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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迎春不会坏事?”

贾珍有些气急败坏,冷冷的看向贾赦,他不敢相信对方竟然做了这种蠢事,让迎春脱离了自己的视线。

贾赦也有些无奈,这件事本非他之意,原将其放在老太太身边,便是为了专门的监视对方。只要银子到手,到时却可以完全推脱。

可是未曾想到因着黛玉,对方却被邢夫人直接送到了定远侯府,这下子却是出了岔头,如今却是飞鸟入林。

想到这里贾赦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当日便直接将其也除掉了,不该因迎春是贾家血脉而舍不得。

如今却是进退维谷,毕竟若是一旦事发,不管是荣府还是宁府顷刻间却是大厦倾倒。

他看着贾珍暴躁的模样,眼中闪过不屑。当日里勾搭人家的时候,怎么不想这些:“你也不用着急此事,二丫头一向木讷得紧,再者当年连我都无法确定她是否睡着,有没有将当时我与她姨娘的话全部听到,事情未必会如同你想象的。”

听到贾赦的话,贾珍在房中转了两圈儿,最后无奈的坐在椅子上说道:“此事却是你知我知,若是出了岔头,到时少不得你我两府,具是听天由命。”

贾珍说完这话儿,面上满是懊悔。此时他却有些后悔,当日若非是他一时鬼迷心窍,却也不会动了贪图那笔银钱的心,如今再想回头,已经再无可能。

“你真的确定迎春丫头从来没有跟羲和郡主有过接触?这次只是凑巧?”他不放心的再次追问。

贾赦睁着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连连点头,口中埋怨:“你怎地都不信我,自然是真的。

二丫头自从她母亲死后,便木讷得紧,连屋中的下人都管不好,那王嬷嬷偷了不少东西,她也不知一声,显是真的木。”

贾赦下意识地替迎春说话,当日他弄死自己的爱妾已经有些后悔心疼,此时又说起妾室所留的两个孩子,自然不希望对方因为此事再丧了性命。

对于贾赦的话,贾珍倒是半信半疑,不过此时却只能暂时相信对方。

他最后还是敲打了一句:“你却要明白,这件事情可是要抄家灭族的祸事,别为了儿女情长,毁了贾家的百年基业。”

听到这话贾赦连连点头,似乎极为赞同对方。但是他看向贾珍的眼中隐含着些许不屑,心中暗自思量,真当他是傻子。

还是以为自己不知晓他和秦可卿的那点破事,若非是需要贾珍将那笔银子从秦可卿身上掏出,他早就将这件事情挑明了。

“那笔银子的下落,到底找到了没有?已经这么多年了,秦可卿进府也已经两年有余,你竟然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那笔银子的下落,可别是你竟想独吞了吧?”

也不怪贾赦会如此猜忌,要知道秦可卿自小被养在外面,性格简单的很,在贾赦看来哄骗这样的小女孩,贾珍本该是手到擒来,结果偏偏贾珍不务正业,竟然将其哄到了床上去,却还是没有找到钥匙的下落。

他贾赦虽然荒唐,却也没达到贾珍这地步,是以说话之间便带出一二来。

贾珍虽然荒淫无度,但到底也是贾敬一手□□出来的,哪里听不出来贾赦的话。

秦氏乃是贾母认定的重孙媳妇儿第一得意之人,便是因她不但心思纯净,更兼之自带着一股子端庄贤和,是以贾珍对其几乎迷恋成狂。

他翻了个白眼直接怼回去:“就是因为秦氏的性子简单,我才找不到,她根本不知道那份东西的下落。

我却是还想问你,你确定那笔银子是放在秦氏的手中?”

贾赦点点头,这自然是真的,当时那笔银子下落,应该只有这位秦氏所知,其他的人都不知晓,即便是最近没有露面的礼亲王。

这可是足足300万两的税银,贾赦不相信当日的太子会放着这笔银子不动,谁都不告诉。

再者,给他通风报信之人,却也是信誓旦旦的说,这笔银子的下落就在秦氏身上。

“这媳妇儿都嫁来两年多了,你每天见着。

更何况你们俩那点破事儿,阖府都知道,你就没发现她有什么东西是寸步不离的吗?”

