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来自远方的冰霜巨人
一团火焰在我的胸口点燃
我的身体像是砖石建筑一样被断烧成液体
炽热的液体将坚硬的岩层烧穿
滚烫的液体沿着石层一点一点的向下流着
那些蒸腾着金色雾气的熔岩
是我的鲜血
我的心脏在这一刻变成了悬挂在天空中的太阳
冰寒的气是女巫的吐息,冻住了飞在天空中的热气,地上的撕裂开来的大地释放着一种强悍的吸力,在那儿吸试着。
气流交接的地方是我空洞的身体,是太阳落下的山谷,是晚霞散去之后的落雁,是冬天的秋叶。
是我永眠的地方。
————
在我陷入到永年之前的一段记忆被特雷西斯打开了...我不知道这段季的具体时间,但我隐约知道此处此时此刻可以说是危机四伏。
“在危急情况出现的时候,你要在博士以后在一瞬间进入到冬眠仓里面。”注视着博士走向驾驶室的普瑞赛斯一边掏着耳朵一边说。
这个普瑞赛斯并不是克隆人,而是真正的本体现在距离篡夺者和分裂者包围主体星系还有48个小时的倒计时。
当初为了解决危机而创造出来的物种现在已经变成了危机本身。关于这一点没有任何打算,就在那里悠哉悠哉的听着音乐。
“普瑞赛斯,我觉得你多虑了,这里是异界,是不朽者都无法插手的领域。哪怕是你我在这里也只是渺渺茫茫的事物罢了。”让我感到惊讶又平常的事,现在正在跟普瑞赛斯对话的正是我亲爱的一心小姐——凯尔希。
“不,凯尔希,你太小瞧不朽者们了,异界和不朽者之间的实力对比究竟是更强,持平还是更弱,一直都争议。如果我的结论是错误的话,那么祂们在之前的文明纪元里就有无数个除掉博士的机会,但是祂们都没有动手...博士在那些存在的眼中是一个值得观察的实验品还是圈养在木笼里面的仓鼠宠物?”
“普瑞赛斯主任,你这样的想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这并不重要,小猫。”普瑞赛斯对凯尔希的称呼,像极了一心小姐对迷迭香的称呼。
这种奇怪又熟悉的感觉令我浑身寒颤。
时间被定格在了这个瞬间...
随即我就被拽了回去...这个力度非常的大,以至于我的脑子在醒过来之后都晕乎乎的。
【你为什么会躺在博士的床上?】炸毛的能天使像是一只疯狂的小猫一样,在那里呵斥着特雷西斯说。
“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吧?”如果不是考虑到我这个拖油瓶还在床上躺着的话,特雷西斯早就拔出去的魔剑将能天使一分为二了。
就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刻,我总算醒了过来,而且下意识的伸出了手,抓住了两人的手腕。
我们三个人的心灵在这个瞬间连接在了一起,特雷西斯达到了她的目的,也不枉她在冰天雪地的记忆之海中熬了那么多月。而刚才含情绪暴躁的能天使瞬间读取了解封的记忆之海里面的所有内容。信任感和危机感的同时作用使得男欢女爱之类的事情犹如儿戏一样...
两人之间的矛盾就这样子被我无意的化解了。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哼,算你识相。不过你那个跟冰天雪地一样的记忆世界,你弄清楚怎么回事了吗?”特雷西斯在记忆融合的这个过程中受益最大,不仅一举成为了跟我关系最为密切的异性,还从我的血脉之中觉取到了远古萨卡兹觉醒的奥秘,现在的特雷西斯距离她妹妹的天使之躯只有半步之遥了。
泰拉实验室也就是现在的泰拉大陆是平衡的枢纽点,这个点连接着几个相互纠缠的空间,一旦平衡被打破,被阻隔在希恩斯空间带之外的分裂体就会一涌而入。
所有知情的人都知道一直窝在这里面当乌龟不是办法,但是...所有人都想做好自认为的万全准备再去迎接挑战,特雷西斯也不例外,在她的计划之中,她需要将自己堆到极致,然后...化身为起源点。
进而扭转泰拉大陆上发生的这一切。
“还没有,记忆解冻的过程相当的痛苦...所以...”
“哼,一个怕疼的废物。”不得不说性转为女王的特雷西斯,在说这种话的时候,表情与神态都别有一番韵味。
这种韵味在过去对我毕恭毕敬的异性身上可是看不出来的。
“博士...”可能是想转移话题,但一时之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能天使于是说:“阿米娅小姐已经将您的女儿接过来了,您不打算过去看看她嘛?”
特雷西斯突然间出手抓住了我说:“想走,可没有那么容易...”能天使便快如闪电的迅速出手,差点一刀斩断了特雷西斯的半只胳膊说:“博士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管。”
“不不不,我对这个男人的身体没有像你那样的欲望。”特雷西斯眼睛一转,抚摸着我的前胸,然后说:“我说你冰封的记忆之中的找到了一条通往异界的隧道...你的记忆就是一个近乎独立的空间,多么的神奇。”
而与此同时多萝西和缪缪完成了终极武器的一个发动设施:“世界是由潮起潮落的量子海和拥有实体物质的天穹顶共同构成的。我现在终于明白泰拉实验室是什么意思了,实验室只是一个功能型的代号,这个区域原本的确是一个用来做实验的地方,但其构造和大小远远超出了我最初的估计。
漫无边界的异能量和量力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引力点的极致约束形成了一个固定的球状,这个点就是我们泰拉大陆虽然渺小,但支配的区域却异常的庞大。下至混沌之海、阴冥间、异界。上至虚假的星空,太空,星辰,大海都被这个点牢牢的盯死着我们已知的所有宇宙看上去在做着无规律的周期运动。但实际上一切都是围绕着泰拉大陆这一个点展开的过去的叫停,因为【日心说】我被烧死,但是那些中世纪敢于反对巫术和神学的科研学者恐怕根本不会想到就会因为圣经和神学而坚持的【地心说】才是真正的真理...”
