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如画轻轻地苦笑一声,心中却是千头万绪,犹如乱麻一般,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看向师父,“师父,您先参观一下这个山洞吧!”
说完在前面引路,带着师父从山洞的一头慢慢地走到另一头。山洞里阴暗全依仗火把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汗水混合的味道,并不怎么好闻。
然而,昏暗的光线和不太好闻的味道并没有影响到邹主簿,他目光如炬仔细地观察着四周的每一寸石壁。
当他们走到崖壁的出口处时,苏如画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师父,满怀期待的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着这山洞,我和姜二公子猜测的,没有证据所以不敢乱说,请师父也猜一下,看看是不是有同样推断。”
邹主簿点了点头,他早就感觉出这个山洞不一般,此刻又看到徒儿如此欲言又止的模样,更是心知事情重大。他环顾四周,目光深邃,“这洞中可还有什么我没看到的?”
苏如画微微一笑,她知道瞒不过师父。
苏如画笑,果然是瞒不过师父,又带邹主簿把主洞旁的侧洞也看了。
在茅厕中主簿就眯起眼睛,心中盘算起来。
跟着苏如画到另一处侧洞,看到一排又一排规则的半人多高一人多长的小洞时,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从山洞中出来后,苏如画在前边引路,挑着帘子进到自己的帐篷中。她示意师父坐,然后才开口问道:“师父觉得这山洞是干什么的?”
邹主簿没有丝毫犹豫地回答道:“藏兵!”他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这附近能藏兵的怕只有越王了。”
苏如画的嘴巴一下张开,无声地发出一个“啊”字。她看着师父,有些惊讶地说道:“姜二公子也这么说,原来就徒儿不知道啊!”
邹主簿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说道:“看来这件事情确实够你烦恼了。”
苏如画也点头,将手中的地图递给了师父。她指着地图上的天昆山,“师父再看看这个,真正藏兵的洞还有,只是不知道在哪里。”
邹主簿接过地图,仔细地看了起来。他眉头紧锁,思考了好一会儿,他抬起头问道:“知道此洞为什么被废弃吗?”
苏如画想了想,说道:“我们有个推测:越王那边是想用船把兵卒运进洞中,可是今年大旱,水位低下去太多,所以只好废了。”
邹主簿听了这个推测,不住地点头,指着地图给苏如画看,“如果你们推测成立,”他用指甲在图上横着画出一条线,“那么在这条线上应该有其他废弃的山洞。”
苏如画正在给师父倒茶的手一抖,茶水都洒出了一些,“那个——说的对啊!”说完,她忙双手把茶杯奉上,“师父喝茶。”顺手拿茶巾擦了洒出的茶水。
邹主簿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赞道:“你出门还带这么好的茶?”
苏如画还在看着地图出神,听师父这么问,她忙回过神来,回答道:“这是徐州知府送的。”
“哦?!”邹主簿的声音挑了一下,他知道苏如画没有去徐州,那徐州知府现巴巴的跑乌州来送礼?有意思!
苏如画并没有注意师父意味不明的挑音,她的注意力还在图纸上,“师父,他们在挖新的山洞,在这个位置上。”说着指出给邹主簿看。
邹主簿仔细端详起地图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对面的洞口在现在的水位线上吧?”说的好像是问话,其实不过是一句确认。
苏如画点头,也用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线,“那其他的新洞位置大概会在哪儿,徒儿也差不多知道了。”说着话还在图中几个点上敲了敲。
这一条线上能挖山洞的范围就这么大了。
苏如画皱着的眉目总算是舒展开来,立马叫人找来了吴老三、江北、钱六,指着图纸给三人看,“这几个地方,你们分开去摸一下,不用详情,只要远远看一下,看看有没有咱们这种山洞就行。”
吴老三、江北、钱六三人领令走后,苏如画看着师父,“徒弟还有事要烦劳师父。”
“说吧!”邹主簿老神在在的喝着荣,他看出来了,徒弟手中定是一团乱麻。
“姜二公子带了消息,圣上下旨,宣越王进京,同时下旨调乌州各县兵卒到天昆山下听候调遣。户部正在调乌州各县常平仓粮草以供军备。兵部也开始向下发军书,向各地开始征兵,新征的兵还未整备齐全,所以暂时没有启程。”苏如画喝了一口自己手中的茶,“徒儿想问,这一仗还有转机吗?必须要打吗?”
邹主簿皱紧了眉头,“圣上不会把天下拱手让人。”
苏如画想了一下明白师父的意思,宏治帝不会让,而越王非想要,所有只有一个结果:打!
“那就是说越王根本不会奉旨进京?!”苏如画道。这是她站在越王的角度,得出的结论。
邹主簿微微颔首。
“多谢师父,徒儿知道该做什么了。”苏如画昨夜里还在纠结犹豫的这事,这会儿感觉一下子尘埃落定了。
马上给丛昱写了信。
信中她告诉了丛昱,这边发现私兵,担心有人要谋反,兵部军书已出,正在征兵,但新兵上战场肯定会有问题。
所以让窦家军开始演练大平原的作战,以对阵为主,随时准备调到五安县来。
按现在西陵人的气势,陵域关原五万囤军足可以守住,如果囤军的长弓队还没有练出来,可以把长弓队留下守陵域关。
并请先派两千人马过来,带来辎重,主要是冬衣冬被。粮食不用太多,这边也在筹措。
又写了一封信给留在陵域关的云天。
信中只写了窦家军开始演练大平原作战,以对阵为主,随时准备调离陵域关。
给信上加了封印,打发了人用六百里加急给陵域关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