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解释当即被静娣拆穿:“休要信口雌黄!我与小姐自幼一同长大,她从小最不爱吃的两种食物就是鱼肉和饺子。
你现在竟然说她一个不识水性之人会亲自下水摸鱼做饺子吃?”
阿柔更是怒火中烧,挥剑斩断了花伶悦的发簪,头发瞬间散落,其中有几缕飘到了地上。
“你劝过她?我看你就是那推她落水之人!”
害怕事情闹大,伊雪紧紧按住了阿柔青筋暴起的手:“稍安勿躁……”
望着阿柔因愤怒而瞪得圆圆的、好似随时能喷出火的双眼,花伶悦是真的害怕了,捂着头发尖叫出声。
幸好阿柔没有下狠手,否则此刻掉在地上的就是她的脑袋。
阿柔又将剑指向那些弟子:“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们几个会出现在大小姐落水的地点!”
她怒不可遏的咆哮声仿若闷雷一般滚动,那些弟子因为害怕,跪地求饶的同时又将事实一字不落的讲了出来。
花伶悦心中涌起一股被出卖的感觉,却碍于阿柔和伊雪在场而敢怒不敢言。
一旁的静娣不断添油加醋,坚定的认为花伶悦心怀不轨,存心想要她家小姐的命。
阿柔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神中闪烁着怒火,握剑的手不住的抖动。
亏得伊雪先发制人转身甩了花伶悦一个耳光:“混账东西!你长本事了是不是?还不速速向阿柔姑娘认错!”
花伶悦此刻也顾不得面子,急忙朝着阿柔作了一揖:“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念在我是初犯的份上,请阿柔姑娘原谅我一次!”
伊雪这一巴掌打下去,阿柔自然是不好再动手,但她依旧冷着脸道:“怕是花姑娘道歉道错人了!”随即拂袖转身离去。
望着阿柔渐行渐远的身影,伊雪不免叹了口气,更多的还是感慨花伶悦太过不争气。
阿柔与静娣才进门口,莫秀秀便摇摇晃晃的迎了上来:“你们终于回来了。”
静娣赶忙将她扶回到床上:“小姐,你身体还很虚弱,该多休息才是。”
不多时,伊雪也带人走了进来。
见势,莫秀秀委屈的钻进静娣怀里嘤嘤啼哭起来:“我一直秉承着友爱同门的准则不去惹事,可她们偏偏要来欺负我……
她们不仅用很难听的话骂我……还、还仗着人多把我推进了河里,我差点以为我就要死了……”
腰间的尤之棋竖起耳朵:“我以龙息护你,哪里就要死了?我倒要看看你接下来怎么演。”
阿柔在心疼莫秀秀的同时却又深感无能为力。
只要尤之棋一天是朝阳宫的主人,自己就永远不能真正把花伶悦怎么样。
想着这些,她轻轻拂去莫秀秀眼角的泪水,“小姐别怕,此事自有城主与莫阁主为咱们做主!”
伊雪听她这么说当即慌了神:“阿柔姑娘见外了不是?此事发生在朝阳宫,我身为朝阳宫五堂主之一,自然要给莫大小姐一个交代的。”
莫秀秀慢慢走到伊雪面前,咬着牙说出了后面的话:“有些人身份特殊,怕是伊堂主也不敢动。”
伊雪的脸上布满了失落的神情,此事若被乐正骄知晓,她就更难走进无眠之城了。
莫秀秀忽然走上前站到两人中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必惊动爹爹他们。”
阿柔忽然舒展了眉头:“莫大小姐说的是。”
莫秀秀笑道:“我还没在这朝阳宫玩够呢,伊堂主若是不嫌烦的话,我想请你带我四处逛逛。”
此话正中伊雪下怀,她当即表示:“不烦、不烦!一点都不烦。只要莫大小姐愿意,我随时都能带你去。”
哪有那么便宜的好事!
她可以卖给伊雪一个面子,却也不会轻易饶了这几个腌臜混账。
好戏,才真正开始。
只见莫秀秀撅着小嘴挽住了阿柔的手臂:“我在家的时候可没有人敢把我推下池塘……”
伊雪当即会意,冲门外喊道:“你们几个,还不快点来向莫大小姐认错!”
乌拉拉一片,那些弟子全部跪到了莫秀秀面前求饶。
紧随其后的花伶悦却跟个大爷是的走了进来,不情不愿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伊雪乐呵呵的看向莫秀秀:“莫大小姐,你可还满意?”
一声对不起就想了事?没门!
莫秀秀朝弟子们挥了挥手:“别跪了,都起来。”
待那些弟子起身后,莫秀秀又转身叹了口气:“唉……都是我的错!是我见识浅薄了,我没想到你们朝阳宫对待客人的方式竟然如此与众不同。
不如让阿柔带我回无眠之城去学习游泳,等我学会了,伊堂主再带我逛也不迟。”
伊雪当即转身吼道:“都给我跪下!我不说起谁也不许起!”
那些弟子再一次跪到了地上,心情起伏如过山车一般。
这到底是要闹哪样?
花伶悦犹犹豫豫的将膝盖弯曲,幸而莫秀秀及时出手将她扶住:“花姑娘若是膝盖痛不妨先回房休息片刻。”
“好一个聪慧的女子!”尤之棋内心深处由衷的佩服起她来:“先是为了不让阿柔与伊雪之间因她出现裂痕,主动要求留下。
紧接着又用一招以退为进让伊雪不得不为她出头,又在明知花伶悦是她落水导火索的情况下出手扶人。
如此一来,她不仅极大程度的保护了伊雪的颜面,也保住了无眠之城、天音阁与朝阳宫的情分,更是让我也不得不欠她一份人情。
一箭三雕,此女子——万万不容小觑!”
花伶悦心里也盘算着关于莫秀秀的想法,口中却又是另一番说辞。
她猜想,大概都是看在尤之棋的面上吧!
无论如何,既然莫秀秀给了她台阶,她当然顺水推舟了,当即抚摸着额头呻吟起来:“是啊!真的好疼……我不仅膝盖疼,我的头也疼!”
伊雪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她对莫秀秀充满了感激,如此她也不用得罪尤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