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你不信,就连我自己都不信。要不是来到这客栈,我还当真不知道这世上竟有比我手气还要差的人。”
从赵大亮的行为举止来看,他所言的确属实。
不停的掰扯着馒头的小雨却深深的叹了口气:“想来这位大银兄弟命不怎么好啊!不仅输了五千两银子,还痛失了兄长。”
望着悲天悯人的小雨,乐正骄不合时宜的泼了一盆冷水过去:“话可不能乱说哟,没准人家是故意去输银子的呢!”
意料之中的,小雨露出了一脸的惊愕之色:“为什么要故意输钱?就算他是暴发户,也不能这么不把钱当回事啊!五千两啊,得买多少东西!”
乐正骄笑着摇了摇头:“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五千两银子输的也算值,心里指不定乐成什么样了呢!”
轻轻捂住嘴巴以后,小雨用极小的声音问道:“乐正公子的意思是……大银是故意输钱给赵大亮,为的就是证明自己没有再二更天时分杀人?”
点了个头后,乐正骄很是欣慰的在向阳头上摸了摸:“孺子可教也。”
伴随着一连串的女子笑声,红衣女的声音再次回荡于大厅之中:“这就奇了怪了,这间客栈一共才只有十九人,个个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到底谁才是那个杀人凶手啊!大金不会是自杀身亡的吧!”
“绝对不可能是自杀!”花间傲立时给出了反对意见。
在众人的注视下,花间傲指了指大金身上的刀口:“按照我们平日里拿刀的习惯,若是自杀该是横刺才是,而大金身上的刀口却明显是竖刺!”
先前受过红衣女刁难的耿尔飞速站至到花间傲这边:“没错!因为在伤害别人时横刺并不好发力,只有在刺自己时才会游刃有余,竖刺则刚好与之相反。依据他身上的刀口来判断,大金绝对不会是自杀身亡的。”
莫秀秀也止不住埋汰起红衣女来:“你这死女人是怎么回事?为何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在这里捣乱?难不成这大金又是死在你的毒上面?
我可警告你,今日不同往事!以前你再怎么胡作非为也都由着你,现在我们这里可有的是侠义之士,你再想肆意妄为的杀人,可就得付出点代价了。”
“我才没有杀人,你少胡说八道!”虽然说出口的话依旧伶俐,红衣女却乖了不少。想来,她还是害怕方听灼的,因为她回头去看他时眼里布满惊恐。
尽管她裸露的着装让花间傲很是反感,他却依旧秉持着公理缓缓开口道:“你是所有人中武功最为低微的一个,不使毒的话自然不可能杀掉大金。所以,你的嫌疑一早便排除了。”
一听这话,有恃无恐的红衣女笑眯眯的凑到了花间傲身侧,不住的摆弄着他披风的下摆:“不愧是做过都指挥使的人,果然不是寻常凡夫俗子可比的……不知你有兴致陪我聊一聊天呢?”
花间傲莞尔一笑,道:“当然可以了!你愿意陪我聊天我真的很开心,至少这长夜漫漫再也不无聊了……咱们还可以顺便翻一翻从前的旧账,比如你是如何使毒害人的……可好?”
“我突然感到有些不舒服,先回房了。”撂下这句话后,神色慌张的红衣女扭头便走,与第一次听说方听灼身份时的神情表现一模一样。
赶走了红衣女,花间傲不免陷入了一阵急迫的思考中:“他们所有人都有不在场的证明,到底谁才是真凶呢?真凶又是如何以不在现场的方式行凶杀人的呢?”
与他有着同样想法的便是尤呈蛟,且是直截了当的在饭桌上问出了这个问题:“杀人可以不在现场吗?”
“杀人当然可以不在现场了!”乐正骄很是干脆的答道。
点了个头后,尤之棋也应道:“城主说的对!但这仅限于以计谋杀人,比如红衣女惯用的使毒杀人法。只要提前计算好下毒的时间和分量,即便凶手不在现场也同样可以杀人。”
苏辞立时提出了不同意见:“可大金之死并非下毒,乃是利刃所致。这样的杀人方式,想要不在现场怕是不容易吧!”
乐正骄笑着摆了摆手,道:“对于聪慧绝顶和武功出神入化这两种人来说,以利刃杀人而不在现场也并非什么难事。可眼下这群人,恐怕很难做到以利刃杀人不在现场。”
环顾了一下四周,苏辞很是肯定的说道:“如此说来,凶手一定就在这间客栈里,只是我们还分辨不出他是谁而已!”
望着花间傲那副苦思冥想却不得解的模样,乐正骄下意识的朝着尤之棋使了一个眼神:“估计这花少侠可能是昨夜睡得不好,咱们要不要给他提个醒?”
听过此话,尤之棋举着手里的馒头缓缓走至了正在修补窗户的老匠人身旁:“老人家,一看便知您是精通于这门手艺的,晚辈真是佩服至极。
不过晚辈觉得,您若是再早来一会儿便更好了……这样,我手里的馒头就不会如此轻易被冷风吹凉了。”
乐正骄忙不迭的附和道:“谁说不是呢!这馒头硬邦邦的,吃起来还真是不舒服呢!”
随意抓起一个馒头在嘴里咬了一口后,小雨叹完气后又嘟了嘟嘴:“你们俩简直比小姑娘还要娇气,这馒头虽然不比刚出锅时热乎,却也没到硬邦邦不能吃的地步吧!”
尤之棋与乐正骄俩人一唱一和成功引起了花间傲的注意,茅塞顿开的他立时拍了下手掌:“我知道了,大金根本就不是二更天时分死的,凶手自然有不在场的证明!”
此语一出,再次引起一片哗然。
“这怎么可能?”
“以尸体僵硬程度来看,他分明是死于二更天。”
“这花少侠到底有没有本事破案?盘查了半天也没问出个究竟。”
“就是,到底行不行啊!”
“不行就别在这儿炫技了,赶紧下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