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龙娴静从香姨口中得知瑞灵国情况不是很乐观,于是龙娴静希望香姨能够尽早出发。
香姨聊得正酣,本不想就此截断。可她见龙娴静无心再聊,也觉得有些不长眼的势力,可能会做出欺邦灭国之事,就领着龙娴静和阿萌前来叫唤道牧。
本来阿丁叔没打算跟香姨一同前往瑞灵国,晓得龙娴静是那瑞灵国公主之后,阿丁叔觉得有必要放下手中工作,一同前往瑞灵国。
瑞灵国作为相对世俗的国度,各方修仙门派和名门巨族都不能在那里修建传送阵台。
世俗国度的皇权和神权,也都不想有传送阵台。在他们看来传送阵台,就是扎在喉咙里的一根锋利骨刺。况且且飞梭工会也不允许让传送阵台抢走自己传统的生意版图。
相较于传送阵台,飞梭的确慢很多。可是相较于其他方式,飞梭并不算慢。乘坐飞梭,不仅舒适安全,且还很快。
香姨的飞梭出自织女星顶级工匠之手,虽然不是什么尖货,但是在那百万里之外的瑞灵国,两天就到。
道牧也只是入定打坐一下,就已经到了,似乎也就没有什么理由抱怨没有传送法阵。
龙娴静本打算让香姨直接把飞梭开入皇宫,香姨却不赞同。众人愣是在瑞隆城外停驻,且还让龙娴静不要暴露身份,他们一同徒步进城。
瑞灵国面积是谪仙封地的五分之一,帝都却跟谪仙城那般宏伟壮大。帝都百里之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
龙娴静指着那一片海岸线,说着那里往事有巨量的内陆商人,瑞灵国商人,以及海域之下海夏国的海族商人。
商人与商人之间又有细分,海产品与海产品之间也有细分。
商人之中,有专门做世俗世界生意的商人,他们的交易场地占据海岸线的三分之一。这些商人专门收购普通渔民的普通海产品,以及修仙者挑剩下的灵性海产品。
剩下的海岸线,全都是精英荟萃街这类商人的交易场地。如今,世俗生意忙忙碌碌,隔壁的交易场地门可罗雀,就连海族商人都零零丁丁,最多的就是做清洁,维护厂子的劳佣。
道牧见状,打消了前往海岸线的念头。他们走过城门,城卫没有能够认出龙娴静。道牧忍不住感概问龙娴静,出国已经有十年了吧?
龙娴静却摇头,带着些许悲伤,直讲道已离开故土十三年。十三年过去,很多地方没有改变,却让她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街景,熟悉的建筑,龙娴静走在街上,总是觉得与他们格格不入。
道牧能够理解她的感受,“静儿。”轻轻叫唤她一声,“人的一生,孤独才是常态,所以显得厮守变得格外珍贵。”
“我知道!”龙娴静转头过来,悲伤少去一大半,更多坚强和柔情,“老祖宗说牧医很驳杂,比牧道者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现在连入门都不算,你师尊给你百年时间,老祖宗也给我百年时间。若我在百年时间,能够正式入门,他会教我连仙庭都不见得有的医术。”
走在前头的阿丁叔和香姨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壮阔的波澜。两个一百年,让阿丁叔和香姨对牧剑山和金鳌玄蛇,愈加好奇。
莫说阿丁叔和香姨,道牧听得龙娴静这话,他自己也是一愣一愣,本来就对牧剑山不甚了解,修为愈是精进,他愈是迷糊。
被普罗大众一致认为,只存在传说中的牧剑山和金鳌玄蛇,究竟是从那一片天来的?
对自己后辈如此严苛,对祝织山和织天仙女毫无敬意,怕不是三十三天之外的另外三天?
龙娴静平复一下心情之后,主动上前,当起导游。也没过多久,眼看正午要过,下午来临。
再过不了多久,就进入傍晚。于是,道牧提议要么现在直接进皇宫。或者先去寻一家酒楼办下住宿,再一起去逛这个城市。
香姨依旧不同意直接进宫,毕竟龙娴静出国十余年。如今皇宫内部究竟什么情况,都不甚明朗。
龙娴静就这么突然出现,不仅别人受到惊吓,恐怕龙娴静自己也会受到惊吓,甚至有生命危险。
龙娴静心以为香姨太多虑,正要开口解释。一旁的道牧却倏然握住龙娴静的玉手,揉捏几下,龙娴静顿时忘记应该讲什么话。
道牧则环视周遭,见没有人跟踪,一切如常,这才转过身来,“暂且找一个地方住下,然后尝试联系你妹妹龙娴雅,不是更好?”
香姨笑着问道,“可靠吗?”她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是发现道牧没有发现的动静。
“可靠!”龙娴静肯定道。
“那好,我们先走。”香姨一手拉着道牧,一手拉着龙娴静,拐入右边的空无一人的小巷。
阿丁叔则在他们身后,右手在右边的衣服口袋中,掏出一抓泥沙和草木灰混在一起的东西,在小巷子口扬撒。
混合物化作一股浓烟,弥漫在小巷子每一个角落。散发着一股呛鼻的硫磺气味,以及黄鼠狼的屎尿味。
阿丁叔才没入死胡同的墙壁,立马有三十余虾兵蟹将冲进小巷子。
一丈宽,三丈长的死胡同,道路平整,两边墙笔直。三十余人找不到道牧他们半点踪迹,反倒被浓烟困在小巷子里。
“你们有谁看清楚,那女子究竟是不是龙娴静公主?!”一个丈高蟹将挥舞蟹钳,招风咧咧。大风都刮上天,也没能将浓烟吹淡半分,更别说吹散。
“应该是吧,不然他们跑什么?”一个半丈高虾兵,对着天空挥斥双刀。双刀快得像蝴蝶飞舞,风呜呜狂叫,也没能将浓烟吹淡半分。
“我觉得……”又有人要说话,可是话还没说完,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手中十八般兵器,叮叮哐哐砸在地上,火花四溅。有些蟹将被砸得壳破裂,有些虾兵被自己的并且戳伤,砍伤。
尽管如此,他们依然以熟睡的方式躺在地上,陷入沉眠,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