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这时也看见了潘嬷嬷,心里头一下凉了,这人虽是个嬷嬷,却是代表了老夫人的态度。她什么也不敢说了。
心里只求着潘嬷嬷没看到自己才好。
戚玉珠偷偷看了姑母一眼,她不明白姑母不是要来给自己撑腰吗?怎么一声都不出?
却不想看到姑母带着丫鬟站在一角,噤若寒蝉,一动都不敢动。
苏如画故作无奈的看了潘嬷嬷一眼,“唉,嬷嬷可别罚,恕小的无状吧!”
转身看一眼青豆,“青豆,把圣旨请出来!”
青豆在旁边看半天了,县主战斗力超群,根本用不上自己,她就差没端盘瓜果坐在那吃着看热闹了。
对于战场那种尸山血海的修罗场都见过的青豆,这真是和在台下看台上人演戏差不多,没端着瓜果看,纯是对县主的尊敬。
这会儿一听到县主喊,心里都是雀跃的,可算是用上她了,忙恭恭敬敬请出圣旨,摆到案上。
苏如画上前一步,伸手……
戚玉珠吓得要死,忙用手挡脸,她以为这村妇又要把她的脸按在地上。
苏如画才不理她手挡在哪里,一把抓住戚玉珠的胳膊,把人拖到圣旨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
戚玉珠听着不由自主就睁开眼,看了一下,只是她也没见过,是什么?真是圣旨吗?
苏如画指着圣旨道:“这个,是圣旨。本县主是圣上亲封的,你冒犯了,扇你算是轻的,打你都白打。听懂了吗?”
戚玉珠这会儿哪里还能想起来别的,忙回,“听懂了,听懂了。”
苏如画继续输出:“你就算想给姜遥岑当妾,也不是他收不收的问题,而是要来问我让不让。
我是县主,他这是尚主,不是定国公府娶本县主,这个门是我不让你进,你就进不来。
你听明白了吗?”
戚玉珠点头如捣蒜,这会儿她真是什么指望也没有了,连哭都不敢大声。
苏如画说完一松手,戚玉珠直接摔得跪在了地上。
苏如画转身,喊了一声,“青豆,搬把椅子,坐边上,看着这戚家女娘跪着,不到两炷香的时间,不许起来。”
说完又对墙外喊:“葛三哥,过来把其余的人都给扔出去,别脏了这地方。”
葛三带人从外边进来,有些为难,“县主,这都是女眷……”
苏如画现在是可以有随身侍卫的,留了一些人在自己家中,过来这边也有跟过来人了。
苏如画大马金刀的一坐,“没事,别管她是什么,敢来找事就不是个好鸟,你只管扔就是。”
“得令!”葛三直接拽了戚玉珠的嬷嬷,一路拖出了垂花门,扔出大门。
其他两丫鬟生怕那汉子来拖自己,一溜烟跟着跑出去了。
苏如画好像这时才看到戚夫人在一旁站着一般,“世子夫人怎么还站着呢?有什么事还是坐着说吧!”
戚夫人笑了一下,只是笑得比哭还难看,自己的二儿子尚主了,她就是那时吓站着决定不动地方了,然后又请来了圣旨,圣旨在那摆着,请她坐她也不敢啊!
她现在只后悔今天来这干什么?简直自取其辱。
葛三关上门后还在门口听了听,回头问了句:“那老刁奴怎么没在门外哭喊?”
小四院子里的一个婆子道:“她不敢,她家主子是在拜读圣旨,她怎么闹?不想活了!”
葛三忍不住笑,竖了个大拇指。
苏如画见世子夫人在那,让她坐她都不敢,便不再理会。
潘嬷嬷说着对,可以直接把找事的人打服了,让他们再不敢来找事。
今天这一遭,保证让她连找姜遥岑告状的胆气都吓没了。
苏如画让人摆上了茶具,坐着也是坐着,就一边沏着茶一边聊吧。
潘嬷嬷一看忙伸手要接过来,“老奴来吧!”潘嬷嬷自知身份,不过一个老夫人眼前的奴婢,那也是奴,哪能让一个县主给自己沏茶。
苏如画端了茶盘一躲,“潘嬷嬷在这教导我,我只当您是位长辈,不碍的,一杯茶而已,您坐着就好。”
潘嬷嬷见抢不过,也只好坐着,讲起京中之事来……
两炷香后,青豆过来告诉苏如画时间到了,苏如画正听得云里雾里的。
不由得就有些烦,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人快走。
丫鬟忙过来扶着戚夫人,一旁还跟着才起身走路直打晃的戚玉珠,两人这才相互搀扶着走了出去。
这两人这一遭里子面子都让人下个干净,回去定国公府告病好几日,没敢出院子,自不必详说。
苏如画连个余光都没给这一行人。
潘嬷嬷只不过大概讲了讲哪个府与哪个府交好,哪个府与哪个府交恶,都没有细讲各府之间繁杂的姻亲关系,就眼看着日头西斜,该着用晚膳的时候了。
苏如画留潘嬷嬷用过再走,潘嬷嬷摆手,“老奴还是回去伺候老夫人用膳吧,县主不用留了。”
苏如画见留不住,也只好起身相送。
潘嬷嬷回到定国公府,自是已经把打听到的之前的事,和白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了老夫人听。
老夫人这些年见过的,听过的后宅争斗多了去了,却没有见过哪个女娘亲自上手,武力解决一切的。
听得老夫人也是啧啧称奇。
老夫人也感叹,“别说小四那猴儿,谁人都压不住,偏就服这个师父,也是真厉害!”
又听说老定国公之前收的那个徒弟便是这苏如画时,更是惊了一下。
而定国公府白天也收到了苏如画明天要来拜访的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