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将军——”苏如画是想请他当个证人。
却不想丛昱说:“真让西陵人退军十里,那可要给柏将军记大功一件。”
苏如画抑制住想捂脸的冲动,只好咽下本来要说的话,连道:“好说,好说!”
忽想起正事,灿然一笑,“麻烦吩咐火头军,拿些吃喝过来,我们打累了就在这门口用些,回头还得出去杀一通。”
越礼冷哼一声:“柏将军莫要拿兵卒性命赌气。”
苏如画白他一眼,“这话怎么说?”
“不过是本将军说现在出城不是好时机,柏将军因了要和本将军置气,便要现在出去。”越礼说的相当自信和笃定。
苏如画哈哈大笑,“越将军是吧?你怕是太高看自己,你的话在瑜这没有半钱份量,更比不得兵卒性命。”收了笑声又补上一句,“自不量力。”
越礼气到面红耳赤,狠狠跺脚,“你,你……你莫要嘴硬!”
“啊?!柏将军当真要出城?!”丛昱觉得这柏将军的乱拳果然不是一般的乱,行吧,转身吩咐人,“送吃食过来。”
“丛将军,您是这陵域关主帅,莫要随着他胡闹!”越礼又转而劝说丛昱。
丛昱倒不说话,心里道:本将军慕强,这战场上谁能打胜仗,谁就可以肆意妄为!
只是这话在心里说说罢了。
好言劝着越礼:“越将军不觉得柏将军能做的?那道不妨静观其变。”
“好,某就在这看着。”越礼到一边去,气喘如牛,看起来着实气得不轻。
苏如画却全当没听见没看见,下马找一处,与自己带的人席地而坐。
不过半炷香的工夫,吃喝便送到了,苏如画带头,一转眼就吃完了。
站起身,抬头朝关墙上的了望哨吼一嗓子:“西陵人干什么呢?”
了望哨回道:“打扫刚刚的战场,重新安营扎寨,应该是放了拒马。”
苏如画冷笑,“就说他们是不是傻?”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瞥一眼站在一边的越礼,她想说,这小子是真傻。转身又喊:“云天!”
那边越礼也看到了柏瑜那戏谑的一眼,更是气得不行,心里居然在祈祷这小将军输给西陵人。虽然这个想法吓了他一跳,可是那一刻他就是这么想的。
另一边吼一声“在呢!”是正在往嘴里倒吃食的云天应声。
苏如画又吩咐:“换二百人,整装待发!”
云天连忙扒拉最后一口饭,喊一声:“领命!”喷出半口饭。
苏如画又喊:“姚千里——”
站在远处的姚百夫长干脆利落回答:“在。”几步到了苏如画跟前。
这一声在比苏如画的声音都大,苏如画白他一眼,敢比我声大,吼道:“换四十骑,随本将军出城!”
姚千里被这一声吼震的耳朵疼,下意识用手摸了摸,嘴上却没耽误,“领命!”声音却没有上一次大了。
苏如画满意点头,这才对,声最大的得是我,大喊:“开门,随本将军出去消消食。”
想着对方那边放了拒马,一招手,“霍十三,于二驴跟上,你俩去把西陵营前的拒马掀了。”于二驴吼了一声,“领命!”紧跟上苏如画。
陵域关的门这次打开的就快多了,没有下闸,只用两队人把门推开就行了。
门一开,二百四十人直扑西陵人大营。
苏如画胯下乌金,单手提镔铁长刀,如同一尊战神,意气风发。她借助疾驰的乌金,风驰电掣,羽箭一般射向西陵营门。
苏如画远远就看到西陵营门前的拒马,一刹那已经到了跟前,她俯身紧贴向马背,人与马几乎合为一体。
乌金看到眼前障碍,再感受到主人的俯身,全身的肌肉紧绷,散发出强烈的动感。
拒马是一道由密集木条组成的障碍,还有削尖的木头向上向前,指向来袭的马匹,看上去就不好惹。
乌金并没有减速,持续加速冲向拒马。在距离拒马还有几米的地方,突然发力,前蹄向前上方跃起后蹄猛然蹬地,全身的力量瞬间爆发。
随着一声嘹亮的嘶鸣,乌金犹如一只巨大的鹰隼,凌空跃起。它的身姿在空中舒展开来,四肢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
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所有的动作都变得缓慢而清晰。它的身姿在空中舒展开来,犹如一条飞跃的彩虹。
当它的前蹄首先轻触地面,后蹄迅速收拢,轻盈地落在另一侧的地面上。整个过程流畅而自然,没有丝毫的迟疑和勉强。
乌金越过拒马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向前冲去,似乎从来没有受到过阻碍,直直冲入西陵营。
苏如画从乌金背上坐起,提镔铁长刀。
西陵营门内本就被苏如画带人踏得稀烂,并没有修整好,苏如画此次再来仿若入无人之境。
而霍十三和于二驴也适时冲到拒马跟前,在苏如画吸引了全部西陵围杀之时,两人合力搬走了拒马。
半炷香工夫,苏如画一柄长刀上下翻飞,带着身后二百四十人在西陵大营杀的三进三出,西陵人那真是挨着死、碰着伤。
看似杀的兴奋的苏如画,头脑还是相当冷静,更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着远处的西陵人开始向这边集结。
苏如画再次吹响骨哨,两长一短——撤退!
她高声喊着,“亲卫队随本将军断后。”
云天听有人断后,直接带着二百人,冲回陵域关。
见二百人走了,落在队尾的苏如画弯弓搭箭,一个回头望月,朝着西陵大营放出一箭,然后再从箭筒里抽出一根羽箭……
断后的二十人也不用苏如画吩咐,开始一边撤退一边放箭。
这二十人可是马材带的硬弓手,那硬弓都是一石八斗以上的,别人射了是射中,他们射了是射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