贾赦等得心焦,他此时却是总有些不太好的预感,便开始替贾珍寻找线索,以期赶紧找到那笔税银的下落。

贾赦的话却是提醒了贾珍,他皱起眉头思索,手指无意识地摩梭了两下,才仿佛如梦初醒:“说起这个,我倒是真的知道。”

秦氏穿着极为华丽繁复,房间之中所摆设的各种古玩器具,更是烦不胜数,往往不过数日便会更换,且更换之后未必能再见,但是偏偏有一样东西却是被她一直带在身上,可算得上是从不离身。

“什么东西赶紧说!”贾赦一听这个,便来了精神,急忙催促贾珍。

贾珍略有些迟疑,他觉得那所谓的秘宝钥匙,应该不会是那种东西吧?

“那是一颗蓝色的宝珠簪子,这两年多来,唯有那件东西,她是一直佩戴的,不管穿什么都会带着。

是以若是有什么东西是常年在身的,便是这个了。”

贾赦听到这里一拍桌子啊:“你这家伙,怎么这时候才说,恐怕那东西就在这里边。别说东西太小,要知道里边若是藏个地址,用纸卷卷起却也没有多大。”

听到这里,贾珍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好似没什么反驳的理由,他有些无奈起来,神情也明显的萎靡起来。

不过既知道了这东西是什么,一切便也好办了,到时想办法拿得过来便是。

“就这样,你将东西赶紧拿到手,我们好去将银子取出来,免得夜长梦多。

你若是舍不得你的小美人儿,便给蓉哥再送两个美人过去,将秦氏换过来,你们两个随便胡闹也就是了。”

贾赦安抚着贾珍,他并不在意对方和自己的儿媳有些什么苟且之事,他们两家虽然亲近,却也不到管这些的地步,更况且,贾赦自己就是不修私闱的,哪里有资格说别人。

自从妻子死后,他便沉迷于美色之中。

每日里,只是在女人堆中混迹,现在的他和当年的那个意气风发的贾恩侯,早已没了半分干系。

也只有在半梦半醒间,他才能窥见死去的爱妻娇子和往日里那鲜衣怒马的日子。

“老太太不能叫迎春要回来吗?毕竟在外面确实不好操作。”贾珍不知为何总觉得迎春是个祸患,想要劝贾赦将其处置掉。

可是当年他也劝过这事,偏偏贾赦死活不肯同意,也正好赶上贾母想要含饴弄孙,便将迎春送到了贾母身边,却是更加不好动手。

好在那孩子似乎因为母亲去世打击过大,完全没有了幼年的聪明伶俐,是以贾珍倒没有太过担心对方会泄露此事,但是羲和郡主的出现,却让他有种威胁感。

“不行,要知道若是强接回来,反而容易惹人注意,羲和郡主那个人你还不晓得,这京中勋贵世家,哪个不对她退避三舍。

况且她极为聪慧,若是被她看出端倪,却是大祸不远。”贾赦也对这件事情满是无奈,然而却无法为此指责自己的母亲。

贾珍想起贾母的专政,自己也是有些无奈,心中知晓贾赦的难处,也只能安慰对方:“唉,也成吧,那我便抓紧将东西拿到手,到时大不了一推六二五,总归这银子上可没写了是税银。”

两人商议定下,才各自散去。

许是因为贾赦等人的唠叨,倚着窗看烟火的康眠雪,此时却是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一时间唬得司徒源吓了一跳,赶紧将妻子抱进怀里,将大毛的斗篷裹紧,连声催促绣橘赶紧将窗户关上。

康眠雪在司徒源怀里,只觉得喘不过来气,她用力的推搡一下对方,口中埋怨:“你轻点,我疼。”

