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十三骑马赶到战场,到关着幕僚的帐篷一看,整整十个人,没捆没绑的在帐中坐着。这他自己可带不走,转身往外走,嘴里喊着:“云天,云天,柏小将军让把幕僚都带过去,人太多了,带不走啊!”
别看他声音嗡声嗡气,扯着嗓门喊,硬是让四周的帐篷都震得嗡嗡的。
关着幕僚的帐篷里,翟珲倏得睁开了眼睛。
云天老远就听出来是霍十三的声音,忙吩咐人:“去赶两架拉辎重的车来。”
迎着霍十三的声音过来,“我们喊参军时,你喊小娘皮;我们喊校尉时,你喊参军;我们喊偏将时,你喊校尉……这怎么现在了还喊柏小将军。”
霍十三还不满意了,“你说她这老变来变去的,俺记不住啊!俺说她名字总不变,喊了总不错,六哥还不让俺喊,能怪俺吗?”
云天笑,“好,不怪你,车来了。”指了指两架平板马车,“都是文人,也没绑着,你看用不用给绑上?再给你五十个人,快把这批幕僚押走。”
霍十三答一声:“就不是文人,也能捏断他们骨头,绑着做甚?好了,走了。”
翟珲心里想骂人,那个柏姓的将军到底叫什么名字,你倒是说啊!
路上不过二里地,翟珲几次睁眼,他本来计划好要逃跑的,而且看着押送的人,实在没什么智商,并不是什么难事,可是那个将军姓柏啊!他最终还是决定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谁。
到了营地,霍十三直接把人给了崔崇,他向苏如画报备了一声带回来十个人已经给崔崇送去了,便钻回自己帐篷睡觉去。
不过半个时辰,崔崇来见苏如画,“那些幕僚都说最懂越王喜好的是一个叫翟珲的参军,可是这人什么都不说,最后提了条件,说是要见柏小将军。”
苏如画一愣,这个条件很奇怪,他如果提出要见主将这事可以理解,可是他说要见柏小将军,难道是熟人?
“走,去看看。”走在路上苏如画也没想明白,但是认不认识的看到也就知道了。
崔崇在苏如画耳边又说了几句,苏如画点头。
到了崔崇的地盘,帐篷里只有一个人,崔崇说:“这位就是翟珲翟参军。”
翟珲也恭敬施礼:“不知您是哪位?”
苏如画也看出来这人自己绝没有见过,难道是共同认识什么人?“本将军姓柏名瑜,不知翟参军找本将军有何事?”
翟珲的眸光一跳,转瞬又暗了下去,扯了扯嘴角道:“早有耳闻越州柏家出了一位小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年少有为。”
苏如画一想,柏瑜还真是越州柏家的,这人在越王手下,对本地家族果然了解。或者他是认识柏家人?忙问:“先生可是认识我柏家的人?”
翟珲摇头,“在下并不认识,只是想着要把有用的东西卖个好价。”
“唔?什么价,您说。”
“你们想知道的我都可以说,只是我要亲手杀了越王。”
苏如画万没想到会是这个价格,越王死在战场上也就算了,现在没死,就是要送回到京城去的,这个价还真是有点高得出奇了。
“翟参军是越王的心腹,这个玩笑是不是开大了?”苏如画想把这事岔过去
“在下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想知道他的弱点,可是想也知道是要他不好受的,那咱们的目的是一致的,不是玩笑。”
“参军与越王有仇?”虽是问句,苏如画却说得极是肯定。
翟珲忽然笑了,“那是一个秘密。”
“不知道能说吗?”
“可以,珲只想知识柏将军一人。”
“好。”苏如画才一答应,崔崇便立马拱手退了出去。
翟珲问:“可否近前来说?”
苏如画几步走到了翟珲面前,翟珲抬手,苏如画伸手,电光火石之间,一支小箭从翟珲袖中射出,苏如画却已经将其弹飞。
来得路上崔崇就告诉她这人藏有袖箭,不知道是为了防身还是要暗算。
苏如画伸手拽过翟珲发出袖箭的手,一拉一推,吧的一声,翟珲闷哼了一声,那只手臂便抬不起来了。
翟珲再抬眼看苏如画,满眼的恨意。
苏如画轻巧的往一旁一坐,“你谁呀,见面就想杀了我?有什么仇什么怨,说来听听,是杀父了还是夺妻了?还是掘你家祖坟了?”
翟珲狠狠剜了苏如画一眼,“你说有什么怨?你不杀了我二弟怎么能冒得了他的名?”
苏如画一懵,手比脑子动的快,马上上手把翟珲的胳膊复了位,“你是柏瑜的大哥柏珲?”
柏珲也是被苏如画的一套手法弄懵了,身份败露,他不应该杀了自己吗?怎么还给自己的手臂复位了?
“柏瑜的事稍后再说,你怎么能证明你是柏珲?”苏如画急急得问。
柏珲向来聪慧,却让对面人问的更懵了,怎么证明?为什么要证明?
苏如画一拍额头,“柏璎在我手里,你能证明你是柏珲我就带你见她。”
“璎儿……”柏珲嘴唇都抖了,他以为弟弟妹妹都死了,难道璎儿真的还活着?“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如画笑而不语,一副璎儿在我手上,你看着办的欠揍表情看着柏珲。
柏珲一咬牙:“璎儿有四个哥哥,大哥是我,二哥是柏瑜,三哥叫柏璘,四哥叫柏琦。祖父亲名讳柏辰……”
“行了,我信了。”苏如画打断了柏珲的自报家谱,掏出一样东西送到柏珲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