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华安对自己美髯参军的这个操演的想法很是赞成,军人吗?不服就干!
纪华安立马喊道:“来人,请柏副指挥使和房偏将来。”
美髯参军江成咳了一声,“指挥使,成是不是该避一下?房明是个心气高的,如今摔得那副尊容,怕是……”
纪华安一抬手,打断了参军的话,“参军就是读书人,想太多,他怕丢人还惹副指挥使,品阶就够压死他。在这看着吧,不用给他留脸。”
江成想想也是,那人的脸都摔地上了,还能在军营里藏起来不见人不成?也就留了下来。
云天和钱六才看完苏如画新得的枪,还没看那柄长刀。
从营门口回到苏如画营房,一直是钱六扛着长刀。这会儿苏如画才拿过去在手上掂了掂重量,带着刀鞘够压手,看来重量是够。
那天只听刘全是镔铁长刀,还真不知道什么样。
苏如画握住刀柄缓缓抽出长刀。
刀身呈现出一种深邃的黑色,仿佛是被岁月和战斗磨砺出来的。
刀刃却又泛着令人生寒的冷白,刀刃上布满了锋利的刃纹,每一道都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杀戮和战斗。
苏如画不知道这把刀的来历,可是一眼就能看出,又不是新刀!
到底是圣上赏的,虽然不让说,可这出处……她不由得吞了下口水。
好吧,她不想知道这刀的由来,不为别的,就只为了以后在战场上拼断了也少心疼一些。
当刀刃完全露出时,苏如画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自己太紧张,竟然感觉一股冷意瞬间弥漫开来,让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最引人注目的还是那深邃的血槽。血槽位于刀身中部,与刀背平行,由刀柄几乎延伸至刀尖。
是真的深邃,这个有可能是由于这刀够重够厚,才会有这么深的血槽。
就这血槽也为这刀平添了几分震慑力。
这就是镔铁长刀!
苏如画不由得就伸手去抚了一下刀刃,她动作已经很轻了,没想到手指就破了,血珠顺着刀刃滚了下去,嗡的一声。
云天呆愣在当场,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宝刀——认主。”眼睛盯着那刀,都不会动了。
苏如画没想到手指就破了,才一愣没听清云天的话,问:“你说啥?”
钱六却是听到了,人也呆了。这种事军营里传的满天飞,却是从没有见过的,这是真的吗?
云天抬眼看苏如画,“将军刚才听没听到刀吟?”
“啊?刀吟?就是瑜刚才把刀震动了,出的声音是叫刀吟?”苏如画也不知道云天说的啥,凭着感觉猜测。
云天不知道说点什么好,双手用力搓了搓脸,让自己冷静些。“将军没听过宝刀认主的事?”
“没有啊!”苏如画一脸茫然,从来没听过啊,什么事?
云天理了下思路才道:“军营里有传言,说是开国前……”
“啊,又是开国前!”苏如画想说:我不想听。可是心里又痒痒的,想知道。
云天看了她一眼,接着道:“咱四渊开国前天下大乱,高祖得了一柄长刀,颇重,一般人也能拿的起,可是要使着杀敌就太沉了,所以一直没有人用。
直到招揽了一员白袍小将,小将抽出刀时也不知怎么就划伤了自己的手,那刀竟然就自吟认主,从那之后跟着白袍小将杀敌无数,屡立战功。”
“那小将呢?”苏如画听得眼都直了,这小将不是也死了吧?
“哪里还是小将,那就是后来的定国公呀!”云天很有翻白眼的冲动,这小将军是什么都没听说过吗?
“啊!”苏如画差点把手里刀扔了。
这是师父的刀?不可能吧,忙不迭的又问:“那宝刀呢?”
“宝刀当然是在定国公手里!”云天这次终于是没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哦!那还好,肯定不是这柄。”苏如画心道:这可是圣上送的,不可能是师父的。
“云天没说是这柄刀,说的是宝刀认主的这个事。”云天哭笑不得,小将军这关注点有点奇怪,“这柄刀已经认将军为主了!”
“啊?”苏如画总算明白云天想表达的是什么了。自己还在纠结这刀是谁的呢!
没事了,没事了。反正已经是自己的刀,云天觉得它是认主就认主吧!
钱六看了半天,“我能摸摸吗?”
苏如画递了过去,看吧,谁看到好刀不想摸摸?自己也就是想摸摸,什么认主不认主的。
钱六连刀鞘一起接了过去,摸了一圈刀鞘,又拔出一半刀来看,好刀!
真是好刀!
钱六说:“这也太沉了,拿着耍耍还行,让我上战场上用这刀,不用敌人杀,我能把自己累死,到后来的结果就真是‘老子提不动刀’了,哈哈哈……”说着就哈哈笑了起来。
云天看着钱六没摸刀刃,大大出了口气,他还听说宝刀认主后别人再摸刀刃会直接断了手指。
忽听外面有脚步声,几人停了谈话竖起耳朵。
青豆问:“谁?什么事?”
来人说:“指挥使请柏副指挥使过去主营。”
屋中三人互相看了一眼。
钱六脸色一变,“不是找将军算打人的账吧?”
云天压低声音道:“应该不会。”
苏如画笑笑,朗声对外面道:“听到了,转告指挥使,就来。”
外面的小兵道:“小的还要去找房将军,就不在这等副指挥使了。”
苏如画对钱六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瑜去看看。肯定是为营门口的事,就是不知道指挥使要怎么处理了,走。”
云天也有点后悔,“早知道这样,我们应该拦着点将军啊!不论指挥使是不是偏袒西峰营的人,总归是要罚的。”
三人说着已经起身,往外走,苏如画拍拍两人的肩,“既然指挥使有自己的人去报了信,而不是听哪一方告黑状,就不是个糊涂的,没事,放心吧!”