赛雷娅看着过去的哥伦比亚同事得出来的研究报告,语重心长的说:“没有想到我们泰拉之上的生命的诞生过程竟然如此的传奇,我们就是诺亚方舟最后的希望。”
多萝西此刻意外的是三人里面最兴奋的那一个说:“是啊,我们赖以生存的以为象征着永恒的土地竟然只是漂泊在无限的量子之海上面的一艘巨轮。博士就是这艘庞大的巨轮的主人,他不需要舵手,他靠自己的意志,情绪,心情,状态支配着这艘船的方向。
我们的新大陆在哪里?量子之海中无穷无尽的海水退去之后是什么样子的?那一个以光年为单位的行星是什么样的?!在那么庞大的天体,这么庞大的居住点上,我们的宇宙,我们目光所能看到的环境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天呐,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开启下一步的研究了。”
赛雷娅将报告放下之后说:“你们打算将这一切都告诉世人吗?我会把它整理好,送到赫默手中的...反正现在的她也闲的没事做,不是吗?”
缪缪是三人中最冷静的那一个,她诞生在始源之水中,见惯了大风大雨,大灾大难,面对这样可怕的真相,她仍然保持着冷静,然后说:“我没有意见,但是真的要继续攻击武器的研究吗?终极武器一旦研发出来,那我们就相当于在诺亚方舟的船底切开了一个漏水的口子,我们是在这个过程中试验大海还是拥有生命的巨轮临死进化,完全不受我们的控制。”
“但是这足够疯狂。”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赛雷娅突然间开口了说:“我很喜欢这个计划,我们通过切尔诺伯格等一系列事件,以及跟博士交换的时候洞察的记忆世界的零星碎片...我们可以知道在泰拉实验室里只要机体凋零到了一定数量或者达成某个特殊条件就会开启星门。
当博士穿越那扇门的时候,就标志着下一个纪元的开始我觉得我们应该竭尽所能的阻止那件事情的发生...我可以做一个大胆的假设与推断。”
赛雷娅深呼了一口气,然后说:“这个世界是一个绝对唯心的世界,这个心不仅仅象征着博士,博士情绪的起伏能够影响过程,但是无法决定结果。最终的结果决定大概率取决于生活在泰拉大陆上的所有人,包括你,也包括我。我们的思维交织在一起,决定了星门的开启方式,开启时间以及开启之后的结果。我相信如果我们的意志能够和博士达成一致,或者说让博士里一直跟群体融合,那么我们所有人都可以进入到下一个文明纪元之中渡过星门。”
“这的确是十分有趣的设想,但是我们要怎么去证明他的每一个人的思想都能够用千差万别来形容。我想即便是小刻,也不可能单纯到每天就只有一个想法吧。当一个事情无法被证实为真实,也无法被证实为虚伪的时候,那它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多萝西说道。
“不,现在的我已经拥有了证明的手段。”这位被称为钻石的科研人员突然间得意的笑了,这个笑容在两位前同事眼里显得相当的恐怖。
就像是掉在地上的蜡烛的火焰描绘出了一张鬼脸。
“如果你们下定了决心想要看清这个世界的本质与真相,那就随我而来吧,我的手中已经拥有了比终极武器更加可怕的东西。那必然将改变一切...从现实到历史都无法逃脱。”
缪缪看着塞雷娅的背影,突然间回想起了她离开哥伦比亚的那个夜晚...当时这位钻石主任最在意的是自己的同事,是自己曾经监管的实验品伊芙利特。
但是时过境前那两样东西已经成为了她心里面无关轻重的事物,他将整个泰拉将浩瀚的星空银河一起收入到自己的心中,她想要揭开世界的本质与真相。
她身体里面的血液仿佛是来自几百亿光年之外的星空,那凝聚成液体的理想驱使着她不断的前进,像是一条不愿回首的孤狼。
不,应该是不曾回归的孤星。
“我们真的要在原地站着吗?”多萝西有点想跟上去,但是她看到过去嬉皮调皮的缪缪这时候竟然面色低沉的站在远处若有所思...
“她选择的道路跟我们所选择的完全不一样。在几千万年前,这里还是一片鸿蒙的时候。我的祖先就曾经用自己的水同化一些古兽...进而建立起自己统治的邦族...在那种情况下的确能够做到所谓的想法统一。但为了自己的一个想法进行如此冒险,如此偏激的常识,我实在无法认可。”
“这事只是你的推断。”
“现在的钻石的确做的出这样的事情,现在已经不比过往了...一切都要小心。”缪缪不知不觉中将眼前那个钻石的背影将远在哥伦比亚的总监重合了起来。
“九霄,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所以...你是不会令我失望的,对吧?”普瑞赛斯1号再说完这句话之后就挂断了信息连接,然后走向了空无一人的走道。
“小六,准备一下,过两分钟我们就要回现实世界了。”普瑞赛斯颇为自信地说。
这两位相爱相杀了上万年的搭档在此刻再一次不情不愿的达成了合作。
普瑞赛斯是一个天生爱看戏剧的天才,在捉弄这位老同事上更是登峰造极。
“陈晖洁交给你的任务是让你进入混沌之海的核心地带去抓捕目标,而不是让你在这里看风景。”
“知道知道。”一号普瑞赛斯撑了一个懒腰,然后说:“正是因为这个任务足够危险,所以我现在才要抓紧时间欣赏啊,要不然等以后,说不好就没有这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