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扰蓝瞬间将兴致转移到尤之棋的眼睛上,“我就知道你在装瞎,全天下也就只有莫秀秀那个小蠢货才会相信你的鬼话。”
尤之棋咬牙切齿的呵斥他,“闭上你的狗嘴!我不准你侮辱我们秀秀!”
霍扰蓝笑呵呵的将短剑收回,随即又拍了拍无离忧的头,用很是惋惜的口吻冲她说道:“乖宝贝,我本想为你找个家人,如今怕是不能成了,人家心中已有所爱,瞧着是不能要你了。”
说罢,他又假装心痛揉了揉心口,“心肝宝贝棋,你当真不要我们家姑娘了吗?”
尤之棋气呼呼的别过脸去,嘴里嘟囔着,“我几时要过她?真是荒唐!”
说罢,他忽又想起什么一般猛的站起,对着无离忧便是一通盘问,“姑娘年方几何?家乡何处?家中可还有亲人在世?”
他现在强烈怀疑,无离忧就是尤舒瑶的女儿,他失踪至今的外甥女。
想到这儿,尤之棋的情绪异常激动,马上就能见到她了吗?
将缚住无离忧双手的绝音收回后,下一刻便将手伸向了她脸上的面具,却三番两次在快要得手之时被霍扰蓝阻止。
“在我们魔族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哪个男人要是看了我族中未婚姑娘的脸,就要娶她为妻,否则这姑娘就得拔剑自刎。”
无离忧急的直跺脚,紧紧拽住霍扰蓝的衣袖不肯松开,“离忧只愿一生一世追随在堂主身边,还请堂主不要将我送给别人。”
不多时,她又以充满乞求的眼神看向了尤之棋,“公子,请您不要擅自摘取离忧脸上的面具。”
闻言,尤之棋快速将手缩回,随即抱拳致歉,“先前不知魔族有此规定,险些唐突了姑娘,是在下的不是。”
他心中的疑虑并未消散,却也害怕认错人,毁了人家姑娘一生。
殊不知,魔族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规定,这俩人完全是在演戏捉弄尤之棋。
尤之棋奇怪的举动让霍扰蓝莫名有些心绪不安,推搡着无离忧便往外走,“行了,行了……既然人家看不上你,就别留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给我滚回幽冥宫面壁思过去。”
“是!属下谨遵堂主教诲!这便回去领罚。”
霍扰蓝嘴上满是嫌弃,实则心里却疼爱到不行。
她很可能是尤家留下的唯一血脉,未保万无一失,绝对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白凝儿!”
尤之棋以肯定的口吻喊出了这个名字,并于不知不觉中交叉双手握在了心口,终是期待成空,无离忧并未做出回应。
显然,她对这个名字并不熟悉。
反观霍扰蓝,一脸热情的打探着白凝儿的消息,甚至表示愿意帮忙寻人。
尤之棋直勾勾的盯着他看去,“你如何知道白凝儿失踪了?难不成……是你将她藏了起来?”
“是又如何?”霍扰蓝倒也不掩饰,直接了当的将此事承认下来,甚至坦言无离忧就是他失踪多年的外甥女。
尤之棋愤怒的指向他,“好,你好的很!”
霍扰蓝哼道,“当年若非我出手相助,你的白凝儿早就死在鼠疫中了!我救人有功,你应该谢谢我才是。”
“既是如此,你为何不将她还给我?你知不知道我找她找的有多辛苦?”尤之棋质问道。
霍扰蓝满脸不屑,“还给你?你若有本事保护她,她当年会被我救走吗?”
尤之棋反驳道,“那是当年!如今的我已是青殊龙王,怎么会保护不了她一个小丫头!”
霍扰蓝发出一声嗤笑,“真是好笑!青殊龙王,您现在怎么不去保护您的秀秀?她能活命全靠运气与自身实力,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霍扰蓝完全不知道尤之棋偷偷将戴胜剑抛出窗外的事,尤之棋也没有明说,只说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操控凝血丹的原因。
霍扰蓝更加理直气壮,“所以说,你还是有保护不到她的时候,不是吗?”
尤之棋无奈的坐在凳子上叹气,“你要怎样才能将凝儿还给我?”
霍扰蓝没有回复,只是讲述着自己与白凝儿的故事。
“那年,我感应到你有危险,第一时间赶去救你,没找到你,却在村口发现了瑟瑟发抖的白凝儿。”
“然后呢?”尤之棋忙不迭的追问起来。
霍扰蓝继续说道,“她就像是一只瘦弱的小猫儿,不停的向我讨要吃食,那模样好生惹人心疼。”
尤之棋更加着急,“你给她东西吃了吗?”
霍扰蓝先是摇头,后又点头,“那时的我还不是魔族堂主,每日食不果腹,日子过的异常艰难,哪里有多余的吃食给她?”
尤之棋:“后来呢?”
霍扰蓝:“我没有找到你便打算离开,回头却发现这小丫头竟一路跟着我,甚至亲切的叫我——大哥哥。”
霍扰蓝隐瞒了白凝儿唤他小舅舅的事,并将这个称呼改成了大哥哥。
“她一声声的呼唤简直暖化了我的心,索性将她带到了身边……我们俩一起熬过了人生最艰难的那段日子,成了彼此之间最亲近的人。”
故事听到这里,尤之棋满脸都写羡慕与嫉妒。
白凝儿分明是自己的外甥女,却陪伴了别人数万年,想想就难受。
尤之棋突然发现了端倪,“既然她叫你大哥哥,你为何对外宣称她是你外甥女?以兄妹相称不行吗?”
霍扰蓝道:“起初,我是替你照顾她,自然要这样称呼了!只是相处的时间久了,我也就慢慢的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外甥女。”
尤之棋人都傻了,心中再次升起团团迷雾,“我与你,到底是什么关系?你为何要替我照顾外甥女?又为何救我?”
霍扰蓝揪着他的发梢让他冷静,并将话题转移到无离忧身上,“第二年的冬天,白凝儿生了一场大病,连续多日高烧不退。我穷的叮当响,实在拿不出银两给她看大夫,便挨家挨户的求……
也就是在那时,我再一次见识到了人情冷暖!也就是那一天,我第一次迫于无奈错手杀死了一位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