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牧一身装扮与配件,丝毫不像是一个正正经经的牧道者,更不像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剑修刀客。
再看看道牧那一双漂亮渗饶血眸,眉目间那淡漠无情,厌世乖僻。这哪里是名门正派中人,分明就是邪魔外道。
想想全下也就只有邪魔外道,才会脑子不正常,心理有缺陷。从而导致行径才会不符合常理,不遵守伦理道德。
否则很难解释道牧为何拒绝拜入织仙女门下,且还是织仙女的亲传弟子。多少人为了拜入织仙宫,日想夜想,为这个目标而努力参悟道。
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如此坚决,且还是梁祈芸点名要道牧拜入。现在看样子,梁祈芸有点像是在恳求道牧拜入她门下。
那些山主们活了这么长时间,何尝见过这种奇怪的事情。
“看来你真的很厌恶本仙。”梁祈芸轻轻一叹,止水如镜的心境荡起涟漪,这种感觉很奇怪,“你厌恶本仙不要紧,若要变强,寻得你姐姐牧兮怡,你拜入我门下,是你最佳选择。本仙也是在一个自己极其厌恶的人教导下,得道正果,位列仙班。”
“道是个粗鄙之人,没那白日飞升的志向,没那位列仙班的宏愿。”道牧猛然抬起左手,直指那童伯麟,“正如第一名那道友所言,道不过一介凡才,真个是不配做您弟子。最怕会做出甚出格的事情,污了毁了织仙宫的名声,坏了织仙女的期望。”
梁祈芸听得出道牧的坚决,尽管不知道他为何如此坚决,仙容渐冷,“你若不拜入本仙门下,那就别想拜入祝织山任何一个脉承!”
“道并没有在怕,道来拜祝织山只不过要了了父母的心愿。”道牧手一抖,手上多出一把免试剑模,“全下都晓得奕星门的牧道者待遇最好吧?”
童征瞳孔瞬间收缩放大,在梁祈芸面前失礼问道,“免试剑模,雷霆予你的?”
免试剑模在手上欢舞成蝶,道牧无所谓道,“道也就只认识雷霆和雷龚琼,雷霆非要塞给我,讲是不用也能凭幢做信物。”
“嗤!”童伯麟嗤之以鼻,傲慢与妒忌蒙蔽了童伯麟的双眼,“怕不是假的吧。”
道牧也不解释,也不反驳,淡淡一句,“谁知道呢。”右手反转,免试剑模收入羽戒。
童伯麟见状冷笑更甚,嘴巴微张,作势要呵斥。忽觉寒芒刺背,童伯麟打了个冷颤,脑热冷却大半。他立马闭上嘴,把塞在喉咙的话,硬生生吞下。
梁祈芸越来越不喜这童伯麟,人人都跨他比童伯羽更胜。按照赋而言,童伯麟的确好于童伯羽,在其他方面却样样不如童伯羽。心境决定高度,若两者兼备,自是最好。
想到这,梁祈芸又将目光转向道牧,“不出意外,雷霆和雷龚琼均会成为道诸神,甚至位列仙班。你与他们交好,日后下山云游,路途将会坦荡不少。”
梁祈芸似乎想到什么,蓦然回首,看向童征,“雷龚琼怎会下凡,降临牵牛星?”
童征连忙作揖,“的确是雷龚琼和雷霆兄妹,彬礼为碎尸刀魔也是雷龚琼,并且诛杀。至于雷龚琼降临牵牛星所为何事,却不得而知。”话间,又瞪蠢蠢欲动的童伯麟几眼。
“雷龚琼奉其师命,下牵牛星,查我过往生平。”如今情势,道牧想要保持低调都不行,索性再抛出一句话,“斗星道人想收我为徒,因他是剑修,我拒绝了。”
童征眼睛微眯,淡然微笑,“还有这事儿?”面前这个血眼青年藏得抬太深,他童征看不透?
道牧只是抿嘴点头,并不话。
“了这么多,谁知道是真是假?”童伯麟终是忍不住,越看这道牧的嘴脸,越是厌恶,越是恶心。
“谁知道你是不是沾伏牛堂的光?谁知道雷龚琼和雷霆是不是在意你?谁知道斗星道人是不是想收你为徒?谁又知道你这免试剑模是不是从他处捡来,或者从他人那里偷来?”
到激动处,童伯麟猛然抬手,直指道牧,“既然你有如此际遇,想来赋不凡,你还怕跟我们切磋?”童伯麟越越激动,蓦然回身,双手大开,“道牧,你是认为在场的山主,不配看你仙姿?”
话落,童伯麟又转过身去,瞥道牧一眼,“山主们不配,那么织女上仙呢,她也不配?”
道牧哑然失笑,“这位道友言过其实,道虽为牧剑双修,但其根还是牧道者。”童伯麟愈是霸道嚣狂,道牧姿态愈是谦虚真诚。
道牧亦转过身,对两旁山主们,行一个大礼,“我道牧性格乖僻,亦淡泊名利,不喜争强好胜,最不喜在他人面前班门弄斧。一心只想花更多时间专研牧道,充实自己。不求能够达济下,只求能够守护自己一亩三分地。”
讲到这,道牧又回过身去,对梁祈芸谦卑行一礼,接着又疑惑童伯麟,“敢问道友,一个正常的牧道者不就应该像我这般行径嘛?”
“本事没多少,歪理倒不少。无论平时有多低调,这种场面也不是藏拙的时候。”童伯麟竟然没有跳入道牧挖好的坑里,神情虽傲慢,语气也嘲讽,却讲得有条有理。
童伯麟得也没错,今日场合不同平常,何况事态已经发展到如簇步,无论如何道牧都不应该再低调。
“不用比了,浪费什么时间,老夫接受道牧的免试彩帛,收他为徒。”一个中年男子骑着一头玉马踩着祥光,笼着霞瑞,踏着虚空而来。他前脚才到,陆婷骑着一只金翅大鹏鸟降落身旁。
噫,道牧眼睛微眯,他那双妙眼看不透中年人,且还觉得中年人与织仙女有几分相像。
梁祈芸,梁广昇,难不成是父女关系?
“道牧不能拜入你门下!”梁祈芸仙容寒霜,眉目毫不掩饰对梁广昇的厌恶,“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职责!”
梁祈芸的声音在颤,却不知是气得发颤,还是害怕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