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繁星点缀着天空,月光洒在军营的每一个角落。给这煞气过重的地方增添了几分柔和。
在中军营帐内,姜遥岑身着轻甲,静静地站立着,脸上的表情带着几分忐忑。
苏如画端坐在营帐内,火光映照着她的脸,她抬头望去,眉头微微一皱。
“他们进我营帐都是有公事,你想进来干什么,当我不知道?”苏如画的声音冰冷冷的回荡在营帐中,严肃带着调侃。
姜遥岑苦笑,他知道苏如画是故意这么说的。而且她说的时候丝毫没有小女儿的羞涩,那脸不红心不跳的样子,一看就是个老兵油子的样子。
可是,在当下,真越是这个样子越好谈。不然一个女娘的娇羞起来,他还能出什么,只能闭上嘴。
“你也说了战事吃紧,我也就是想亲近一下,也没想干什么事。”姜遥岑轻声说道,他的眼神中满是诚恳。
苏如画看着他,心中的柔软被触动,但她仍然保持着理智和冷静。“就算你没想什么,军士们怎么想?总是不好吧!”她轻轻叹了口气,别过头去继续处理公文。
姜遥岑走到她身旁,轻声说道:“我就是想陪你吃吃饭……”他的目光落在苏如画手中的文件上,突然灵机一动,道:“写写公文。”
写公文?!苏如画眨了眨眼睛,这个主意似乎不错。“哦,好吧!白天有事来吧,晚上回你自己帐子歇了。”她抬头看着姜遥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姜遥岑心中一喜,他早就发现她不爱写公文,看来自己真有能帮上她的地方,忽然就不想教会她写了。就这一点事不会,不算是什么缺点,还能给自己留下一个接近的机会。他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
“行,我没事了,你早点休息,明天攻城。”苏如画说道,她的语气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姜遥岑看着她,深深地吸了口气,“好!你也早点歇了吧。”
他转身离开苏如画的营帐,心里鼓胀的厉害,充满了期待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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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寅时攻城?
因为攻城是最残酷的,兵卒位于石西县城墙下,不论是弓箭,还是滚木,都可以轻易的伤了攻城的兵卒,甚至直接致死。
能趁着天黑,能趁敌人不备攻城,很大可能会少死伤一些兵卒。
翌日寅时。冬日的黎明前,天色黑暗,寒风凛冽。
所有持巨盾的原巨盾兵卒,全部悄无声息的为后面的兵卒搭起一道可以隐下身形的回廊,
第一批步兵由姜遥岑带着把攻城梯送到了城下,此时守城的兵卒还没有发现。
兵卒们小心翼翼,尽最大的努力不发出声音,慢慢竖起攻城梯。
可是,因着之前有过夜袭的事,守城兵卒也是得了命令的,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意挑了灯笼往城墙外看看。
城下的兵卒尽量往城墙上贴,尽可能减小被发现的可能。
突然城上箭如雨下,显然是发现了有人攻城。
苏如画一看被发现了,马上调步兵回撤。上重甲兵顶上,虽然他们身上有重甲,行动没有步兵快捷,可也总比都死在城上弓箭下要强。
天边微微透出一丝晨曦的预兆,但夜幕依旧厚重,星星点点的灯火在冷风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被寒风吹灭。在这寒冷的早晨,战场上的气氛却异常紧张。
苏如画身披铁甲,站在阵地前沿,她的眼神坚定而果敢。一挥手,她招来长弓队增援,声音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看到城上指挥那两位副将没?射!”
马材,这位经验丰富的长弓手,面露难色地回应:“将军,这个高度,实难从命。这城墙太高,就算是勉强能射到人,也只是轻伤。”他说着,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任务感到棘手。
苏如画的眼中闪烁着狡黠和坚毅:“没关系,你射就行了,我就是要吓吓他们。”她的话语中透露对马材能力的信任。
马材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地弯弓搭箭。他的动作迅捷而准确,仿佛与长弓融为一体。就在众人还未看清他何时瞄准的刹那,“嗖”的一声,箭矢如流星般奔向城墙上方。
苏如画紧盯着城墙上的动静,当看到将领中箭的一瞬间,她手中令旗一挥,冲锋号角随之响起。这一刻,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
随着号角的吹响,重甲兵们迅速行动,他们身着厚重的盔甲,肩负着攻城的重任。
第一批重甲兵熟练地固定好攻城梯,为后续的进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紧接着,第二批重甲兵毫不犹豫地冲上了梯子,开始了艰难的攻城之旅。
兵卒们的脸上写满绝决,因为他们没有退路,不强攻也是死在敌人的箭下,强攻上城墙反而有一线生机。他们明白这一刻的重要性。
盔甲虽然沉重,但在这关键时刻却成为了他们最坚实的保护。他们一步步攀登着攻城梯,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不断响起。
城上的守军已经严阵以待,他们瞄准着正在攀登的敌人进行猛烈的箭矢攻击。然而两轮箭矢射下后效果并不明显,这些兵卒们身上的盔甲,抵御了多部分箭矢,给人坚不可摧的错觉。让城上的弓箭手心中升起挫败感。
眼看形势不妙,城上守将急忙下令使用大石头进行攻击。然而这些身穿盔甲的勇士们并没有因此而退缩,他们紧紧地抓住攻城梯,用坚定的眼神和毫不动摇的求生信念一步步向前挺进着。
大有势必要拿下这座城池,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在所不惜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