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定国公府向苏家提亲的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再说戚夫人在自己院子里哭,戚玉珠全然不知,因为她今天出府出去了。
昨天偶然听说二表哥在外还有一处院子,而院子里住着三个女娘,听说其中一个做的吃食虽然粗陋了些,但是很是好吃,二公子也爱吃。
戚玉珠一听是三个女娘,心里咯噔一下。
大宅院里,十二、三就给哥儿备下通房,教引男女之事,二表哥房里却没有,她还以为是因为姜遥岑十岁就到宫中听差了,府里就没给他备下。
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觉得家里给备的不入眼,自己在外面的宅子里养了。
戚玉珠几乎一夜没睡,她太不放心这个事了,有通房什么的还好说,在外面养的不知道是些什么货色,别真勾了表哥的心思,真弄出个什么庶子的,自己以后就难收拾了。
于是今天用过早膳便与姑母告假,说是出去看看胭脂水粉的铺子,去买两样东西。
一早时戚夫人想着家里要去苏家提亲,正不知道如何与戚玉珠说,见她有兴致出去逛逛自是同意。
而戚玉珠则一心想着要治理后二表哥的的院,倒没注意到姑母的不太好的神情,急忙就上了马车。
戚玉珠紧握着手中的帕子,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子气恼。
她觉得身边的嬷嬷说的对,正好二公子出征后不在家京中,去看看人还在不在,如果二公子出京前已经打发走了,那就在那安排个自己人,男人在外面有宅子总归是件不那么让人放心的事。
如果人还在没走,那就去想法子给撵走,必须得把人清理了,不能让二表哥没成亲就养了外室的事传出去,败坏了名声。
所以她今天就来亲自处理外室这个棘手问题的。
春风和煦,阳光透过嫩绿的树叶洒在大街小巷,给京城增添了几分生机。
在这样的好天气里,戚玉珠乘坐的马车缓缓行驶在街道上,车厢内,她端坐着,圆润的脸上,神情却并没有在戚夫人面前的乖巧。
她现在很生气,没空装乖扮巧。
马车停在一座宅子前,戚玉珠轻轻掀起车帘,眼神中透出凌厉。
她缓缓走下马车,步入这座充满未知与可能的宅院。
准备好收拾人了,可经过一番仔细的搜索,院子里除了两个仆妇,并没有发现其他女娘的踪迹。
别说三个,一个也没有。
这让她松了一口气,消息是她使银子买来的,不会是假的,那看来人已经让表哥打发走了。
戚玉珠坐在堂屋的椅子上,微微一笑,以示友好,但两个仆妇仍然显得有些拘谨。
她轻声软语的问:“不知二哥这可是住过女娘?”
两个仆妇互看了一眼,并不作声。
她们并没有见过上座这位女娘,可是她说姓戚,是家里夫人的侄女,说是二哥告诉她这处有个宅子,让她累了可以来歇脚的。
说的都能对上,又是乘着定国公府的马车来,两人也没办法,只好把人放了进来。
可不想这人带着自己的嬷嬷和丫鬟把所有屋子都转了一圈,像在找什么东西一样,两人就后悔让人进来了。
现在问这话,两人都不想答,怕说错什么,主子回来不愿意。
嬷嬷见两人不说话上前一步,她冷眼瞥了两个仆妇一眼,冷哼了一声,“你们知道我家主子是什么人吗?早晚是要做姜二夫人的,你们也敢得罪?”她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威严和傲慢。
两个仆妇被嬷嬷的气势所震慑,吓了一跳,面面相觑,却还是不敢说话。
戚玉珠见状,柔声打圆场道:“嬷嬷别吓她们,她们也是对主子忠心才不乱说的,应该赏赐才对。”说着,她示意丫鬟递出两个荷包。
两个仆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赏赐,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她们既想收下这份厚礼,又怕因此说错了话,主人家不容,可也怕这真是未来的女主人,不收又得罪了她。
戚玉珠看出她们的犹豫,温和地说:“收下吧,我也不问你们什么了。这么大宅子,你们两个也未必打理得过来,这个宅子可有管事?”
一个仆妇小心翼翼地回答:“这边也没什么大事,没有专门的管事。每个月会有主子身边的人过来看看。如果要过来住什么的,会提前通知我们收拾。”
戚玉珠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你们去忙吧,我歇会儿就走了。”
从见到院子里没有别的女眷,她已经端出了大家闺秀该有的从容与淡定。
答话的仆妇试探地问:“要不要给姑娘沏茶?”
“好,娟儿跟着去看看吧!”戚玉珠朝自己的丫鬟一点头,娟儿会意地跟着仆妇去了。
在回程的马车上,娟儿向戚玉珠汇报了情况:“主子,那仆妇果然收了银子,答应以后有什么人来住,会往府里送信。”
戚玉珠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