听到妻子的娇哼,司徒源赶紧怀中略一放松,但是仍旧簇拥着对方走到离窗户稍远的地方坐下。

“若是真的受了风寒,到时遭罪的还是你自己。

来喝点热的,暖一下身子。”

司徒源口中劝着,又给康眠雪倒了一杯清茶,让其暖下身子。

康眠雪接过茶杯放在鼻下轻嗅清香,却没有茶汤喝下去,只是抚摸着茶杯的边缘,似是在思考。

“怎么了,雪宝?”司徒源见到妻子这个模样却是有些意外,毕竟在他来看这世间能够让自己妻子有些进退维谷的实在不多。

康眠雪摇摇头,其实也不知道该如何跟司徒源说这件事情,她对迎春所说的那些事情却是有些保留态度。

毕竟如果说表现得有心机便要死,这个其实略微有些牵强。

“这有什么可牵强的?要知晓,聪明人往往所思居多,是以觉得各种事情必要因果圆满才好,可是世间之事本就是因果无序,很多东西根本就是不看结果,哪里知晓其中之因,究竟为何?

我觉得雪宝你倒是有些多虑了,若贾迎春真的是个木讷之人,那贾赦可以杀死爱妾,却未必舍得下手,除去自己的血脉。”

司徒源淡淡的解释道,他和康眠雪的观点确实有些不同,毕竟同为男子,他更理解贾赦的想法。即使可以毫不客气的下手杀死爱妾,但当目标是自己所出的孩子之时,却未必会下得了狠手。

若是这孩子再表现得单纯木讷,不善言谈,一副没有心机的模样。那么变给了贾赦足够的理由来说服自己,想来迎春能够在贾府挣扎活了这么多年,也是其韬光养晦的结果。

康眠雪听着司徒源的解释略微沉思,却也不得不同意对方的说法,她下意识的用手指敲打桌面,缓缓说道:

“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有些心疼迎春,她当时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孩子,竟然能够猜到自己生母的死因,又韬光养晦的保护自己,可以算得上天赋异禀了。

若是换了你我,在那般年纪未必能做得到迎春所为。”

司徒源听了这话也不意外,他自然知道妻子平素是多么温柔。

“我现在其实更想知道,那位秦可卿到底把东西放在了什么地方。

此时却又不好直接将其抓了带走,总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拿到手才是最便意的。”

而且司徒源未说的是,毕竟秦可卿那是皇族之后,若是直接将其绑走,却是有些有损皇家的颜面。

他的话,康眠雪并没放在心上,到时突然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说起这秦可卿,我倒是听说了另外一件事。

你知道秦可卿和贾珍之间却是有传闻说是猫腻。”

康眠雪有些踟蹰,好半天才将这几句话说了明白。

听妻子说出这番话,司徒源有些惊讶地瞪大的双眼,用不可思议地眼神看向对方。

“你说的是真的?”司徒源觉得自己仿佛是在大晴天的时候被一道雷劈中。

康眠雪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说道:“骗你是能给钱呢,还能是给粮食,图得着骗你吗?”

看着妻子因为生气而娇俏的脸庞,司徒源赶紧握住妻子的手,安抚对方。

康眠雪将手抽了两下没抽出来,才恨恨地白了对方一眼,但是手却是任由对方握着。

司徒源努力的捋顺这其中的关系。

“话说六七年前当时贾琏和王熙凤是否定亲了呢?”

这个问题确实是个问题,康眠雪仔细地思索,她不敢肯定,抬头向外面呼喊:“绣橘。”

听见自己主子的呼喊,绣橘跑了进来:“主子?”

康眠雪将自己的疑问讲述给对方听,在听到后面之时,绣橘的脸色十分精彩。

“我曾经听贾家的仆妇说过当日贾琏定亲乃是在五年前,所以六七年前,赦老爷不可能已经选定了儿媳妇儿。”

绣橘的话让两人精神一震,他们相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道:“为什么贾赦不让自己的儿子娶秦可卿?”

