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板的速度果然快!
等一个时辰之后,那八个踩着滑雪板拉着雪橇车的八个年轻小伙子就回来了。
不仅如此,他们的雪橇车上还放着三十一坛的酒和一大袋子盐。
他们身后,还跟着一支同样踩着滑雪板,拉着雪橇车的队伍。
“慕姑娘,我们宁大掌柜让我给您报备一下!”
阿来从滑雪板上下来后,走到慕玖的面前,很是礼貌的将买的酒和盐的情况一一对她说了。
“这西风醉有二十五坛,罗望春有五坛,一共是四十两银子,不过您这次买的多,酒肆送了一坛罗望春!”
“还有这盐!”
阿来伸出带着厚手套的手指着雪橇车上的一大袋子盐更是一脸慎重的解释道:“现在大雪封镇,镇上卖盐的那些铺子限购的政策更是严格,我们宁大掌柜直接做主,从酒楼仓库里拿了一袋子盐给您先用着!”
慕玖顺着阿来的手指向的方向,看到雪橇车上的一大袋子盐,目测应该有一百来斤的样子。
这可是个大人情!
现在整个西北边疆被大雪封住,盐这种必需品进不来,上面肯定会下通知,对盐、杂粮米和杂粮面等必需品做出严格限购的硬性规定。
就算他们一家人自己去买,也买不了多少的盐,根本不够用来腌制咸鸭蛋的。
“最后还有这一套滑雪板,我们宁大掌柜刚才看到您对这个感兴趣,就拿了一套,让我送给您!”
慕玖看到阿来将一套崭新的滑雪板递到她面前时,她真的被宁大掌柜的细心给感动了。
“真的太谢谢你们了,也请你帮我谢谢你们的宁大掌柜!”
慕玖伸出双手,郑重的接过了阿来递过来的滑雪板,谢过他后,就让二叔赶紧将雪橇上的酒和盐搬到院子的一角。
然后他们又帮着阿来等八人,将剩下的四百五十坛咸鸭蛋全部放在了那些空着的雪橇车上。
“阿来,你们都进来喝口姜茶暖暖身子再走吧!”
慕玖对知礼又机灵的阿来印象很好,她忙出声邀请这些人进厅堂休息一会儿。
“多谢慕姑娘了,只是这咸鸭蛋宁大掌柜要的急,我们得立即赶回去!”
阿来谢过慕玖后,将拉下的围巾重新将脸遮住,他踏上了滑雪板,将拉着雪橇车的绳子系在腰间,一声令下,带着大队伍迅速的滑向了北荒镇。
慕玖抱着怀里的一套滑雪板,折身将放在院子里的酒和盐收进空间,然后就抬脚进了厅堂。
一千两银子的银票,慕玖这次取了两百两交给王氏,留给公中使用,再取了四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慕老爷子和王氏、许柔、慕冲一房、胡大强和胡大猛一房使用。
至于慕元香,她也给了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
剩下的三百五十两她留着,毕竟购买那些酒和盐的钱还要付。
这次有了宁大掌柜的准话后,慕家一家子但凡有空,就去空间一股脑儿的去腌制咸鸭蛋。
毕竟这些咸鸭蛋都有了市场,大家干起活儿来也异常有动力。
一枚咸鸭蛋可以卖出五文钱,这可是白花花的银钱啊!
西北大营。
穿着黑色貂皮大氅的少年将军带着一队十几岁的少年士兵们巡逻完边防线后踩着滑雪板踏雪而来。
“少爷,您终于回来啦!”
在营房门口站着的韩元,看到带着队伍回来的少爷,开心的跳着向他挥手。
此时正值中午吃饭的时间,韩策回到了营房后,韩元伺候着他脱了外面的皮毛大氅,然后又从一侧的炕灶上舀了些热水,端到少爷的面前伺候他洗了手脸。
“少爷,这是您的午饭!”
