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挚终于冷静下来,冷笑一声,“县主无错。只是怎知县主不是为夫婿开脱,才有此说辞?臣可听说在前线明明是姜统领求娶的县主。
县主与人玩笑说是娶夫也就说了,在这朝堂之上如此说,可担的起欺君之罪?”
徐挚是兵部的,苏如画带回来的人,兵部是要安排食宿的,大约听说了一些,知道是苏如画伤在胸口,军医不敢拔箭,姜遥岑求娶的苏如画,所以说出这话底气也是足的。
其实他也来得及详细询问,只是这会儿想到这事,想着这肯定就是真相,要不然姜遥岑也不傻,怎么就不能等到回京再求娶,非在阵前收妻。
苏如画绷住表情没有笑,眼睛里却全是光,“这可不是性命攸关了,欺君之罪可是太大了,本县主担不起啊,徐大人可不能乱说。”
徐挚面向宏治帝,“臣自是不敢乱说,前线传回来的消息,确实说的是姜统领求娶,望圣上明察,莫要让人钻了空子。”一副深恐旁人糊弄了皇上的忠臣样子。
苏如画了然点头,“不知徐大人可是有前线塘报?”
徐挚的甩袍袖,“塘报甚是报这种与战事无关之事的?”他可不能承认,他是没有准确的足以佐证的消息来源。
苏如画再问:“那可有可靠之人出来证明一、二?本县主就想看看到底是何人传出的谣言。”
苏如画可把徐挚问住了,这他哪有,回来那些人肯开口的都说是听说,还有几个苏如画的亲卫,根本问不出一句话。
徐挚冷哼一声:“现在不有,不过现在可以派人去问询,定能查出实情。”
“徐大人没有任何实证就敢说本县主欺君,胆量着实不小!那本县主岂不是也可以指认徐大欺君、徐大人谋反?”苏如画也冷笑了一声,而且很大声,怎么着?就你会冷笑呀?
徐挚忙道:“臣没有,臣不敢!县主岂可信口雌黄?”
苏如画皱眉,“本县主不可以,那是兵部尚书官大权重可以信口雌黄呗?”
这帽子越戴越大,徐挚有点抖,都说不上来是气的还是吓的,“本官自不敢胡言,派人去五安县查一下便知分晓。”
“徐大人连证人都没有就可以在朝堂之上信口开河,本县主若是有证人大人是不是该担下这欺君之罪?”苏如画面无表情的问,她压下所有表情,就是让徐挚对她的话辩不出真假。
徐挚看了苏如画一眼,想着:她能找证人,本官也能找,肯定会比她的证人更有说服力。
心中安定了便道:“县主说的是,就该派人出去查证,到是看看本官与县主,到底何人欺君?”
“不用派人那么麻烦,本县主有证人。”苏如画刚说的这,徐挚就不干了,忙接话道:“县主带来的证人自然是向着县主说话的,怕是不能为证。”
苏如画看徐挚就像个跳梁小丑,连个余光都没给他,刚才跟着说话也不过是想逼他自己认下欺君之罪,他刚才都说了“到是看看本官与县主,到底何人欺君”的话,就够用了。
苏如画向宏治帝行礼,“请父皇允许去前线传圣旨的吴公公来作个证。”
宏治帝点头,身旁刘全忙叫人宣吴公公面圣。
徐挚站在那里,一脸不可置信,眉头紧锁,努力消化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心中暗自疑惑:吴公公作证?他能知道什么?这怎么可能?
不只是徐挚,周围的人们也都面露惊讶,窃窃私语,纷纷猜测苏如画到底要做什么。
甚至连宏治帝都微微挑了挑眉,目光中流露出几分好奇,他安静地坐着,准备看看苏如画到底能拿出什么证据。
这时,吴公公走了进来。他低着头,小步快走到宏治帝面前,恭敬地行礼。
宏治帝微微点头,以威严而深沉的声音说道:“五安县主有话问你,如实回答便是。”
吴公公恭敬地跪地,“是,奴才遵旨。”满满的对皇上的绝对忠诚。
苏如画不急不徐的问道:“请问吴公公可是在前线亲历了本县主在军营的简易婚仪?”她的声音坚定而有力。
吴公公抬头看了苏如画一眼,然后垂下眼帘,回答道:“是。”
徐挚忍不住插话,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那又能证明什么?”
苏如画转头看向他,微微一笑,示意他稍安勿躁。
她再次转向吴公公,问道:“吴公公可听到兵卒喊的什么口号?”
吴公公皱眉回忆了一下,然后道:“奴才记得是:敬诸天神佛,庆将军大婚。”
徐挚一愣,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吴公公可听清了?”
他努力保持镇定,但心中却已波涛汹涌。
他自然不敢质疑吴公公偏袒作假,出口这一问也算是他最后的挣扎。
吴公公认真地看着徐挚,回答道:“绝不会有错,兵卒们就是这么喊的。”
苏如画听到这个回答,心中松了一口气,她拱手向吴公公道谢:“谢吴公公作证。”
吴公公忙回礼,“不敢。”躬身退到了一旁。
苏如画瞥一眼徐挚,道:“徐大人听到了?是庆将军大婚,不是庆姜统领大婚。本将军有三万将士可以为证,徐大人还要狡辩吗?还是想随便找个什么人来证明是姜统领娶妻?”
徐挚万万没想到苏如画找来的证人是吴公公,这人可是刘全的徒弟,他再敢说什么?
怕是一句不对再把刘全得罪了,那可是真要了命。
没办法只得道:“确是下官失查,请圣人责罚。”
宏治帝早就发现兵部侍郎是自己二儿子的人,没想到这个兵部尚书怎么看着也像是投靠了二儿子?
那老二岂不是掌控了整个兵部?那还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