如果贾赦让贾琏娶了秦可卿,自然完全可以将这笔银子独吞,根本不需要拿出一半来与贾珍分享。对方没有这么做,便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如果他这样做便是他没法这样做,也就是如果贾赦表现出对秦可卿的觊觎便会遭受打击。

所以出于趋吉避凶的本能,贾赦说通了贾珍,才有了骗娶秦可卿之事。

司徒源将妻子手中的凉茶泼在地上,然后又给其倒了一杯热的,口中说道:“所以说这件事情越来越有趣了,竟然有人盯着贾赦。”

康眠雪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茶杯的边缘,感受到些微的割裂感,她犹豫道:“要想这个结果成立。

这里边有两个问题,第一是贾赦怎么知道秦可卿带着钱出宫的,既然是秘密逃脱,那么必定只有心腹之人才能知晓。

第二,他不肯让贾琏娶秦可卿,便是贾赦确信他的周围有人在盯着他,那么对方盯着贾赦的理由是单纯防止他胡说八道,还是另有原因呢。”

现在手上的信息确实太少,无法将线索一一串联成为一个闭合的圆。康眠雪想到这里却是有些烦躁。

她安静的闭上双眸,努力的跳出圈外来俯视全局,想要找出解决问题的那把钥匙。

一个个名字和关系在她脑海中悬浮,彼此之间各有着线所连接上下飞舞,或近或远。

康眠雪将其一一排列,以期能够获得完整的因果链。

随着人物关系慢慢的梳理开,从结果向缘由逆向推导,康眠雪终于将这里边的所有细节补充完善。

她用手指蘸取茶杯里的清茶,给司徒源画出一幅草图。

“现在在我们面前的有几个疑点,第一……”

随着康眠雪的讲述,她将贾赦、贾珍、秦可卿、迎春这些人一一填到合适的位置。

“你看如果要想这个关系成立,那么必须要有一个人,在其中穿连成这一切。”

司徒源和康眠雪看着桌面上的关系,两人俱是聪慧之人,此时哪里还不明白,一时间面面相觑起来。

“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这样子岂不是自相矛盾!”康眠雪不可置信地看着桌上。

水渍缓慢的消失,但是那刻在桌上的名字仍旧让康眠雪心生忌惮。

“这太矛盾了,我怎么也没有办法相信。”康眠雪捂住额头,口中呢喃道,但是不管是她也好,还是司徒源也罢,心中都明白。

当所有的条件都一一成立的时候,即使结果再特殊,那么也是唯一的真相。

无论是司徒源,还是康眠雪都没有怀疑过,背后造成此事的竟然会是早在十五年前便死去的范驸马。

康眠雪仔细回想自己所知道的关于对方的一切,因为范驸马早已死去多年,是以不管是她也好,还是司徒源也罢,两人所听到的大多是对于他与公主那段夫妻之情的溢美之词,不过虽是管中窥豹也可以了解一二。

那位范驸马,行事作风极为正派,且又满腔热诚,一心为国为民。

若说他会做其他的事情,两人都是相信,但是在秦可卿的事情之上,范驸马所作所为却明显有些不符合常理。

司徒源却并不同意妻子的想法:“雪儿,我觉得此事到符合范驸马的为人。

其人我虽没有接触过,但是朝中对其多有议论,当年父皇也跟我说过对方的事迹是以,在我的印象中对方是一名崇尚士为知己者死的人。

他虽为了天下百姓,断了太子的登基之路,却又在其死后自尽身亡,以全忠贞之意。那么他未必不会留下后手,以照顾前太子的血脉。”

“所以说即使是驸马爷,也难免有了私心,用私心来成全那孩子的一生吗?”康眠雪此时再无半点的惊疑。

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当日范驸马和前太子因这300万两税银而分道扬镳。

结果在前太子自尽之后,范驸马又将这笔银钱保留下来,留给了对方的血脉。

这其中的世事无常,不可谓不讽刺。

司徒源知晓康眠雪心中所想,握住她的手轻轻安抚。

“这件事既已经有了头绪,却也简单得紧,待明日我入宫,将此事跟父皇禀告便是,你却不必担心。”