韩元从送饭的士兵手里接过饭盒,然后将饭盒提到火炕上的炕桌上,将里面的一大碗杂粮饭、一颗煮好的咸鸭蛋,一碟装了咸菜和白菜猪肉粉丝的杂烩菜拿出来放到了炕桌上摆好。
韩策洗漱完后,坐在炕上,拿起筷子就将炕桌上的饭菜吃的干干净净。
韩元看到自家少爷吃的这么香,也很庆幸在这次寒潮前,涂家小少爷通过关系,偷偷从外地运了一批粮食到西北大营。
不然这会子,他们大营的将士们可都要饿肚子了。
只是这西北大营有足足三万西北军,这批粮食也只能再坚持一个月,也就是到十二月中旬。
如果下一批粮食不能准时运来,今年过年,他们就都要饿肚子了。
好在军营里如今有了火炕,室内也比较暖和,大家一天少吃一点也不至于太过难受。
“策儿,你回来了?”
韩镇云和副将在议事厅议完事后,回到营房,就看到从火炕上下来的儿子。
半个多月的时间没见,这个一直让他引以为傲儿子看起来似乎又瘦了一些。
“爹,儿子回来了!”
韩策看到父亲从门外大踏步进来后,开始解身上的披风,他忙走过去,亲手接过了父亲手中的披风,并将披风挂在了一旁的木施上。
“你再将在天雪山看到胡人的过程给我详细的讲讲?”
韩镇云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在西北边境线内,有胡人出现,这真的是个很不好的消息。
即使只是两具冻僵的尸体。
韩策想起几天前,他带着一队人刚到天雪山山脚下巡逻时,发现在天山脚下的大雪上面躺着一柄匕首。
他的下属将这柄匕首拿到他的面前时,他发现这柄匕首柄上有个太阳形的图案。
圆圆的太阳四周散发着一圈耀眼的阳光。
韩策从十岁来到这西北大营开始,就在学习大盛朝西北边境最大劲敌——胡人的各种知识。
这胡人是逐水草而居的游牧民族,冬季更是寒冷漫长,最是崇拜太阳。
因为有太阳出现的地方他们草原的草才能长的茂盛,他们的牛羊等牲畜才能长的壮,他们的日子才能过的更好。
“小将军,发生什么事了?”
递匕首给韩策的士兵看到韩策一张脸在看到那个匕首后,表情瞬间变得郑重了起来,他忍不住出口问道。
“这匕首手柄上的图案是胡人的图腾!”
韩策的话一出口,呈队列站在他身后的士兵们均是一惊:“小将军,您说这是胡人的武器?”
“是!”
韩策沉声做了回答。
“小将军,胡人的武器怎么会出现在咱们的地盘?”
递匕首的士兵也一改先前的态度,这胡人近二十年多年来,向来与大盛朝不和,甚至把这西北边疆的将士们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对方除之而后快。
只可惜自从韩家镇守这西北边疆的二十多年以来,不安分的胡人年年都来边境攻打大盛朝。
只是这西北边疆,北有高耸入云白雪终年不化的天雪山阻挡,西有坚固的千里边境城墙防守,再加上西北军的镇守,胡人想要打进这大盛朝的西北边境,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猜测到胡人可能入境,韩策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我们上天雪山看看!”
天雪山不仅是这大西北最高的山脉,而且半山腰以上,还终年积雪不化。
这还是天雪山的阳面,而胡人那边的阴面,据记载,不仅陡峭嶙峋,冰雪覆盖的面积也更大。
韩大将军也曾经从三万西北军中挑出了一些擅长攀登的人试图从阳面穿过山脉到山那边去,结果他们失败了。
因为越往天雪山的最高峰爬,那里不仅缺氧严重,而且气候也越恶劣。
那次尝试,差不多有一半士兵的性命折损在这座山脉中。
可以说,人想要正常越过这座山脉,是难如登天!
韩策点了八个轻功好的手下,他们解下绑着脚的滑雪板,用内力往天雪山上一跃,就站在了十几米高的石头上。
九人在山上搜寻了差不多一天的功夫,才在天雪山半山腰往上三十多米的位置找到了两个胡人的尸体。
不仅如此,他们还发现了这两个胡人从天雪山下面往上爬的一些蛛丝马迹。
所以这两个胡人不是从天雪山的那头翻过来的。
推测到这里,韩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又多了一丝疑惑,这胡人不是从天雪山翻过来的,那他们又是从哪里混进了西北边疆,又是怎么摸到这天雪山这里的呢?
