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苏如画问,公主先开了口:“好了,你说的事要紧,现在就随本宫进宫。”
公主让苏如画也上了自己的马车,两人一起往宫里去。
在车上苏如画才有空问出口:“公主,西边是匪患猖獗吗?”
“那边民风彪悍,匪是多了些,不过也不好说。他们有一定的组织,不骚扰百姓,还帮忙守过陵域关,扯旗帜打过西陵国……除了缴税不积极,倒是没干什么太大的坏事,所以父皇对那边的匪患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永安公主解释道。
“那是不是说如果兵不够,末将能凭公主给的开路旗向土匪借人?”苏如画突发奇想。
公主哈哈笑起来,“你是真敢想,但倒也不妨试试。成不成的,总归不会要你命。”
苏如画与公主嘻嘻哈哈进了宫,她自己也没想到求公主引个路,居然得了这么个好东西。
而且还不过一个时辰就见到了宏治帝。
永安公主带苏如画见到父皇便道:“父皇,你们议国事,儿臣便在这听了。”
宏治帝道:“去看看你母后去吧。”
永安公主行退礼:“儿臣告退。”
宏治帝这才听了苏如画关于旱情与战事预测的禀报。
其实关于旱情宏治帝比苏如画知道的要早,西边奏折里上个月已经开始要赈灾款,钦天监也说今年有可能大旱,而且是从西边开始。
正是由于这旱情,宏治帝才想着窦家军应该晚些时候再去,毕竟几万人,一路人喝马喂要用不少水,到了地方驻军也更是要用水,而西陵国那边还没有得信肯定要攻打四渊。
听了苏如画所言,宏治帝觉得是应该早点发兵,“你拟个折子,不只是西陵国旱情的事,还有出军细节章程都写上,多少兵,多少粮草的……今晚就递进宫来,明天大朝会议一下。尽早筹齐了,你尽早启程。”
苏如画要告退时,宏治帝又喊刘全:“给柏瑜个递折子的牌子。”
刘全应声去拿了来,叮嘱道:“柏大人,咱家可告诉你,这块牌子只能递折子进来,宫里下了钥也可以递,但送不进别的来。”
苏如画道:“明白了,多谢刘公公了。”
刘全道:“不谢不谢,吴风啊,送柏大人出宫。”
苏如画又看到给自己送兵器的吴风,“哎呀,吴公公,真不好意思还得麻烦您送。”
“客气了柏大人,您这可是圣上眼前的红人了,送您可是小的荣幸。”吴风见到熟人也挺高兴,他可记得这人一拳揍躺下一个将军的事。
苏如画突然想起来那杆枪,吞了下口水才问道:“吴公公,小弟问件事。”
“你说。”吴风也不知这柏小将军要问什么,站住看着苏如画。
“您给小弟送去那杆长枪是什么人造的?”苏如画提着小心问,她是真怕是什么纪念品,特别是云天说的那种给供起来的,这要是坏了丢了可要命了。
“还真不知道,反正不是宫里造的。我怎么记得是皇上私库……也不对。”吴公公回忆了一下那天的事,才道:“那天我还真没看到,是师父给装到车上,把车带过来,让我出宫给您送去。”想了想又摇头,“真没看到从哪运来的,应该不是宫里造的。”
“哦,这样啊。”苏如画只好先放下打听那枪的来历。还有的事要愁——
这个折子可怎么写啊?他想回西峰营找邹主簿,可是一来一回来不及,这可怎么办?
对了,乌金!骑乌金回去,拼一下差不多来得及回来。晚就晚点,反正有圣上赐的牌子,应该是能把折子递进去。
如此想着更是着急,也没等永安公主出宫,苏如画一个人急三火四就到了定国公府。
苏如画再从侧门进,小厮有点懵,这位大爷怎么又进去?何时出去的啊?也不敢问,只能恭敬的让人进了门。
苏如画急忙往澄心院走,去找乌金。
“苏姑娘?你这又是去哪了回来?”姜遥岑觉得有意思,这一天的工夫在同一个地方又遇到同一个人,这是不是太巧了?
“去找师父要乌金,得赶回西峰营去。”苏如画见是姜遥岑,这次也不客气了,没请安也没纠结称呼,张口就说话,随便自在了很多。
“你这是家都没回,也没看一眼婶子就又要回营?”姜遥岑不敢置信,也没听说有什么紧急军务,怎么忙成这样?
“我这不急着想出兵去西陵国,圣上让我递个折子,要写的东西还挺多,我哪会写?得赶回去找主簿帮忙。”苏如画说着看四下无人,一句“回见”出口人就跑了出去。
姜遥岑站在原地,“哎,我也会写……算了,跑得太快。”
苏如画腿比脑子快,跑出去之后才忽然慢一拍的想明白刚才听到了什么,嘴里说着“别算了呀!”又回到姜遥岑面前。
只是刚才跑是从路上跑的,现在回来怕二公子走了,苏如画直接翻墙回来的,正站在月亮门旁的矮墙上问:“二公子……你真会写?”
她不是不相信姜遥岑会写,而是不能确定自己有如此好运。
“你下来说成吗?不习惯你从顶上俯视着我,我还要抬头看你。”姜遥岑无奈苦笑,“去你那写,还是上我院子去?”
“就近。”苏如画从墙上飞身跃下。
姜遥岑教苏如画如何算行程,如何算辎重,倒是没用特别书面化的遣词造句,用近乎白话帮忙写折子。
写完了还让苏如画看看,“可看得懂?”
“都看得懂,比师父给我的兵书容易懂的多。”
姜遥岑一听,明白了,能看懂兵书,那这是会书面化的词句呀,下次可不费这劲了。
两人写好时天都黑了,晚食都是在折子边上吃的。
姜遥岑又打发流年带着牌子和折子,跑了一趟,到宫门给递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