀。”阿米娅无奈的拍了一下脑袋,然后说:“那你有什么办法?”
小兔子这一次正在问的是真理安娜,但实际上后者早就在想办法了,又或者说她是唯一一个真的在想办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