韩策又将上天雪山找到这两具胡人尸体的详细经过以及他的猜测都对他的父亲说了一遍。
“爹,检查两具尸体的仵作怎么说?”
韩策与那群士兵亲自将这两具尸体仔细检查了一遍,身上是没有任何外伤的。
韩策有心再仔细查看一遍,只是那地方瞬间又是风雪交加,为了安全起见,他们将这两具尸体带下了山。
下山后,韩策担心西北边境线附近有胡人混进来,忙安排了几人将这两具尸体送到西北大营,他忙带着剩下的人踏上滑雪板,继续在边境线附近巡逻。
所以听到他回来,正在议事厅和副将讨论事情的韩镇云连忙中断了会议,直奔自己的营房。
“那仵作经过解剖,发现这两位胡人有很大可能是饿死的!”
事关胡人的大事,韩镇云亲自进了解剖室,当时军营中的仵作将这两个胡人只有一些草根与皮毛的胃拿给他看了的。
所以他推测这两个胡人进了这西北边境之后,来到了天雪山脚下,再从山脚上了天雪山。
只是天公不作美,他们又对天雪山的阳面不熟,再加上山上的恶劣天气,让他们在山上迷路后,饿的在上面吃草根与衣服上的皮毛,最终还是活活饿死在上面。
这两位胡人已经死了,就不再是他们父子俩关注的问题了。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这些胡人是以怎样的方式进的我们西北边疆?他们来了多少人?他们上天雪山干什么?”
韩镇云皱着眉头听了儿子的分析,他每抛出一个问题,韩镇云额头上的皱纹就更多了一层。
父子俩都没有分析出答案,不过有了这一档子事后,韩镇云也有了计较。
“来人,请申副将和屠副将过来!”
“是,大将军!”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位文质彬彬、满身书生形象的申副将和长的高大威猛、肌肉发达的屠副将在一位小兵的带领下,进了韩大将军的营房。
“大将军、小将军,可是事情有眉目了?”
申副将一手在前,一手在后,抬脚踏进门后,看起来一副读书人的儒雅风度。
屠副将则完全是一副武将的耿直样子,他还没进门,厅堂里就传来了他洪亮如虎啸的声音:“他娘的,那些鼠辈就爱偷偷摸摸的给人惹麻烦!”
如今这呼气成冰的天气,他倒是希望双方要么痛痛快快的打一仗,要么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国家。
做什么要像老鼠一样偷偷摸摸的跑到他们大盛朝来。
韩镇云见两位副将来了,他马上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
韩策亲手给两位叔叔沏了一杯茶,然后将在天雪上找到两位胡人的尸体,以及他和父亲分析也对父亲手下的两大副将说了。
“申副将、屠副将,你们俩亲自带队盯紧这西北边境线,别让有心之人有机可乘!”
说到最后,韩镇云给两位副将下达了命令。
“是,大将军,末将这就去!”
申副将和屠副将听到了韩大将军的命令,两人起身领命后,立即转身退出了营房。
北河村,因着明月楼的生意越来越火爆,以及涂东家对咸鸭蛋需求量越来越大。
宁大掌柜在一个星期后,又带着十几位年轻人滑着滑雪板,拖着雪橇车来北河村慕家进了一次货。
这次光是咸鸭蛋,他就拿了有六万多枚。
因为有了空间的加持,慕家这次也是赚了不少银钱。
就当慕玖就以为平淡的日子就这样过下去时,慕家突然在一天早晨,收到了一个让人十分让人震惊的消息。
说是藏在北荒山深处的一队土匪为了抢夺粮食,下山将北荒山西北脚下的一个村子给屠了。
北荒山的东南边脚下属于霍广县的地界,而对面的西北方,却不属于霍广县的管辖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