康眠雪摇摇头,她并不担心此事,只是却有些担心,若是此事被翻出来,怕打老鼠伤了玉瓶,范若庭却是无辜。

“雪儿,你最近心肠软得很,若是以前,你哪里会在意范家小子的死活。”司徒源看康眠雪的心情似乎仍是不佳,小声的调笑对方一番。

结果话没说完,便感觉腰间的软肉又是一疼。康眠雪的手劲儿极有分寸,只攥住一点,轻柔旋转。这种感觉,却是疼中带酸,酸中带麻,麻中又痒,痒中又疼。

“夫人我错了,夫人我下次不敢了。”司徒源不敢动弹,只是不停的讨饶。

康眠雪见到对方如此心头的烦闷消除了不少,这才松开手,美目斜挑对方:“看你在敢欺负我。”

司徒源此时哪敢再说其他的,口中连忙告饶,逗得康眠雪一时间天花乱坠。

正在此时,听得外面脚步声响起,还未进门,便听见赵姐清脆的声音:“真是的,今日可太扫兴了,怎么哪里都能碰到这种登徒子。”

其后黛玉的声音也是柔柔弱弱,她语带安抚的说道:“范公子已经教训过他们,你却是可别再生气了,这事最好也别跟娘娘说。”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确实有些好奇这四个孩子出去逛灯会怎么带着一肚子脾气回来?

难不成竟然有人不要命的去招惹他们四个人?

毕竟以他们四人的身世背景,这京城不说是横着走,敢惹他们的却也不多。

就在两人还在好奇,到底是出了什么事的时候,照姐儿便如一团红云一般扑入了房中。

“大姐姐。”她今日穿的一身红狐皮斗篷,长长的绒毛将脸颊微微遮挡,显得更加白皙俏丽。

小丫鬟赶紧上前帮对方解开斗篷,露出里面的绒黄色短比甲和下身的绣花鸟马面裙。

康眠雪拉着照姐儿的手,让她坐在身边,又亲手替对方倒了一杯清茶,口中才缓缓说道:“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有人惹你了?”

照姐儿扁扁嘴,扭头看向跟着进来的黛玉以及范若庭二人。

这番模样,康眠雪哪里还不清楚,必定是照姐儿觉得受了委屈想要告状。偏黛玉担心给自己惹麻烦,所以拦着对方,她心中妥贴,却并不在意黛玉所担忧之事。

说句不好听的,这天下之中想要让她忌惮的存在,暂时还真没有。

“别打那些眉眼官司,我在屋里都听到你们在外面说的了,到底怎么回事?登徒子又是个什么东西?”康眠雪口中笑谈着,眼神却没有任何笑意,她此生最反感的便是所谓的登徒子,若是见到哪家姑娘好看便凑了上去。

虽说不一定会有什么实质性的动作,但是那言语上的侮辱让女子不知难受多久。是以一旦遇到这类人,她一贯是直接抓住扔给司徒源送进诏狱的。

司徒源看了一眼黛玉,淡淡说道:“你却不必担心什么添麻烦之类,我与你父虽非一母所生,却有同胞之意,你便是我自家子侄,既是自家人又有什么所谓的麻烦之言呢。”

这番话倒也不重,偏黛玉听了却是只觉得心中又麻又疼。麻的是自己从小到大都未有过五服之内的亲戚,更别提叔伯之流如此疼爱自己。

疼的却是若是自己的父亲就在跟前,她哪里会如此瞻前顾后,不过就是因为孤身在京城,下意识地不敢惹麻烦而已。

照姐儿见黛玉情绪低落,赶忙拥住对方安抚。

她口中说到:“主要是这件事情实在太恶心人了。

我们本来投壶好好的,结果偏来了个家伙,也要跟着一起,开始我们也没多想,可是没想到那家伙竟然言语下流。”

照姐儿说到激动处,却是一双杏眼远圆睁,满是厌恶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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