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这样说,也是为了让尤之棋对自己愧疚。她就是要让他记住,自己付出这一切,都是为了他。
又是一阵沉默,芷园突然向他凑近,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吧!我想一辈子都记住它。”
“在下,尤之棋。”
满意的点了个头,芷园自嘴角挤出一抹微笑,“我还有一个要求,恩公可能应准?”
尤之棋闷声问道,“若在我能力范围内,你不妨说来听听。”
一听这话,芷园不由分说搂住了他,“把你今晚的时间给我吧!”
眉头一皱,尤之棋一点点掰开了她的手,“对不起,这件事我帮不了你,以后……也不要再提。”
芷园当即痛哭出声。
心乱如麻的尤之棋转身向门外走去,又在关门时冲她说道,“明日,我会将那个人带来,你准备一下吧!”
芷园抹了抹眼泪,笑着看向了他,“我觉得,我应该有权利知道他是谁吧?”
尤之棋紧紧闭上了眼睛,“是杀死你爷爷的人,他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好!无论他是谁,只要能帮到你,我都愿意。”撂下这话,芷园主动关上了门。
门外的尤之棋没有离去,而是安静的守在门口,这一刻他仍是希望芷园能够反悔的,但他同样想得到玉翎碎片。
这些年,日子过的孤单、绝望而漫长,芷园也是唯一一个愿意无条件跟随左右的人。
可惜,那时的尤之棋年少气盛,把所有感情都放在了野心之后。
在与芷园做交易之前,尤之棋将所有的心思都用那位公子身上。
通过偷听得知,那位公子以重金为赏,只求有人能让芷园心甘情愿陪他睡一宿。
那群小喽啰笑呵呵的向他献计,那些下作无耻的话险些没把尤之棋听吐,这辈子都没这样恶心过。
但为了玉翎碎片,他只能忍着恶心制造了一出偶遇。
趁着与那位公子擦肩而过之际,尤之棋故意装出一副嘚瑟的模样,扯着嗓子嚷嚷起来,“不过就是个卖唱的,装什么贞洁烈女!就算你是个带刺玫瑰,不还是让老子拿下了。”
果不其然,那位公子一听这话慌忙笑容可掬的凑了上去,“敢问这位仁兄,你口中所指的卖唱女,可是芷园?”
尤之棋假装惊奇,“正是!难不成,兄台也认识那位卖唱女?”
将尤之棋拉到无人之境后,那位公子才色眯眯的笑了笑,“实不相瞒,我垂涎那卖唱女好久了,只是那老头子太过碍事。
今儿好不容易在茶楼遇见他们爷俩,本想快活一番,谁知那老头子如此不禁打,三五拳就死了。”
停顿了片刻,那位公子又压低声音同他商量,“如若仁兄愿意将她让给我,我可以给你一笔很大的好处。”
说着,尤之棋刻意将腰间名贵的玉佩摘下,“那就要看这好处究竟有多大了,毕竟我为了得到那卖唱女,也是花了不少银子的。”
犹豫些许时间,那位公子才神秘兮兮的说道,“我瞧仁兄衣着不凡、气质华贵,一般的好处必然达不到你的标准。正巧我近期新得了个宝贝,不知仁兄可喜欢?”
尤之棋佯装无所谓的晃了晃头,“什么宝贝是我没见过的?”
为了博取尤之棋的信任,那位公子竟将他带回家中,甚至肆无忌惮的将玉翎碎片拿出来显摆。
“看到了没!这可是神族太子留下的玉翎碎片,只要你肯将卖唱女让给我,这宝贝就是你的。”
尤之棋努力克制着心中激动。
为了不让那位公子起疑,尤之棋依旧满是不屑的摆了个手,“什么神族太子,区区一块碎片而已,兄台当真好会唬人。”
那位公子赶忙解释,并用性命担保自己所言为实。
尤之棋这才用好奇的眼神瞟了一眼玉翎碎片,随即又用半信半疑的口吻问道,“如果这真是神族太子之物,兄台怎么舍得把它送给我?”
那位公子故作潇洒的挑了一下鬓角碎发,“我这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当然只爱美人咯!”
听到他自诩风流,再结合他那一脸猥琐的模样,尤之棋简直都要吐了。
但他还是摆出一副笑脸,“如此,我也愿意成人之美。”
那位公子也不傻,就在尤之棋伸手去拿玉翎碎片时,他飞快的向后跳了两步,继而又“嘿嘿”大笑起来。
“本公子说话算话,但我必须先得到美人。”
无奈之下,他只得与那位公子做了个约定,翌日晚饭时分在茶楼后院会面。
从那位公子家中回来后,便有了与芷园做交易的那一幕。
有人度日如年,有人却觉得日子过的飞快。
很快就到了三人约定的时间。
一想到能够坐拥美人在怀,那位公子当真是什么事都敢做,随意将玉翎碎片装进袋子中就美滋滋的出了门。
尤之棋还处在矛盾当中,内心深处,他是希望那位公子可以失约的。
“只要他今天不来,明日一早我便带着芷园回风月集!”
就在他终于做出决定时,那位公子却在下一刻冒了出来,还不忘解释他是为了应付家中妻子才会迟到。
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后,尤之棋将双手紧握成拳,努力微笑着,“不妨事,来了就好!美人就在楼上,兄台也将玉翎碎片带来了吗?”
那位公子露出一抹奸狡的笑,“东西被我藏在一处极其隐蔽之处,等我享受完美人,自会带着仁兄去取。”
迫于无奈,尤之棋只得将那位公子带到了楼上,却在拐角处止步不前,“漂亮女人有的是,不如……”
见势,那位公子赶忙捂住了他的嘴,以为他是舍不得美人,赶忙拿好话哄他,并表示一完事就带他去找玉翎碎片。
几番挣扎,尤之棋还是妥协了。
但他没有勇气将那位公子带到芷园房门口,便提议要他自行进门。因为他清楚,只要看到芷园某一类眼神,自己就会忍不住心软。
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